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章節
的蟲蛹清理的也差不多了,衆人便是準備出山。
可什麽叫事兒趕事兒,山還沒出,就看見一個半大的孩子在山路上奔跑,見了符流月,便是連忙喚道,“符哥哥,村裏人要殺了李爺爺,你快去看看吧。”
“怎麽回事兒?”符流月連忙問道。
那孩子便道,“你們進山不久之後,山中飛出來好多蝴蝶,村裏人說是你們驚動了山神,怪李爺爺把生人帶了進來。”
符流月一聽便惱了,“山神山神,這山路都是老子給修的怎麽不敬老子,飛個蝴蝶就驚動山神啦,放他娘的狗屁!快帶我過去!”
那孩子聞言仿佛有了主心骨,連忙帶着符流月往山外跑去了,衆人便也匆匆跟上。
待出了山,便是直奔李村長的家,之間那小院兒外頭站着許多村民,皆是手持叉耙,兇神惡煞的吵鬧着。
又見得謝今朝等趕了過來,轉頭就圍上了謝今朝他們。
“你們在山裏做什麽了,驚動了山神你們知不知道啊!”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吼道。
符流月有些輕蔑,“山神哪兒呢山神?”
“那些蝴蝶就是山神的信物!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不懂事還一副這種态度,山神發怒了是要降罪的!”旁邊的婦女說道。
話一落,旁人便皆是附和了起來,一時間人聲鼎沸,吵的沸沸揚揚。
謝今朝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們想怎樣?”
“我們要把李老頭送去祭山啊,還能怎麽樣,你們這些外來人不懂得,他李老頭在我們村兒生活了多少年,還能不曉得嗎,只有拿他去祭山,山神才有可能平複怒氣!”村民說道。
符流月聽着有些不耐煩,便道,“那些蝴蝶跟你們家沒有半點兒關系,還山神發怒,在哪兒發怒呢。”
村民一聽不樂意了,“哎!你這個年輕人,穿的光鮮亮麗人模狗樣的,說的還是不是人話啊!等到山神發怒,我們都得完蛋!你安的什麽心啊!”
符流月正壓着火兒呢,也是一點就燃,謝今朝連忙皺眉對符流月搖了搖頭,示意讓他別跟村民吵,符流月方忍住,冷哼了一聲抱臂站着沒有說話。
“那蝴蝶真與山神無關,我們就是為了那蝴蝶過來的,”謝今朝耐着心解釋道,“那蝴蝶是有人在山中偷偷飼養的,是喝血的。”
此言一出,村民們微靜片刻,顯然被謝今朝所言給驚住了,不過片刻就複又吵了起來,“你有什麽根據,不要胡亂張口瞎說話。”
“千真萬确,騙你們作甚,對我們有什麽好處,”陸澗音說道,“你們若是不信,大可一試。”
“試試就試試,看他們說的是真是假,”村民說道,“去我家殺只雞來!”
陸澗音說道,“它們喝人血。”
村民們聽見陸澗音說蝴蝶喝人血怎會相信,在他們的心中,蝴蝶不僅是是美麗優雅的事物,還是他們山神的信物,便要一試。
謝今朝他們從山中出來的時候,見着從山洞裏邊兒飛出來的蝴蝶大部分都落在了蝴蝶坑的蘭花上,不過也有許多蝴蝶從山中飛了出來,在村莊裏飛舞,是以村民才說謝今朝他們驚動了山神。
為首的村民當即便讓人去抓一只蝴蝶來,沒過多久,那人就抓了一只蝴蝶過來,放在一個大海碗裏,用個镂空的竹蓋子蓋着,畢恭畢敬的捧着碗,如捧着一尊神靈一般。
符流月懶得看他們這一套,便是不耐煩的走開了。
又有村民拿來了繡花針,在指頭肚兒上紮了一下,擠出一滴血珠來,便要往那碗中伸去。
謝今朝見了連忙将那人的手捉住,“不可,它會伸進你的肉中,滴在竹蓋上即可。”
那人聽來自是不信,不過還是照着謝今朝所言,把血珠滴在了竹蓋上。
只見那血珠甫一落在了竹蓋上,碗中的蝴蝶便是突然扇動翅膀起來,好像很是興奮,它很快就尋到了那滴順着竹蓋子流淌的血珠,深了長長的喙過去,如飲花蜜一般将那滴血珠給喝了。
見狀如此,端着碗的村民一下就把碗打在了地上,滿目驚恐。
那蝴蝶就也從碗裏飛了出來,落在了那竹蓋子上,把血珠滾動時留下的血痕也給吸食了。
村民們大驚失色,皆是說不出來話,又兼驚駭,便是鳥獸俱散,回家躲着去了。
符流月見了,嗤笑一聲,“方才不是那麽膽兒大嗎,一個個厲害的跟野牛似的,這下兒怎麽都跑了啊,一群膽小鬼。”
謝今朝聞言,無奈輕笑。
“苒苒雙雙拂畫欄,佳人偷眼再三看,莫欺翼短飛長近,試就花間撲已難,”符流月身側的美人念道,“他們應該吓壞了,怎麽也不會想到這蝴蝶是吸血的,我以前也可喜歡蝴蝶了。”
符流月擡腳踏在了竹蓋子上,将那只蝴蝶踩死了,從那蝴蝶的身體裏流出了血液和一些青色的汁液。
陸澗音冷冷的看了一眼,對符流月說道,“你多叫些人過來,把蝴蝶毀了吧。”
此時,李村長方推了房門出來,站在院子裏小心翼翼的看着外頭,見了符流月,連忙喚道,“符主子,你們沒事兒吧。”
符流月正在吩咐人去喊人過來,謝今朝便是應道,“我們沒事兒,他們都走了。”
李村長聞言,方拍了拍胸口,将小院的門打開了,嘆道,“可把老頭兒我吓了一跳。”
謝今朝說道,“是我們不好,沒有考慮周全。”
李村長聽來連連擺手,“唉呀,跟你們什麽關系,這些村民執拗的很,”說着看向地下被踩爛的蝴蝶,指了指問道,“這真是怪物?”
“可不是,喜歡喝血呢,”謝今朝應道。
李村長聽了咋舌,又看了看那蝴蝶,說道,“怪不得長這個怪樣子,”說着又道,“你們都進來吧,進來喝口水,歇一歇。”
衆人進了李村長的小院兒,謝今朝他們到屋裏坐着去了,李婆婆就拿了碗來給每個人倒水喝。
“眼下怎麽辦,”符流月問道。
“等把蝴蝶清除了,咱們就離開這村兒,”謝今朝說道,“回去從長計議一下,先把柳小姐安排穩當了再說。”
符流月聞言喝了一口水,慢悠悠的說道,“柳小姐要去找住在富梁縣的邵大人,今兒早上說的,不過柳小姐可精的很,我說派人送她去她不願意,非要咱們三人送她過去。”
謝今朝聽罷說道,“那便待我們将這裏的事處理罷了,就送她去富梁縣。”
符流月應了,便是同一旁的李村長說起了話來,叫他和李婆婆離開這裏,跟他們一塊兒回雲中別院去。
謝今朝卻是靜默,他心事有些重,眼下事到此處,線又斷了。
符流月的意思是派人到榕州打聽,看看近來有什麽人去了榕州,可謝今朝缺隐隐覺得,他們有可能還要撲空。
柳小姐又什麽都不知道,他們翻遍柳宅什麽也沒找到,潛龍符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無影無蹤了,而柳家人被何人所害,也是一無所知,就知道有人在養能喝血的蝴蝶。
想到這兒,謝今朝心亂如麻,有些煩悶的皺了皺眉,便是起身說道,“我出去轉轉,”說着便是出了房中。
謝今朝出了小院兒,只見眼前的村莊與來時大不同了,雖然景致沒什麽變化,可端的透出一股詭異之氣來。
田間無牛,路上無人。
謝今朝便是輕嘆了一聲。
“這個村子應該很快就會成為一個空村了,”謝今朝一口氣沒嘆完,身後忽然傳來聲音,是陸澗音。
謝今朝回首看了看陸澗音,便道,“你怎麽也出來了?”
陸澗音對着謝今朝笑了笑,說道,“我見你頗為心煩,便過來尋你,可巧就聽見你嘆氣。”
謝今朝聞言苦笑,“怎麽不煩,現在所有的事情又沒了頭緒,潛龍符還不知下落。”
陸澗音聽得此言,便是笑道,“我猜你就是為了此事而煩,”說着微頓,看了看謝今朝又道,“別着急,此事急不來,等咱們離開了漁家村,也給閣中人發令,讓他們去榕州調查。”
謝今朝聽來應道,“也只能是如此了。”
八十二鎖扣
次日清早,謝今朝等人離開了漁家村這裏,符流月的人留在這裏清理蝴蝶。待三人回到了雲中別院,就準備把柳小姐送去富梁縣邵将軍那裏。
事不宜遲,以免再生事端,當即便是叫人套了馬車,沒有再挑時間,就此去往富梁縣。
富梁縣也屬杭州管轄,不過離白荷鎮有些距離,估計要一日的路程,便是從清早行至上燈時分,幾人到了富梁縣。
不過讓謝今朝他們三人沒有想到的是,柳小姐翻臉不認人的功夫這麽厲害,撲在邵夫人的懷中,指着謝今朝三人,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