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蔚燃家離蔣聲聲學校挺遠。
車開了将近一小時,城市的擁擠喧嚣漸漸被他們甩在身後,蔣聲聲看路邊風景逐見秀麗,最終孫助理将車開進一個挺大的莊園,從兩扇宏偉的鐵藝大門進去,開過林蔭大道,又穿過一片花海,最終來到一座諾大的歐式噴泉前。
蔣聲聲看着噴泉後面城堡一樣的建築,不禁咂舌:“蔚燃住這裏?和家人一起?”
孫助理解開安全帶,說:“他一個人。”
蔣聲聲跟在他後面下車:“他一個人住這麽大地方?”
“他愛好比較多。”孫助理指了下城堡後面的廣闊草地,“那裏可以坐熱氣球。再往後有片空地,停了一架蔚總的私人直升機,他前年剛拿到直升機駕駛執照。這附近的湖可以泛舟,晚上夜景很美,蔣小姐有機會可以試試。”
蔣聲聲暗嘆了一把有錢人的奢侈生活,說:“你喊我聲聲就行。”
孫助理把蔣聲聲帶進去,兩人從大門彎彎繞繞走進客廳,蔣聲聲只覺得這裏房間很多,迷宮一樣,有的房間是透明玻璃牆面,她看到不同的房間裏有不同的藏品,蔚燃似乎比她想象中還要有錢,她心想,如果待會兒讓她一個人離開,她都不一定能順利找到出去的路。
她問:“這麽大的房子,平時沒人打理嗎?”她沒見到電視劇裏豪門家裏經常會出現的幫傭之類的身影。
孫助理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說:“蔚總不喜歡家裏鬧哄哄,傭人們只會在規定時間過來,現在還沒到時間。”
這麽一番下來,蔚燃在她心裏本就不算熟悉的形象變得更加陌生起來,兩人之間瞬間隔起天塹,蔣聲聲不了解蔚燃的生活,現在突然就有點不太想見他。
孫助理渾然不知蔣聲聲的內心活動,把她帶去二樓,來到一扇看起來挺厚重的雙開門前:“蔚總在裏面。”
他沒有要跟她一起進去的意思,說完就轉身要走,蔣聲聲喊住他:“等一下!”
孫翩停下腳步回頭:“還有什麽事?”
蔣聲聲說:“我待會兒怎麽回去?”
孫翩微愣,說:“這個要看蔚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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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聲聲心裏挺沒底:“...他要是不安排呢?”
孫翩不自禁笑了下:“那您可以提醒他安排一下。”
蔣聲聲:“......”
孫翩沒有逗留的打算,把蔣聲聲一個人扔在這兒就下了樓,蔣聲聲臨陣退縮很想跟着孫翩一起下樓,但又覺得自己來都來了,不能這麽容易就打退堂鼓。她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告訴自己看完蔚燃的傷勢就走,終于鼓起勇氣推開那扇大門。
裏面光線挺暗,是一間私人影院,大屏幕上正播放黑白無聲影片,她去看觀衆席,蔚燃穿一身米白色休閑服,正坐在那兒,視線卻沒在影片上,胳膊肘抵着座椅扶手,手懶散地撐住下巴,正悠哉閑适地盯着她的方向。随着影片的幀幅切換,他的臉隐現于忽明忽暗的光線裏,有些冷漠,又有些深邃,看不清楚表情的細枝末節,整個人仿佛融進老影片裏,動靜間都散發着一股懷舊的質感。
蔣聲聲瞬間有種被擊中的感覺。她努力平複心跳,接着就聽蔚燃的嗓音在空曠厚重的空間內響起:“蔣聲聲,過來。”
她走過去,在他直勾勾的注視下一步一步朝他走近,這種感覺挺奇妙,有種說不出的隐秘的浪漫,卻又教人止不住緊張,同時又糅進一份不易被外人察覺的怦然心動。她走到他跟前:“你的手——啊!”
一句話來不及說完,他突然将她往懷裏一扯,胳膊勾住她細腰,把她按坐在他腿上,蔣聲聲心跳忽快,大驚失色:“蔚燃!”
他見她睜圓眼的樣子,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要親一口,他伸出手指,輕輕按在她透出緋色的俏生生的臉頰,玩兒似的在那裏戳出一個淺淺的酒窩:“聽孫翩說,你很擔心我?”
蔣聲聲從沒試過這樣坐在一個男人懷裏,她挺不自在地掙了下,發現蔚燃大手扣在她腰跡,這個姿勢沒怎麽使力,卻仍能把她牢牢控制住。她放棄無謂的掙紮,說:“我想知道你手上的傷恢複得怎麽樣了。”
他斷章取義,只聽她話裏的前兩個字,湊近她,半挑着眉問:“想我為什麽不直接給我打電話?找孫翩幹什麽?”
蔣聲聲紅着臉低頭:“我沒想你...”
蔚燃勾唇,眼底閃過淡淡笑意,指尖從她臉頰劃過,來到她唇邊,按在她嬌豔的下唇肉,若有似無輕碾着,他的手像是攜有細微電流,引得蔣聲聲一陣顫粟,她忙要去推開他手:“蔚燃...”
他順勢将她軟綿的小手反握在掌心之中,蔣聲聲本能想掙開,但手背觸到紗布,低頭見他手上纏着一道道緊貼皮膚的醫用白紗,想起他為她握水果刀的事,怕扯動他傷口,便只好任由他握着。蔚燃見她乖巧,指尖摩挲着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心裏的欲念被挑起幾分,他湊過去,在她尖細的小下巴上親了一口,感受到懷裏人害怕得直往後躲,卻正好撞到他胳膊,他笑着把她按進懷裏,讓她側臉枕着他的肩:“真沒想我?”
蔣聲聲的臉已經紅得不能看,心跳持續紊亂,男人的氣息萦繞在她鼻間,她稀裏糊塗枕在蔚燃肩上,窺見一截匿在薄軟衣料下的男性鎖骨,從這個角度看,有一種說不出的性感。蔣聲聲心中羞恥,下意識閉上眼,說:“沒想。”
他不過是抱了她一下,在她下巴親了一口,她就害羞成這樣,是他見過最膽小的一個。蔚燃甚至能感受到她在他懷裏止不住輕輕顫抖,緊張得仿佛他下一秒就要把她吃幹抹淨連骨頭都不剩一根似的。可他偏偏就是吃這一套,喜歡這種類型喜歡得不得了,激發不了男人的征服欲是真的,但蔣聲聲這種身嬌體軟一推就倒的類型,卻能讓男人在保護欲和欺負欲之間反複橫跳為之徹底瘋狂。
蔚燃實在太想欺負她,看到她這奶乎乎的乖乖樣,就忍不住想說葷話狠狠調戲,想看她害羞得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的樣子,想看她面頰生豔不勝嬌羞,手臂從她腰間橫過,把玩着她軟綿綿的小手,唇貼在她耳邊,他低聲:“我挺想你。”
蔣聲聲仍閉着眼,耳邊是他溫柔的說話聲,純男性的熱氣噴灑在她耳蝸和臉頰,像是暖流将她緩緩包圍,她陷入一種既陌生又勾人的氛圍,心竅幾欲被迷惑。
他的聲音還在繼續,愈發溫柔,卻色氣漸濃教人耳熱心跳:“每天都想你......”挑弄幾分戲谑般的不懷好意,尾音也勾上一絲若有似無的淺笑,“想日你......”
蔣聲聲眼睛猛地睜開,像是從溫柔美夢中突然被驚醒,她直起身子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臉頰溫度陡然升高,心跳如鼓:“你,你說什麽?”
蔚燃見那雙小鹿眼濕漉漉的,半是驚恐半是羞澀,仿佛聽到了什麽驚世駭俗的言論,這使得他心裏的惡趣味瞬間被挑得老高,他眸色逐深:“我說,想每天都把你日哭。”
蔣聲聲不可思議,他怎麽能這麽若無其事的用那種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的語氣說出這麽粗鄙不堪的話,他的臉皮到底是什麽做的?看他似乎還要再說,蔣聲聲立馬捂住自己耳朵,臉紅得就像塗了一層顏料:“你住嘴,別說了,我不想聽。”
她越是這樣,蔚燃就越是想逗她,他好心情地勾動唇角,帶上幾分詭異的摧毀欲,說着令人臉紅心跳的不正經至極的話,蔣聲聲簡直要瘋了,任憑她如何捂緊耳朵,他的話都能清晰無比地傳進來,她恐怕自己再聽下去會無地自容得想要暈死,情急之下就去捂蔚燃的嘴,阻止他再說讓人羞死的葷話。
他不說話了,任她捂着,享受她軟白的手心貼在他唇上的觸感,看這小甜奶瞪大眼睛盯着他,他不知餍足地探出舌尖舔了下她細膩的掌心,蔣聲聲瞬間如遭雷擊,忙放開手,氣得腮幫子鼓動:“你,你還要不要臉!”
蔚燃好整以暇靠在電影椅上,微眯了眯眼:“日你又不用臉日。”
蔣聲聲:“!!!”
完全無法溝通,她真不知道再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他還能說出多少恬不知恥的話來,她的心髒可經受不住他這樣的調戲逗弄,羞惱地推開他,她起身就要走,蔚燃也不急,跟着站起來,沒等她走出兩步,他胳膊往前一撈,輕易就把人帶到胸前,他從她背後抱住她,兩條胳膊将她包得死死,低頭親了下懷裏人柔軟的烏發:“好了,不逗你了,別生氣。”
他聲音含笑,笑意越來越直白,最後笑得連肩膀都抖起來:“蔣聲聲,你怎麽這麽可愛。說幾句就羞成這樣,這麽好欺負。”
蔣聲聲不明白這究竟有什麽好笑的,她只覺得害臊,臉上溫度居高不下:“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蔚燃流氓習氣:“你長這麽嗲,讓人很難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