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師傅偏心無底線
一見酒樓我心頭頓時瞬間升起狂喜,生怕師傅老人家老眼昏花看不見轉而去尋找其它。
連忙搖晃着師傅的胳膊,帶着急切欲哭的鼻音揚聲大喊道:“師傅你看,是XXXX酒樓!”
我這言道落,師傅再次不悅地橫眉怒瞪我一眼,随即又搖頭又嘆息。
一邊黃小鬼見狀,揚起指尖指着那酒樓高大門扉上懸挂的牌匾,望着我非常認真地柔聲笑笑着道落一句:“娘親,那牌匾上寫的是客似雲來酒樓,不叫XXXX酒樓。”
她這一言落下,師傅望着我的神色更添許多不悅,鼻端哼聲更大。
哼,就你這小鬼學問好。老子是不屑和你比,若寫出我那時空的字來你能認得嗎,老子是不屑獻寶攪亂這裏的原本秩序。你娃娃懂個啥,會認幾個字就了不起了,老子才懶得與你一般見識。
這般怒氣加醋意地瘋狂腹诽完畢,但聽黃小鬼又是柔聲落下一句:“師公,別生娘親的氣,蓉兒定會督促娘親好好習文練武的。”
聽此一言,我猛咳嗽幾聲掉轉視線,不敢再望師傅他老人家一眼。因為以往師傅不是沒教我認過字,但我實乃厭煩學不進去,師傅他老人家也只好聲聲嘆息地灰心放棄。
就此懷揣着滿心的醋意與不悅,我們三人走進了酒樓。師傅也不知道哪根經搭錯了線,居然點了二樓靠窗的雅座。何為雅座,雅座與包間不同。
雅座周圍有盆栽翠綠點綴,雅座桌面上有昂貴熏香缭繞,雅座桌面上有菊花清水淨手。還有一點絕對重要,雅座還可以一邊附庸風雅地喝酒談天,一邊觀看樓下熱鬧繁華的市井百态。
入了雅座後,立刻就有小厮上前問話。黃小鬼一派老成地報着一堆菜名,小厮也一邊樂呵呵地連連點頭,一邊揚聲朝傳菜記單子的小厮報着菜名。
末了黃小鬼還點了一壺酒,而我根本就不甚在意這些稀奇古怪的菜名。無聊之餘望一眼師傅,見他老人家也微笑地摸着胡須在連連點頭。
片刻後黃小鬼點菜完畢,我卻開始有些擔憂起來,擔憂師傅身上的錢究竟夠不夠吃上這頓飯。但轉眼看看師傅老神在在,于是也靜下心來坐等吃喝的上桌。
豪華酒樓的雅座也許就是與別不同,坐等了片刻後盤盤熱乎乎的菜就陸續端上了桌子。一見全都是從未吃過的菜色,我口水都快流了出來,連忙抓起筷子就準備夾菜入口。
但心底也瞬息飄過些不甘,師傅他老人家可從來沒帶我來吃過這些好東西。剛斂去這般嫉恨欲落筷便卻‘啪’的一聲響起,揚眸一眼,只見是黃小鬼拿筷子摁住了我的筷子。
實乃怒極餓極又醋極,我悲憤地朝她狂聲吼開來:“你幹嘛?都快要餓死過去了,難道連吃個飯都不讓老子好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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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悲憤的怒吼聲落,我當場淚沫橫飛起來。見我這樣,黃小鬼許是吓到。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片刻後竟低聲弱弱道:“娘親,蓉兒只是想要提醒你,你還沒淨手,而且師公還沒入筷。”
占了上風還不饒人地趁勝追擊,這是我一慣來的作風。于此,我繼續奔淚欲一鼓作氣打沉這黃小鬼。讓她明白明白先來後到道理,明白誰才是師傅面前的王者。
于是更顯大聲地朝她繼續噴道:“不幹不淨吃了不生病,不都已經是‘自家人’了嗎,這樣客套太顯得生份了吧。”這一個‘自家人’我咬得頗重。
話完這句,我更是暗中猛掐大腿。攜帶着滾滾淚珠望向師傅,想用眼神将這老頭狠狠譴責。讓他醒悟過來,他對我究竟是多麽的過份。
看來我此番眼神的逼攻還是有效果的,因為師傅最終也幽幽嘆落一句:“蓉兒,你娘親向來都是這般胡蠻的撒野性子。是師公教化無能,你就随她吧。”
但是師傅此句落下,卻将我激怒得差點噴出一口肺血來。他老人家居然連娘親都出來了,這變化也忒大了吧。看來師傅已經完全變成了黃小鬼那邊的人了,我想要複壁只怕是更加無望也。
而黃小鬼在師傅這一言落下後,也立即放開了壓制住我的筷子。連連将面上笑得和善乖巧,也忙出聲輕語道:“娘親,那你就先吃吧。”
聽此,我真心覺得師傅與她配合得極其默契,仿佛本就天生一對兒似的。越想心底越是不甘,越想越是淚兒奔流得歡暢。
見我如斯模樣,黃蓉再次弱弱出聲:“師公,蓉兒是不是惹娘親不快了?”
她此言落下,我終于受不了刺激地丢開筷子匍匐在桌面崩潰地大嚎起來。哭了一陣,忽聞鄰桌的某些人士不悅之聲陸續飛來。
我本來就怒氣攻心,此刻又被這番徹底撩惹起了火苗。頓時兇狠地站起身來,狂拍了桌面一下朝那桌怒噴過去:“閉嘴吃你們的飯吧,管人家這麽多閑事做甚。你們若是吃太飽了太撐,姑奶奶可以餓着肚子幫助你們好好消化消化。哪個不怕死的,先上前與姑奶奶過過招”
這番怒吼完畢,我撩起一腿站于椅子上,并目露兇光地看着那桌人。見他們全都歇氣一般地埋頭不敢看我,這才放下腿坐回了椅子裏。
但是望一眼師傅的嚴厲眼神譴責後,我再次暗中猛掐大腿放聲嚎哭起來。哭得仿佛這天地間,獨我一人被遺棄似地寂寥。此間偷偷眯起淚眼望一眼師傅,見他老人家又是連連搖頭又嘆息。
“莫兒,你年歲也不小了。還是收斂收斂這般的胡鬧性子吧,為師夾菜給你。”這番語畢,師傅從每一盤裏面都夾起一點菜放進我前邊的一個空碗裏。
師傅替我夾菜完畢後,黃小鬼也學模學樣地每道菜給我夾上了一點。看着堆積成了小山狀的碗,我這才含着淚埋頭猛吃胡喝起來。
至此我們這桌也算是安靜了下來,我一人獨自吃得歡,而師傅與黃小鬼一個品着茶水一個品着小酒也聊得歡暢。沒想到這黃小鬼一關禁閉長大的娃娃,見識還真不小。
一會與師傅聊這滿桌的菜是如何如何燒制而成,一會又聊到某代某代名家大師寫一手好字,畫的畫也絕妙生華。一會又聊到天下武學哪家哪家比較精髓,一會又聊到琴棋音律什麽什麽的真乃美妙。
聽到厭煩後我自主關閉雙耳滿心只顧吃喝,但是心底的嫉妒醋意卻如野火後的春草一個勁地漫天瘋長起來。不由得狠狠咬緊牙關,暗暗地恨道一句:黃小鬼,走着瞧,老子這便同你卯上了!
也是至那日酒樓一飯之後,我是怎麽見黃小鬼怎麽不順眼,怎麽看她怎麽都心頭上火。
雖然同在一個浴桶沐浴,又同睡一張床,又同被一個老頭照料。可是我就是不待見她,不待見她搶了原本只屬于我一個人的師傅。
雖然也許我喜愛這個總無視我的老頭并不太深,但好歹他也是我撿回來的只屬于我的人。這眼見就快變成別人的人了,我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然而黃小鬼就好比一個成績優異,深得老師喜歡的好學生,硬生生将我比成了那不上進還總惹麻煩的壞學生。一山怎麽容得下二虎,于此,我們之間的戰火在暗地裏越燃越烈起來。
在我們相處的第一月裏,我使盡個各種卑鄙手段在師傅那裏賣乖讨巧,連平日根本不喜歡習的字也很安份乖巧地假意學習了起來。
可往往黃小鬼的字一出手,師傅總會較之我的,然後便嘆道:“莫兒,你較之蓉兒年長七歲。可你看看蓉兒這一手好字,再看看你的鬼畫符。”
我悲憤,我郁悶,我這雙手只會捏鋼筆或是圓珠筆,可沒學過抓握過毛筆呀師傅。我是心不能動不能對你明着道來啊師傅,您就這麽狠心将我踩在腳下鄙視嗎?
這還不止,每當師傅嘆息完畢,黃小鬼總會适時地又來一句:“師公但且請寬心,蓉兒自會好好教娘親習字的。”于她此番言落,我總有一股似踩落進了陷進一般的感覺。
因為接下來黃小鬼就會在師傅的連連點頭下,明着對我進行輕薄非禮之舉。會毫不避嫌地膩歪在我頸畔,然後再情深似海地抓過我的手,面色尤為燦爛地笑道一句:“娘親,毛筆應該是這樣捏的哦,不該是如你這般抓握着的知道了嗎?”
師傅當面,我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會忍住滔天怒火與她笑顏相對的。然而只要待師傅一退場,我便如瘋子一般地反手朝她攻去。
我們彼此會打鬥得那叫一個瘋狂,那叫一個肮髒,那叫一個蓬頭垢面,衣衫都不知道被撕爛多少件。而且每每在瘋狂的纏鬥中,黃小鬼總是一口一句聲聲喊道:“娘親,你小心着點,別再傷到自己的臉了。你自己會心疼,蓉兒會心疼,師公也會心疼的。”
每每聽她如此,我真欲氣絕。但偏偏總是差那麽一點就可以打敗她,于是不知道多少次跪倒在師傅面前聲聲泣着狂喊:“師傅,請您老人家傳授我絕世武功吧!”
只不過每當我狂喊完這句的時候,黃小鬼又總會悠然地再落一句:“娘親,通常來說絕世武功不練個三五十載是不會有所成的。要懂得徐徐漸進,要不然下次比鬥蓉兒故意輸給娘親可好?”
每每她這番話落下後,我也會反噴一句:“呸!老子才不需要你謙讓,老子總有一天會将你踩在腳下的,總會有一天将你爹爹也踩在腳下的。”
而且這番言語落下我還會怒起視線狠狠瞪她,再瞪她,恨不得用眼神就可以瞪穿她的身體。
但師傅老人看我如此這般憤慨後,總是摸着黃小鬼的頭,淚光點點地嘆一句:“莫兒,蓉兒至小就沒了娘,就當你可憐她也好同情她也罷,就順着她點吧,啊?”
于師傅此番言語後,我總會郁悶個半死,于是會更不服氣地拍着胸口喊淚譴責道:“師傅,您也忒偏心了吧。我也是沒娘的娃呢,至少這黃小鬼還有個爹爹不是。我可是啥也沒有,啥也沒有的娃。”
但看着師傅在我這番絕泣下還是心疼黃小鬼的眼神,我終于再也說不出口任何反駁的言語,心下完全黯然地失去了所有的鬥志。
還會偏又固執地想起,這裏并非我的時空。自當不會有人疼我入心入肺了,于是再也不去争搶了。于此在與黃蓉相處的第一個月裏,我的戰鬥以失敗告終。
在懶懶散散棄文棄武的頹廢中,我們邁入了相處的第二個月。第二個月裏,我完全放棄了敵視黃小鬼。因為實乃憐她關閉在那桃花島長大,對外面世情太是無知。
于是想帶着她到洛陽城中游走游走,增長增長見識。師傅聽了我的這番想法後頓時也眉開眼笑,連連贊我懂事順了黃小鬼渴望有娘的心。
得到了師傅的允許之後,我帶着黃小鬼瞞着師傅化男裝一起逛青樓喝花酒,一起進賭坊卷起袖口胡天漫地豪賭。而且仗着會點武藝,就走上街頭欺負男人調戲女子,而且進飯館吃飯還故意不給錢,學着如何将那吃霸王餐吃到最高端的境界。
我對她絕對是真誠以待,将從山賊頭目那裏學的本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對她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