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醫務班的醫生感覺今天真是日了狗了。按說他們醫務班也不是演習的成員,結果碰見七連就三個人也硬生生的一副要把整個醫務班都幹掉的架勢。當頭的是七連的連長高城,抱着一個女軍官就一副要生吞了主治醫生的樣
“趕緊趕緊!!醫生!醫生呢?!趕快過來看看!!”
這個醫務班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才拉到演習場的。醫生是個三十多的文職幹部,被另兩個兵拉着跑跟放風筝似的。其中一個就是史今,他現在都急瘋了,卻還想得起來說是怎麽回事:“那是我們副連長,說着說着話就突然暈倒了,您趕緊去看看去吧!”
另一個是伍六一,高城的越野車也就能容下他們三個,不然整個班都非得跟上來。
醫生跑的要死要活的過去,以為人要死了呢,結果一看人還認識:“這不是你們七連的藍語嗎?”
“對對對!您趕緊給看看。”高城趕緊把人放下,跟揪住神醫了一樣。這個醫生認識藍語到不是碰巧,因為藍語經常的到醫務室開各種藥,偶爾還能跟在醫務室幫個忙什麽的,久而久之醫務室的人都知道有這麽一個學過醫的姑娘在七連。這個醫生一看認識,更加認真了,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然後跟有點不敢相信一樣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然後謹慎的轉頭跟旁邊瞪着眼的三個人詢問:“她最近是不是沒好好休息啊?”
這個事大家都知道,趕緊點頭:“對對,她最近為了演習沒少熬夜。”
醫生立刻不屑了,就這大點事跟人要死了似的:“她沒啥事,就是最近沒休息好...看這樣子也沒好好吃飯。”
伍六一脾氣急,也不聽別的:“好好的人,沒事她怎麽就暈了?”
醫生跟看文盲一樣的看着伍六一,但到底是醫生,還得好好解釋:“她這是低血糖!暈這麽長時間是之前睡得太少了,你等她睡夠了就醒了。”
說完拍拍屁股就走了。他不屑于跟這些個沒常識的人呆在一起。
藍語這一覺睡了好久。
她起來的時候,太陽正順着她那窗子透過來,照的她迷迷糊糊的。她伸手擋了一下,就看見手背上戳着一根輸液針,她順着管子看過去,吊瓶上葡萄糖三個字非常明顯。
葡萄糖...誰沒事給輸的這玩意。她直接伸手拔了,坐了起來——她身上還穿着迷彩,躺了那麽久全部皺皺巴巴的。
這兒是她七連的宿舍,她按着腦袋想了想,只記得自己突然暈倒了,怎麽回來的,也不用問,肯定是被七連的人弄回來的。
丢人丢大發了。藍語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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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着氣,門突然被打開了。高城拎着飯盒進來,看了她一眼,也不激動:“終于醒啦?一睡睡一整天,我還以為你真的成仙了呢。”
藍語揉着眼睛走過去,也不問,接過飯盒就坐到桌子前準備吃飯,一副餓死鬼的樣子。屋裏也沒別的椅子,高城就幹脆坐到桌子邊上,在私下裏這兩個人之間都比較放松。
“別急別急,沒人跟你搶。”高城說完就沉默的看着藍語,藍語也就只吃不說話。實際上兩個人都不太想提到剛剛令人挫敗的演習。
但是這個話題最終還是逃不掉的。藍語拔完飯,抹了抹嘴,想起了一個适合開頭的話:“報告怎麽寫的?”
“還能怎麽寫?地圖上都标出來是三班了。”高城雖然知道藍語不喜歡煙,但也忍不住點起了一根。
藍語皺起來眉頭,不是因為煙,而是因為被抓住的是三班——這次演習失敗的責任全部都在三班身上,身為正處在考核期三班長的史今,勢必要減不少的分數——原本藍語跟高城還商量着能不能讓他今年提幹,但是現在,這個分再多減幾次,別說提幹,人都可能留不下來。
她很直接:“許三多不能再留在三班。”
高城點點頭。在想盡辦法留下史今這一方面,這兩個人有足夠的默契。高城對于許三多也早有想法:“我準備跟三班長說一聲,讓他去炊事班...或者生産基地,都行。”
藍語笑了,她更了解史今:“你但凡跟他說了,他就絕對不會同意。”
高城不信她的信誓旦旦:“都發生這事了,你覺得史今還會留着他?”
“诶!這事但凡是我,是你,或者其他的誰,都不會想着留下他。但只有史今,肯定會留下他”藍語裝完半仙拎着飯盒打算去洗了。高城攔住她
“你說說,你說說他是為什麽啊?”
“誰知道呢。”藍語氣了一次大的,好像突然之間什麽都放開了:“咱七連,從上到下,誰都有發軸的地兒。你高城,就軸在七連上;他史今,就軸在自個班的兵上。”
高城奇怪:“那你呢?”
“我?我也不知道。”藍語走到衛生間,在‘嘩嘩’的水聲下低着頭喃喃自語:“我可能就軸在史今上了吧...”
藍語上午醒了,吃了頓飯立刻又活蹦亂跳的了。伍六一看見她出來後跟見了個玻璃娃娃似的,小心翼翼的問:“你沒事啦?你你你...真沒事啦?”
要按往常,伍六一估計早開始諷刺了。但是這一暈好像突然提醒了他藍語跟他們不一樣,并不是個身體倍棒的大老爺們,于是他艱難并且誰看都別扭的試圖溫柔下來。
藍語才不領情呢,她自己都沒當自己是個女的:“行啦,我沒那麽脆弱啊,你這樣子都不像你了——班長呢?”
“被連長叫過去了,估計是讓許三多走。”
這個點也不知道三班其他人去幹嘛了,總之整個班就伍六一一個。藍語看着他,然後看到了三班牆上那突兀空出來的一塊。原本那個地方應該挂的是優秀班集體的旗子,現在旗子不見了,那地方跟其他地方比起來就顯眼的白了一塊。藍語不開口,她印象中原本應該全連輪流的優秀班集體的旗子從來都是呆在三班,動也不動的,突然被拿走,還能因為什麽。
伍六一也不開口,他因為這個旗子已經發過火了,現在就是發完火之後的低落中。但是他也不願意讓藍語一直盯着看,這對伍六一而言實在太丢人了。于是他說:“你...你以後別這麽拼命了,你這一下子,連長跟班長都吓蒙了,聽說指導員因為這事昨兒晚上還說了連長一頓。”
藍語倒是不當回事:“死不了死不了,我命長着呢,不用怕咱連因為這事挨個處分啊?”
這話實在是讓人生氣,伍六一在藍語背後直接使出擒拿給她來了個鎖喉,咽喉絞制住她,作勢要絞殺:“嗯?還敢瞎說?誰是因為處分啊,還敢瞎說不?”
伍六一是全軍的擒拿冠軍,藍語格鬥也不錯,但是被突襲根本就掙紮不開,只好扒着他的胳膊‘嗷嗷’的:“我錯了我錯了!放手放手...被你掐死了!”
她正嗷嚎着,白鐵軍突然的從外邊回來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藍語跟伍六一打成一團。鎖喉的姿勢本來就是從身後纏繞對方的咽喉,但是因為到底也是開玩笑,伍六一就沒有用力,看起來倒是從背後抱着似的。藍語伍六一兩個一看有別人,不約而同的趕緊分開,藍語裝模做樣的整衣服,伍六一是個直腸子,趕緊說:“看什麽看!剛剛副連長跟我練、練擒拿呢!”
白鐵軍:“哦~~”一個哦字讓他讀的九曲十八彎,本來嘛,伍六一是從來不叫她副連長,只叫藍語的,這一句解釋簡直就是越抹越黑。藍語就差捂臉了,本來沒什麽,讓伍六一活活說的有什麽一樣。她幹咳一聲:“那什麽...伍六一是咱全師的擒拿冠軍,我跟他請教一下,好回頭練你!之前忙沒來得及,反正我這幾天也沒事了,該給你加練了。”
白鐵軍一聽引火上身急了:“幹嘛又加練啊?許三多比我更差,咋不練他啊?”
許三多可是七連現在的一顆大炸彈。這話一出空氣頓時沉默了。
作者有話要說: 至于葡萄糖的由來——
醫生快被跟在屁股後面的尾巴煩死了,他再一次的重複:“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們副連長真的沒事!沒事我能開什麽藥呢?這個藥是不能瞎吃的,針也不能瞎打!”
“但是醫生,藍語她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這也太久了吧?你給開點藥,輸個液也成!”
于是萬般無奈的醫生只得給藍語紮了一瓶的葡萄糖,并且邊紮邊跟睡得人事不知的藍語叨叨:“你可趕緊醒吧,你再不醒你們連的人就要吃了我了。”
然而什麽都不知道的藍語醒過來看到葡萄糖的反應就是——這是哪個庸醫?人又沒事還偏要輸個液。
故事講完,下面是有獎競猜環節
問題一——請求醫生心理陰影的面積是多少?
問題二——那個纏着醫生偏要讓醫生幹點啥的到底是誰?
答案請剪輯短信發送到xxxxxxx——不不,留個評告訴我就行。
一等獎,高城的摸頭殺(高城:哎哎?!我、我可沒答應啊!你哪冒出來的?藍語!藍語你把她給我丢出去!)
二等獎,史今班長的抱抱(史今:啥玩意兒?!我...你說啥玩意兒?)
三等獎,伍六一的鎖喉殺(伍六一:你離我遠點!我真揍了啊?!我說真的!我真下手了啊!)
以上,由瀕臨被打死現在正在被藍語包紮的作者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