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片混亂
今天的晚餐看起來很不錯，食堂裏衆人看起來心情都不錯。黑子一個人端了盤子，照例在自己習慣的位置上坐下，他肚子餓得很，今晚的奶昔味道很好。
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黑子的身邊坐下了兩個人。三人都沉默地解決着自己的晚餐，一直到黑子快要吃完了，端起盤子打算站起來，其中一個沉聲道：“黑子哲也。”
黑子望過去，他依然低着頭吃東西，似乎剛才的那四個字只是錯覺。
“前輩是在叫我嗎？”黑子頓住，端着盤子等待着。
叫他的那個人微擡起頭，但是他背着燈光，看不清楚容貌。黑子覺得有些眼熟，大概不是A組就是B組的人。
“這個月的大清理，十五號，我要把你從A組拉下來。”他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聲音輕輕發抖。黑子聽出了裏面濃濃的戰意，整個人怔了一下，随後皺起眉。
怎麽會有人注意到他？兩個星期了，因為存在感的原因，基本沒有人向他挑戰過。……難道是因為今天和青峰的那一場比賽？
黑子沒有回答，那個人吃完了最後一口，沒有再看他一眼，起身朝着宿舍走去。黑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去打飯的窗口買奶昔。
大概是他吃得太快了，食堂裏還有很多人，窗口前排着長隊。黑子老老實實地在隊伍的最後面站着，等待着長龍慢慢地移動。
突然，他的眼前出現了一杯奶昔。擡頭一看，火神一臉不耐煩地看着他。
黑子眨眨眼，問：“是給我的嗎？”
“廢話！”火神端着他的晚餐朝着餐桌走去，黑子捧着奶昔跟着他。
“诶，果然火神君是很溫柔的人呢！”
“……”火神一臉見鬼地回過頭來，“我不是聽錯了吧？”
“你聽錯了。”另一個聲音突然插|進來。
黑子和火神同時看過去，看見黃濑正狠狠地把勺子釘進米飯中，擡頭無比委屈地看着黑子：“小黑子最近都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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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的下巴掉在了地上，然後默默地把下巴接回去，識相地挪到了隔壁的桌子，開始神速地解決晚餐。
“诶？”黑子無辜地看着他。
黃濑撲過來，奪過黑子的奶昔吸了一口，然後又把奶昔塞回黑子的手中，把頭埋在黑子的脖頸處，委屈地蹭過來蹭過去：“今天你跟小青峰打完比賽，我明明有叫你，但是你就跟小青峰說話，根本不理我！”
“……啊？”黑子遲鈍地咬着吸管，“我不記得了。”
“你看你看，我心都碎了啊小黑子！”說完，黃濑擡起頭，用手背擦眼睛。
遭到了周圍無數視線圍觀的黑子縮了縮，拉住黃濑的衣角，“阿黃，很多人在看……”
聽到這句話，黃濑的動作停下，眼睛裏發着光，盯着黑子看。
“……怎麽了？”
“小黑子在害怕嗎？”黃濑無比期待的問，“別人在看就在看嘛，小黑子在害怕？”
“……沒有。”
最後那兩個字黃濑肯定是裝成沒聽到，一臉幸福地轉過去咬住勺子。黑子滿頭霧水地繼續咬他的吸管，老半天才想起他還沒有喝一口。
這時候，一個聲音從隔壁的桌子傳過來，很沉，很冷，帶着危險的氣息。
“涼太，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
黃濑整個人都一抖，然後立刻挂下兩排寬帶淚，握着勺子扭過頭去：“隊長……”
赤司背對着他。黑子突然想起紫原的話來，站起身，在隊長對面坐下。
“赤司君。”黑子道，捏着奶昔杯子的手輕輕用力。赤司正沉默地吃最後一塊牛肉，慢慢地咀嚼，吃完後才擡起頭，抽出紙巾擦幹淨嘴角，望着黑子，道：“哲也有事？”
“唔，還記得白天說的麽？”黑子不自在地動了動，就連普通的對話，赤司給的壓力也會讓人喘不過起來。
“記得，你說紫原最近不正常。”
黑子扯了扯衣服，讓自己的鎖骨露了出來。赤司在看見那個紅色的痕跡之後瞳孔驟縮，握住勺子的手捏緊。
“不知道怎麽回事，剛才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黑子道，“因為我和紫原君都剛剛打完球，很熱，便一起洗澡。”
赤司慢慢地放下勺子，勺子碰到盤子的時候“叮”的一聲輕響：“然後，他咬了你？”
黑子有些心虛，抿起唇，最後還是點點頭，不敢看赤司的眼睛：“我覺得紫原君的行為太奇怪了，所以來告訴赤司君。……敦他只聽赤司君的話。”
話音剛落，有人狠狠地捏住了黑子的肩膀，黑子擡起頭，看見黃濑黑着臉望着他的鎖骨，氣氛在一瞬間變得糟糕透頂。
黑子有些疑惑地皺眉，望着阿黃道：“怎麽了？”
黃濑一句話不說，他的力道捏得黑子的肩膀生痛。這時候，青峰端着盤子走過來，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赤司和黃濑都黑着臉不說話，青峰把盤子擺在桌面上，握住黃濑的手臂：“你把阿哲捏痛了。”
黃濑一言不發地指向黑子鎖骨處的東西，然後擡頭看青峰，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笑：“要我冷靜嗎？”
青峰瞳孔一縮，臉迅速地黑了：“誰做的？”
黃濑哼了一聲：“紫原。”
五秒的沉默之後，青峰摔掉手中的勺子，擡頭環視，最後把目光鎖在了遠處的紫原身上。黑子察覺到了不對勁，忙拉住青峰的手：“你要做什麽？”
青峰掙開他的手，朝着紫原走去。黑子站起來，黃濑拉住他，臉色難看地說：“讓他去！”
黑子回頭看了黃濑一眼，而那一邊，“碰”的一聲後，傳來了驚呼聲。黑子吓了一跳，忙轉過頭，看見那邊青峰一拳打在了紫原臉上，四周的人正迅速地往後退，怕波及到自己，退出了一塊空地。
青峰提着紫原的衣領子，他站着，紫原坐着，紫原一臉莫名其妙，伸出手卡住青峰停在空中的拳頭：“你做什麽？”
青峰另一只拳頭狠狠地打在了紫原的右臉頰，紫原的背撞上了桌子，他悶哼一聲，在混亂之中看到了黑子和赤司。
“紫原敦，你他媽的太過分了！”青峰又是一拳揮過來，紫原似乎也惱火了，往右邊一閃，冷聲道：“你先說清楚。”
“阿哲是什麽都不懂，”青峰額角暴起青筋，“不代表我們都什麽都不懂！”
紫原的目光落到這邊，隔着半個食堂和赤司的視線碰在了一起，赤司也正看着他，因為隔的太遠，紫原看不出那個人的情緒，但目光落在身上幾乎有了實質感，沉甸甸冰冷冷的。
紫原心裏湧出一口氣堵在胸口，他怒極反笑，道：“沒錯，我是故意的，我喜歡。”
話音落地，這一回連黃濑都要沖過去了，黑子死死地抱住他。
青峰被氣極，兩個人開始瘋狂地扭打在一起，四周的凳子倒的倒立的立，不明真相的人莫名其妙地圍觀，有幾個試圖上來拉開他們，但他們的力量太大，沒有人敢輕易上去。桌子上的盤子因為他們的打鬥嘩啦啦地掉在了地上，有好幾張碎掉了，紮到了青峰的手臂，開始見血。
黑子抽一口氣，松開黃濑，自己沖了過去。但是紫原和青峰哪裏是他拉得住的，不管怎麽用力對于扭打中的兩人都無濟于事，最後被甩到了地上，手掌按在了碎片上。
“小黑子！”
黃濑也沖了過來，現場越來越混亂，到了無法收場的地步。已經有人開始拿手機打電話，大概是要通知教練。
一直站在遠處看着的赤司終于走了過來，沉着臉，異色的雙眸緊緊地鎖着地面上的人，臉色糟糕得吓人。他所經過的地方，周圍的人自動讓出路來，除了正在扭打的人外，其他人都嗅到了危險。
赤司在他們身邊站定，陰影投在他們身上。
“你們，打夠了沒有？”
聲音不大，但很沉很沉，灌了水銀一樣的沉，不僅沉，還冷，壓在三人身上，壓得他們動彈不得。
扭打慢慢地停下，黃濑爬起來，走到黑子身邊，拉過他的手掌。手掌血淋淋的一片，有兩玻璃碎片紮到了肉裏。
“很痛嗎？”黃濑皺起眉，握着黑子手腕的力度越來越大。黑子握住手，不讓他看，道：“不痛。”
“假的。”黃濑道。黑子把手縮了回去。
紫原和青峰也站了起來，兩人身上都慘不忍睹，青峰的手臂滴着血，紫原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兩人站在赤司面前，氣還沒有消，胸膛快速地起伏着。
整個食堂都靜悄悄的，所有人都看着這一場鬧劇，期待着下面的發展。
紫原眯着眼睛望着眼前的人，不知不覺冷笑出了聲。
赤司冷着臉：“紫原敦，小孩子氣耍夠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留·言……
更文無動力【趴地裝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