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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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秋雨一場寒,連着下了幾天的綿密小雨後,初冬襲來,前幾天賀聆出門還只是襯衫加薄外套,今天出門卻覺得有些扛不住凍了。
好在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室內,受凍也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都說狗狗天氣冷會更加黏主人,柏珩不知道是不是随了大型犬類的習性,最近黏他黏得也愈發過火,其實換個詞,說是管着他也不為過,每天給他發轟炸式的信息也就罷了,只要他下班不準時回家必能接到柏珩的電話,搞得從小到大被自由放養的賀聆有些無所适從。
比如今晚,他已經和柏珩提前報告過會和部門同事聚會,但時間剛走過九點,柏珩就給他發了兩條問他什麽時候回家的信息。
從來沒有人這麽管過賀聆,柏珩的行為讓賀聆很是頭疼。
他能理解柏珩喜歡他所以想要跟他多點時間相處,但哪有一個成年人九點就要被催促回家的?
部門同事吃飽喝足,張羅着要去唱K,見賀聆拿着手機,打趣道,“賀聆,你談了大半年戀愛,我們連個人影都沒見着,叫出來一起玩啊。”
同行的有馮小鳳,她是見過柏珩的。
賀聆不想被公司的人知道自己跟柏家小少爺在談戀愛,到時候單是風言風語就有夠他受的,所以他笑道,“他比較害羞,不喜歡出來玩。”
也就是說話的這一功夫,得不到回複的柏珩就直接給他打電話了。
賀聆微微皺眉,跟同事說了一聲,起身去人少的地方接電話。
他沒等柏珩先開口,不耐道,“小柏,我都跟你說了我跟部門同事在聚會,你這是幹什麽?”
柏珩被他斥了一句,沉默兩秒,語氣聽着有點委屈,“你不回我信息,我只是擔心你。”
“有什麽好擔心的?”賀聆無奈地嘆了口氣,到底放軟語調,“都是認識的朋友,我們還要去唱K,我會晚一點回去,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去哪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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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樣的問題,柏珩仿佛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掌握他的行蹤。
“小柏,我有自己的社交圈,你別總是問這麽多。”
柏珩似乎吸了下鼻子,賀聆頓時有點後悔自己把話說得有點重了,想哄兩句,就聽見柏珩帶着點期待問,“那我能跟你去嗎?”
賀聆看了眼陸陸續續往外走的同事,同事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快點跟上,他随口編了個很不靠譜的借口,“我們部門的聚會不帶外人,你乖乖在家睡覺。”
不等柏珩回答,他就連忙道,“同事在等我,先不跟你說了,老婆晚安。”
他直接挂斷通話,還把手機設置成了靜音模式,重重地吐一口氣,跟上同事的步伐。
接下來的三個多小時,賀聆沒有再點開手機查看信息,跟同事在包廂裏大鬧特鬧,喝了不少酒,還去大廳打了會桌球,等結束聚會回到家已經是淩晨一點。
他酒量很不錯,但因為明天是休息日,今晚就放肆了些,喝得有點高,他整個人跟在酒裏泡過似的,全身透出一股潤澤的淡粉色,走路腿都是軟的,好不容易走到家門口,正打算按密碼,門就從裏面打開了。
賀聆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擡起朦胧的醉眼,只見柏珩站在門後,黑黢黢的眼瞳一瞬不動地看着他。
他覺得眼前的柏珩有點陌生,至少他認識的柏珩從來不會露出這樣類似于陰郁的神情,但眨了眨眼再看,柏珩又是溫軟模樣,果然是他看花眼了。
賀聆腳步綿軟地往裏走,伸出雙臂挂住柏珩的脖子,音色是酒精浸泡過的微微沙啞,“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啊?”
柏珩順勢摟住賀聆的腰,聞見賀聆身上夾雜着香水和酒精的氣味,很輕微地咬了下唇,聲音聽着有點黏糊,像是哭過,“等你。”
說着,手往下滑落到賀聆的大腿,直接把住腿彎将人抱了起來。
賀聆喝得醉醺醺的,自然聽不出柏珩語氣裏的委屈,他雙腿自然而然盤住柏珩的腰,像只樹袋熊一樣挂在柏珩身上,笑吟吟誇道,“我老婆體力真好。”
兩人一見面,仿佛幾個小時前的罅隙并不存在。
柏珩把七分醉的賀聆抱到浴室裏,賀聆昏昏欲睡的,沒有力氣自己清洗,柏珩是盡職好男友,任勞任怨地給賀聆沖洗。
期間賀聆撒了會酒瘋,渾身水漬就往柏珩身上撲,抱着人又親又啃,把本來幹爽的柏珩也弄得濕漉漉的,只能跟他一起再洗一遍。
他其實想要保持清醒也不是什麽難事,但因為對方是信賴的柏珩,他就肆無忌憚放任自己醉下去。
洗到最後,賀聆舒服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捧着柏珩的臉,含糊地又帶着真心地說,“小柏,好漂亮啊......”
柏珩想到賀聆那些容貌絕佳的各個前任,眼瞳烏漆漆的,眼尾卻泛紅,“你喜歡我這張臉是嗎,如果我不長這樣,你還會喜歡我嗎?”
賀聆只當柏珩跟他開玩笑,沒怎麽放在心上,也有幾分酒後吐真言的情況在,趴在柏珩身上慢吞吞道,“如果小柏是個醜八怪,我才不會喜歡,我一定......”他越說越小聲,“把你踹了。”
柏珩抱着賀聆的手臂因為用力而青筋微微突起。
他潋滟的面容像是有一把熊熊烈火在燃燒着,讓他的眼睛紅得有些可怖,如果現在賀聆還清醒着,大概會被柏珩的神情吓到。
但這時的賀聆已經沉睡過去。
柏珩沉默地抱着賀聆,直到身上的水珠都快幹了,他還不能從賀聆無情的話語中回過神。
他眼睛鼻頭酸得像是被人灌了幾大杯高濃度的檸檬汁水,酸得他需要用力地咬緊牙齒,把牙龈咬得微微生疼才不至于哭出來。
賀聆似乎是感覺到冷了,在他懷裏不安地抖了抖,柏珩如夢初醒,鼻頭翕動,拿幹毛巾把人擦幹,再把賀聆抱到床上去。
他把卧室的燈光調暗了,又開了空調讓室溫上升,坐在床沿一寸寸地看躺在床上赤條條的賀聆,從賀聆清麗的眉眼看到紅潤的唇,再看到纖瘦的身軀,他像是用眼神在品嘗什麽美味似的,不容許自己放過任何一點細節。
賀聆翻了個身,側對着他,露出背上展翅的蝴蝶和後腰處的白海棠。
柏珩摸着白海棠紋身,不禁染上點笑意。
他想起那個月夜,彎腰叼住了這朵馥郁的花,就以為獨占了賀聆這個人,時過境遷,那些美好似乎也變得遙遠。
柏珩有太多不能問出口的的委屈。
他氣賀聆的言而無信,不明白賀聆為什麽不帶他見朋友,更惱怒賀聆總是騙他。
柏珩溫熱的掌心覆蓋在白海棠上,五指慢慢收攏,哽咽地低斥着,“騙子。”
皮肉被他掐得微微發紅,睡夢中的賀聆不适地動了動身,将大腿內側的大寫A紋身露出來,柏珩盯着他身上的三處紋身,一個不可思議、荒謬至極的想法猝然竄上心頭。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賀聆另外兩處紋身的來歷,賀聆說是因為藝術......
柏珩猛地俯身嗜住賀聆的唇,他吮得很重,仿佛要連人帶骨把賀聆吞進肚子裏。
喝了太多酒的賀聆睡得很沉,但還是察覺到有什麽重物正壓在他的身上,更有東西強勢地往他嘴裏鑽,甚至咬他的舌頭,他喘不過氣了,下意識地掙紮起來,可是卻被以絕對的力量壓制住。
賀聆憋得滿面通紅,眉頭深鎖。
他嘗到了點鹹澀的味道,是眼淚。
誰在哭?只有柏珩那個哭包才會總是哭得梨花帶雨的。
賀聆的掙紮逐漸弱下來,納悶地想,怎麽會有人能有那麽多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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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賀:我現在才要開始渣呢,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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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蛋灌餅裏脊夾餅那個好吃的大餅
(我微博全是廢話,就不用關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