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顧蘇阮,你快走吧◎
衆人對此事決定觀望, 之前李奕就抓住此點不放,卻被測定結果打了臉。
他們這次可不敢貿然跟風。
李奕見周圍人已在竊竊私語,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說這番話能讓衆人産生懷疑就夠了。
正要離開, 身後顧蘇阮的聲音卻響起, “呂生至少巅峰過, 可有些人卻一輩子上限都已經固定死了。聽說你神力等級是引血?別人天才隕落固然惋惜, 但你作為真正的廢物, 菜的可真是格外穩定呢。”
顧蘇阮這句話戳到了在場幾乎所有人的痛楚。
非皇室血統,初始神力等級在初醒和引血的大多數人,也許一輩子都不可能修行到大道級別, 甚至不少人只能止步于小乘階段。
如果不是有特例, 引血級別的葉永夜最後飛升成侍神的例子,他們早就在初始等級測定時死心了。
而對于那些本身沒有天賦的人來說聽這話反而沒什麽感覺了, 因為他們在測定結果出來後,原本跟他們關系不錯的世家子都漸漸疏遠了他們。
這其中就有李奕,所以他們這些沒有天賦的人只能抱團取暖,而支撐他們繼續選擇去瑜山學府的信念, 則是他們還是奢望在十八歲之前能在瑜山覺醒天賦。
而不是作為廢物, 一輩子被別人瞧不起。
王仁看着李奕被顧蘇阮怼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心裏暢快,李奕原本與他交好, 在得知他沒有天賦之後就帶人疏遠了他。
和他一樣沒有天賦的人共有十人, 其中有四人被李奕帶人奚落放棄去瑜山學府。現在只剩下他們六人相伴而行,以後在瑜山學府可能會一直被李奕等人欺辱。
王仁道, “這種話也只有天生大道的顧蘇阮能說的出來, 不然誰能稱呼這群有天賦的人是廢物。”
只有巨大的差距, 并且這差距還沒辦法超越,才能由高而下的俯視,說出讓人無法反駁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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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峰、祝超等人也覺得痛快,都跟着附和。
只有孟輕怒道,“你們別忘了,顧蘇阮本質上也是瞧不起沒有天賦之人,不然她又怎會如此說!我們上限,不,我們可能都沒有上限可言!你們承認了她這番言論跟自我唾棄有什麽區別?!”
說到這她就眼眶一紅,背過身去跑開了。
這是他們六人之中唯一的女孩子,本來還有另外一個,但那個女孩受不了李奕等人的冷嘲熱諷,放棄了去瑜山的機會,回去被父母尋了一門親事,過不了多久就要嫁人了。
其實這對女子來說确實是一份比較好的歸宿。他們也有勸過孟輕,不必來瑜山受苦,女子就算沒有天賦日後跟個好夫家,也有出路。
但孟輕卻說,她本身就沒有天賦,就算嫁人也只能做妾,她不願意,更不想輕賤自己,于是就不顧家裏人反對,硬是要進瑜山。
王仁知道孟輕自尊心強,就對馮峰道,“你去把人追回來,我們不能走散了,她一個女孩,不安全。”
馮峰應着就去追人,而李奕這邊又有了動靜。
李奕冷笑,對蘇阮道,“你要真是大道,可敢在衆人面前展示你的天賦?”
李奕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将話挑明,他今日就要看看顧蘇阮到底會不會神術。
蘇阮道,“我不是大道,難道你是?”
她的眼神極具嘲諷,看的李奕火冒三丈,正要發作,就聽顧蘇阮嘆息道,“諸位應該也都知道,我雖為大道,但來皇宮也只有兩年,幼時受颠沛流離之苦,後來尋得安逸,兄長忙于事務也未給我請神術啓蒙先生指導我的神術。我倒是想給大家展示天賦,但……”
“我不會結界術。”蘇阮話鋒一轉,“我這天賦要是展示出來傷到了你們,我可擔當不起!”
與天賦不同,結界術需要通過後天的學習,對神力加以運用。但天賦的修行只需在原有天賦的基礎上通過修行神力純粹度,來進行升級變通。
顧蘇阮不會結界術,她的神力純粹度卻是大道。
若真如顧蘇阮所言,他們大部分都是初醒引血級別,雖受過啓蒙,天賦已能應用,但他們的結界是否能抵禦顧蘇阮的天賦,他們卻沒有這樣的自信。
衆人眼中出現退縮,蘇阮的恐吓目的已經達到。
但對于她不會神術這件事,李奕絕不會善罷甘休,她倒不如今日當着衆人之面,徹底打消衆人對此事的懷疑。
“不如這樣李公子。”蘇阮突然笑道,“你既然對我大道的等級如此懷疑。不如我們比一比,從山腳到山上,由于你等級低,我讓你兩個時辰的時間,要是我能追上你。”說到這她頓了下,手朝李奕一指,“你必須為你的诋毀,在封天門前,當着所有人的面,對我道歉!”
蘇阮此時嘴角是勾着,但眼裏已無半點笑意,每個字都砸在在場人的心頭,铿锵有力,擲地有聲。
封天門是瑜山學府的正門,是進入學府的必經之路,顧蘇阮如此說,就是要當衆羞辱李奕。
李奕聞言大笑起來,對蘇阮道,“顧蘇阮你未免太過自信,讓我兩個時辰?我等級雖為引血,但兩個時辰也快到山頂了,就算你是大道,你能在那麽短的時間裏登頂?”
李奕舔了舔後槽牙,嘲諷道,“顧蘇阮,你是不是被戳破,破罐子破摔了?”
兩個時辰過去,按照他的速度到山頂也就三十米不到的距離。
三十米。
顧蘇阮就算是大道,也不可能瞬間移動到山頂吧!
她在開什麽玩笑。
其他人也覺得顧蘇阮是瘋了,書上有将不同神術等級速度列舉出來,大道級別确實很快,但絕不可能瞬移到山頂!
更何況她身上還背着那麽重的行李。
蘇阮在山腳下的石頭上一坐,指着山路,一派淡然道,“李公子請吧。”
李奕狐疑地盯着她,“萬一乘我先走後,你後腳跟上,我又如何得知?”
說完他拉過陳帆,“陳帆,你幫我盯着顧蘇阮,防止她作弊。”
“放心,李兄,我肯定盯的死死的。”陳帆眯了眼睛,看着顧蘇阮恨恨道。
“那陳公子可得盯好了。”蘇阮無所謂地說,甚至無聊地摸出腰間的銅鏡開始把玩起來。
雲戟有些擔憂地看向蘇阮,蘇阮知道雲戟是怕她會輸,她卻摸着銅鏡對雲戟笑道,“別擔心,你先去山上,我兩個時辰後就追上來。”
雲戟有些猶豫,蘇阮卻是小聲道,“沒事的,你信我。”
“那……小主子,我幫你把被褥帶上去,你行的能快些。”雲戟伸手來取蘇阮背上的棉被,又被蘇阮攔下了,“不用,你先走吧,早點去把蕭北身上的棉被卸下來,讓他背那麽久不太好。”
雲戟想要說什麽卻又覺得作為屬下多話不太好,又見蘇阮目光堅定,才看着她點了點頭,轉身向山上行去。
“呵,裝模作樣。”李奕唾棄一聲,不再管蘇阮,腳上凝聚了神力,扭頭行的飛快。
既然顧蘇阮送上門來要輸,他沒有理由拒絕。
王仁看着李奕的速度,對他們這些沒有天賦的人而言,這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別人兩個時辰就能到,但他們卻要爬一天。
王仁見馮峰已經把孟輕找了回來,對他們道,“我們快走吧,争取天黑之前抵達學府。”
六人從人群中悄悄退去,往山上行去。
過去一個時辰,還留在山腳下的只剩下十人不到,他們不願離去是想看看顧蘇阮到底有什麽能耐。
又等了半個時辰,顧蘇阮竟然打起了哈欠,還趴在棉被上睡着了?!
陳帆一直死死地盯着顧蘇阮,從一開始這人就一直在玩着手上的銅鏡,左照照右瞧瞧,像是完全不把和李奕的比試放在心上。
陳帆覺得顧蘇阮這樣定是想讓他放松警惕,于是盯的更死,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結果顧蘇阮竟然把鏡子挂到了腰上,開始攤在背上的棉被上,睡起覺來。
還有半個時辰不到顧蘇阮就要開始出發了,留下來看好戲的世家子們看着顧蘇阮的眼神有不耐煩也有迷惑不解,不耐煩的那幾人覺得此人一定是誇下海口而又沒辦法完成所以自暴自棄了,便不想浪費時間繼續盯下去,轉身上山去了。
剩下的幾個則是好奇顧蘇阮半個時辰過後到底會怎麽做,結果他們跟着陳帆盯了半個時辰,顧蘇阮還是一動未動,最後其中一人忍不住大聲提醒她,“顧蘇阮,兩個時辰已過,別睡了,你該走了!”
他喊完過了會,蘇阮才悠悠轉醒,那表情大有在問他幹嘛吵她睡覺的不耐煩。
那人覺得無語,他是有病才留下來盯着顧蘇阮,這人明顯腦子不正常!說不定連說話都是不過腦子的,和李奕如此荒唐到根本不可能取勝的比試,若是正常人能比麽!
那人不再留戀,憤憤然退去了。
餘下還有陳帆,和另外三人還在堅持着。
那三人主要是覺得都堅持這麽久了,也不差再多盯一會,這就如同看膀胱局的比試,兩邊打的難舍難分,觀衆們尿憋的不行,但又想知道結果,只能堅持着看完。
終于不負衆望,蘇阮終于動了,三人皆是松了口氣,連希望顧蘇阮慘敗的陳帆都露出了如釋重擔的表情。
可誰知顧蘇阮卻慢悠悠把棉被從身上解下來,就在衆人以為她要放棄棉被,狂奔去山頂的時候。
她竟然開始單手撐在石頭上做起了,俯卧撐!!!
這邊手做完換另一邊,兩只手輪換交替游刃有餘,全然無視衆人瞪的都快掉下來的眼珠子。
數到第二十個俯卧撐,那三人堅持不下去了,他們現在已經确定,顧蘇阮就是腦子有問題,算着時間,李奕說不定都快到山頂了,結果已定,根本不需要再繼續看下去。
陳帆看着與他一同堅持到現在的戰友們滿臉悲憤退場,他也有些崩潰,忍不住道,“顧蘇阮你還不快走!別不是想耗時間,到時候乘我不注意溜掉吧!”
他說完,正在做俯卧撐的蘇阮驀地停住。
陳帆瞬間警惕,生怕顧蘇阮真如同他猜測一般逃走。
與他的緊張相比,蘇阮卻是一臉茫然道,“時間到了?抱歉,睡迷糊了。”
陳帆崩潰了!
剛已有人提醒過顧蘇阮,她竟然沒聽到?!
真不知道是真沒聽到還是裝的!
算上時間,李奕現在離山頂應該只有二十米不到的距離。
勝負已定,他根本無需再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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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