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吃香喝辣

對于陸骁的突然出現,八卦二人組沒有太多的驚詫,掃了他一眼便繼續說長安街上的趣事,陸将軍被晾的很慘。

他一面漫不經心的聽着一面擺弄着手中魚杆,面上還是半死不活的高冷,只是翹起的二郎腿和偶爾彎下的嘴角顯示着,他似乎心情不錯。

趙萌萌說累了停下來休息片刻,眼角瞥見陸骁的側臉,細皮嫩肉的總覺着孩子氣。

她今年滿十九了,估摸着陸骁的年紀,不說比自己小吧,應該也相差無幾。

主要他平日的行事作風實在不像個成熟男子,倒跟她表弟差不多。于是她便問:“将軍,您今年也就二十出頭吧?”

或者更小?

陸骁踮着二郎腿的動作微微頓了頓,老實巴交的說:“我二十八歲了。”

再過兩年就三十而立了。

他不知道趙萌萌為什麽這麽問,扭臉一看對方臉色白的發青,很有些詫異。也不知道二十八歲怎麽招她了,心裏不屑于了解這些小姑娘的心思,便把臉扭回去。

盯着魚鳔,他想,趙萌萌也算好看,畢竟他親自挑的。就是太過關注那些家長裏短雞毛蒜皮的小事了,還愛撒潑。

她二十八歲的時候肯定堕落的跟街上扯着嗓門嚼舌根的婦人一般。

這般想着,他不免又多看了趙萌萌幾眼。

哦,皮膚還挺嫩,跟豆花似的。

很快他又皺起眉來,心下想着自己也是顆好白菜,無端讓趙萌萌這頭豬給拱了。唉,可惜!

這話在他心頭轉了一圈,最終還是沒說出口,趙萌萌也不會想到他的這些心思。她若知道了,今日這糖醋魚鐵定是吃不上了。

改善夥食之後,陸骁心裏終于痛快許多。然,這痛快到了第二天,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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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之後,陸骁擺脫一群黏上來套近乎的皇子黨,方想一頭鑽進馬車裏,趙疾過來找他了。

扯着嗓門熱情洋溢的表達完必須請他們小兩口吃飯的意願,趙疾臉上頗有幾分得意,因為放眼這些個拉幫結夥的皇子中,屬他跟陸骁走得最近,也只有他親眼見過将軍府裏的小娘子。他想趁着這個機會好好拉攏一下陸骁,并且鐵了心要探得小娘子芳容。因此态度上十分堅決,陸骁那些推拒的理由甩出來也無法撼動他分毫。

再說,陸骁上回也是應了的。橫豎躲不過,只得硬着頭皮上了。

回到府裏,陸骁一刻也沒耽擱,跑到廚房裏将趙萌萌叫出來,領她到後院一棵槐樹底下,盯着樹上的馬蜂窩壞心眼的思量着,到底要不要将這個東西捅下來蜇花她的臉。

趙萌萌遲早要嫁人,定然不能在趙疾面前露真容。他可以理直氣壯的告訴她,他這麽做是為了她後半生的幸福着想。趙疾那點特殊的癖好在朝中不是什麽秘密,若将來被認出來,他肯定想方設法的把趙萌萌收到府裏去。

雖說趙萌萌性格糙了點兒,還聒噪、呆傻、趣味極低,可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她做飯好吃。這樣優秀的廚子要是給趙疾做小妾就屈才了。

這般想着,陸骁更加堅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他從懷裏掏出一截軟鞭,對趙萌萌說:“站在這裏別動,等下馬蜂來了,将你這臉蟄的半人半鬼的,咱們就可以走了。”

趙大姑娘扯起的笑容整個僵在了臉上,她以為陸骁在跟自己開玩笑。但看他一本正經的握着鞭子,雙眼死死盯着樹上那個馬蜂窩,她預感到不妙。

許是看她臉色發白,陸骁安撫道:“放心,我有藥。”

趙大姑娘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心說你有藥就趕緊自己吃了吧,你都已經病入膏肓到可以駕鶴西去了。

她當然不可能傻到站在那裏被蟄,腳步一挪,立馬躲到他背後去了。

“将軍做什麽讓馬蜂蟄我?是對我做的飯不滿意嗎?不滿意您就說出來,奴婢會改進的!”

她承認,前些日子不像話了些,故意做那些飯讓陸骁吃着不痛快,可她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并且給他改善了夥食,從昨日到現在菜可沒重樣過。

因着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就讓馬蜂蜇她,他這心眼兒也忒小了吧。

當然,這話她沒敢說。

陸骁給趙萌萌做思想工作:你被馬蜂蟄個大腫臉,我請你去京城名氣最大的館子吃香喝辣,不用你付錢。

趙萌萌雖則嘴饞了點兒,可也不能為幾口吃的就不要臉了啊。

說到後來她又一甩帕子撒起潑來。最後當然沒捅馬蜂窩,聞聲而至的無盡聽說了事情始末,找了一張鹿皮面具給趙萌萌貼在臉上,這場鬧劇才堪堪止住。

……

無盡趕了馬車候在府門,那兩人出來時,各換了身得體的衣裳。

臨出門前,陸骁已簡明扼要的跟趙萌萌把話說清楚了,他迫不得已應了趙疾的約,需要趙萌萌跟他去赴宴。上回那事兒趙大姑娘莫名被扣了頂悍婦的帽子,自然不願再趟這趟渾水,但陸骁說了,只要幫他這忙,那三百五十兩銀子便不用她賠了。

三百五十兩,對窮苦小老百姓來說不是個小數目,抵她半年多的月錢了,趙萌萌咬了咬牙應下來。

之後,陸骁默默給了她一張紙條,她掃了一眼,上面記錄着他的“妻子”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她對這些其實沒多大意見,唯一條頗為不滿。

“您的妻子叫金枝?能不能換個名兒?這個奴婢不太喜歡。”金枝,嘴裏咂摸一圈,明晃晃的全是俗氣的意味。

陸骁不耐煩的說:“一個名兒罷了,你那麽計較做什麽,再說了,這名兒早前我已經在趙疾面前透露過了,改不了。”

趙萌萌鼓了鼓腮幫子,繼續道:“那您夫人的脾氣秉性如何?這上面可沒寫,您好歹說兩句,免得等下奴婢在王爺面前漏了馬腳。”

陸骁臉上露出一片茫然,費勁想了一會兒,道了句:“就你這樣的吧。”說完,又像是怕趙萌萌不明白,迅速補充了句,“作天作地,無賴撒潑。”

趙大姑娘深吸了挺大一口氣,極想跟他理論一番,她無賴撒潑那樣到底是被誰被逼出來的?可這話她沒說出口,陸骁眼瞅着日頭挺高了,再不出門怕是要誤了約定的時辰,長腿一邁便往外走。

走到一半,他似是想起什麽,跟趙萌萌說,等下有應付不過來的便往他身上推,若是趙疾追問的狠了,她當場撒潑也行,不用顧及他的臉面。

趙萌萌撇了撇嘴,心說,你總算說了句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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