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四絕們反包圍
頭頂暖陽當空,耳畔徐徐微風刮過,放眼望去群山連綿起伏。剛開春的山坡間,處處是一片綠色的生機蓬勃。如果不是有那麽些豔紅給我近處的草坡添染了些許的顏色,這應該會是一副很怡人的山間美景。
可是此刻我卻沒心思想這些,而是由被反包圍開始起就一直在思考,思考究竟該如何将眼下的這番遭遇解說個明白。我可以記得很清楚的是,我不屬于這個古衫飛若蝴蝶的世界。也不屬于這個官府如同虛設,江湖人士和山賊們卻持武橫行的世界。
但是持武橫行的也就罷了,可卻偏偏還是射雕的世界,某時候我真的厭倦與害怕。害怕這個蠻橫不講理,動不動就拿起刀劍互攻互砍的世界。可某些時候,卻又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報複感在心頭瘋狂的滋長。
在這個世界裏有錢的人們是老大,有權的人們也是老大,唯剩下清苦的人們被欺壓得沒辦法。但是他們也很善于随變化而變化,學會了互相唆使聚衆鬧事,學會了落草為寇占山為王地将自己轉變為老大反欺壓回去。
可這個世界裏最厲害的卻不是如我們這等的山賊,而是武藝超群站在武力最巅峰的大人物們,就是這個射雕時代裏的所謂五絕。他們是朝廷官府江湖人士和我們這等山賊,無法不去感嘆憤恨妒忌,但同時又仰望還非常懼怕的存在。就如同現在,反包圍住我們這一群山賊的射雕五絕裏的四路人馬。
說實話若哪天牛頭馬面這兩位鬼神大哥能記得起我,能記起我還被他們留在這個連年鳥生個蛋都會被搶走的瘋狂年代。真心想要将我帶回屬于我的世界的話,我定會給他們二位立牌供奉早午晚上香叩拜的。
但他們也許已将我遺忘,或是置之不理了。這兩個猜測讓我日日夜夜愈來愈朝着變态邁近,卻偏又不得不将自己硬生生地拽回正常來。
其實本來在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前,是我們包圍在先的。因為我們山賊百來衆人才是這個山頭的王者,老早就埋伏在山頭等着路過的魚兒好撈一票,這四路人馬只是闖進我們網裏的魚兒。
當我們埋伏在山坡道上見底下一群人混戰的時候,山賊頭目就拟定了很好的一套作戰計劃。
他說等這一群人先拼鬥着,到最後傷殘不堪舉步難行的時候,我們再舉衆沖下山坡去将這些人洗劫一番後收網回寨。其實在這山寨混跡了三年,某些時候的某些時刻,我還真有點佩服這山賊頭目的某些智商。埋伏在山頂上決策的時候,他雄姿嗷嗷豪言壯語一番激勵我們。
說讓我們要有不怕犧牲的大無畏精神,別搶笨重卻又值不了幾個錢的東西。要有在混亂的戰局中迅速發現最值錢,最輕便東西的銳利眼光。說只有具備了這樣的條件,才可以在山賊這條愈來愈寬闊和愈來愈有職業性的道路上,将隊伍繼續發揚壯大。
雖然說我時常有些疑惑,一舉徒步的行路人身上,究竟能帶着些什麽笨重的東西。不過山賊頭目這番豪言壯語,還是激起了衆賊也包括我的氣勢軒昂。直至好一番隐忍看清了山下一群人彼此纏鬥了很久,我們這才得山賊頭目令舉衆沖了下來。
如按照以往,我方是百分百可以得手的。但今天着實欠缺了一點運氣,沒想過網住的魚兒裏面居然有兩條是頂級的嗜血狂鯊!所以戰鬥的确是很迅速地結束了,但我們包圍的卻被反包圍了。大人物們不愧是大人物,在混戰中遭遇了我們的伏擊眸底絲毫不見慌亂,竟然集體掉轉勢頭圍攻了我們。
我們這些山賊大多只會些三腳貓功夫,至于為什麽這些年下來仍能健全地生存下來呢。主要還是靠着這年代皇帝無能,朝廷政&治局面混亂和人多唬人少與裝腔作勢這幾點。
還有一點很關鍵,那就是我們大多數時候不貫徹打明杖和打太受累的仗。我們主張用腦先規劃出最少犧牲,最能得利最能迅速結束戰鬥的打法。畢竟我們是山賊嘛,道德倫理早已湮滅份屬了宵小之列,又豈會與俠士們去争搶那不易的高潔風光呢。所以人多欺負人少這條鐵一般的紀律,不論橫行到哪兒我們都是嚴格遵守的。
但今天的結果是在我們俯下發起進攻還不到十分鐘,我方百來人衆就被敵方本來是混戰成一團,還不足十來人衆給輕輕松松地反包圍了。由此舉可見,具備牆頭草潛質的不光是我們這些宵小之輩,他們大人物們比起我們這些宵小來得更不要臉許多。只不過我們這些處于劣勢的宵小又怎敢明着豪言呢,頂多是在心底腹诽幾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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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包圍後是根據據他們的一番對話,我這才猜測出了他們的身份,這才開始後悔欲絕地想去撞山自殺。但欲絕了一番後我就冷靜了下來,因為自從有了詭異經歷後不論再遇到多大風浪我也并無多大驚訝了。
畢竟這是射雕的世界,遇到名人的幾率是很大的。這不,今個兒我就這麽好運氣地給碰上了。但是對我們只是被段家四大護法包圍着不殺這一點,山賊頭目表現得很是不解。
不過我想我們應該值得慶幸,若單獨遇到東邪或是西毒,或是同遇到這二人的話我們山賊團夥今日必定會死絕。但好運的是不知道為何,南帝和北丐居然會這麽不湊巧地也趕上了我們這個網。
而且這四絕人物在反包圍我們期間,居然自主地分裂為了兩派。東西兩人是冷血無情的主殺派,南北兩人是心慈仁善的主放派。于是我暗自算了算,我們山賊的贏面還是較大的。因為南帝和北丐武功也不差,還多出了那極其威武的四大護法。
其實在被反包圍的一開始,東邪是不屬于主殺主放我們山賊一派的,他是獨樹一幟主戰殺西毒派的。原因為何呢?據東邪自己的言論是,他攜同女兒黃蓉出島正在替內子尋藥碰上了西毒,但是很不滿南帝北丐出現幹擾了他與西毒的武鬥事件。
于是在南帝北丐北主放我們的時候,他居然與他原本主戰殺的西毒站成了一派變成了主殺我們一派。然後在僵持期間,他似乎又不悅南帝北丐的不休勸說,再次聯手了西毒朝南帝北丐再次反攻了過去。
自然了,這南帝北丐兩位當然也不是那好欺之人,又是那好鬥武之人。彼此這般那般不服後,這四方面人物居然不管不顧地再次混戰成了一團,于是這才只留下了段家和尚的四大護衛看守着我們。
我方被反包圍後,原本的百來衆人只剩下了一半還維持着站姿,有一半已經倒在了地面或大聲哀痛或是絕了氣息。毫無疑問的是,造成地面絕氣死亡的是東邪與西毒。但有一點很分明,死者幹幹淨淨沒濺出血液的是東邪的傑作。
若身有血跡或是唇色烏黑口吐白沫的定是西毒的傑作,若只見哀痛嚎叫不見傷口的肯定是南帝與北丐的傑作。可是,我很想問一下,我們是不是被反包圍得也太久了一點.
這四絕究竟要武鬥到何時才會休?足足觀戰了一個時辰還未見到他們四絕分出勝負,還不如将我們放了。在無觀衆的情況下分個高低,至少最後他們誰勝誰負在排名上也會是個謎。
看着他們四絕混戰了久久,我們衆山賊斂去了失去同伴的悲痛後升起了不甘認死的憤恨,并迅速地縮緊成了一團集結最後的力量。
期間,山賊頭目也緊緊地抓握住了我的手,往包圍圈的最裏面縮進。随後還雙目升起淚花地癡癡望着我,還擺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是誰說山賊不講情意的,這不,我們也有如梁山好漢們義薄雲天的時候。
“莫包子……”終于,山賊頭目盯着我如是喊着。語畢之後竟然還一把将我攬入懷中,片刻後又推開還神情恍惚眼中含淚。
“嗯。”我聽見自己如是答道,語氣淡定卻滿心生倦。
“你若死了的話,老子肯定會跟你一起去的。”
“嗯。”我繼續答道,還來不及傷感一下山賊弟兄們的死傷太過慘烈。下一秒身體已經被讓出的一條道兒一把推到了包圍圈的最前邊,一個不慎跌了個滿嘴泥。
嗯,大抵是已經習慣了,大抵是已經是想破罐子破摔了。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吐了吐口中的泥土,我揚聲狂笑了起來。我莫包子,哦不,是莫邪。我莫邪身為一個來自現代的高雅人士,又怎會與這等宵小一般計較呢。
我莫邪生在一個包子世家,家族代代以做包子販賣為生計。凡舉叫得出名的包子,各種餡料的我莫家都可以做得出來。但據我所知的是總是運氣不佳,始終也發不了什麽大財,而且災禍不斷。
據我上面三個哥哥告訴我的是,也許是我造成的。據哥哥們講給我聽的是,得三子得一女的老爹很是疼我。那是含在嘴裏怕飛了捏在手裏怕化了,凡舉是我想要的都一律會送到我手中。
但很奇怪的是,家裏自我出生三年間一直大小災禍不斷。在我三歲那年,家裏不請自來了一位據說是什麽高人神算給我批命。進門抱過我端詳了久久,高人就對我老爹嚴肅地說。說我命中帶煞,說我老爹這輩子命中注定無女送終,當下氣得我老爹拿起掃把就趕人走。
不過在臨行前神算高人留下一句話,說要将我送出去就可避過一劫的高深莫測之語。
當然了,我老爹自然是沒信。于那之後,家裏還是災禍不斷,生意越做越小,麻煩依然不斷。直至我六歲,老爹終于忍不住跑了一趟神廟,經過據說是一高人的指點将我改名為現在的莫邪。
也許是寶劍莫邪(ye)的邪,也許是邪氣的邪,總之意為破掉邪氣。而且老爹也總是笑言地說,将來定要找個姓幹的做上門女婿,而且一定要他改名為将好與我匹配。
也是至從我改名為莫邪(xie)後,家裏的境遇真的好轉了很多。最重要的是,在歷經了很多打擊之後家人的感情依然固不可破,這才是最最難能可貴的。
老爹老媽三個哥哥依然對我很好,絕不因高人說我身帶煞氣就不疼愛我,反而更甚許多。凡舉是我說對的,家裏一衆昧着良心也會說對。
也許的确生來帶邪也不定,從小學到上初中我也是走得一路坎坷不斷,受衆人排擠不斷。
大家不是故意将我的名字莫邪喊為破鞋,就或是直接喊我莫包子。因為我們家的的确确是做包子的,而我也得到老爹老媽的真傳小小年紀做出的包子就很美味可口。大概是家庭的溫暖抵消了外面的不和諧,我也沒成長到黑暗瘋狂消極地想要去報複社會,而是安安份份地做我莫家乖巧可愛的小四妹。
也許一個四字連着死,十四歲一個夏日的下午四點鐘,我失足落水了。明明游泳是校聯賽冠軍,可我忽然腿腳抽筋爬不上去了,直接連魂帶體地出現在了莫名的古代時空。
而且是幾天後就又穿梭到另一個時空,我能看見世人,但世人卻看不見我。在時空中穿梭,我沒有一切生理要求地度過了起初的深度恐懼,而後的狂躁失音到最後的絕望欲死。
直至有兩位帶着牛頭馬面面具的男子出現在我面前,他們說我命格分明該死卻又沒死成。原因是我家老爹請高人改動了我的命格,但卻引起了什麽命格的連鎖混亂。
我死到沒死成,但卻連人帶體地堕入了時光洪流中無法停歇下來。因為破壞了原本固定好的命格,我無法真正擠進某個時空裏落腳安身,其實是根本沒有我的位置。
最好的辦法就是還是回到原來的時空裏去,但要回卻必須先做一番改變。就像蝴蝶效應那樣,我命格的改變引起了更多的不良反應,所以要改回到最小影響很難很麻煩。
所以他們将我安排在了這個有着射雕五絕的年代,任我自生自滅。很多個睡不着午夜,我總會瘋了一般地懷疑。那牛頭馬面是否只是在安慰或是騙我,如果說安排我回去太麻煩的話,那不如直接拉我進地府來得更簡單許多。
不過最讓我厭煩的是牛頭馬面的态度很是含糊,他們曾說過如果他們在我那年代修改工程失敗的話。我也許會當即無傷無痛地暴斃在這時空的某處,也許會是連魂帶體地再次堕入時空的洪流裏穿梭不停歇。
離開的時候,牛頭馬面用詭異豔紅的花汁在我額心染下一點紅,這才讓我變回為了正常人會餓會渴會流血會死傷,然後他們告誡我需要安靜地等待消息。說是等我原來的時空命格安排妥當後自然會帶我回去。還說在這個世界裏我不可沾染過大晦氣,不可改變這裏一切的原本軌跡,要好好愛惜自己得來不易的再次生命。
留下告誡的話後他們就走了,此間只出現過一回,而且用很是冷然的語氣告誡我還需要靜心等待。我似乎懂了某些,似乎又不太懂,無言地對他們點了點頭表示仍會繼續等待下去。
初入這裏我只有十四歲,根本無法自立生活,當時想也沒想地就随大潮一起落了草為了寇。但也不主負責砍殺,而是成為了山寨裏專門負責做飯做包子的小厮。只是後來的二年裏因怨憤生厭倦,一不小心地被山賊頭目看上了,所以就被提升到負責外圍清剿行動的位置上。
三年多的無望等待,我從一個正常愛幹淨的莫家乖巧小四妹,變成了現在這個滿身肮髒瘋言瘋語的變态山賊二當家。但心底深處的深處仍是想要回去的,家人那可是斬不斷的血緣,我如何能絕斷了奢念。
我不是沒有嘗試過将自己真正融入這片時空的,很努力去試了但卻失敗了。這裏的女裝我到是穿了三年多,卻依然穿戴得不倫不類,習慣的唯獨是被山賊頭目喊為莫包子。
思緒至此,我由傷感的情緒裏抽回了清明神智。續而再次狂笑起地揚眸四下放眼望去,只見四方面人物卻是被我這番狂笑打擾得停頓了下來。而且還有那麽一張鬼面具下朝我望來的眼,憑地端起滿目的清冽深寒,似是有些不悅我打斷了他正在進行的武鬥事件。
好吧,我承認一個時辰前由山坡上俯沖下來的時候,我喊‘先砍了帶鬼面具的醜東西再說’的這句口號的确是有那麽對東邪很不敬。可那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麽,他能別用這欲殺人的目光看我嗎?但是斂去這般膽顫的思緒,望着鬼面具下那雙不悅的眼。
我卻再次于風中挺直了身板,将唇角的笑意上揚到了最大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