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究竟寫了幾本書

在這個短暫的插曲過後, 邊若飛就想從這裏離開,與這個陌生人擦肩而過。

然而,對方卻是抓住了他自己的衣袖, 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你可以請我吃頓飯嗎?”

或許是知道自己對陌生人的這個要求相當離譜, 少年深深地鞠躬,将身體彎折成90°, 大聲說道:“只要您能請我吃頓飯, 我什麽都能為你做。我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了QAQ……”

與此同時,他的肚子發出了應景的“咕嚕”聲響。

邊若飛上下打量他,少年衣服的布料材質很好, 但是顯然上面全部都是新增的磨痕,灰撲撲的像是在短暫的時間內經歷了許多, 皮膚也似乎看起來很嬌嫩,不像是經歷過風吹雨打。

難道是因為烏托邦的墜落而僥幸逃脫卻流離失所的貴族?

既然人都求到了自己的面前, 邊若飛也沒有冷漠對待。作為異世界的來客, 雖然已經不再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但是他依舊擁有相當客觀的立場。面前的人屬于任何種族都不會讓邊若飛産生偏見。

因此, 對方可能的貴族身份也沒有讓他産生多餘的變化, 頂多感嘆一下,對方從貴族變乞丐,适應性還挺強。

“想吃飯的話跟我來。”邊若飛先轉過身。

金發少年立刻亦步亦趨地跟上。

五分鐘後,邊若飛坐在一家面館內臨街的窗戶, 将放在桌上的菜單推給少年。

“想吃什麽可以點。”他說道。

因為烏托邦的墜落而産生的負面影響,物價上漲了不少。但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他垂眸掃了眼上面的文字, 該說不愧是這個時代的面館嗎, 意大利面, 紅燒牛肉面, 辛拉面——簡直是不同文化的大雜燴。

少年的目光在菜單上的一行行字上掠過。面前的人比想象中還要好騙,這麽簡單就被自己引導到了這裏。只要将他帶出人類的基地,那麽屆時全部就會由自己說了算。

心裏轉動着這些想法,他并沒有挑揀太多,而是直接用食指點上名字最長的一行:“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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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若飛低頭一看,微微挑起了眉。

只見上面的那行字寫的是“超級無敵爆辣火雞面(地獄辣)”,後面還加了五個小辣椒的符號。

“看來你也很強啊。”邊若飛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一句。

少年不知道他指代的意思,只當對方是在誇贊自己。他頓時有些得意洋洋,畢竟還沒展露自己的實力對方就看出來并且出聲表示,說明當初自己看上對方的眼光是雪亮的。

沒過一會,那碗幾乎全是紅油辣椒的火雞面就熱氣騰騰地被擺放在了少年的面前。被醬汁染成焦紅色的面條和辛辣的香氣一方面讓人覺得食指大動,但另一方面又會讓人望而卻步。

于是,邊若飛就看着對方伸手想要拿面前碗裏的面條。

某種刻在DNA裏的雷達頓時響了——他沒洗手竟然還直接用手拿飯!

“等等,用這個來吃。”邊若飛迅速從旁邊的筷籠裏為對方拿了一個叉子。他沒拿旁邊的筷子,因為看對方想吃手抓飯的樣子,就不像是會用筷子的人。如果是叉反而會簡單一些。

少年眨巴了一下眼睛,将叉子接過。在邊若飛的講解下終于明白了使用方式,于是略帶笨拙地卷起了一根面條和數個辣椒,放進了口中吞下去——對方似乎是餓狠了,幾乎沒有咀嚼就咽下,邊若飛甚至沒有來得及阻止。

随後,他就目睹了對方的表情發生了一連串極為戲劇性的變化。

兩瓣嘴唇在第一時間被染成了豔紅色,肉眼可見的薄紅漫上了少年的臉龐,他張口嘴,茫然地吸氣,碧藍色的眼睛都被辣得落下淚來。

“咳咳……”他嗆住了。

雖然并不是幸災樂禍,但是邊若飛依然有點壓抑不住上揚的嘴角。

看來是完全沒有吃過這種辣度的食物,那為什麽還要這麽頭鐵地點地獄辣啊?

邊若飛匆匆招呼面館的老板,從那裏買下一包紙巾,迅速抽出來幾張放在少年的面前。

在這個時代,雖然森林面積比起舊紀元前所未有地擴大,但是木材的開采因為蟲族的存在而變成了高危作業。所以即使是餐館裏,紙巾也變成了付費産品。

金發少年狼狽地擦着眼裏溢出的眼淚,從口腔到喉嚨火辣辣的感覺依然相當明顯,而他的臉龐已經紅得驚人。

邊若飛又倒了杯水放在他的手邊。他一邊幫人擦着眼淚,一邊似是哭笑不得地說道:“既然不擅長吃辣,就不要這麽點啊。”

“你……你……”僅僅方才的一口,就讓少年徹底丢盔棄甲,說話都不利索,“你竟然……在裏面下、毒!”

陰險狡猾的人類!果然不懷好意。

他的瞳孔微微收縮起來,唇下的犬齒若隐若現。以現在的距離,只要他暴起,就能扭斷對方的喉嚨。向來在蟲族之中橫沖直撞的親王,即使知道自己在人類基地暴露身份的後果,在此刻也只想立刻将愚弄自己的人類置于死地。

臨街的飯館外,不遠處的街角,白茶透過窗戶的玻璃瞥到了裏面的景象。

手中抱着的袋子紛紛落在地面上,而她壓根沒有注意,視線直直地盯着那個方向,面色“唰”地慘白下來。

只見金發的青年和少年相對而坐,而外表更年輕地那個已經露出了獠牙。

而當事人邊若飛絲毫沒有察覺到迫近的危險。

他招手對老板說道:“請再給我們上一碗紅燒牛肉面,要不辣的。”

“好嘞!”老板也看到了方才少年被辣哭的一幕,于是笑呵呵地說道。

“既然你不能吃辣的話,那這個歸我了。”邊若飛将對面那碗地獄辣的面條放到了自己的面前,從旁邊取了一雙筷子。

他夾起來了一筷子面,相當自然地在面前金發少年的注目下,将它吃了進去。咀嚼了幾口,邊若飛微微睜大眼睛:“味道很香啊。老板做生意多少年了?”

“少說也有四十年。”面館的老板一邊看着鍋裏正煮着的面條,一邊笑着擡高聲音說道。

而金發的少年原本露出的獠牙不知什麽時候被收斂了回去。

他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你是怎麽吃下去的?”

那種味道堪比劇.毒的東西,甚至還不如蟲族的心髒滑嫩。他暗暗腹诽。

“可能,是我比較擅長吃辣?”邊若飛思索了一下,攤手表示道。

說話間,新的牛肉面被擺在了少年的面前。

“嘗嘗看,小心燙。”邊若飛從旁邊另拿了一把叉子,想要遞給少年,卻被他拒絕了。

“我也想試試用那個來吃。”他從旁邊取過來一雙筷子,這次非常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味道,發覺安全才松了口氣。

有人推開了面館的門,挂在上面的舊鈴铛發出了清脆的響動。

正是白茶。她是在不久前才知道,當初救下自己的“姐姐”就是邊若飛。因此,見到對方竟然與那人在同一桌上交談,她才……

“若飛哥。”白茶壓下內心一瞬間産生的恐懼,不去看旁邊年少者的表情,走到兩人的餐桌前,用僅有自己知道的緊繃聲線說道,“源先生在找你。”

“是嗎?我知道了。”邊若飛思索了一下,道,“應該沒什麽急事,吃完飯我就過去。”

白茶揪緊了自己的衣角。即使沒有擡頭,也能感覺到旁邊少年那股陰寒的眼神幾乎要将自己紮穿。

“你吃飯了沒,坐下一起吃飯吧?”邊若飛問道。

他又看向旁邊的少年:“不介意多一個人拼桌吧?”

“我無所謂。”金發少年扯開嘴角露出一個笑,左側的虎牙若隐若現。

白茶隐于袖子下的小手指痙攣似的抖了抖,面上卻是毫無破綻:“不用啦,我已經吃過飯了。紅嫣姐找我還有事呢,就先回去了。”

“那好吧。”邊若飛并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詭谲的氛圍,點點頭說道。

于是闖入這裏的白茶又像來時一樣迅速離開了。

“你叫什麽名字?”原本表現不谙世事的少年率先提出了問題。

“嗯……”邊若飛一時間有些遲疑,因為他在想着怎麽臨時編一個名字出來,畢竟教廷的事件剛剛過去,他的名字還是相當有辨識度的。

“是個秘密嗎?”金發少年并不顯得失望,“那我先說,我的名字是布倫特。”

“至于姓氏嘛,那和你的名字一樣,也是個秘密。或許哪天我會願意告訴你。”

布倫特煞有介事地說道。

“咦?”邊若飛捕捉到了他暗示着的信息,“你認為我們還會見面?”

“當然。”布倫特放下餐具,面前的碗已然被清空。他餍足地咽下了最後一口湯汁。

同盟.軍為了維持理想國基地的運轉穩定,正在招收自衛軍。

而他的年齡恰好卡着線合适。

至于纏着對方将自己帶回家,堂堂一個蟲族親王還拉不下那個臉。

布倫特選擇性地忘記了自己是怎麽賴上邊若飛要了一碗面。

——————

傍晚,邊若飛慢悠悠地沿着街道往回走。兜裏的聯絡器卻響了起來。

他垂眸看了眼信息,來自葉念深。

【你在哪?我有東西想給你,但同盟.軍裏的人說你不在那裏。】

邊若飛幹脆地回撥了過去。

正在安全屋裏,坐在電腦前辦公的葉念深在收到聯絡器的通話時,淺淡地勾起了嘴角。

他接過了電話,屬于對面人的聲音頓時透過話筒傳了過來。

“你在哪,我現在正好在街上,可以直接去找你。”邊若飛注視着和一星期前的那天似乎并無不同的晚霞,聲音裏帶上了些許的慵懶。

沒有了烏托邦的遮蔽,站在地面上的平民們終于能夠得以看到一望無垠的天空。

電話裏,葉念深報出了一串地址。

“是什麽東西?還需要你這麽鄭重地想要交給我本人。”邊若飛一時間有些好奇。

“我感覺那件東西應該是屬于你的,只是不太确定,想着或許你自己來會能确認。”葉念深解釋道,聲音仿佛是潺潺的流水,用不緊不慢的頻率舒緩地講出來。

凱文本來抱着一堆文件以平時左搖右晃的步伐走進去,将文件放到了桌上。

“老大,基地來信我放到這裏了。”直到話音落下,凱文才意識到自家老大正在打電話。

聞言,矜貴而完美的男人冷淡的剜了他一眼。

凱文頓時脖子一縮,以知道自己錯了的姿勢迅速倒退離開了房間,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轉過身的時候,餘光瞥見老大露出了與對待其他人禮節性微笑截然不同的溫和表情。

關上房門後,凱文閉上了眼睛,将雙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我一定是在做夢,老大不可能對人這麽溫柔。”

忽然間察覺到了一股存在感極強的注視。凱文睜開眼睛,只見額生獨角的女孩似是恰巧從門前路過,此刻站在這裏,也不知觀察了多久。

“是莉迪娅啊。這會老大正在忙不方便進去。”凱文做了一個立入禁止的姿勢。

女孩仰頭看着他,盯得凱文都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是儀容不整才引來這死亡凝視。半晌,他卻聽到對方緩慢地吐出了兩個字。

“白、癡。”

凱文:卒。

“看看裏面是你的東西吧……”葉念深将一個盒子放在了邊若飛面前。

其實若是真需要确認,他将物品拍照發給對方的速度顯然會快許多。專程上門之後又讓對方過來,即使是葉念深自己,也沒有深入地思考過其中的原因。

邊若飛打開塑料箱,只見裏面最上層赫然擺放着一副黑框眼鏡。看款式和上面些許的痕跡,似乎正是自己穿越時帶過來的。

只是自己最近身體發生了某種變化,才沒像以往那麽依賴近視鏡,漸漸将它忘在腦後。

眼鏡旁邊是他的手表,下方墊着的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時身上那套夏季睡衣。

“你是怎麽找到它們的?”邊若飛是真的感到驚訝,還有內心湧出的确切的高興。畢竟是從另外那個世界帶來的東西,回到自己手中,總還能留下一些念想。

“你之前還去找了那些綁架犯?”

“嗯。當時爆炸之後,我們就被迫分開了。”葉念深輕描淡寫地蓋過了前文。實則,當時是他自己想着幹脆與對方分開。本以為短暫的經歷,丢下對方也沒什麽……

“後來我在城外遇到了部下,于是就把那個車隊整個繳獲下來。”他繼續說道,“他們的贓物還沒有丢掉,我從裏面找到了你的。”

“太感謝了。”邊若飛摸了摸睡衣,似乎已經被清洗熨燙過,上面很幹淨。

葉念深垂眸看着金發青年面上切實浮現出來的快樂,自己仿佛也被對方感染了。

邊若飛将眼鏡架在鼻梁上,果然恢複敏銳的視力下,高度近視鏡反而讓他的眼前一片模糊。

他将鏡片拆卸下來,只将框架重新戴上,這才覺得舒服。

“還是非常感謝你。”邊若飛将手表戴在左手腕上,“當初收你做小弟果然沒錯。”

葉念深:“……”他沉默了一下。

忘記對方的性格也同樣讓人頭疼了,簡直像是個鬧騰的弟弟卻非要煞有介事地将自己認作更大年紀的人。

“……你開心就好。”葉念深最終不痛不癢地說道。

邊若飛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話語裏的陰陽,只當是真心實意。

他愉快地告別了葉念深,拒絕了對方共進晚餐的邀請,回到了同盟.軍的臨時據點。

為了安全考慮,伊洛蒂克的姑娘們被安置在另外的據點。這裏只有同盟.軍的核心成員。邊若飛雖然在慶典那天與蔔樂說自己要退出同盟.軍,此時卻一直依然是核心成員的待遇。

“您回來了?”埃爾維斯身體幾乎完全恢複,見邊若飛手中提着的盒子,就想幫他接過來。

“不用,重量很輕。”邊若飛微微搖頭,“還有,別跟我說話用敬語啦,每次聽到都有種你是不是在內涵我的錯覺。”

銀發黑皮的男人像是忠誠的獵犬一樣跟在他的身後。

“晚餐已經做好了。”源零似是聽到動靜,從廚房裏走出來,面上沒有什麽波動地說道。他的身上還圍着一個與自己外表毫不搭調的粉色圍裙。

機器人的資料庫裏美食菜單數不勝數,此刻廚房裏果然飄出了令人垂涎的香氣。

“每次都要忍不住贊嘆一下源先生的手藝。”刺桐同樣在一旁說道,“我都幫不上什麽忙。”

“大家都回來了嗎?”邊若飛站住了,問道。

“其他人今天都在忙,在另一個據點就近吃飯。”刺桐說,“順帶一提,你的眼鏡看起來不錯。”

“謝謝誇獎。”金發青年帶了點孩子氣地眨了下眼,“那我馬上放完東西就出來晚飯!”

年輕人的肚子一向餓得很快,在他的體質上升之後,這一點變得尤其明顯。

至于邊若飛拒絕葉念深的晚餐,有幾分是因為源零高超的廚藝,那就見仁見智了。

當夜,邊若飛躺靠在自己房間的床上。他現在所處的房間有些類似賓館的雙床房,另一邊則是歇着源零。對方入夜似乎就會在那裏陷入待機狀态節省能源。

邊若飛閉上眼睛,剛想醞釀睡意,卻在下一刻驟然睜開了眼,并頂着些許淩亂的頭發坐了起來。

隔壁床,源零依然躺在那裏沉睡着,并沒有到達召喚時間消失。

但是,那另外三張卡片,的的确确地閃爍着可以選擇的藍調。這是不是表明,邊若飛可以同時召喚兩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

所有的睡意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邊若飛随機從那三張卡牌中抽出了一個,并立即将它具現在自己手中。

亡靈師塞缪爾·伯特倫,召喚成功。

和第一次召喚對方時候一樣的裝扮,對方的面孔被半掩在黑色的兜帽下,手中的鐮刀帶着血腥的色彩。

察覺到陌生氣息的源零在第一時間從待機狀态開啓,雙臂上化成了武器的炮口。

“阿源,沒事,都是自己人。”邊若飛起身去旁邊打開了燈,“嚴格來說,他算是……你的兄長?”

畢竟,《最強亡靈師》是排在《機械之心》之前寫的,所以兩本書的主角應該是兄弟的關系吧?他有些不确定地想。

“哦?”亡靈師似是從喉嚨裏帶來着不含善意的疑問聲,帶着些許冰冷的氣流,“我怎麽不知道,自己還有位弟弟。”

“因為我不止寫了一本書。”邊若飛理直氣壯地說道。

塞缪爾卻是并沒有分給身後的機械人任何一個眼神。沒有靈魂的東西,在這位亡靈師的眼裏都沒有任何價值。

他湊上前,目光準确地落在了金發青年的左耳上:“上次臨走前,我送你的那枚耳挂呢?”

那枚據說可以用于控制萊斯頓的骷髅耳飾,同時也與他此刻右耳上一直戴着的耳飾是一對。

對方的話讓邊若飛也頓時想起來了那件事。

“之前發生了意外,必須離開萊斯頓超過一百米,所以我當時把東西暫且交給唐唐保管了。”

邊若飛難得帶了點氣勢不足。當時唐非棄到達了召喚時間,自動回到了卡牌裏,所以耳飾應該還在他那裏。

“‘唐唐’又是誰?”塞缪爾聲音裏帶了點危險地低啞,他手臂撐在床邊的櫃子上,頗具壓迫感地看着面前的青年,“以及,你認為,那個死屍傀儡比耳飾還要重要?”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面前之人,鼻尖是對方靈魂深處誘人的香氣。

“唐唐是我第一本書的主角,四舍五入應該是你們的大哥。”邊若飛碎碎念,“耳飾和傀儡當然一樣重要,畢竟都是你送的東西。”

在他想哄人的時候,說的話自然像是抹了蜜一樣甜。

即使隐約察覺到了對方似乎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塞缪爾原本下沉的情緒卻不可避免地穩定下來。

然而面上卻是毫無表現,他甚至沒有被拉開注意力,依舊威勢十足的問:“你究竟寫了幾本書?還有多少個主角?”

“四個吧,大概。”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說到吃辣,想起來之前做火雞面,放了五分之一的辣醬進去,我吃了一口就被真·辣哭了,從此認識到自己菜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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