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受傷

程語的病态着實是讓磨盤産生了濃重的危機感。

他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會被滔天的魔氣捏爆。

可面前這個掌握着自己性命的小人還在自言自語,不知到底是不是在說給他聽。

程語仿佛是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傾聽者,雖然無法發表他的意見,但程語也不想聽磨盤那粗糙的嗓音,便趁着此時講心裏話都說了出來。

“我應當是把他當作師尊的吧。”程語放松了些許,忽然發現自己站的有些累,于是便貼着一棵樹坐了下來。

他托着腮,看着一臉痛苦的磨盤:“可我不想他只是我的師尊。”

“做修仙界楷模有什麽好的,每天都有這麽多的仰慕者,衆星捧月,被這麽多人喜歡。”

“這樣的話我的感情就被輕而易舉地淹沒了。他從未發現過,也沒給我說出口的機會。”

“所以我恨他,恨死了,他如果死了,那他就是我一個人的了,誰都別想搶走。”

磨盤瞪大了眼睛。

他覺得隐隐有些不對勁,但又不知道是哪裏出了錯。

程語的話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他讨厭我是男兒身。不然又怎會如此絕情,他明明知道那深淵之下是何等的地獄,卻還是沒有猶豫将我推下去。”

“所以我不甘心,換了身份回來找他,他倒是沒有那麽無情了。”

忽地磨盤感覺身上一輕,面前的人将魔氣收回了些許,這讓他有了喘息的機會。

“你說,我該不該原諒他?”

磨盤着實是被他壓制的有些怕,且看程語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更不敢貿然開口,生怕說了讓他不滿意的回答,丢了性命。

“算了算了,我問你作甚,你又不知道。”程語擺了擺手,嫌棄的看了衣冠不整、表情猙獰的磨盤。

這倒是讓磨盤松了口氣。

這呆子還是跟以前一樣,恃強淩弱,上一世程禦就有些看他不順眼,要不是利用他成為魔族首領,程禦才不會将這樣一只魔放在身邊。

只是他這次也不打算殺他。

留着日後興許還有用。

但打傷令無情的賬不能不算。

于是下一秒,在磨盤還未反應過來之前,有什麽東西從自己面前甩了出去。

他愣住了。

兩秒後,劇痛自左臂傳來,他扭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左臂被程語從肩膀處斬斷。

可程語明明坐在他面前什麽都沒動,甚至連胳膊都未擡一下。

程語從頭至尾目睹了磨盤表情變化,簡直可以用精彩來形容。

他笑笑:“魔尊一脈遺傳的力量,我記得你一直都很想要。”

磨盤緊咬着牙,不想太過于丢人,他顫巍巍開口,聲音都有些顫抖:“你說你是魔尊後代?”

“可以這麽說,只是我不想認這個身份。”程語嘆了口氣:“他們可能也不想承認我吧,不然為何在我這麽小的時候将我遺棄呢?”

程語說的是上一世,在他有意識以來,就跟着一個老妪四處奔波,他以為那就是他的母親。

正欲再說什麽,磨盤忽地開口:“尊上!是我磨盤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您是魔尊後人,若您不棄,磨盤願臣服于您,祝您登上魔尊之位。”

一模一樣的話,歷史再一次重演。

“好啊。”程語不知在打什麽算盤,就這麽答應了下來:“以後我便是你主子,你只需聽我的吩咐,其他時候便待在魔界。”

雖然有些不甘心,畢竟磨盤如此好吃懶做,終于快要挨到玄衍宗,卻被迫回到魔族。不過能讓他遇到魔尊後人,回去便回去吧。

程語放開磨盤,正欲開口,忽地陣中一陣劇烈搖晃,有人在外面強行入陣。

若是沒有猜錯,應當是令無情。

程語急忙将自身魔氣掩蓋好,朝着磨盤道:“你快走,莫叫旁人看到。”

磨盤離開後,他手上發力,一掌拍向自己的肩膀,有血跡滲透了布料,染紅了他的衣服。

令無情找到程語時,程語似是昏了過去,肩膀還受了傷,他未做停留,找到陣眼一劍劈開陣法,帶着程語快馬加鞭趕回玄衍宗。

令無情沒想到帶他出來夜獵會誤入魔族陣法,因為他沒有料到玄衍宗附近竟會有魔族現身。

藥峰。

蘇長老為程語檢查了一番,松了口氣:“無礙,就是些皮外傷,修養兩天就好了。”

令無情應下,帶程語回了雲端崖,為他輸送了些靈氣。

果然以後不能讓這小徒弟離開自己視線範圍,程語太過活潑,總是喜歡獨自行動,一次兩次都險些喪了性命。

程禦一醒來便看見在桌子旁打坐的師尊。他心裏是喜悅的,連續幾次,受傷時都能感到師尊對自己更在意了些。

程禦想動下身體,肩膀處的疼痛成功阻止了他的動作。令無情在這時走了過來。

“別亂動,”師尊蹙着眉。他還未開口。令無情又道“感覺傷口如何,”

“不疼師尊,沒什麽感覺”,程禦沖他笑了一下,令無情擰着的眉便松了些。

“你可看見是何人傷你?”令無情放低聲音問他。

“弟子沒有看到,”程語的表情卻像犯了錯。“對不起,又給師尊添麻煩了。”

令無情沒有回應他這句話,反而問了程禦“你身上可帶了傳送符?”

“帶了。”

“為何那時不用”令無情不帶溫度的眼睛一直看着他。

“我太緊張了,有點害怕,就忘…忘了,”程禦小心的找着理由。若令無情不提他都不記得自己身上帶了什麽東西,也壓根沒想到師尊會問他這個問題。

“……”令無情沉默片刻。

“是為師失職,以後不準獨自去危險的地方。”,然後又看了眼他的傷,說了句好好養傷便離開了。

令無情似乎在自責,程禦是突然意識到的。這傷受的很值,程禦在心裏默默道。

其實過不了幾日程禦這傷便能好,自己下的手,輕重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白日裏,程禦裝着病,到晚上就獨自在院中練幾小時劍,再回房打坐。

不巧的是,今晚不知為何令無情這時來了他院中。

兩人都措不及防的看到了對方。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