第29章 ☆、2929蘇洛的愛情
一天夜裏,蘇洛急性腸胃炎發作,臨時給許沐澤打電話,讓他陪她去醫院。
愛上別人老公的尴尬之處也許就在于此,在你急需要用他的時候他永遠都不在你身邊,彼時的袁濤也許正陪着他的妻子鴛夢正酣,而蘇洛就不得不喊了離她最近的許沐澤陪她到醫院去打針拿藥。
再天真爛漫的女人遇到這種事情也難免會心生委屈,何況人在病着的時候本就脆弱,饒是蘇洛這麽個大咧咧的人,也生了嫌隙,回去的路上,她一個人悶悶地坐在車後座上望着車窗外起伏的街燈,一句話也不說,略顯病色的臉上流露出幾分無助的凄涼。
等他把蘇洛送回到宿舍看着她服下藥片後躺在床上了,他想要離開,蘇洛卻突然恨恨的說出話來:“沐澤,你等着看好了,我會馬上和他分手了,我不要再受這樣的委屈!”
“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他把蘇洛的手臂放回到被子裏面,又為她重新掖好了被子,安慰她說:“好好休息,其它的事情等你好起來再說。”
雖然有時候他會惱恨蘇洛的自甘堕落,有些怒其不争,但如今看到她卧在床上軟綿綿病怏怏的像一只被人遺棄了的小貓,他心頭還是生出一片恻隐之意。
只是等到第二天他再去看蘇洛的時候,在蘇洛的房間裏,看到了系着圍裙的袁濤,他正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蹲在蘇洛的床前在溫軟細語地勸慰蘇洛,而一向都沉不住氣的蘇洛這次堅決地把臉轉到一邊去并不理會袁濤。
看到他進來,袁濤略微有些尴尬,但還是對他表示了感謝,說謝謝他昨晚送蘇洛去醫院。
他對袁濤的印象一直都沒有很好,尤其是在蘇洛受了這樣的委屈之後,因而淡淡地說:“我并不是因為你才送蘇洛到醫院的,你不必謝我。”
袁濤想必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冷漠,他并沒有接口,而是不無歉意的笑了笑。
他正要告辭,就在這時,蘇洛起身了,因為生病的緣故,她步子踉跄了一下,袁濤馬上去扶,并且低聲下氣地說:“洛洛,你現在身體還沒有複原,有什麽事讓我幫你做好了。”
“放開我,我要上衛生間!”
蘇洛絲毫不客氣,一點都不給袁濤面子,袁濤手足無措的,用乞求原諒的眼神望着蘇洛,活脫脫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那一刻許沐澤甚至在想,也許這個袁濤是愛蘇洛的,也或者真的如他所說,他是因為晚一步遇到了蘇洛,才會造成現在的這般的境地。
但他對袁濤依舊看不過眼,一個已經有老婆的人還要在外面沾花惹草,偏偏在公司仍是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實在令人厭惡。
但其實蘇洛和袁濤最終也沒有分開,等到許沐澤再一次見到蘇洛的時候,她已經是春風滿面了,嬌豔的臉龐如同暈染了一般,她很是不好意思地對他說:“謝謝你呀,沐澤,但是,我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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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頗為無奈的搖頭,同時感慨,女人在談戀愛的時候智商還真的為零,而且有可能是負數。
他把這件事給安寧說了,想問一問她是不是有什麽辦法阻止,但是并沒有告訴安寧故事的女主角其實就是蘇洛,安寧勸他說:“沐澤,你就別管別人的閑事了,有些人天生喜歡摔跤,你要是硬拉着她,她連腳跟都會覺得癢癢,等她摔幾跤跌倒鼻青臉腫的時候她就會明白了。”
他沒有辦法告訴安寧,他就是不想看到蘇洛跌到鼻青臉腫所以才會詢問她該怎麽辦。
事情急轉直下是在他即将要離開美國之前。
他已經想好了,雖然留在美國有更好的機會和發展前途,但為了安寧,他還是決定放棄,那個時候他只等這邊手頭上的工作一忙完,他就立刻回香港。
蘇洛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出事了。
他在自己家門外見到蘇洛的時候,差點被吓了一跳,那時正值淩晨,也就一兩點鐘的樣子,他剛躺下,依稀就聽到門外有響動,過去打開門一看,一個全身上下都濕透了的女人站在他面前,一身白色的衣褲**的,像剛剛被大雨淋過一般,但是他非常确認舊金山的當天晚上并沒有下雨,之前也沒有下過,若不是她垂着的頭發更像是一根根剛從鍋裏撈出來的泡面,他幾乎要懷疑自己是遇上女鬼了。
“蘇洛?”他把她從屋外拉了進來。
換了衣服出來的蘇洛依舊臉色蒼白,眼神飄渺,她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用雙臂緊緊的環抱着自己縮在沙發的角落裏,上下齒不停的叩合,好像很冷的樣子。
他抱了一條毯子過來把她包住了,可好像還是無法阻止住她從內心深處發出來的顫栗。
“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蘇洛,你倒是說話呀……”
他很是着急,探她的額頭,在确認了她的體溫正常偏冷之後,他以為她是凍壞了,就從儲物櫃裏把棉被拿了出來,全都裹在了她的身上,還用暖水袋裝滿了熱水準備給蘇洛暖手。
就在他要把暖水袋塞到蘇洛手裏的時候,蘇洛卻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她一下子就撲到了他的懷裏,抱住了他。
他猶豫了一下,并沒有想要去推開蘇洛。
蘇洛在床上病恹恹地躺了兩天之後,終于斷斷續續地說出了事情的緣由。
到底做人家的情婦是要付出代價的,蘇洛在與袁濤偷歡了幾個月之後終于被袁濤的原配妻子有所察覺,這個女人很聰明,她并沒有聲張,或是企圖從她老公那裏套出來些什麽,而是不動聲色,私下裏卻找人把事情查到一清二白。
她用賄賂讓袁濤在一個适當的時候出差,然後又悄悄安排一切。
原來傳聞袁濤的妻子和某某社團的人物有瓜葛并非空穴來風,還好那些人并沒有真的要傷害蘇洛,她只是被恐吓了一番,雖然看起來毫發無損,但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來說已經足可以讓她望而卻步。
更讓人無奈的是,整件事中袁濤的妻子并未露過面,這就如同挨了一巴掌還不知道那個打你的人的是誰,其實大家心裏都很清楚,但苦于沒有證據為自己讨個公道,就只能吃了一個啞巴虧,一切苦果只能自己獨自咽下。
這也是袁濤妻子手段高明的地方,她算準了這樣既可以讓蘇洛遠離自己老公,又能夠不影響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不能就這樣算了,總要讨個說法。”許沐澤蘀蘇洛不值。
“算了吧,讨什麽說法?向誰讨去?那個人我以後都不想再見他了。”蘇洛眼睛紅紅的,卻已是神色平淡,她愣怔了一會,又釋然地說:“這樣的事,就當是個教訓吧。”
他也整理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問:“那你以後準備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回去吧,你也要離開美國了,我要是再不回去的話,以後被人欺負了只怕也找不到地方哭訴了。”蘇洛澀澀的說,說完之後還笑了笑,像是讓他放心。
他卻驀地生出一份凄涼的感覺來,覺得上天對這麽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子有些不公,又很是後悔當初她和袁濤走到一起的時候沒有拼命地拉住蘇洛。
蘇洛的兩段愛情就這麽以失敗告終,後來的一年裏,她不再提及愛情,說也奇怪,蘇洛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子,身材高挑,五官淨美,像她這樣的女子怎麽會沒有男人愛呢,許沐澤一直都以為是蘇洛經歷了這兩段失敗的感情之後,開始對任何接近她的男人都懷着防備之心,很像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只是蘇洛後來告訴他說也不是,她說每次她都想按照他的标準來找,機緣的問題,她一直都遇不到像他這般敦厚溫良的男子,所以就只能在一旁一邊羨慕着安寧的運氣,一邊繼續默默地等待奇跡的出現。
那天蘇洛講完這些之後和他開玩笑說:“我喜歡你,你不會不知道吧?”
他驚愕地擡起了頭,不知怎麽應對。
“和你開玩笑呢,看把你吓的。”蘇洛随即莞爾一笑,随後又曬曬地說:“喜歡你有什麽好處,你又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