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教廷的餘燼

“早上想吃什麽?”埃爾維斯敲開了邊若飛的門。

一向早晨睡不醒的邊若飛, 頂着一頭淩亂的頭發,扒着門口睡眼朦胧地看着他。

他勉強轉動大腦思考了一會,無論在哪個世界, 下一頓吃什麽都是一個永恒的難題。

“你想吃什麽?”邊若飛選擇把問題抛還給面前的銀發青年。

對方看起來神清氣爽, 衣服也都穿得整整齊齊,就像是早早就已經打理完畢一樣。

“嗯……”埃爾維斯思索了一會, “附近有一家早餐攤, 會賣包子和豆漿。”

“那就去那裏,你稍等我一會。”邊若飛轉過身去拿東西洗漱。

金發的青年并沒有關門,透過虛掩着的門縫, 能夠看到身上穿着寬松睡意的他将窗簾拉開,讓外面的光亮灑進原本昏暗的室內。

他漫不經心地擡起雙手, 用左腕上的皮筋将那頭礙事的金發随意紮了一個松散的馬尾。

埃爾維斯垂下目光,靠在門旁的牆壁上等待。

至于其他人, 埃爾維斯就沒有挨個敲門去聯系他們的興致了。相信都可以自己解決早餐這種小小的問題。

畢竟在前兩天夜裏才在權貴那裏半暴露了教廷前聖子的身份, 邊若飛随意找了頂鴨舌帽戴在頭上作為遮掩。

時間不早不晚,兩人一起出了門。

從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每天早晨吃面包的邊若飛在見到了豆漿油條之類的早餐之後非常感動, 并轉頭就點了豆腐腦和烤得酥脆的燒餅。

攤位旁邊有自取的調味料, 邊若飛舀了一勺,灑進了自己的豆腐腦裏。

“說起來,你喜歡在這裏面放糖還是放鹽?”邊若飛詢問旁邊的銀發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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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糖吧。”口味偏西式的埃爾維斯下意識以為這類柔軟的食物應當算是甜品。

邊若飛的表情變了,她将碗放在桌上, 從旁邊的取了兩把勺子,對面前的青年說道:“拔刀吧!甜黨和鹹黨不可共存!”

埃爾維斯:“……”

他走上前, 輕描淡寫地從對方手中接過多出的那把勺子, 摸摸邊若飛頭頂翹起的呆毛, 道:“謝謝。”

随後, 青年便淡定地在長條的木凳子上坐下,開始吃自己面前的甜豆花。

被順毛了的邊若飛也只好坐下,老老實實地吃自己的那份食物。

早餐結束之後,兩人便想一同回住處。

只是在才剛剛走出不到一百米,埃爾維斯的表情就産生了細微的變化。

“有人在跟蹤我們。”他輕聲對身邊的邊若飛說道。

“啊,了解。”邊若飛的表情倒很平靜,他沒有任何異常的表現,而是淡定的說道,“那我們勾引一波。”

他拉着埃爾維斯,故意拐進了偏僻的小巷子。沿着居民區一路越走越偏,在四周沒有任何人的時候,襲擊者也終于圖窮匕見。

在□□的作用下,一聲淺淡的子彈出腔的聲音響起。

不待邊若飛來進行規避,埃爾維斯就動作迅速地将他撲倒向一旁。子彈打中了他們身邊的土地,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深刻而帶着些許燒焦氣味的彈坑。

僅憑子彈的方向就确定了敵人的位置,埃爾維斯相當有經驗地将邊若飛拉到了旁邊的垃圾桶後作為掩體。

“在這稍等我。”他說,“我去會會那位。”

“沒問題。”邊若飛答應得很爽快。

他露出一副聽話省心的乖乖牌模樣,将自己的衣角也隐藏在陰影之中,說:“你去吧。”

埃爾維斯輕巧地轉過身,往遠處潛行而去,留下不邊若飛一人待在原處。

四周基本都是一層的建築,在這種低矮的環境之中,并不适合狙擊手的存在。方才那個人使用的應當是半自動步.槍。

埃爾維斯仿佛舊紀元裏的跑酷高手一樣,仿佛獵豹輕巧而無聲無息地接近了以為自己是獵人的獵物。

視野中出現了一個趴在牆頭的男人,他的手中還握着槍試圖向他們原本所在的位置瞄準。

“人呢?”他一邊眯眼四處查看,一邊咕哝道。

埃爾維斯沒有給他任何反應時間便将對方繳械,幾拳下去就讓男人失去了反抗能力。

他将人綁住,訊問道:“誰派你來的?”

男人卻露出頗有骨氣的模樣,并大喊了一句口號:“異端該死,人神不滅!”

埃爾維斯皺起眉,一拳捶上對方的腹部,看着他不受控制地蜷縮起來,冷漠地說道:“說人話。”

“神教未滅,我們會永遠追随人神的教義。而你們這些異種,就該被踩入泥土裏。”男人眼裏是與正常人不同的狂熱情緒。

是教廷的餘孽。

盡管已經成了一盤散沙,但在确立了敵人之後,他們依然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迅速趕到了這片地界。

不遠處傳來一聲槍響,正是邊若飛所在的方位。

埃爾維斯面色一變,扯着男人的領口:“你還有同夥?”

俘虜露出了挑釁的笑容。

埃爾維斯幹脆地将人打暈,三步并作兩步從牆頭跳了下去。他以比來時快許多的速度往回走,幾乎沒有注意腳下的地面。

一想到自己可能會見到的場景,金發青年可能會遭遇的事情和發生的事,埃爾維斯就感到心髒一陣緊縮。

血仿佛在一瞬間湧向了耳膜,一瞬間仿佛什麽都聽不到。

埃爾維斯焦急地趕到了原本的位置,入目的景象卻讓他微微卻步。

金發的青年半邊身體上都是暗紅色濺射狀的血跡,他轉過身來看他,面前是一個跪倒在地面上□□的男人。他被自己的槍打穿了肩胛骨。

“你來得好快。”邊若飛微微歪頭,不太理解對方焦急的表情。

“你哪裏受傷了?”埃爾維斯上下檢查着邊若飛身上可能存在的傷口。

“我沒事,剛剛這家夥想傷我,被我扭轉了槍管。身上的血也都是他的。”邊若飛伸手按住對方試圖解開自己袖扣的手,“強調一遍,我真的沒事!”

明确的話語一出,埃爾維斯這才像是真正地反應過來一樣,緩緩舒了一口氣。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

“你好歹要對我有些信心啊。”邊若飛拍拍對方的肩膀,“畢竟,當初是誰有能力把你救下來的?這相當能證明我的實力不差的。”

“我……”埃爾維斯幾乎沒有看到過對方出手,即使知道對方并沒有外表那樣看起來像一只精致易碎的花瓶,但是在意識到對方遭遇危險的時候,還是下意識會将邊若飛納入需要保護的那一類人群之中。

畢竟關心則亂,他一時之間還是無法轉變那樣的思路。

“之前說過會跟随并且保護你,如果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就沒能履行承諾,我會看不起無能的自己。”埃爾維斯垂下了雪白的眼睫,古銅色的皮膚為他此刻的神色增添了些許異域的憂郁。

回應他的是邊若飛放在他額頭上的手。

“你沒有發燒啊……怎麽開始說起胡話來了。”邊若飛瞪着面前的埃爾維斯。

“好吧,那我也想說一句。既然你要追随我,就要明确地知道,我并沒有你想象中那麽‘柔弱’。”邊若飛在最後兩字上落了重音。

埃爾維斯怔怔地看着他認真的表情,褐色的眼瞳在此刻竟增添了一絲犬類特有的呆萌。

“以後遇到類似的事情,你在心裏明确地默念幾句,你飛哥我很強。冷靜下來再做事,聽明白了嗎?”邊若飛挺起胸脯說道,站在比自己還要高的男人面前,身上的氣勢也沒有被壓下半分。

“我知道了。”埃爾維斯也确實被對方的幾句話就順下了心情。

“那這兩人就交給你了,”邊若飛說,“住處可能已經被暴露,我們或許又要搬家了。”他嘆了口氣。

“沒辦法,哥就是那麽的風流倜傥而人氣爆棚,這麽多人前仆後繼都為了我,真是罪過罪過。”邊若飛吹了一下自己的劉海,露出了高處不勝寒的明媚憂傷。

埃爾維斯已經默默地将地上的倒黴蛋打暈,準備問清楚之後自行處理掉這兩個襲擊者。

至于邊若飛時不時異于常人的表現,他早就習慣并且擁有了相當程度的免疫力。

邊若飛回公寓洗澡,正巧碰到了剛剛起床的布倫特。

他身上的血跡無法遮掩,敏銳的蟲族在一瞬間就分辨出了血腥味并不屬于他,而是別人的血。

“怎麽回事?”金發少年的眼神一凜。

“稍微遇到一點意外。”邊若飛說,“我的身份有些敏感,住處也被暴露了。但是這麽快就有人襲擊,還是稍稍讓人驚訝。”

教廷的餘孽不可能反應那麽快,倒像是有人為他們開了綠燈。

回憶自己在來到這個基地之後可能結仇的人,葉寸時的臉在邊若飛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是誰?”布倫特追問道。

“他們我讓埃爾維斯去處理了。”邊若飛輕描淡寫地說道,不想讓自己面前的普通人少年知道多餘的信息。

“我只是想,一定要反擊回去。”布倫特咬着下唇,眉毛下彎,露出些許仿佛是委屈的模樣。

而邊若飛一向無法拒絕他的這個表情。

“放心吧。”他拍了拍布倫特的肩膀,“我沒受傷,那兩個人也都自食其果。”

邊若飛并沒有注意到,少年被劉海遮掩着的眼底閃過了一絲暴虐的情緒。

左右無事,布倫特不介意以這棟房為圓心,把所有的可疑人類都來一場大清洗——正巧他半個月沒有進食了。

邊若飛并沒有意識到他隐藏的情緒。

“我從外面帶了早餐回來,幸好沒被血濺到,現在就放在餐桌上,你們餓了可以吃。”他走到浴室的方向。

“好。”布倫特的語氣裏透着一如往常的乖巧。這副模樣如果被他以往的蟲侍看見,恐怕都會被驚掉下巴。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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