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疏雨危樓篇02出現

第32章 疏雨危樓篇02出現

屋內擺設淩亂,桌上的燭臺掉在地上,燒了一半的蠟燭點燃了桌布,若不是桌上茶壺灑出了茶水,恐怕要有場火災了。

“你妻子呢?不是說她只是被打暈了嗎?”展昭看了一圈不像有人在的樣子。

“這……難道她也被人抓走了?”李鑫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臉大哭起來,“我的妻兒要是有什麽事,我該怎麽辦啊!”

白玉堂彎腰撿起燭臺,發現上面有一枚血指印,拿給展昭看了看,“這點血死不了人吧。”

展昭看了之後開始在四周滿地的零碎東西裏翻找,最後在角落裏找到了一把剪刀,剪刀的刃上也有一絲早已幹涸的血跡。

“應該是掙紮割破了手指,被拖走的時候想抓住什麽東西,然後碰翻了燭臺。”展昭把地上的東西挪開,看見了灰塵中一道彎曲的痕跡直通向門口。

李鑫聽了展昭的分析後擡起頭來,“這麽說她還沒死?”

“劫匪應該不是要人性命,否則完全可以直接動手。”展昭眼珠轉了轉,勾起嘴角,對白玉堂招了招手,“沒空等他主動來找了,咱們這樣……把他引出來,若是他目的在于開封府,一定會沉不住氣的。”

白玉堂往後靠了靠,撐着桌子,“銀子你花啊?”

“當然是白兄花了,展某這次出來的匆忙,銀子都用來付飯錢了。”展昭拍了拍腰間空空如也的錢袋,坦然道。

白玉堂看李鑫,李鑫愣愣的回了一句,“草民也沒錢啊。”

白玉堂扶額嘆氣,這貓根本是把自己當成移動錢莊了啊。算了,反正也不差那點銀子,之後讓這貓……等等,自己好像還沒管他要兩壇子花雕呢。

看到白玉堂突然想起來什麽的樣子,展昭悄悄的挪了幾步走到門口,“事不宜遲,白兄現在就去辦吧。”

白玉堂暗道自己應該冷靜,但是看這貓得意洋洋的樣子真想提着脖子把他拎起來,自己真是哪根神經不對了,酒沒收回來不說還事事自己花銀子。

“展大人就杵在這閑着了?”白玉堂臨走的時候還跟展昭擡杠。

展昭搖頭,煞有介事的指着屋子周圍,“演戲要逼真麽,白兄負責道具,展某負責細節,保證天衣無縫。”

“哼,要是捉不到人,爺可真要回陷空島了。”白玉堂放下狠話,把刀別在腰帶上用罩衣遮住,往東平縣城外走去。

屋裏的李鑫沒明白展昭和白玉堂打什麽啞謎,只是直愣愣的看着展昭。

展昭也暫時沒打算告訴他,因為這事一般人都挺忌諱的,免得李鑫不同意。

“一會兒你找你家最隐蔽的地方藏起來,聽到什麽動靜也別出來,展某保證會救回你的妻子和孩子的。”展昭看了半天也沒發現哪裏安全,只好讓李鑫自己藏了。

李鑫不好問什麽,就去了柴房蹲着。

展昭把地上的東西放回原來位置,看了一遍覺得和剛進來的時候差不多這才退出去。

要說展昭到底想到了什麽,看白玉堂此時所在的地方就知道了,滿院子的木料,還有各式各樣的鋸子刻刀,稍遠一些的地方整齊的擺着幾個做好的成品,暗紅色的棺材。

展昭拿不準劫匪的目的是否真的是引出開封府的人,就算是也不知道他會拖到什麽時候,所以只好來個先發制人,讓李鑫詐死,就說是在前往開封府的路上勞累過度不幸身亡,那個劫匪肯定會來一探虛實,到時候甕中捉鼈手到擒來。

向白玉堂這樣往哪一站都是飄飄然的貴公子,即使故意斂去了一身銳氣也沒人能忽略他的存在。

白玉堂手中搖着扇子努力做着悲傷的表情,雖然效果一般。

“掌櫃的,我有個遠房親戚在路上遭了意外,雖然連夜送回家中但确實急需下葬,還望掌櫃能體諒我們的十萬火急,實在等不及定做了。”白玉堂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個現成的,“當然,我不會讓掌櫃的有所損失,這一百兩銀票還請收下。”

那掌櫃的雖說是做棺材的,但也算是生意啊,做生意的哪有不要錢的道理,當下樂呵呵的同意了,立刻差人給送過去。

白玉堂沒跟着送棺材的走,而是去了旁邊不遠處一座破廟裏,這廟香火不濟已經空了許久了,現在只有一些地痞流氓才會聚在這裏。

此時廟裏三個年輕人正坐在一起喝酒,一邊吹噓着自己拐到了多麽漂亮的姑娘。

面對着門坐着的人被突然射進來的光線晃的眯起了眼睛,就看見是一個五官精致梳着長發的美人,不知道是不是被陽光晃花了眼,竟然邪笑起來,“美人兒,怎麽到這來了?”

剛推開門的白玉堂一陣火氣直接沖上頭頂,真是瞎了這流氓的狗眼,白玉堂冷笑,一腳把半敞的門踢開磕到了牆上,順手抽走門上松動的木條向那口不擇言的倒黴流氓甩了過去,木條穿過那人束在頭頂的發髻紮在牆上,直接把那流氓吓得褲子一片潮濕。

“你你你……你要幹什麽?”其他兩人連連後退,把地上的灰拖出兩道痕跡。

“要你們哭。”白玉堂懶得解釋,“跟爺走,命就是你自己的。”

那兩人吓的腿軟,看白玉堂的眼神兩人覺得這絕不是吓唬自己,當下扶着牆顫顫巍巍的跟上了白玉堂。

等到白玉堂到了李鑫家門口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屋檐上挂着白布,門上還有個紙花,窗戶上系着兩道白綢子随風飛舞,一進門就看見擺放着的暗紅色棺材,展昭趴在棺材板上。

“貓兒,你這是随便布置的吧,根本不合乎規矩。”白玉堂看了一圈之後無語,這貓一點常識都沒有。

“哎,管那麽多幹什麽,唬人而已嘛。”展昭聽見白玉堂進來,從棺材上起來,看着跟在白玉堂身後不住哆嗦臉色發青的兩個人,忍不住開始同情,“白兄,你看把人吓的,再說一遍展某是官差啊。”

白玉堂把棺材上搭着的兩件孝服扔給那兩個流氓,“又不是你吓的,瞎操什麽心。”

那兩個流氓披上孝服,展昭沖他們招招手,又讓他們把帽子壓低點,“現在你們就開始哭,一會兒有人來了問起你就說你們的遠房親戚李鑫死在了前往開封府的路上,聽見沒?”

兩人連連點頭,對視了一眼想起白玉堂冷冽的眼神後放生大哭起來,邊哭還邊哽咽着說展昭交給他們的說辭。

展昭離遠些對白玉堂豎起大拇指,“你找這人真有天賦。”

白玉堂把胳膊架在展昭肩膀上,靠近了得意着,“佩服爺吧。”

展昭瞥了眼白玉堂修長白淨骨節分明的手,沒把它拿下去,“我誇的是你找的人,又不是你。”

白玉堂輕笑,看着展昭的樣子突然起了玩心,擡起一根手指劃過展昭面頰,把掉下來的一縷頭發別回耳後,湊近了耳朵緩緩吐出四個字,“口是心非。”

展昭睜大了眼睛,紅暈從耳朵一直竄上整張臉,猛地跳開瞪着白玉堂,“死耗子,展爺剁了你的爪子!”

白玉堂把手背到身後,他承認在自己的手指擦上這貓的臉頰時心跳稍微快了些,但是為什麽快,好像有些混亂。

地上哭着的兩人眨着眼睛看白玉堂和展昭,随後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在白玉堂漸漸銳利的眼神下重新轉頭回去哭。

李鑫住着的房子位置雖算不上繁華,但也不算偏僻,這麽大的動靜不一會兒就引來了周圍鄰居的探尋。

白玉堂覺得這場面有些應付不來,對還在臉紅的展昭挑了挑眉,自己翻窗往後院去了。

“這死耗子,又哪根弦不對勁了。”展昭搓搓臉頰,對地上的人使了個眼色,也悄悄躲在了暗處。

“這……難道小李真的出事了?”門外圍了一群人,其中一個問出了大家都想問的話。

屋裏哭着的兩流氓沒回頭,嗚咽着回了一遍。

展昭盯着人群裏哪些人形跡可疑,許多人看了一會兒之後又去了別的地方和人說起,以這小鎮的方圓來看,估計要不了多久全鎮就都知道了。

“哎,你說這一個買豆腐的,沒事上什麽開封啊,還累死了,真是怪事。”一個看起來并不怎麽熟悉情況的人搖着頭,跟旁邊一個看起來也不怎麽熟的人說。

那人一身儒服帶着頭巾,像是書生的樣子,附和了幾句後往人群外退去,拐了幾個彎消失了蹤影。

展昭看的明白,給坐在後院的白玉堂打了個手勢,讓他注意着點。

沒過多久,院牆上就出現了一只手,随後那個儒服年輕人在空中一個空翻穩穩落地。

“這年頭,書生都文武雙全了啊。”

年輕人一楞,先是向前滑出幾步後再回頭,發現一個白衣飄飄手搖折扇的人,“你是?”

“不請自來,還問主人是誰?”白玉堂覺得有趣,這人竟然沒慌張也沒急着動手。

“我知道了,你是白玉堂。”年輕人略微想了想,恍然大悟,當下後退準備翻牆逃走。

白玉堂一晃身攔住年輕人,雁翎刀未出鞘抵上年輕人的脖子,“是不是你帶走了李鑫的孩子,你易容了吧。”

年輕人坦然一笑,“沒錯,我是易容了。”年輕人說着把手放在臉側,微微偏頭,從白玉堂的角度看來,年輕人的确撕下了一層薄薄的半透明皮膚狀的東西。

只是這個動作做了一半,年輕人突然回頭直視白玉堂,撕下了一半的地方血紅的筋肉錯雜,甚至隐隐看見血管跳動,再加上吊着的一半臉皮,着實把白玉堂吓了一跳。

年輕人露出一個猙獰無比的笑容,趁着白玉堂發愣的時候竄上牆頭。

作者有話要說:

計劃什麽的,如果覺得小白就将就将就吧,鼠貓jq才是王道^-^魔王的腦細胞不夠用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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