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圈套
嬉鬧了許久兩人才逐漸消停。
門外的阿回沒聽見聲響後這才将點心端了進去, 低垂着頭不敢多看一眼的轉身離開。
阮竹也習慣了阿回這樣,也沒有覺得感覺奇怪,坐起身讓林蘇秋快嘗嘗這點心, 畢竟是來到這裏後覺得最好吃的一種了。
林蘇秋也不客氣, 對方都蹭了他好幾次的早飯了,今天算是能夠吃回來一點。
誰知這點心才剛塞入口中,就聽見阮竹幽幽道:“不過說實在的, 你到底要不要和冬五九在一起啊?”
“咳咳!”林蘇秋瞬間被嗆到,連忙拿了手帕捂着嘴, 阮竹也沒想到威力這麽大, 端着水讓人服下, 急道:“你這是幹什麽?就算是激動也不能拿自己生命開開玩笑啊!”
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嗆死過人的,多吓人啊!
林蘇秋緩過勁後,擡眸瞪了一眼阮竹,咬牙道:“這都是要怪誰!你好端端的提到他幹什麽!而且你怎麽會問出這種問題, 我才不會和誰在一起, 我來這裏是唱戲的。”
阮竹面帶懷疑的看着林蘇秋,喃喃道:“那你怎麽不直接拒絕他啊?”
“我跟你說,我覺得冬五九是認真的, 你都不知道他說那話的神情,那妥妥的不娶到你不罷休啊!你要是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的話, 就早點把人給推遠一點吧。”
然而林蘇秋卻不怎麽在意道:“我有拒絕過他, 他就是死心眼而已,況且你還真以為會有人願意把我娶回家啊!這不占我便宜的嗎?況且我的錢還沒有賺夠呢!”
阮竹明白林蘇秋的意思, 警告道:“你可小心一點啊, 別不小心就翻了船, 別跟我說你斷情絕愛只愛錢, 這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定,就你現在這狀況,不說別的,至少是對他感興趣吧?”
他直溜溜的眼神看的林蘇秋有些心虛,嘴硬道:“我那是覺得他傻,我很久沒見過這麽傻的人了,我想多看一會兒怎麽了?”
“行,你想多久都行。”你想看一輩子也不是不行。
最後的話阮竹是不敢說出口的,就怕林蘇秋惱羞成怒的就讓他笑個不停,他想的倒也簡單,不管林蘇秋以前是怎麽樣的,這一輩子難得遇得到對自己真心實意的人。
他還記得阮清闕說過的話,貌似冬五九就占了兩樣,就是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只喜歡林蘇秋這張漂亮的臉蛋了。
林蘇秋見人沉着臉,沒忍住的伸出手捏了捏,笑道:“怎麽?你這是自動帶入娘家人的心思了?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翻船的,就算是翻船那我也會被平平安安的帶上岸。”
“行,我信了。”阮竹打掉對方的手,轉移話題道:“近日我都在學着家裏的生意,這次也是因着提前将賬本看完才求了阿姐請你來聚聚,你要是有什麽事的話就寫信給我,不然我可就真的無聊了。”
“行,我每天都給你寫信。”林蘇秋笑的眉眼彎彎,拿着點心投喂着阮竹,兩人你來我往的消耗掉了時間。
等着人離去後,阮竹這才收拾着繼續回了書房。
賬本雖然看完了,但有些地方卻不太明白,所以想着有空自己研究一下,這些賬本雖然仔細但有些過于複雜,要是能用自己的方法記錄就好了。
阿回見狀,心裏對林蘇秋的印象越發好了,雖然是和少爺胡鬧了一番,但少爺也未曾沉迷,反而還自告奮勇的去了書房,和外面傳的全然不同。
認真研究賬本的阮竹根本就不知道因為自己的無心之舉,讓林蘇秋的形象光輝了不少。
而另一邊林蘇秋剛一回後院就被人攔下,一擡頭就見到了黑着臉的某人,下意識蹙眉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冬五九低垂着眉眼,伸出手就抓住林蘇秋的手腕就往裏面走。
他的勁比較大,多走幾步就讓林蘇秋覺得不太舒服,惱怒吼道:“冬五九!你想幹什麽!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這是我的地盤!你信不信我讓人把你趕出去!”
林蘇秋一疼起來就不管不顧,更何況本來對方的錯,誰讓他拽疼了自己。
聽着這話冬五九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林蘇秋悶聲問道:“你真要讓人把我趕出去?你去哪裏了?我來給你送飯結果根本就沒人,我又找人打聽說你是被阮家請去了,你去阮家幹什麽?是不是那個小白臉……”
“說誰小白臉呢!”林蘇秋打斷了冬五九的話,警告道:“阿竹有名有姓是阮家小少爺。”
他也沒別的意思,就是不喜歡聽見這種話。
誰知冬五九卻誤會了,咬牙道:“我今早兒就不應該相信他說的話,他可跟我說你們只是朋友,你別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且我怎麽就不是有名有姓的了,我還是觀音廟北神婆的養子呢!”
對于自己養子的身份,冬五九從來都沒有隐藏過,并不是缺心眼,只是覺得養子的身份又怎麽樣,他從小和北神婆相依為命,那北神婆就是他的娘!
見人一副認真對比的模樣,林蘇秋沒忍住的悶笑出聲,喃喃道:“真是個傻子。”
冬五九沒聽清的彎下腰湊過去,問道:“你嘀咕着什麽呢?我剛走神了沒聽見,你再說一遍吧!這回我肯定能夠記住的。”
林蘇秋白了對方一眼,甩了甩被握住的手腕,意思十分明顯,就想讓人松手,可冬五九不幹,他手猛的松開随後飛快握住林蘇秋的手,硬生生将自己的手指擠進去十指緊扣。
滿臉笑意道:“我牽我媳婦的手怎麽了?你還沒說去阮家幹什麽呢!難不成是聽說他中邪所以特意去看他了?”
冬五九又不是真傻,就林蘇秋之前那反應他也不敢繼續說阮竹不好的,自圓其說道:“看來你們肯定是很好的朋友,不然怎麽會這麽急着去看他,不過你就放心好了,我拿了我娘最好使的安神香,保證他今晚不會夢魇反而還會做美夢呢!”
明明人高馬大的,哄人的時候倒是放低了姿态。
林蘇秋輕哼一聲,很是享受冬五九這樣的遷就,擡腳就往往前也不管自己被牽着的手,反正身後那人會跟上來的。
果然,他一走冬五九就連忙跟上,不管他走的快慢都會始終跟在他身邊稍微慢上一點,将自己的主導權完全交到對方手中,任其擺布。
是夜。
夢境再次襲來,阮竹微眯着眼看着面前熟悉的房間,他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心裏不由唾罵了冬五九一番,收了那麽多錢竟然還沒用。
這什麽安神香,不是應該躺下後一睜眼就是第二天了嗎?
罵歸罵,可他根本不知道怎麽還能醒過來,只是蜷縮着坐在床榻上緊緊抱住雙膝,他不想再去看見黃紙漫天的場景,不願意去面對蘇笙悲戚又絕望的眼神。
然而過了好久四處都沒有什麽變化,他卻隐約有了幾分睡意,靠在床邊就眯起了眼睛,心想着安神香還挺奇怪,不過應該算是有用吧?
所以他之所以會出現在蘇厭卿的床榻上,是因為他潛意識裏覺得這裏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就在阮竹快要睡着的時候,輕微的響動在耳旁響起,他微眯着眼看過去,見到是一張俊美的面龐,濃眉大眼,睫毛狹長微微顫動,直挺的鼻梁下是微勾起的唇。
輕輕的吻落在臉頰上,一瞬即逝。
“蘇厭卿。”
“少爺?”
阿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原本還有些迷糊的阮竹瞬間睜開了眼,面前哪裏是蘇厭卿的臉,分明是阿回一臉疑惑的神色。
阮竹瞪大了眼,身體往裏面縮了縮,惱怒道:“你,你叫我幹什麽?”
“少爺時辰快到了,所以我想着進來看看您。”阿回往後退了退,也知道自己好像吓到了對方,面露擔憂的問道:“少爺可是又做夢了?”
做夢?
阮竹瞬間想到之前的觸感,下意識伸出手摸着臉頰,慌張道:“沒,沒有,我就是睡的太香,你去把衣服拿進來,我立即起來。”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臉頰越來越燙,最後讓他不斷翻轉着手掌來降溫。
不過效果似乎并不是很好,以至于阿回一回來就問他是不是又熱着了。
見阿回已經給自己找好了理由,阮竹毫不猶豫的點頭,輕聲道:“最近越來越熱,多準備些酸梅湯,李管事這樣來回奔波也挺勞累的。”
近日天氣炎熱,阿回也沒多想,知道阮竹想自己穿戴後轉身離開。
等人完全見不到影後阮竹才狠狠的松了口氣,快速穿好衣服後走到外間,一眼就看見了已經燃盡的安神香,臉上滿是複雜,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還是安神香的原因。
要是和安神香有關的話,那也難怪冬五九賣的那麽貴……
書房裏,李管事将自己攜帶的書本放置在桌面上,開口解釋道:“這些都是釀酒的基本方法,阮家的酒都是純正高粱酒,還有我們的門店和釀酒地。”
既然是酒的生意,那最起碼的知識是要知曉的,不管是優勢還是禁忌。
阮竹看着還有圖文解釋,不由為這書的貼心點贊,他的知識僅僅是停留在米酒上,之前因為好奇專門去買了些糯米回來嘗試,一次就成功了,只是味道還是不如從市場買回來的好,應該是人家有專門的獨門秘方。
而阮家能夠經年不衰應該不僅僅靠的是人脈,還有自己的一套獨門秘方。
“小少爺,這釀酒的活自然是不能讓你去做的,你只需要稍微了解一些就行,最近今年西洋的東西傳進來,之前倒是沒什麽影響,最近不是新開了什麽酒店,洋酒新鮮吶。”
新事物總是吸引眼球的,即便是舊的更好但也需要時間去證明。
阮竹也沒想到潛名鎮聽起來地方小,實際上卻有容乃大,不過過半是和這些老房子有關。
越是古老的東西越讓人覺得神秘,指不定還有人傳這些老地方有什麽傳世家寶呢!
這些不過是他一時天馬行空的猜想,也沒多想的一閃而過。
有求知欲的東西與死記硬背要有趣的多,阮竹這一天不僅是将古法的釀酒辦法記住,甚至是開始想試一試洋酒的釀造,最常見的是葡萄酒,不過這和古法釀酒差不多,需要時間沉澱。
時光飛逝,李管事離開的時候阮竹還沉浸在書籍配方裏,直到阮清闕進門才打斷了他。
“阿竹。”
阮竹聽見阮清闕的聲音立即回神,起身招手道:“阿姐你來了,你也來看看,這上面說的辦法是真的嗎?要不然我明天就試一試?”
他手裏的書籍都是李管事帶來的,裏面有些什麽阮清闕自然知道,輕笑着搖頭道:“你啊就是一時覺得新鮮罷了,就像你之前說是要學着做點心一樣,面團揉不起就嚷着要放棄了。”
“那不一樣嘛。”阮竹神色一頓,随後笑道:“況且以前更年少,耐心肯定是沒現在好了。”
這話阮清闕倒是認同,一臉欣慰道:“阿竹的确比以前多了很多耐心,不知不覺中阿竹也已經要長大了啊!”
阮竹勾唇笑着,目光卻不敢與之對視,匆忙将書本合上,起身走到桌子前為阮清闕倒上一杯茶水。
“阿姐怎麽突然來了?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吩咐?”
阮清闕端過水輕抿了一口,淺笑着,“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只是來瞧瞧你好些了嗎?現在看來那冬五九倒是厲害,這錢花的還算是值得。”
提起安神香阮竹的目光更發飄忽,喃喃道:“是挺有用的。”
“那以後若是還難受就讓阿回直接去北邊觀音廟拿點安神香回來就行。”她放下茶杯神色間帶着幾分猶豫,一時間竟是不知該不該說。
阮竹看出對方的猶豫也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站在一旁候着。
片刻後,阮清闕才下定決心開口道:“過會兒我要出門一趟,爹那邊若是有急事的話,我會讓阿聰過來尋你,不過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大事,這兩日爹的胃口還不錯,再養養就能出門了。”
阮竹連忙應下,本來他有提出去照顧阮爹,可被阮清闕當即拒絕,說是有下人照顧着用不上他,還說他也不會照顧人,說不定還擾了阮爹的清淨。
他想着也有些道理,就沒再多問,就等着什麽時候阮爹派人來尋他。
“阿姐放心,我一定能辦好事的。”這還是阮清闕第一次有這樣的囑咐,他定然不會搞砸了的。
阮清闕雖然得到阮竹的回複,但臉上的神色依舊不太輕松,這讓阮竹難免開始猜測這次出門的目的,難不成是有什麽棘手的生意必須要阮清闕出門一趟?
可關于阮家生意的事情他肯定不如阮清闕明白的多,也不好繼續多問,只能轉移着話題希望阮清闕能夠先開心一小會兒。
等人走後,阮竹就立即讓阿回去跟阮爹那邊的人打了招呼,只要有什麽問題就直接來尋他就是。
本以為最難搞的是阮爹那邊,但讓阮竹沒想到的是阮清闕這邊,眼瞧着天色漸沉,人卻還沒有消息,阮竹不由有些擔憂起來。
雖說并不是女子夜裏不能在外,只是阮家家規嚴格,就算是阮清闕管着生意都從未夜裏出去過,眼看着天已經要完全漆黑,阮竹坐不住了。
“阿回,去問問阿姐房裏的人,阿姐臨走之前有沒有告知什麽,然後再讓人去門口候着,阿姐回來了就立即報給我。”
他冷靜的讓人兵分兩路,兩邊都候着,自個兒卻是耐不住性子的開始下意識抖腿。
自從到了阮家,阮清闕就一直是他的依靠,如今阮清闕出了岔子,他當然會着急。
只是阿回出去沒多久就跑了回來,氣喘籲籲的湊到阮竹耳旁道:“少爺,門口來了個方家的夥計,說是有要事找您。”
方家的人?
阮竹下意識蹙眉,不太明白這時候方家的來尋他是什麽意思,剛準備讓人将人打發走,卻突然想到了阮清闕,天底下哪有這麽巧的事。
他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慌亂,忙道:“快,帶我去見人!”
阿回雖不知怎麽回事,但見阮竹焦急也不敢有所怠慢,趕緊在前面帶路,時不時也回頭瞧瞧阮竹能不能跟得上腳步。
側門外,那人見阮竹出來後立即上前将手裏的信呈上去,小聲說道:“我家老爺說,這件事可大可小,還請阮少爺過去一趟。”
阮竹捏着信的手氣的發抖,上面的內容很簡單,無非就是說現在阮清闕在方家,她與方知明兩人私會被人發現,方家為了不讓事情鬧大所以先讓阮清闕回了方家。
好一個不鬧大!
這分明就是想讓阮清闕與方家脫不了幹系,這封信也是赤果果的威脅!
難怪阮清闕臨走之前那麽猶豫,合着是去見方知明,沒想到讓方家人給擺了一道,之前蘇厭卿為了他折斷方知行的手,還想着怎麽沒動靜,原來在這裏等着呢!
阮竹擡眸看了一眼那下人,随後轉身招手讓一旁的人上前,細聲吩咐道:“正堂那邊不允許有人過去,我出門的事情也別傳出去,讓阿姐房裏的人守在爹那邊,讓她們大着膽子,出了什麽事有我擔着。”
他和阮清闕若是都離開的話,那後院指不定要翻天,還得先靠阮清闕房裏的人壓着才行。
“阿回,陪我走一趟。”阮竹只帶了阿回一人,随着那人上了車,上車就閉上了眼,腦海裏不斷想着對策,他今天晚上肯定是要将阮清闕帶回阮家的。
只是帶回去之後呢?
在這個時代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聲,更何況阮爹那樣老派的人,要是被他知道的話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阮竹閉着眼,睫毛卻在不安的顫動,但他沒有半分要退縮的意思,阮清闕那麽護着他,這一次他也要護着她!
車停下後阮竹就立即睜開了眼,一雙稍圓的眸中滿是冰冷,氣勢洶洶的下了車跟着人朝着裏面去。
上次來的時候還有心情欣賞四處的建築,現在瞧着就只覺得讓人惡心,腳步飛快的往前走,目光沒有半分停留。
客廳內,方家的人早就已經等着他的到來,他走近後就看見了坐在方知明身邊的阮清闕,見到他後阮清闕的神色滿是焦急,似乎在責怪他為何要來。
方知行望着阮竹眼裏滿是惡意,上次被折斷手的經歷似乎歷歷在目,都是因為他!
面對對方的惡意眼神,阮竹根本沒有理會,徑直上前将阮清闕拉起來,兩人一同走到另外一邊空位上坐下,安撫的拍了拍阮清闕的袖口,低聲道:“阿姐,沒事的。”
但阮清闕又不是什麽小姑娘,怎麽可能相信這話,但此刻她卻感覺到了幾分安心。
方知明在阮清闕被帶走的瞬間,神色立即慌亂不堪,他望着兩人的目光滿是愧疚,似乎是被迫的,可阮竹可不管是不是被迫的,他現在就恨不得将方家這群人給丢進湖裏洗洗腦子,怎麽能幹出這種惡心的事。
“阿竹啊,讓你這麽晚還跑一趟辛苦了,只是這件事你要是不來的話,那可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方振林依舊是一臉祥和的模樣,像是在商量着什麽好事似的。
阮竹就差學着林蘇秋給對方一個白眼,硬生生的給忍住了,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對方應道:“方叔叔說的這是什麽話,必然是有大事才會叫我專門來一趟不是,就是看着大家都沒缺胳膊少腿的,不知道是什麽大事呢?”
方行知臉色一變,下意識擋住了手腕,這不是就是在嘲諷他嗎?
“阿竹啊,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本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但誰知讓人給撞見了,你看這不就說不清了嘛!”
阮竹當做沒看見似的開口道:“方叔叔這話是什麽意思,既然是你情我願的見個面,被人看見又怎麽樣,方叔叔住在這洋樓裏應該聽說過什麽叫自由戀愛吧?”
他咬口不承認又怎麽怎樣!
然而阮竹低估了方家的不要臉,只見方振林絲毫不慌的嘆息道:“是啊,本來是兩個年輕人自由戀愛的事,可偏偏當時有人在拍照,這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拍照!
阮竹猛的閉眼又睜眼,死死咬着後槽牙,一旁的阮清闕見狀伸出手按住他的手,輕聲問道:“方叔叔,你有話直說吧,我爹也沒在這裏,又何必拐彎抹角的呢?”
方振林輕笑出聲,贊許道:“還是清闕敞快,既然都被人看見了,不如就早點辦婚事吧,你們年紀也不小了,我看就三天後進門吧。”
三天,這是娶親還是納妾!
阮竹偏頭看着阮清闕搖了搖頭,他不能眼睜睜看着阮清闕就這樣憋屈的嫁進方家,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嗎?
加上現在阮爹舊病複發,阮清闕幾乎掌握着阮家的大部分生意,她進了方家的門那阮家就只能由阮竹擔着,可他現在連那一個鋪子都還沒有搞明白。
面對選擇,阮清闕只是朝着方知明的位置看了過去,沉聲問道:“方知明,讓我三日後進門也是你想要的嗎?”
她垂着眸讓人看不出眼中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