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不是中毒, 是中了妖術。”
她的聲音淡然而清冷,就如同她給人的感覺一般,可是聽在耳朵裏,竟有種奇異的誘惑力,讓男人的耳朵乃至心髒都酥麻起來。
袁烈覺得自己的耳朵出現了錯覺。
又或者是他眼前就是一個幻覺, 他唯一确定的就是自己中了那妖女的不知什麽招數,從一開始的不對勁,到現在渾身如火燒一般, 如果是普通的媚藥,以他的功力, 是可以暫時克制住,再想辦法解毒的。
可是現在, 他完全無法控制。
他從小習武,十六歲開始帶兵打仗, 常年駐守邊關, 在戰場上殺人無數,生死瞬間經歷無數次,哪怕是身受重傷, 也從未像現在這樣狼狽過。
她的手還放在他的手腕上, 那柔軟冰涼的觸感,袁烈渾身都是汗水流的更厲害了, 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喉結動了動, “你在說什麽, 什麽妖術?”
“把将軍逼到如此田地的,必定不是常人。”
“她是北兆國的人。”
袁烈想,自己腦子一定也燒壞了,竟然把這件事情都說了出來。
她卻絲毫不意外,“這就難怪了,不知将軍可曾聽聞,北兆有一個地方的女子,特別擅長妖術,用以迷惑人心。”
袁烈沒有說話。
他已經無暇去思考她說了什麽了,那股火已經燒到了他的腦子裏,另他額頭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男人古銅色的肌膚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上半身的肌肉如同雕塑般,線條流暢利落,雖然因為錯綜的傷疤而破壞了整體的美感,卻有着別樣的魅力。
他臉上的胡子不知何時也全都刮掉了,英俊的面容因為克制而有些扭曲。
這個男人,每一寸肌膚,每一滴汗水,都荷爾蒙爆棚。
Advertisement
她移開目光,把手也收了回來。
但是緊接着,她的手就被袁烈抓住,按在了手心裏。
她驚訝的看向他。
“你是來給我治病的?”
他眼裏的克制已經越來越淺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重到無法控制的□□。
手心裏灼熱的幾乎要把她白嫩的肌膚燙傷。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粗糙的拇指緩緩摩挲在自己的手腕上,帶來一陣陣戰栗。
她終于有些慌亂起來,“我……如果只是毒的話,我或許可以,但如果是妖術……或許将軍可以讓您的妻妾過來……”
忍耐到了極點,那根緊繃的弦,終于啪的一聲,斷了。
他喉嚨陣陣發緊,啞聲道:“我尚未娶妻,也沒有妾。”
她愣了一下,“什麽?”
她話音剛落,袁烈就拉住她的手,一把把她拉到身下,随後整個人都覆了上來。
她的面紗因為動作太大而被掀起,露出嬌嫩漂亮的雙唇。
“将軍!”
她張口驚呼,下一秒就被他堵住了雙唇。
他像只兇狠的狼,要把身下的獵物拆吃入腹,她嬌弱的身體在他的身下根本無法掙紮,很快衣服就被撕扯開,嘴裏也有了血腥味。
驚吓之下,她竟咬破了他的嘴唇。
可他仿佛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直到她的淚水從眼裏流出來,他察覺到了她的嗚咽,才擡起頭來。
看着她滿是淚水的眼睛,他眼底一片赤紅。
他擡起手,将她臉上的面紗扯了下來。
在看到她的面容的剎那,他的瞳孔就驟縮了一下。
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算反應過來了,她的雙手乃至整個身體也被禁锢着,根本無法動彈一點。
淚水劃過她透着暈紅的臉蛋,她的唇都微微紅腫起來。
對于男人來說,這張臉和這雙眼睛,美的實在太過驚心動魄,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他的欲望膨脹到幾乎要爆炸的地步。
額頭上,支撐着身體的手臂上,甚至雙手上全都透出了青筋。
還能忍住不動,真是個奇跡。
一滴汗水從他臉上滴落下來,正好落在她的臉頰上,與淚水混合在了一起。
袁烈低下頭,在距離她不過分毫的地方停下。
“你叫什麽名字?”
她抿着嘴唇,開口:“容嫣。”
“容嫣……”他低低的重複,“容嫣姑娘。”
“枕頭下面就有匕首,你擡起手就可以摸到。”他嘶啞的,克制隐忍的聲音在她耳邊道:“你可以用它來殺了我。”
她愣了一下,“……如果我殺了你,外面那些人會放過我嗎?”
袁烈閉了閉眼,笑了。
“如果現在你離開,我一樣會死,倒不如死在你手裏,還痛快一點。”他睜開眼睛,用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不過……讓你這樣的美人陪我一起死,實在是太可惜了。”
他松開她的下巴,反手從枕頭下方摸出一個匕首。
她意識到他想要幹什麽,眼睛頓時瞪大,“不要!”
匕首即将插進他的身體時驟然一停。
他竟然想用那只匕首傷害自己的身體!如果不是她張口阻止,那只匕首已經被他插進自己大腿上了!
“不要。”她驚恐的叫出聲來,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我不要你死。”
袁烈頓了一下,“你想要我活?
她一邊流眼淚一邊點頭,“我要你活着,将軍,我不要你死。”
哐當一聲,匕首掉在了床下。
如果說剛才那一吻還算是他最後的理智下的克制,那麽接下來,他的理智已經完全被瓦解了。
她的嗓音已經沙啞,抓着床沿的雙手用力到痙攣的地步。
狂風暴雨過後,袁烈抱着她柔軟的嬌軀,再看時她已經閉着眼睛暈過去了。
袁烈把頭埋在她的脖頸上,意猶未盡的吸取着她身上的氣息。
“來人。”
很快有人低聲回應,“将軍?”
“過半個時辰準備熱水。”
“是,将軍。”
房屋裏的動靜,就算下人們察覺不到,暗衛也察覺到了。
但他們也以為将軍是中了暗算,中了毒,沒想到楚大夫沒來,那位來的姑娘卻幫将軍解了毒……
葉曦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自己泡在溫水裏,而她整個人,則在一個人的懷裏。
很顯然這個人就是袁烈,在他的懷裏,她整個身體都顯得很嬌小,因為剛才的一番雲雨太過激烈,她的身體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痕跡。
“你……你幹什麽?”
“別動。”袁烈低聲道:“泡熱水會舒服一點,要不然你身體會很難受。”
“我現在已經很難受了。”
“那就不要動,再動,我保證你更難受,信不信?”
她立馬不敢動了。
袁烈的身體顯然還沒有完全平複,可是他已經不打算再做什麽了。
這件事情,本就在他的意料之外。
沐浴後,他把她放在床上,她幾乎是立刻就疲憊的昏睡過去。
袁烈看了她良久,出去時吩咐管家,“伺候好容嫣姑娘。”
管家有些訝異,“是,将軍。”
容嫣就被這麽留在了将軍府上。
“我要出去。”
“容姑娘,您還是留在府裏吧,将軍吩咐過讓下人們好好伺候您,您需要什麽交代一聲就是。”
她咬了咬唇,“那将軍人呢?”
“将軍……最近軍務繁忙,還請容姑娘見諒。”
“軍務繁忙到連将軍府都沒法回?他以後是要住在軍營裏嗎?”她垂下眼睛,道:“還是說是為了與樂瑤公主賜婚的事情?”
“這……”
不管問誰,都是支支吾吾的什麽都答不上來,她轉身回到房間,把袁烈讓人送來的胭脂水粉全都打翻在了地上。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打翻袁烈送來的東西了。
自那天過後,已經過了十天,袁烈一天都沒有再回來過。
将軍府上下,人人都把這位容姑娘當成女主子一樣,每天袁烈也會派人送來各種禮物。
乍一看,就像是将軍突然有了一個寵妾,用各種東西來讨她歡心。
而這件事情也被傳了出去。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袁烈壓根就是在逃避。
堂堂手握軍權,統領千軍萬馬大将軍,竟然也會逃避?
她也從一開始的閉門不出,開始在将軍府裏胡鬧。
人的胡鬧,跟狐貍自然是不同的,小狐貍那是在将軍府裏到處作,而她的胡鬧要厲害很多,短短幾天,她就幾乎把将軍府給拆了一半。
沒人敢攔着。
然而有一點很是奇特。
袁烈對她的好感度,一直在上升。
有時候會稍微降一降,但是到了晚上又會突然升上去,就這樣一天天的,一直增長到了百分之七十。
“将軍,不好了!”
袁烈頭也不擡,“又怎麽了?”
“容姑娘把您書架上的書都扔到水裏去了。”暗衛道:“屬下搶救出來一些,都讓人拿去曬了……”
袁烈道:“無妨,讓她扔。”
重要的兵書文獻,他不會放在書房裏,但凡是書架上的,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重要的東西都在密室。
又過了半天。
“将軍,容姑娘說大黃肚子裏生病了,要給它開膛破肚,蕭副将他讓屬下來請示您,能不能允許他把大黃救走。”
“……”袁烈道:“告訴蕭鴻,容姑娘醫術高超,要相信她……實在不行再偷偷把狗帶走吧。”
又過了幾個時辰,暗衛去而複返:“将軍,容姑娘從大黃身體裏取出一塊石頭一樣的東西,大黃沒事了,蕭副将對容姑娘佩服的五體投地,說她是大黃的恩人,要感謝她……”
暗衛正彙報着,蕭鴻走進來,“将軍,容姑娘醫術當今高超!大黃病了許久了,這下都被她給治好了。”
“将軍真是豔福不淺,容姑娘此等美人,天底下也就将軍您能與她般配了。”
一個暗衛低聲道:“将軍,請容屬下多嘴,容姑娘來歷不明,且出現的太過巧合,再查清楚她的來歷之前,将軍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袁烈沉默。
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如今別說整個上京,就連皇城內,也有不少敵國的奸細存在。
容嫣出現的太過巧合,也太離奇了。
杏林院有人說她的确是醫術高超的大夫,有的說并沒有見過她,只知道她是楚大夫的遠方親戚,而她真正的來歷,無人知曉,楚大夫因為重病卧床,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然而想起那雙噙滿淚水的眼睛,和她哭着說不要他死的時候,他的心髒就陣陣發緊。
當晚,袁烈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将軍府。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原本想去她的房間看她一眼就走,沒想到她房間裏空無一人。
一個暗衛冒出頭來,低聲對袁烈道:“将軍,容姑娘在您的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