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知,魁帝這就是不滿意了,便是連忙又取了一張女子的畫像,說道,“那陛下您再看這位,是寧國公府家的傅小姐,秀外慧中,最會做女紅了。”
魁帝聽了,看向趙老王爺,問道,“老王叔怎知她女紅做得好?”
趙老王爺說道,“京中女子們都知道,傅小姐繡的蝴蝶栩栩如生,像會飛一樣。”
魁帝聽得此言,又張口欲要挑出點兒不是,可誰知道,外邊兒宦官傳報,“陛下,紀王求見。”
魁帝聞言,應道,“讓紀王進來,正好寡人跟老王叔正給他選妃,他正好兒也來看看。”
宦官聞言,便是将紀王請了進來,待紀王進殿,便是給魁帝拜禮,魁帝直道不必了,讓紀王到跟前兒來。
紀王便是走上近前,看了看魁帝手中的畫像,微微笑着說道,“臣來的巧,陛下和王叔正給臣選妃呢。”
魁帝笑了笑,說道,“你且看看,哪個入眼?”
聞得此言,趙老王爺便是把畫像舉到了紀王的跟前,說道,“舒年啊,這是寧國公府家的傅小姐,你看她生的如何?”
紀王聞言,看了一眼那畫像,笑道,“甚好,”說着又問道,“上回傅小姐可曾到宴會了,我怎麽不記得?”
章內侍在一旁答道,“回禀紀王,傅小姐來了的,當時讓諸位小姐表演才藝,傅小姐還彈了一首曲子,王爺您忘了?”
紀王笑着摸了摸額頭,說道,“竟是沒有半分印象。”
魁帝在一旁聽得此言,便是彎眸含笑,好整以暇的靠進了椅背兒裏,說道,“沒印象那就換個有印象的。”
趙老王爺聞言,眉梢輕顫,看向紀王。
紀王笑了笑,卻是說道,“說來,都沒有幾分印象,”說着微頓,又道,“上回太過匆匆,不若再舉辦一場宴會?”
趙老王爺聽來稍稍放松,颔首應道,“嗯,可以,既然上回舒年沒有認真看,再辦一回也可,畢竟終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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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帝也點頭,應道,“如此也可,那寡人就将此事交給貴妃去辦,讓貴妃将日子定下,舒年你看如何?”
紀王聞言躬身,“多謝陛下。”
魁帝見狀笑了笑,說道,“無妨。”
如此,趙老王爺便是說道,“既然這般,那老臣也就先告退了,不耽誤陛下處理政務了。”
魁帝應道,“嗯,王叔請回,”說着又對紀王說道,“舒年送送老王叔。”
四十三臨淵
紀王應道,“是,”便是随着趙老王爺一并出了政務殿。
下了臺階,走在宮道上,趙老王爺稍稍緩了心懷,看了看紀王說道,“今日我事忙,也不曾進宮來看看你,”說着便是小心問道,“在宮裏住的如何?”
紀王答道,“尚可,”說着一頓,又道,“還不就是那個樣子。”
趙老王爺聽罷颔首點頭,又道,“你行事可得謹慎圓滑一些,陛下的忌諱如今是愈發的多了。”
聞言,紀王颔首應道,“我曉得的。”
聽得此言,趙老王爺便是拍了拍紀王的肩頭,說道,“你知道就好就好,若是有什麽你不好決斷的事兒,你就派人來給我傳個話兒,就說想見見我。”
紀王聽來微微含笑,應道,“我曉得的,王叔不必為我太操心了。”
“唉,怎麽能不操心,”趙老王爺嘆道,“哦,這選妃一事,你究竟是如何看的?陛下說要把平明侯的妹妹指給你,我看不妥,那姑娘愛慕石榴街賣糖的,我都知道,不太好。”
紀王聽得趙老王爺說起此事,心中似乎有什麽東西一劃而過,便是轉眸看了看趙老王爺。
“王叔覺得哪家姑娘好?”紀王淡淡的問道。
“哪家的姑娘都成,京中有那麽多大家閨秀,為何陛下要将岑小姐指給你,”趙老王爺說道。
紀王聞言,頓了頓說道,“不是還要再辦一次宴會嘛,之後再說吧,”說着又看向趙老王爺,“只要我說不喜歡岑小姐,陛下也沒法子的。”
趙老王爺聽得此言,便是微微笑了笑,說道,“正是。”
說話間便是行至了宮門這裏,趙老王爺又囑咐紀王幾句,在宮裏要多多小心,便是出了宮去。
紀王站在宮門前頭,看着趙老王爺乘了馬車離開,微微挑了挑眉梢,輕聲自語道,“怪怪的。”
且說趙老王爺這邊,是一路馬車駕的飛快,回了趙王府。一進了王府,府中管家迎上,便是開始說道,“王爺,人從那邊兒來了信,說了想到了法子進去,估計就這兩日,就能越過通城,進入李洲。”
趙老王爺聽得此言,面上不由得大喜,說道,“真的?”
管家應道,“千真萬确,”說着從袖中摸出了一卷小信,遞給了趙老王爺,“王爺請過目。”
趙老王爺連忙接過了那一小卷兒信,打開來看,随即便是點頭連連,笑道,“聰明啊,都是聰明人,”說着便是将信放回管家的手中,說道,“拿去毀了。”
管家應道,“是,”說着又問道,“王爺,只是……世子爺他敢嗎?”
趙老王爺聞言,轉眸看向管家,說道,“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呢,何況他一個大活人,宜王被吓成那樣,他心裏就該有數。”
管家聽來點了點頭,應道,“王爺言之有理。”
“眼下緊張的,是紀王的婚事,”趙老王爺說道,“我今兒看着陛下那意思,是非要将岑小姐指給紀王不可。”
“哎呀,那可不好,”管家皺眉說道,“那王爺可曾見了紀王殿下?他怎麽說的。”
說着話,兩人進了堂中,趙老王爺在椅子上坐下,端茶喝了一口,說道,“紀王好像不甘心受擺布,不太願意娶岑小姐,這般便好。”
管家聽着便是點了點頭,“紀王還是想出宮啊。”
趙老王爺笑道,“那是自然。”
卻說此時,虞風亭站在校場之上,手腕長弓,聲聲破風。虞風亭連射了三箭,皆在靶心上,引得旁側的侍衛一陣喝彩。
虞風亭微微笑了笑,将長弓擱下,“你們玩兒吧,”說着,便是離開了校場。
侍衛門見狀,面面相觑,不知虞風亭這是怎麽了。不過近來時日,虞風亭都是這般心事重重的樣子,侍衛們關心過幾回,虞風亭只說沒事兒,他們便也不好再問。
眼下如此,侍衛們便也沒有跟上,只想着讓虞風亭一個人多靜一靜,有什麽事兒,或許就想開了。
虞風亭這邊,獨自上了觀火樓。
說他心事重重倒不如說他心亂如麻,自上回義父雲霧不明的對他說了一通話之後,他沒有去問個明白,自己在心裏揣摩其中深意。
若不是那個叫宋洌的去王府送了兩回糖,他也不會往他的身世那方面想。
如今仿佛有幾分猜中,連帶着想起之前宋知曾經和他開玩笑,說他是人中龍鳳。
彼時他說宋知真會說話,可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當時宋知那神情,一點兒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還有跟着宋井出來,聽得此玩笑,亦是意味深長的符合。
他如今才驚覺,可能他們倆人,當時真的不是在開玩笑,而且宋井和宋知兩個人,或許還跟義父有關。
想至此處,微風拂過虞風亭的面頰,竟是帶來幾分徹骨的寒涼之感。
虞風亭望着腳下的京城,繁華錯落,像一只被馴服的老虎卧在這裏,順滑的皮毛閃着光澤,虞風亭不想做那個騎虎難下之人,因為他很有自知,他根本做不到。
事到如今,他才開始認真直視陛下,一直以來,他對于陛下都有些隐隐的敵意,可如今卻愈發之佩服,國家日漸強盛,百姓生活無憂有序,陛下是個成功的君王。
是義父引導他,只看到陛下對于皇族的殺伐果斷,讓他忽略了陛下對天下的功績,義父的用意,他已然明了。
可是義父為何不服陛下,卻是他一直無法想通的地方,或許,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隐情?
想至此處,虞風亭不由得輕嘆了一聲,舉目眺望,看向遙遙的邊關,眼中的目光閃了閃。
便說此時宮中,紀王沿着石子小路漫行,心中有些說不清的怪異之感來,哥哥要把岑小姐指給自己為妃,怎麽老王叔就這麽反對。
岑行之兵權在握,若是能夠與岑家結上姻緣,就算不能出宮,那也是一道保命符,老王叔是怎麽想的?
紀王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現在自己已經不需要保命符了,想來輕輕勾起唇角,自己其實一直都不需要保命符的。
入宮至今,一開始他是怕哥哥要殺他的,畢竟他遠在鳳頭山之時,聽到的都是哥哥又殺了哪個皇室宗親,到之後召他入宮,他真怕哥哥六親不認,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