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章節
害死她全家。
符流月看了看有些微愣的謝今朝,拿胳膊撞了撞他,低聲說道,“完了完了,咱們這下兒真被纏住了,邵家跟杭州知府很是交好,咱們估計要去吃牢飯了。”
謝今朝看着哭泣不止的柳小姐,又聽得符流月這般所言,便是開口說道,“柳小姐,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們好心把你從屍體裏撿了回來,現在又按你的要求送你到富梁縣來,我們之前只是去你倆詢問親戚的東西,東西我們也找到,還救你一命,何故要賴着我們,”說至此處微頓,接着又道,“你說我們害死你家人,可有什麽證據,拿出來或者說出來讓大家看一看,不要在此哭哭啼啼信口雌黃。”
邵将軍站在一旁,心中驟然聽聞好友被殺,只剩下這麽一個女兒,悲恸不已,不過卻還是冷靜的,見兩方各執一詞,且其中一人還是符流月,便是說道,“好了,請三位公子上府中坐坐,送夜闌過來辛苦了,進來喝口茶吧。”
謝今朝搖了搖頭,拱手說道,“不必了,人已經送到了,茶就不喝了,還是他事,先告辭了,”說罷便是轉身要離開。
當然沒這麽容易,邵将軍哪裏會讓他們就此離開,便是說道,“還請三位公子留步,夜闌既然那般說了,我自不能坐視不管,請幾位諒解。”
話音落下,符流月便皺起眉頭,說道,“邵大人,您見過哪個人殺了人,還親自把活口護送到安全之地的嗎。”
邵将軍聞言微有語塞,不過很快便說道,“還是請杭州知府來定奪,此事茲事體大,柳侍郎一家曾為朝廷命官,家中上下幾十口,此事不得就此作罷。”
邵将軍說這話語氣很有些強硬,一時間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既然邵大人這般說,那我們就等杭州知府前來定奪吧,”陸澗音說道,“還我們一個清白,也好給柳小姐一個交代。”
陸澗音這般說,氣氛便稍有緩和,陸澗音轉眸看了看謝今朝,只見對方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眼下不适合跟邵家發生沖突,若是那般,就容易被人咬死,到時候屎盆子扣在頭上摘都摘不掉。
如此,三人便是進了邵府,邵将軍命人連夜去請杭州知府來,杭州知府就在富梁縣的鄰縣清屏縣中視察,接到了邵将軍的消息便是往這邊兒趕來。
不過就在這幾個時辰之間,就又出事兒了。
晚飯過後,邵夫人和邵三小姐陪着柳夜闌在房中說話,丫鬟端了幾盞枇杷羹來。
柳夜闌和邵夫人沒吃,只邵三小姐吃了一口,不過片刻不到,便是面色發烏,一頭栽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邵将軍連忙去請了郎中來給三小姐診治,郎中看過了之後,說三小姐是中了毒,不過卻是一種他不認識的毒,他不知該如何給三小姐醫治,只得先給灌了綠豆水,看看能不能解一些。
謝今朝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心中便是哂笑,完了,屎盆子已經扣好了。
郎中沒見過的毒,必然不是尋常的毒物,試問整個邵府上下,何人能夠擁有這種毒,不外乎他們三人。
再說那毒藥下在枇杷羹中,那是給邵夫人三小姐和柳夜闌準備的,不由得便引人去想,會不會是有人要對柳夜闌下毒手,才會讓邵三小姐誤食了。
想至此處,謝今朝微挑眉梢,眼中有些隐約的怒意,行啊一環套一環,好缜密的算計。
不過謝今朝此人,平時可能對諸事随随意意,但不代表他是個庸人。眼下潛龍符一事被打斷,又被人算計至此,他反倒冷靜了下來,要好好斟酌。
當一個人被誣陷的時候,本能應該是急于澄清自己,那個郎中又看不出來邵三小姐中的是什麽毒。這個時候,按着常理來說,謝今朝他們三人,可能就會過去看。
不過他們三人此時倒是默契十足,謝今朝和陸澗音坐在房中喝茶,符流月就在走廊上同看守他們的侍衛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三人沒一個人提出要去看邵三小姐。
“一會兒邵大人就要過來找咱們了吧,”陸澗音把桌上盤中的點心指了指,“要不要吃點兒,邵府也忒沒禮貌,也不管我們吃不吃晚飯。”
謝今朝聞言輕笑一聲,拿起了一塊兒點心放在口中,“邵三小姐驟然被毒,他們哪兒還有心思管咱們。”
“你覺得會是什麽人?”陸澗音問道。
“兩種可能,”謝今朝伸出了兩根手指,“其一就是柳夜闌,其二是咱們所不察之人,不過我感覺,不太像第二種可能。”
陸澗音聞言颔首,“是咱們大意了,可能咱們從柳宅救出來的柳小姐,早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柳小姐了。”
“嗯,從她一開始裝瘋,可能就是為了混淆視聽,”謝今朝說道,“柳夜闌的名聲一直是跋扈的,她會有這種心計,除非換了裏子。”
果然兩人話未說罷,就聽見符流月喚道,“邵大人怎麽過來了,是知府大人到了嗎?”
話音落下,邵大人就一臉複雜的出現在了房門前,看着謝今朝他們,說道,“越知府還在路上,不過小女之事,諸位已經聽說了吧。”
謝今朝從房中走了出來,“邵大人,你不會懷疑我們吧,我們在此處寸步未離,您的侍衛可就在此,您可以問問他。”
邵大人點頭應道,“我知道諸位沒有離開這裏,我只是想請諸位去看看小女,那毒郎中不識,諸位在江湖上行走見多識廣,或許會認得。”
不得不說,邵大人言語上很有一套,一般人聞言如此,必然要前去相看,不過他們此時不能。
符流月擡了擡手,說道,“邵大人,不瞞您說,我們現在不敢過去。”
“此言何意?”邵大人聞言臉色一沉。
“我們一到邵三小姐就出事了,這矛頭已然指向我們,我們此時再過去看三小姐,恐怕只要我們走出這院子,柳小姐就會出事,邵大人明白我的意思嗎?”符流月說道。
邵大人聽着,面色幾變,他明白符流月所言,只是他擔心女兒,便是說道,“那幾位可有什麽辦法,我只怕小女托不得。”
謝今朝從袖中取出一盤細細的琴弦,遞給邵大人,說道,“邵大人拿着這琴弦,派人速去金陵找抱衾公子,就說要請杜神醫過來,”說着又道,“此事得速速去辦,且還望邵大人不要聲張,以免歹人知曉,再生出什麽別的計謀來,可就不好了。”
邵大人連聲兒應了,便把琴弦放進了袖中,拱手道一句多謝,便是匆匆離開。
“你怎麽知道杜無心在抱衾公子那兒?”符流月轉頭問向謝今朝。
謝今朝便道,“杜無心不跟惑姬好了,就時常在抱衾公子那裏。”
符流月聽來微微挑眉,“他倆還有一腿兒呢,我真沒想到,我覺得惑姬比抱衾公子好看啊,還會跳舞,抱衾公子一張臉冷的跟千年玄冰似的,有啥好的。”
謝今朝,“……”
“各人所愛不同,流月兄就不要評頭論足了,”陸澗音悠悠出言,說着問道,“你跟杭州知府熟嗎?”
符流月聞言拍了拍胸脯,“熟啊,怎麽不熟,一年到頭有半年我倆都在一塊兒喝酒。”
謝今朝聞言微微挑眉,“聽你這麽說,這個越知府他不會是個昏官吧。”
符流月聞言搖頭,“哎,哪兒的話,他辦事兒靠譜着呢,不然也不會年方而立就做一州知府。”
“如此便好,不偏不倚就好,”陸澗音颔首說道,“若是偏向你呢,此事便正中歹人之下懷,若是與邵大人太過親近呢,不免咱們就會吃虧了。”
謝今朝聽來點了點頭。
“那咱們就等着越知府過來吧,”符流月甩手進了房中,“我這會兒倒餓了。”
待至晚間亥時,越知府匆匆而至,是個清隽的中年人,看起來确實不像是個貪官,便是即刻着手開始調查此事。
他先将兩方分開詢問,柳小姐便道,謝今朝他們早上到了她家,去尋找一個木頭做的東西,她父說沒有,她家傍晚就遭到了殺害。
謝今朝這邊兒呢,便道他們是去柳家尋找一個東西,不過柳家沒有,他們就離開了,到晚上時分,他們準備再去詢問一次,就撞上了柳家被殺後的情景。
此處謝今朝等人略略撒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謊,沒有對越知府說,他們對柳家管家說了那個東西招鬼,僅此而已。
越知府聽罷只覺得此時萬分棘手,兩方所言相對,沒有什麽對不上的,可柳夜闌一口咬住是謝今朝等人所害,眼下邵三小姐又被人下了毒,而且謝今朝等人還說了什麽吸血的蝴蝶。
此事到現在已然是錯綜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