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37有些意外讓我們從此分別

“這麽大的事也不告訴我,你們兩個可真膽大的,知不知道宮外孕有多危險,随時要人命的……,沐澤,你給我起開,你會照顧病人嗎,不要這麽抱着她,你以為抱着她她就不疼了,這樣更疼……,讓她平躺着……你這買的都是什麽吃的呀,這水果她能吃嗎,又涼又硬的,還有這可樂,趕快拿去扔了……安寧她現在是病人,你就讓她吃這些東西呀,你這不是在照顧她,而是在害她……”

李桃一來到病房就開始喋喋不休,并且自顧自地将安寧病床邊上的東西清理一空,水果、可樂、巧克力什麽的東西該收的收了起來,該扔的就扔進了垃圾桶裏,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把自己帶來的保溫壺拿了出來,然後倒了一晚熱氣騰騰的湯送到了安寧的面前,溫聲說:“你剛做完手術,這外面的東西不能亂吃,把湯喝了吧,我昨天熬了一夜才熬好的,喝了它,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他們兩個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李桃,直到李桃催了一聲:“快點呀,再不喝,湯一會要涼了……”

安寧這才醒悟過來,她很快的接了過來,仰起頭咕咕咚咚地喝了下去,然後又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頑皮地笑說:“真好喝,謝謝阿姨!”

“好喝就多喝點。”

許沐澤發現母親的臉上揚起了笑容。

安寧出院之後許沐澤就将她又接回了家裏,這也是母親李桃的意思,她說安寧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在家裏方便照顧,許沐澤還不立刻欣喜的答應下來。

安寧剛回去的第一天晚上,李桃把許沐澤悄悄地叫到了一邊,她先是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地擰了一下,才一副怒其不争的樣子壓低聲音訓斥他:“你這個死孩子,難怪你前些日子天天都不回家,還說什麽加班,原來……,話說回來,你和安寧都做出這種事情了,你倒是告訴我呀,看看這次多危險,安寧現在是沒出事,如果她出事了,我看你怎麽辦……還有,安寧剛做完手術,從現在起,你不許在安寧房間裏過夜,更別想偷偷摸摸的給我渾水摸魚,我會看緊你們的。”

“知道了。”他揉着被母親擰疼的胳膊略略有些尴尬的回答。

其實不用母親提醒,他也不會讓安寧同樣的苦再承受一次,他比母親更心疼安寧,除非有婚姻做保障,他想他不會再讓安寧冒這個險,況且安寧說過,她還不想太早要孩子。

起初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心頭有些悶悶地,後來就想安寧說得是對的,如果兩個人在一起是幸福的,有沒有孩子其實并不是很重要。

好在看母親現在的樣子,似乎已不再打算阻擾他和安寧在一起了,他總算從心底松了一口氣,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清朗感覺。

然而事情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

在經歷過這件事之後,他總覺得欠安寧的很多,很想加倍的補償,因而對安寧有求必應的,安寧本就是一個很容易就膨脹起來的人,這麽一來二去的,她就有些得意忘形了,有時候母親還在眼前,她便開始指使他做這個做那個的。

母親看不下去,難免會摔摔絆絆地發洩一下情緒,每當這個時候,安寧便會委屈地嘟起嘴來,怯怯地問他:“我是不是又做錯事情了?”

他既要安慰安寧又要安撫母親,一句話說錯,就有可能引起同室操戈,最直接的後果就是兩個人都板起臉來不理他,弄得他夾在她們之間就像是千古罪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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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公司在德國有一個項目出了些問題,主管委以重任,安排他到法蘭克福跟進,他立刻答應了下來。

“法蘭克福?”安寧剛開始一聽他要去法蘭克福,一臉的羨慕與嫉妒:“那個地方我都還沒有去過,聽說那裏很漂亮。”

他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嗯“了一聲,又說:“要不等明年拿到假期,我陪你去一次?”

“真的嗎?”安寧興奮起來,說:“你說話要算數哦。”

“當然,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他捏了捏她的臉。

通過這些日子他和母親的不懈努力,安寧總算是吃胖了一點,臉色明顯比她剛從非洲回來的時候好了很多,她也因此開始嚷嚷着要減肥,可是因為他和母親都持反對意見,她可以不怕他,但卻會那麽稍稍顧忌一下母親,因而也不太敢太明目張膽的像兔子一樣的只吃一些青菜和瓜果。

安寧已經開始在網上搜索,看看法蘭克福有什麽好吃好玩的東西想讓他幫她買回來,可是一聽到他要出去将近一個月的時間,她一下子就高興不起來,而是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的,又把頭靠在他的背上蔫蔫的提不起精神來了。

安寧那

段時間一直都很纏人,母親說是因為他太縱容她的緣故,他并不覺得,她能那麽纏着他,他其實是很高興的,正好說明她心裏是有他的。

“好想做你的尾巴呀。”她把臉貼在他的背上可憐兮兮地說:“這樣你走到哪裏就可以把我帶到哪裏了。”

他笑起來,把她從身後拉了出來,抱着她在他的膝蓋上坐了下來,安慰着她說:“我到了那兒會盡量把工作趕一趕,争取能提前回來。”

她低頭撥弄着他的手,有些傻乎乎地小聲說:“那你能不能不要去法蘭克福,你去告訴你們的主管,說我的身體都還沒好,你要照顧我,不适合出差,而且是去那麽長的時間……”

“你說呢?”他笑着反問。

安寧很是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不再說話了。

他捏她的鼻子,說:“不要這樣了,小傻瓜,你這樣很難看的,我還是喜歡笑着的安寧。”

她這才咧了咧嘴,笑得很勉強。

“記得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多吃飯,照顧好自己,不要太晚回家……,另外,不要和我媽起争執,她年齡大了,有時候難免唠叨一些,你不要放在心上,如果受了什麽委屈,你可以打電話給我,找我出氣,但是不要和她吵……,她畢竟是我媽。”

“我知道了。”安寧全都乖乖地應下了。

和安寧告別之後,公司來接他的車也到了,他下樓,出電梯的時候恰好遇上外出打麻将回來的母親。

母親還不知道他要出差,他簡單說了,母親為他把襯衣的領子整了整,說:“看你,這麽大個人了,襯衣還穿得歪歪扭扭的,也不怕同事看了笑話。”

他撓着頭笑了笑,說:“謝謝媽。”

“我是你媽,謝什麽謝,你要是真的想讓我省心的話,等出差回來趕緊抽個時間把和安寧的婚事辦了,你們兩個熱乎來熱乎去的,我看早晚還要出問題……,我可不想等到你們抱着孩子了再去結婚,讓親戚朋友們笑話。”李桃突然說。

他驚喜不已,他原本就計劃着年底的時候向安寧求婚的,心裏還在盤算着怎麽開口向母親說,沒想到母親倒先提了出來。

“媽,我……”他想不出詞語來表達此刻對母親的感激之情了,放下手中的行李箱一下子就把母親抱住了,再次說:“謝謝你,媽。”

“又是給安寧學的這一套……,行了,行了,趕快走吧。”母親催着他。

他出樓道,車啓動起來,他特意回頭看了一眼,母親還站在那裏張望,街上的車很多,街燈又昏暗,她不一定就能看清楚他,但是卻确認她的兒子會在前面的某輛車上,她很是引以為傲,她的兒子如今越來越像個人樣了,她想起來都會從心底裏微笑。

許沐澤卻是一陣的心酸,母親對他的愛從來都沒有減少過一分一毫,而他能回報母親的卻是少之又少。

他心裏不是很舒服,就給安寧打了電話,說:“安寧,你要記得對我媽好一點,有時間的話多陪陪她,和她說說話,能不讓她出去打牌就別讓她去了,我看她的腰這些天又直不起來了,還有頸椎,你抽個時間帶她到醫院看看……”

“好吧好吧,我會記得帶她去按摩,一有時間就陪她老人家出去散步,你盡管放心好了,等你回來,我一定交給你一個紅光滿面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安寧帶着笑意回答他,好像他是個多麽羅嗦的人一樣。

安寧略帶調皮的語氣讓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情霎時也明媚了許多,覺得原來一切都還可以彌補。

在法蘭克福,他特意抽了個時間去了一趟歌德大街,在蒂芙尼的店裏為安寧選了一枚鑽石戒指,一顆類似星星的鑽石,鑲在鉑金底座上,明亮璀璨,潋滟流光,他覺得這枚鑽戒就像是專門為安寧設計的一般,因此毫不猶豫地就買了下來。

挑完戒指,看到旁邊櫃臺裏的手镯,他心動了一下,想到自己從來就沒有為母親買過任何的禮物,就又挑了一副樣式很別致的純金手镯,買下之後他有些後悔,蒂芙尼珠寶的設計偏年輕化,價格又昂貴的離譜,不知道母親會不會怪他亂花錢,更不知道這樣的設計母親會不會喜歡?

但馬上又想,不管母親喜歡與否,這都是他的一番心意,他只是想讓母親知道,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一直都很重要。

飛機在香港的上空盤旋了一周之後才降落在國際機場的跑道上,他從座位上站起來的時候,猛然覺得胸口疼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坐得太久了的緣故。

下了飛機,機場外,公司的車早就等在了那兒,他和另外一個同事上了車,同事和司機在聊香港這幾天的天氣,說是昨天刮臺風……

他心不在焉地聽着,把手機拿了出來,開了機,準備給安寧回個電話的,安寧的電話卻先他一步打了過來。

安寧在一家醫院的大門口等他,她的神色很凝重,不,或者是哀傷才對,眼睛也紅通通的,看到他走過來,她低着頭想了一會,才終于說出口:“對不起,沐澤,我沒有幫你照顧好阿姨,阿姨她……去世了。”

他的腦子轟地一下,足足僵在了那兒有一分鐘的時間,才忽地清醒過來,這清醒讓他的五髒六腑像是在心底炸開了鍋一般,全都碎在胸腔裏生生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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