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江秋月差點氣笑了, 還以為這男人過了幾個月能有什麽長進,原來還是這個德性:“她騙了你,拿錢跑了, 沒人給你洗衣做飯伺候你了,所以你才想起我來了?”

“不, 我是想清楚了,以前是我太混帳,對不起你和囡囡,我不是人。”李寶根一副大徹大悟的模樣, 擡起手朝自己臉上抽了一巴掌, 發出“啪”的一聲響, “秋月你原諒我吧, 我保證以後會對你們母女好,再也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否則讓我上街被車撞死, 出門被雷劈死!”

也是趕巧了,早起還晴好的天氣,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陰了, 突然打了一記響雷。

李寶根頓時臉色發白, 戰戰兢兢。

囡囡被吓了一跳, “哇”的一聲哭起來。

“你走吧,再說什麽都沒用,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江秋月對這個男人已經徹底死了心, 立即抱着囡囡走開, 進屋把門鎖上。

李寶根卻還不甘心, 擡腳就要追過去。

許紹庭忍無可忍, 從後面一把薅住他的後脖領子, 直接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幹什麽,想找打嗎?識相的就趕緊滾,不然等下吃不了兜着走。”

江舒雲頗為意外,本以為自家驸馬就是個溫文爾雅的讀書人,沒想到還會這一招,還挺能唬人的。

“你特馬的是誰啊,把老子放開!”

李寶根色厲內荏地罵了一句,掙了兩下掙不開,頓時有點心驚肉跳。

這男人比他高了半個頭,手勁又大得出奇,跟那俊秀文弱的相貌根本是兩碼事,自己完全不是對手。

“是你大爺。”

許紹庭松開手,手指似有若無地在李寶根腰間戳了一下。

李寶根莫名其妙就覺得腿一軟,五體投地地撲了個狗吃、屎,霎時鼻血長流,鼻子差點在地上拍扁了,一邊在地上打滾,一邊殺豬般痛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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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濤跟着操起頂門杠一揮,怒吼道:“李寶根,你再賴着不走,我就打斷你兩條腿!”

李寶根一向是個欺軟怕硬的,昨晚是酒壯慫人膽,這會兒在許紹庭手底下吃了苦頭,又被江海濤這一吼,不禁吓得魂不附體,喊了聲“別打別打”,随後就從地上爬起來,淌着鼻血灰頭土臉地跑了。

過了一會兒,江秋月抱着囡囡從屋裏出來,對許紹庭道了聲謝。

許紹庭說:“別客氣,都是一家人。看李寶根那慫樣,以後應該不會再來了。”

江舒雲問:“要是他沒皮沒臉還要再來呢?”

許紹庭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臂:“那就別怪我動粗了。”

江舒雲不由莞爾,只當他開玩笑,低聲揶揄道:“難不成你還有武狀元的潛質?”

許紹庭似笑非笑:“說不定呢。”

江秋月沒聽到他倆講的小話,只是心中落下一塊大石,家人就是她最大的倚仗,從今以後她什麽都不用怕了。

……

不知不覺到了十月下旬,成人高考要開始了。

考試在寧城大學本校進行,25號早上考語文,下午是數學和英語,26號上午是史地。

由于安陽縣距離寧市比較遠,要坐四個小時的火車,所以兩人必須提前一天動身。

24號下午,江舒雲收拾了一些随身物品,挎着個包,和許紹庭一起去了縣裏的火車站,登上了前往寧市的綠皮車。

乘車的人很多,除了坐票,還有不少人買了站票,擠擠挨挨地站在過道裏。

許紹庭特意提前三天上縣裏買的坐票,是個兩人位,但找到位置的時候已經被兩個中年男女坐了,看樣子是一對夫妻。

其中的男人膀大腰圓,剃着光頭,滿臉橫肉,一看就不好惹。

許紹庭拿着車票在兩人眼前一亮,說:“這是我們倆的座位,麻煩兩位讓讓。”

女人不吭聲,沒聽到一般把視線轉向一邊。

光頭男則翹着二郎腿,翻了個白眼:“先到先得,誰讓你們來晚了。”

許紹庭沉聲道:“這座位是按車票來安排的,跟先來後到沒關系,否則坐票站票就沒有區分的意義了。

光頭男屁股都沒挪一下,朝他晃了晃滿是腱子肉的胳膊,粗門大嗓地叫嚣道:“老子花的錢一樣,坐了就是坐了,你特馬管得着嗎!死小白臉靠邊站去,否則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接着又瞄了一眼江舒雲,拍了拍大腿,一臉猥瑣地說:“這個大妹子可以商量商量,不如坐在我這裏好了。”

女人沒好氣地啐了一口,但并沒有出聲阻止。

周圍的乘客全都默不作聲,誰都不想得罪這兇神惡煞的男人,免得自己跟着遭殃。

至于乘務員,目前還沒到這節車廂來。而且人太多,過道堵了一半,乘務員也不一定會過來。

後排座位有個老太太比較心善,見許紹庭模樣斯文俊秀,就低聲勸道:“小夥子,不要跟這種人吵了,當心吃虧,你們來這邊擠擠吧。”

許紹庭說:“謝謝大娘,但他這種橫行霸道的行為是不對的,不能縱容。”

何況還敢欺辱江舒雲,那是觸了他的逆鱗,更不能姑息。

光頭男重重拍了一下小桌板,“嚯”地一下站起來,撸着袖子凸着眼地罵道:“特馬的給臉不要臉,想找死嗎?”

周圍的人都吓了一跳,紛紛往後退開,唯恐打起來後拳頭會落到自己身上。

江舒雲自然是憤怒不已,要在以前,肯定直接讓人叉出去砍了。

但時移事易,自己沒有了特權,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在眼下這種情況下只能選擇退讓。

否則要是這男人真動起手來,把許紹庭打傷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正想勸他暫時忍耐一下,自己去找乘務員來投訴處理,許紹庭卻不慌不忙道:“誰找死還不一定呢。”

說完伸出一只手,閃電般擒住了光頭男的手腕,再一擰一轉。

光頭男的手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被扣在背上,掙了兩下卻根本掙不動,漲得臉紅脖子粗。

許紹庭那只手看起來修長白淨,不堪一擊,力道卻如鐵鉗一般,光頭男霎時殺豬一般痛叫起來:“嗷嗷嗷,要斷了要斷了,快、快點放開!”

這一下轉變太過突然,很多人都沒看清楚怎麽回事,情勢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急轉彎,把整節車廂的人都震住了。

江舒雲也吓了一跳,許紹庭還真有手上功夫嗎?活了兩輩子都沒聽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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