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打鬥

黑子看了一會,不放心,又問了一次：“應該會吧？”

青峰一只手放在了黑子的肩膀上,道：“大清洗的時候你沒來可惜了。其實隊長比紫原進步更快,赤司平時不動聲色，出手的時候我們才發現他已經把所有的人都甩出一大截。”

黑子心一沉,一股失落之感籠罩過來，沒有再說話。黃濑靠在樹上,眼神有些渙散,不知道在想什麽。沉默了一會,黃濑道：“日向千裏似乎在私底下教小赤司。上次看見他們并排從教練那邊的宿舍走出來。大概他想小赤司接他的班吧。”

“沒什麽奇怪的，赤司是這裏最好的後衛。”青峰道,“我們都得加把勁才行了。”

“就是小綠間錯過了這麽好機會。”

提到了綠間,黑子擡起頭。正打算說什麽，黃濑突然站直了身子，眼睛直直地盯着赤司那邊，道：“小赤司是動真格了，他……”

黑子順着黃濑的目光看過去，那邊已經圍了人，并且數量有增加的趨勢。赤司正一言不發地防守，目光銳利得如同野獸。黑子轉過看向青峰，青峰緊鎖着眉，拉着黑子的手臂往球場那邊走去，邊走邊說：“現在還不是露身手的時候，隊長還不夠強。”

“還不夠強？”黑子重複了一遍，疑惑地偏了下頭。青峰嘆氣：“至少他還打不敗日向千裏。而且這種比賽對那個人也沒什麽好處。”

“為什麽？”

青峰頓了頓，聲音變得低沉：“差距太大了。”

這話讓黑子渾身都一個激靈。他握緊青峰的小手臂，搖頭道：“我不信。”

青峰沒有說話，兩人走到了操場邊緣。一靠近赤司，黑子便感覺到了一股沉甸甸的威懾力，壓得人喘不過起來。矮個兒滿頭是汗，咬着唇，不服輸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赤司。赤司連眉毛都沒皺過一下。

黑子覺得心裏難受得慌，青峰已經開口叫了赤司的名字。赤司分了一下神，黑子跟赤司的雙眸對上了。

“隊長，我們的比賽還沒開始呢，你怎麽先跟別人打起來了。”青峰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往前走了幾步，周圍的人還不是很多，現在脫身還來得及。赤司跟矮個兒都沒有反應，氣氛一下子很尴尬。僵持了一會，赤司的嘴唇動了一下：“也是，抱歉。”

聽到這話，黑子和青峰都大松了一口氣。赤司冷靜地把球遞給矮個兒，帶上淺笑，無可挑剔地說：“森君，真是抱歉，我一時間忘了我跟隊友們的約定，我的隊友要生氣了，今天怕只能到這裏，有機會一定跟你好好的切磋。”

黑子看向森，森擦了一把汗，站直了身子。黑子看見他眼睛裏閃着光澤，像極了……全盛狀态的火神和青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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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覺得詫異。森這時候露出一個笑容，臉頰邊兩個小小的甜酒窩，但他的聲音沙啞低沉：“那麽，我等着你，一隊隊長。”

赤司轉身，面無表情地朝着青峰他們走過來。青峰低聲道：“這可不像你的作為。今天受什麽刺激了？”

提到了敏感話題，黑子立刻尖起耳朵。哪知赤司只道：“沒事，心情有些糟糕。”

青峰和黑子識相地閉了嘴，黑子有些心不在焉了，他腦海裏總是浮現森的那個眼神，揮也揮不去。

因為昨天青峰的提示，這次比賽黑子特意注意了自己的變化。出乎意料的是，越是注意它，它越是難以出現，到最後嚴重影響了黑子的比賽狀态。

只用了不到一小時，赤司和黃濑就贏了他們。赤司的表現倒是一直中規中矩，跟一般的比賽沒有任何區別。昨天赤司提出來要跟黑子打一場，也不知道想做什麽，難道僅僅是……一時興起？

比賽結束之後，四人坐在長椅裏休息，黑子臉上蓋着毛巾，一邊的黃濑突然伸手拉他，道：“小黑子，跟我去走走嗎？”

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黃濑身上。黑子沒有說話，很快就把目光收了回去。黃濑又問了一次，赤司這次搶在黑子之前道：“先讓哲也回去洗個澡，有什麽事晚上再說。”

說完赤司站了起來，黑子也跟着赤司站起來。黃濑沒說什麽，看着他們走遠。青峰偏過頭，似乎想說什麽。黃濑道：“我的節目準備好了。”

“我明白了。我大概可以放棄了。”

其實對于黑子來說，他覺得自己的态度簡直不可理喻。先拒絕黃濑的是他，黃濑在這之後找女朋友也無可厚非。有什麽資格跟黃濑發火、不理會他呢。這樣下去，說不定真的連朋友都做不下去了，而這次的問題是出在他身上。

房間裏很沉悶，赤司沒有說話，黑子也心事重重。沒多久，有人敲門，兩人都沒有反應。敲門聲堅持不斷，黑子有氣無力地走到門邊把門打開。

居然是……紫原？黑子擡起頭，愣了三秒，然後飛快地說：“紫原君，剛好我要出去，你陪隊長。”

沒等他們反應，黑子鑽出了門，噔噔噔地跑了下去。站在宿舍樓下面，黑子擡頭看自己亮着燈的寝室，看了一會，發現自己無處可去無事可做。

黑子在花壇邊坐下，盯着亮方塊發呆。沒多久，突然，房間裏燈滅了，一片漆黑。黑子眨眨眼，接着看見紫原用很快的速度從宿舍樓裏下來。

黑子一躍而起，擋在了紫原前面。紫原陰沉着臉，掃了黑子一眼，停下腳步，沉聲問：“什麽事？”

就着路燈，黑子發現紫原臉頰邊有一片青紫。沒想到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黑子拉住紫原的下擺，很認真地說：“紫原君，我們很擔心你們。”

紫原不說話，良久才輕哼一聲：“過一會就好了。”

說完，黑子來不及再問，紫原風一樣的離開了，也不知道這麽晚要去哪。黑子站在原地，憂心忡忡地想着紫原和赤司的事情。

無濟于事地想，黑子嘆一口氣，轉身要會宿舍。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黑子正要回頭，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擁抱撞了過來。

黑子僵住，那人在他的肩頸處說：“抓到你了，小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