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背上我的小棉被◎

蕭北面色駭然, 想都沒想對其道,“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竟還敢讓我考慮!顧塵染你好大的膽子!”

顧塵染知道蕭北現在不可能同意, 他此番找蕭北只是在其心中埋下一顆種子罷了。

“蕭世子, 我的天賦【預知】出, 錯失良機于你而言, 會讓你身陷死局。”顧塵染道。

蕭北冷笑一聲, 不屑道, “顧塵染,你那故弄玄虛的天賦也只能糊弄得了聖上罷了,你覺得我會信麽?若沒我蕭家人駐守邊境, 你的那些【預知】又有何用!”

顧塵染似還要言語, 蕭北卻背過身去不願再聽,“我見你是顧蘇阮的兄長, 才給你幾分薄面來此處,但絕不是聽你胡言亂語,此事休要再提!我勸你好自為之!”

顧塵染意識臨空看着蕭北負氣離去的身影,那懸空在極高處的意識靈體的眼睛中無半點溫度, 像是在看着某一點處, 又像是在縱觀全局。

“大公子,你怎的在此處,奴婢找了你好久!”明鏡焦急地朝顧塵染跑了過來, 心裏後怕不已, 方才公子才叫她好好照顧顧塵染,她卻差點把顧塵染看丢了。

這宮門前的大道上全是行駛飛快的馬車, 要是被撞到, 可如何是好!

顧塵染聞聲朝明鏡那處轉頭, 天賦也在一瞬間收回,意識回過本體,他的世界又變為一片黑暗。

“大公子,你的臉怎的如此之白。”明鏡驚慌地看着顧塵染白到似乎要變得透明的臉頰,趕忙去扶住他的胳膊,“這裏風大,奴婢帶你回宮。”

“無礙。”顧塵染對明鏡笑了下,任由她扶着,明鏡卻覺得這笑容襯着他無半點生氣的臉,仿佛要随風消逝了一般,急的眼眶有點紅。

顧塵染于她而言是恩人,曾從皇後手中将她救下,她希望他能好好的,能長命百歲。

“明鏡,我沒事。”顧塵染感覺到扶着他手臂的手有些顫抖,安撫道。

明鏡忍住欲要掉下來的眼淚,輕輕點頭,扶着顧塵染瘦的幾乎能讓人一手握住的胳膊,慢慢向宮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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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神州大陸這片土地,并沒有“年”的概念,他們一年一度阖家團圓的日子是在初春之後夏季之前的日子,在三月初一,叫慶元節。

但于蘇阮而言,她的記憶裏,以現在的時間推算,過不久就是過年團圓的日子。還好這裏的人不過“年”,不然她肯定會觸景生情,更加想家。

既然已經覺醒天賦,能幫嬴湛重塑肉.身,離開這個世界不再成為不可能的事情。但精神力的提升僅靠她自己胡亂摸索實在太難了。

希望在瑜山的書室中,能找到些關于精神力的資料。

蘇阮這麽想着,馬車卻停了,撩開車簾往外看,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瑜山的山腳下。

據書本上記載,瑜山離皇城可不遠。這裏的馬匹竟然不過兩日就到了,難道這個世界的馬要比現實世界的馬速度要快?

蘇阮正想着,前方馬車上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下來了,他們幾乎都是輕裝上陣,沒有人跟蘇阮一樣帶着如此多的行李。

山路馬車自然上不去,只能徒步而行。

李奕看着蘇阮從馬車上将一疊又一疊棉被搬下來,一臉看好戲道,“瑜山山峰不光高聳入雲,且山路崎岖,就算我信她神力純粹度是大道,但未經啓蒙修行的大道和入魂級有什麽區別。哪怕是修行過的入魂級神術師,使用神力攀此山,在抵達山頂時也會神力耗盡。她卻帶了這麽多東西?我看她怎麽搬得上去!”

陳帆道,“李兄此言差矣,她不過是個假的大道,怕是在學府入學開課之前,她都到不了!”

陳帆人雖長得醜陋,但這話說的卻讓李奕爽快,他知道陳帆這商賈之子想努力融入他們,起初他們是不太看的起他的,但得知他與顧蘇阮有過節,才有了交流。

後來陳帆多次花大價錢請他們吃飯,他們一面憤憤然憑什麽低賤的商人能比他們這些世家子還有錢,一面又拒絕不了送上門的好處。

因此,就接納了陳帆,與其漸漸熟絡了起來。

李奕難得誇了陳帆一句,“陳公子此話甚得我心。”

陳帆聞言笑意更甚,李奕看着陳帆醜陋的臉上又露出那種讨好的笑容,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惡。

蘇阮身上背着行李,見雲戟手上捧着四床棉被,對他道,“我力氣大,你分我兩床,這路陡的很,你一個人抗這麽多太吃力。”

雲戟卻搖了搖頭,“小主子不必擔心,我拿得動。”

剛說完手上就一輕,被子被奪去了兩床,不過不是蘇阮,是蕭北。

蕭北迎着蘇阮驚訝的目光,面不改色道,“不是在幫你,就是覺得上山輕松,加點難度。”

蘇阮挑眉,沒有挑破蕭北,蕭北向來好面子,直言幫她,他是做不到的。她沒有拒絕蕭北的好意,和蕭北成為朋友,于她而言,在瑜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那麻煩蕭兄了。”蘇阮對蕭北笑了笑。

蘇阮笑起來長長的睫毛微動,陽光撒在上面,會鍍上一層淺淺且透明的金色,配合她的梨渦,蕭北看着心裏有點發燙。

這與她第一次見他露出的笑容完全不同,不是客氣,就好像真的把他當做朋友一般。

蕭北微微偏頭,壓住想要翹起來的嘴角,背過身去,對蘇阮擺擺手,“先走了。”

蘇阮見蕭北将棉被背在身上,這在他高大的身軀上顯得有些滑稽。

她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不遠處的祁川将這一幕盡收眼底。

顧蘇阮此刻的笑容是從未有過的放松,她在他跟前也是笑,但卻總讓他覺得壓着些什麽,就好像是在忌憚他。

自從他在她面前展現天賦之後,這種感覺愈發強烈。

可這不就是他想達到的效果麽,讓她畏懼他,若她有任何想要暴露他身份的想法,他就殺了她。

但為何這樣的效果達到,他卻不滿意了。

上次夜裏從葉永罡手中救她之後,她對他的态度比之之前要敷衍很多,而且兩日前在馬車上見到他之後甚至躲開了。

祁川眉頭皺了起來,難道她在看到他砍去葉永罡雙臂之後,對他心生懼意?

她覺得他很殘忍?

祁川抿着唇,漠然的臉上少有的出現了一絲其他的情緒,這點情緒在心底鋪開卻又被他生生克制住。

冰冷從眼底再次升了上來。

嘴角勾起一絲自我厭棄般的冷嘲。

他不是本來就是這樣的人麽?

任何人的看法,都與他無關。

剩下的兩床棉被,蘇阮和雲戟均分,其實她想接過兩床,但雲戟怎麽也不同意,她只好作罷。

對于會體術的她背着這床棉被,就跟拿着羽毛一樣輕松,更可況她有嬴湛,神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到時候轉化為精神力,爬山就更加不費勁了。

蘇阮剛把棉被上綁着的繩子套進胳膊裏,就感覺有道涼飕飕的視線穿透厚厚的棉被貼到她的背上,回去去看,卻只看到了不遠處的祁川,但他并沒有看她。

看到祁川,蘇阮才想起同住的事情還沒搞定,莫靈兒的事一直困惑着她,讓她把同住的事給忘了。

蘇阮腦海中飄過祁川那抗拒的表情,覺得再去找祁川讨論此事也不一定有好的結果。

那她不如到瑜山後直接行使優等生的權利,強行住一起。

盡管這很大可能會惹來祁川的厭煩,但是與她身份暴露一事相比,祁川的厭煩也沒什麽,大不了,後面再刷刷好感度,就又回來了。

想到此蘇阮将視線從祁川身上移開,大踏步朝山的方向行去。

在山腳下,兩根約莫五米之高的朝天青銅柱之上頂着瑜山學府四個大字的巨型石牌,瑜山學府四個墨色大字,書寫的铿锵有力,給人一種沉甸甸的壓迫感。

這是神族上神題的字,是權利的象征。

蘇阮看着這字心底竟然生出來一絲別樣的情緒,若是可以,她也能站到這麽高,又何懼任何人任何事?

“從陰溝裏出來的老鼠,既窮酸,又沒見過世面,丁零當啷東西帶一堆,還沒上山就累的走不動了。”李奕從蘇阮身邊走過,對周圍人說道。

他說的話聲不大不小,剛好站在青銅柱子附近正要上山的世家子們都能聽見。

那些人本來就覺得顧蘇阮這樣子滑稽,只是礙于蕭北幫她所以都沒敢出聲,但蕭北都走遠了,衆人看着顧蘇阮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雲戟聞言眉頭皺了起來,握了拳頭要過去和李奕理論,卻被蘇阮給攔住了。

蘇阮聽着周圍人的嘲笑,不氣反笑,她走上前去,朗聲道,“就怕有些人沒帶東西,還沒帶東西的人走的快,那可真是丢人現眼啊。”

蘇阮這話算是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得罪了,不光是李奕,其他人都是兩手空空,因為他們知道瑜山學府一應俱全,根本不需要帶這些有的沒的。

盡管顧蘇阮的神力等級是大道,他們不敢造次,但聽到這話還是眼裏出現了怒火。

走在前面的李奕等人停了腳步,李奕看着蘇阮譏諷道,“真以為自己是大道級別就可以目中無人?就算你天生神力純粹度真為大道,也有神力純粹度遞減的可能,當年呂生剛入學府亦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後來不還是因修行不當,神力純粹度從大乘遞減至無,成為廢物。我勸你別太得意,到時候要真成了廢物,摔的只會更慘!”

李奕這番話有太多的暗示。

衆人都皺起眉頭來,呂生這件事在當年可是轟動了整個瑜山學府。

呂生和顧蘇阮很像,神力純粹度初始就是大乘後期,比紀何當年的初始神力等級還要高,已經接近大道,但卻詭異的在一年之內神力純碎度衰減至消失,成了名副其實的廢物。

要知道呂生當年才十六歲,正是修煉神力最好的階段,古往今來沒有一個人是在這樣的年紀,神力以如此瘋狂的速度稀釋,呂生是有史以來第一個。

有傳言是因為呂生并非皇室血統,血液承受不了純度如此之高的神力,但這也站不住腳,因為紀何也非皇室,他的初始神力等級是大乘初期,但神力純粹度卻經過修行不斷增長。

所以就又有了另一個猜測!

那便是測定石壞了,呂生本來就沒有神力,神力遞減也不過是個謠言,真實情況則是呂生原本就是個廢物。

李奕此番所言是在暗示顧蘇阮的神力等級是假的?

作者有話說:

周末加更吧,平時太忙了……QAQ

◎最新評論:

【來了】

【感覺這個呂生背後的故事不簡單啊?不會是被人害的吧】

【好想看男女主談戀愛,大大加油寫】

【蹲】

【打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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