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飯也吃了, 作業也教了,許紹庭不能繼續賴在江家,就向江家人告辭了, 只是臨走前向江舒雲提出借她的高中課本一用。

江舒雲揶揄道:“準備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

許紹庭認真地說:“确實, 現在不是都說知識就是力量,文憑則是通往成功的敲門磚嗎,我準備參加今年秋季的成人高考。”

原身只有個初中文憑,對于前.狀元郎來說簡直不可忍受。

他沒辦法經過高考進入大學, 還好可以走成人高考這一途徑, 曲線救國。

按規定初中文憑只能先考大專, 不能直接考本科, 不過許紹庭已經年滿23歲,東湖省對大齡考生放寬了條件,所以他計劃先拿個成考的文憑, 再一級一級往上考。

對于許紹庭這個想法,江舒雲當然是支持的,事實上她也有此打算, 兩人算是不謀而合。

全日制在校大學費用太高了, 參加成人高考則花不了什麽錢。

考上了之後可以選擇函授, 平時以自學為主,每個學期抽空去學校集中面授十天半個月就行,基本上不會影響自己的工作。

雖然成考和高考兩者的含金量不同, 但有了成考文憑後就可以進一步報考全國統招的研究生或者其他高級職稱, 那幾乎就沒什麽區別了。

許紹庭一聽不由喜道:“那正好, 過幾天我們可以一起去縣裏找個自考機構報名, 然後十月份參加考試。”

“行。”

江舒雲稍微了解過, 成人高考在難度上比一般高考要簡單許多,一大半為基礎題,對于正常水平可以考上全日制大學的她來說不在話下。

因此她爽快地把自己的高中課本借給了許紹庭,然後挑釁一般說:“敢不敢比試一下,到時候誰考得更好?”

許紹庭欣然應戰,低聲道:“公主只管放馬過來,紹庭接招便是。”

江舒雲看不得他那表面謙恭實則臭屁的模樣,便道:“如果我贏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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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紹庭想了想,誠懇地說:“那以後我就給公主殿下洗一輩子腳,絕不食言。”

“……沒個正經,快滾。”

江舒雲臉上微熱,白他一眼後轉身進了屋。

許紹庭笑了起來,長腿一擡跨上自行車,包裏揣着公主殿下送他的葡萄酒,心情愉快地滾了。

兩天後,許紹庭把許母接到江家,雙方家長正式見了面。

這天不是休息日,許紹堂兩口子沒回來。就算放假,他們一個月也難得回一次龍門村。許紹庭可不想周紅梅壞了自己的好事,所以根本沒跟許紹堂提這一茬,哪天有空再說。

許母一進門,看到江家的光景後臉色就不怎麽好看,直想嘆氣。

自家的狀況已經夠差了,江家看起來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也不知道二小子中了什麽邪,前陣子非要到這家來求親,說如果娶不到江家的二閨女寧願打一輩子光棍,她實在招架不住才同意了。

還以為江家是什麽好人家,現在她有點懷疑二小子是不是又被人設套坑了,不然這圖的什麽啊。

等許母看到江舒雲時她才明白,二小子究竟圖的什麽。

這姑娘的确生得水靈,就像一朵花似的,幾個村子沒有比她更俊俏的大姑娘了,但是過日子不是靠一張臉,長得再好又有什麽用?

江氏夫妻盡己所能地招待許母,江海濤今天沒下地,去劉長發那裏買了家裏過年才吃的瓜子糖果。

陶春蘭也是一大早買了新鮮的魚和肉,還殺了自家養的一只雞,做了一桌子好菜,比過年還豐盛。

反觀江家二丫頭呢,什麽都沒做,就是在她進門的時候清清淡淡地叫了一聲阿姨,給她倒了一杯水,接着就告了個罪,說手頭有點急事要做,然後就進屋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姑娘家不會操持家務,不懂人情世故,将來怎麽過日子?

難怪她聽人說江家前不久才被同村的養豬大戶退了婚,就這樣作派的,要不是她實在拗不過,也不會同意結這個親。

只恨自家二小子也是個沒出息的,自打進門後眼睛就沒離開過那姑娘,在人家進屋後就開始心不在焉,以後還不得被吃得死死的,就像大兒子那樣。

唉,生了兩個兒子都是讨債鬼,一輩子操不完的心。

江舒雲是真忙,不是故意冷待未來的婆婆。

昨天李小娟一個同事參加完婚禮後看中了她的喜服,就過來下了個單,但是要得比較急,她得在三天內交貨才行。

吃飯時氣氛算不上多麽好,甚至還有點僵硬和生疏,只是勉強維持着親家的基本顏面。

許母以前是過過幾年好日子的,雖然如今家境被兒子敗光了,但相比江家這種始終在貧困線上掙紮的人家,心裏還是有着某種微妙的優越感。

讓她有點意外的是桌上還有酒,味道也不錯,不是那種劣質的便宜貨。看來江家也是好面子的,窮得叮當響也要打腫臉充胖子。

許紹庭看出來母親對江家并不滿意,就低聲說:“媽,這酒是舒雲自己釀的,不是在外面買的。”

許母并不相信,不怎麽留情面地擠兌道:“是麽,這酒跟過年的時候你大哥從縣裏買的東湖大曲味道差不多,過完年還剩了半瓶我一直沒動,不會是被你拿過來了吧?”

釀酒是個技術活,江家是純種地的,江舒雲這丫頭又是細皮嫩肉,一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模樣,怎麽會突然釀得出酒來,二小子想替未來媳婦說話也不能這麽離譜吧。

許紹庭笑道:“當然不是,那半瓶酒放在哪裏我都不知道,怎麽拿。”

陶春蘭跟着說:“親家母,不騙你,這酒的确是我家小雲釀的。”

別人就算了,江舒雲才懶得搭理,但許母畢竟是許紹庭他媽,以後就是一家人,她就好脾氣地解釋了一句:“阿姨,這是我從書上學來的古法釀的酒,頭一批沒剩多少了,第二批正在釀,要過幾天才能好,到時候給您送兩瓶過去。”

許母半信半疑:“行啊,那到時候我再嘗嘗。”

不管怎麽說,一頓飯還算是和和氣氣地吃下來了,沒出什麽大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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