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岑行之心中一驚。
宜世子不要命了不成,膽子會有這麽大?岑行之方才細細觀察之下,宜世子身旁的那兩個仆人,分明都是會武功之人,且那個魁梧的仆人離席之後回來,不知說了什麽,宜世子便是一直皺着眉頭。
怪,怪得平靜又詭異。
平臺上,舞女一曲作罷,便另起了音樂,舞女們變幻身影,又跳起另一支舞來。
岑行之看的有些眼花缭亂,額頭上竟是薄薄的沁出一層細汗,此時又有侍女行至岑行之身邊,傾身倒酒,卻被岑行之止住,說道,“不必了。”
侍女聞言一頓,便是應道,“是,”躬身退下。
許乾傾見狀,便是暗道不好,連忙對宜世子說道,“世子,岑行之恐怕是發現了,請您速速決斷。”
宜世子皺着眉頭,看了岑行之,卻見岑行之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頓時渾身一冷,伸手便是拍了桌案一下。
岑行之一愣,便是見得宜世子身旁的那個仆人瞬間跳了起來,從袖中飛射出一條鞭子來,只是那鞭子上頭閃着冷冽的銀光。
岑行之心中大驚,卻發現那那鞭子已然是近在眼前,便要躲閃不及之間,一個茶盞卻從身後飛了過來,剛好與那鞭子裝上。
茶盞被鞭子抽了個粉碎,不過那鞭子卻也失了力道偏了方向。
岑行之沒有受傷,頓時站起身來,怒道,“宜世子,你鬼迷心竅了不成!”
宜世子擡眸,冷冷說道,“反正都是死,還不如拼一次。”
宜世子話音落下,那許乾傾便是飛身而上,長鞭再次裹挾着飒飒的風聲抽了過來,宋井恰此時,起身跳起,手中刀光閃閃,閃身落在許乾坤。
岑行之有些回不過神來,怎麽他們打起來了,同樣看懵的還有宜世子和諸葛策以及許乾傾。
諸葛策大吼了一聲,“陸澗音,你他媽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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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乾傾收了鞭子,攏在手上,眉間壓着怒氣,“陸澗音,我們受潛龍符指令前來,你這是什麽意思。”
宋井止步,冷着面色說道,“你們說你們受潛龍符調令,可我們也是受潛龍符的調令前來保護平明侯的,我們半分消息未得,不敢就此相信你們。”
“啥?你們不相信我們,你什麽意思哦,我們這麽多人,你當我們這麽閑啊!”諸葛策再次吼道,又對宋知喊道,“謝今朝,你管管陸澗音,他腦子有病,你也想不清楚啊。”
岑行之聽着眉頭又是一皺,謝今朝?正這麽想着,便是聽見宋知慢悠悠的答道,“諸葛兄所言,不敢茍同,”說着又道,“今日我們要帶走岑行之,你們看着辦吧。”
許乾傾聽得此言,再也壓不住一腔的怒氣,“媽的,他倆都瘋了,”說着,便又甩起了鞭子來。
奈何鞭子是遠攻,最怕近身,可偏偏宋井用的匕首便是近身攻法,諸葛策便是從茶幾下提起了流星錘,上來襄助。
跟着岑行之來的四個将士,見得此景,便也是動手打了起來,一旁的江湖中人,也不再僞裝,紛紛亮出了兵刃,與将士交鋒。
宋知跳到了岑行之的身邊,眼中閃着精光,問道,“侯爺不會武功嗎,趁機去殺了宜世子,我們才好帶您逃啊。”
岑行之聞言,如飲醍醐。便是飛身靠近宜世子,此間岑行之又回眸看了宋知一眼,只見宋知的手中,不知何時竟拿着三根香柱一樣的事物,正幽幽冒着缭繞的煙霧。
宋知也投身過來,落在宋井的身側,諸葛策和許乾傾見得宋知手中的香,便皆是變色。
許乾傾大喝一聲道,“速速屏息!”
周遭的江湖聽了,便是連忙屏息。
宋知見了輕聲一笑,“你們擋不住我這流幻簽的。”
諸葛策甩着手中的流星錘,直直的砸向宋知手中的香柱,不過卻被宋知靈活躲過,見狀諸葛策便是唾了一口,“媽的,流幻簽不毀,咱們都得完蛋!”說着又吼道,“謝今朝!別他媽犯渾了,我們真的是受潛龍符調令來的!”
宋井和宋知沒有理會,繼續出招。
許乾傾見狀,皺眉對諸葛策說道,“別說了,一會兒你要中毒了,他們不會聽的。”
諸葛策頭上青筋暴起,怒道,“媽的,這他媽是怎麽……”只是這句話還沒說完,諸葛策便是驟然收了招數,流星錘在空中轉了一圈,差點兒打到許乾傾身上。
許乾傾堪堪躲開,暗道不好,便是聽見旁邊兒諸葛策撕心裂肺的喊道,“惑娘,那個死抓藥的有什麽好的!他都不娶你!你還不讓我替你殺了他!”
“媽的!叫你他媽別說話!”許乾傾罵道。
再看向周遭的江湖人,有的也已經入了幻境,或如同諸葛策一般吼叫,或是又哭又笑。
許乾傾明白,局面失控了,必須得速速解決了謝今朝手中的流幻簽。可是陸澗音就在謝今朝的左右,根本下不了手。
宋知笑了笑說道,“怎麽,乾傾兄覺得發作的更快了是不是,”說着又笑,“改良過的,哈哈!”
許乾傾聽着面色發黑,一個不小心就漏了一口氣。
岑行之這邊兒也是覺得鼻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異香,心中不免暗暗焦慮,宋知要要行此事之前,為何不給自己準備個解藥。
岑行之強定心神,看着對面兒揮劍的宜世子,想着自己怎麽也要撐到宜世子發作之後,可是天不遂人願,岑行之正這般想着,就覺得頭腦昏沉了起來。
最後清醒一刻,他看見宜世子扔開手中長劍,捧着臉頰喚道,“爹!你醒醒啊!”
岑行之放心了,放心的進入了幻境。
幻境中好像很熱,天色也很暗,岑行之跌跌撞撞摸到了一個浴桶,爬了進去,泡在當中,稍得舒解。
岑行之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熱,正這麽想着,又聞見了一股幽香,有人便是飄散而至。
岑行之忽然想起自己是在幻境中,這場景十分的熟悉,分明是之前護送黃金之時,留宿夜洲的那晚。
可此時他卻有些不願意醒來,當晚究竟是不是夢境,他至今都沒弄清楚,借此幻境,或可明了。
那人走到了浴桶跟前站定,岑行之看着自己喝道,“何人!”
那人輕笑了兩聲,說道,“哎呀侯爺,我來解救你來了,”說着便是捏了岑行之的下巴,灌了一口涼茶進來。
岑行之将此人看的分明,是宋知。
宋知含着幾分促狹的笑意,伸手趴在了浴桶的邊緣,說道,“侯爺,我本來是想找個侍女來讓你痛快的,可是覺得那樣做,是大大的不妥,我怕壞了你的大事,”說着一頓,又道,“反正都是男人,我就幫你一回好了。”
岑行之心中大驚,驟然醒來。
宋知的臉近在眼前,岑行之只覺得胸口一陣不暢,竟有窒息之感。
宋知見狀,在他胸口猛拍了一下,岑行之便是咳了一聲,方才緩過神來。
這才看着周遭,竟是漂浮在水上,一望無際的水,岑行之知道這是在海上,天邊正值夕陽西沉,海水被映成霞色,甚是絢麗。
岑行之坐起身來,看向身下,他覺得怪怪的,不知自己是乘的什麽舟,這下看清了,就是一塊兒木板。
再看向宋井和宋知,不,如今該稱為陸澗音和謝今朝了,謝今朝就坐在自己的身邊兒,陸澗音拿着一根長竹子,站在木板最前頭劃着。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岑行之問出心中所想。
陸澗音聞言回頭看了一眼,沒有搭理他,謝今朝說道,“幻語閣你聽說過不?”
岑行之聽來搖了搖頭。
謝今朝見狀皺眉,“幻語閣你都不曉得,江湖上第一閣,買賣消息千裏送信,都可以找我們。”
“你們是百曉生?”岑行之問道。
謝今朝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說吧,不過我們也收錢殺人,”說着一頓又道,“但是我們倆估計馬上就要被逐出閣中了,哎呀,江湖也不打算回去了。”
岑行之問道,“為何?”
謝今朝笑了笑說道,“江湖太深。”
岑行之聽了問道,“可是我分明聽見你們上午與那些人說,什麽潛龍符調令?你們是違背了那什麽令吧。”
謝今朝笑道,“那都是江湖之事,與侯爺無關的。”
岑行之聽來皺眉,心道謝今朝好緊的口風,便又問道,“那個潛龍符為何物?”
謝今朝笑了笑道,“侯爺,這個可不能告訴你。”
岑行之聞言一頓,靜了靜說道,“那可否能告訴我擁有這符的主人,讓你們做什麽事,為何你們要保護我?那些人卻又要殺我?”
謝今朝聽得此言,看了看岑行之,抿唇一笑,搖了搖頭說道,“不行。”
四十七入局
“為何,既然你們都違背了指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