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蔣聲聲嘴皮子遠不如他利索,一輩子也無法企及他的不要臉程度,此刻又羞又惱,恨不得狠狠咬他一口才舒服。

偏偏背後這人混蛋起來是真混蛋,剛說完一連串占她便宜的葷話,現在又沒事人一樣抱着她不撒手,甚至怪她長得嗲。

蔣聲聲氣得用胳膊肘往後推他:“你別耍流氓。”

他語氣沾着輕佻的笑:“這麽快就把我的話忘幹淨了?讓你別在男人懷裏亂蹭,你又蹭。”

“我!”蔣聲聲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毫無攻擊力地幹巴巴地反駁,“我沒蹭!”

那甜甜的嗓音就像裹了蜜,一點聽不出銳氣,甜美得好比水色春光,音符似的直往他心裏頭鑽。蔚燃心情大好:“小嗲精。”

他這一聲小嗲精喊得蔣聲聲心裏瞬間襲來一股前所未有的羞恥感,她急于撇清這個稱謂,慌慌張張地說:“我不是!你才是小嗲精。”

“我?”蔚燃笑起來,笑聲頗見愉悅,“那你說說看,我那裏嗲?”

蔣聲聲當然說不上來,被他這麽籠罩式摟在懷裏,她覺得自己連新鮮空氣都呼吸不到,大腦也有缺氧的錯覺,随口亂答:“你哪裏不嗲...”

她也知道自己這句話毫無說服力,她根本就不該跟蔚燃逞口舌之快,她再活八輩子也不是他的對手。蔣聲聲有些洩氣:“你先放開我。”

蔚燃知她此刻羞窘,不逗她了,用下巴“嗲嗲”地蹭了蹭她發心:“行了,陪我看會兒電影,嗯?”

他這話像是一種微妙的服軟,卻又因為說話人的強勢性格,而夾帶着一層抹不掉的霸道,蔣聲聲知道自己現在就算走出去,恐怕也回不了學校,這地方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看起來連出租車都叫不到。她認命般點點頭:“嗯。”

她這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溫軟乖巧對蔚燃大為适用,有人天生媚骨,蔣聲聲這樣的就屬于嬌骨天成。蔚燃摟上那細軟的小蠻腰就不舍得放手,他坐回電影座椅,重新把蔣聲聲抱在腿上,胳膊流連地橫過細腰,還是讓她靠在他懷裏。

他能看得出來,這小姑娘自從那次酒店握刀事件之後,對他的态度就明顯不同,以前也乖,卻絕對不肯像現在這樣任他抱着。她身上有一種純粹的氣息,挺讓人着迷,以至于蔚燃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麽對待她才好。

他想發狠地上她,床第間使勁折騰她,想在她身上發洩一個男人最原始的欲念,但同時又覺得那種幼稚卻純情的戀愛游戲,偶爾嘗試一下或許也不錯。

兩人一起看了會兒老電影,熒幕上正好演到配角用手語罵人,蔣聲聲看着看着突然笑起來,蔚燃問她笑什麽,蔣聲聲說那個使用手語的配角太會罵人,罵完對方都不知道自己被罵,因為那個配角罵人的時候一直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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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燃被蔣聲聲甜美的笑聲感染,也翹起唇角,說:“你笑點挺低。”

蔣聲聲臉上還殘留着笑過的痕跡,說:“我奶奶說笑點低是好事。”

她一根頭發絲沾在嘴角,撥了幾下也沒撥開,蔚燃看她瞳仁烏黑,眼底氤氲着溫暖的笑意,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格外動人,他握住她去撥唇角發絲卻總是徒勞無功的手,指尖點在那根細細的發絲上,碾了一下将發絲撚去她耳後,指腹觸過她白裏透粉的耳廓,問她:“會手語?”

蔣聲聲點頭,因他剛才的動作而有些緊張,說:“以前學過。”

蔚燃握着她手:“為什麽會去學手語?”

蔣聲聲說:“我喜歡語言。每種語言都有各自不同的文化。手語也是一種語言。”

蔚燃挺意外:“學過很多語言?”

“嗯。”

“都會什麽?”

蔣聲聲掰手指數着:“最常見的英語、日語、韓語,還有俄羅斯語、法語、德語、葡萄牙語。”

蔚燃眸光稍亮:“你會八國語言?”

他眼神裏突然的贊許令蔣聲聲有些不好意思,她忙說:“都不算精通。”

蔚燃對她的生活來了點興趣,問她:“大學學的什麽專業?”

她老實說:“漢語言文學。”

他饒有興致般:“為什麽會選這個專業?”

蔣聲聲挺難為情:“想把日記寫得更有文采。”

蔚燃愣了下,而後笑起來,說:“你寫日記?”

蔣聲聲點頭:“從13歲一直寫到現在,每天都寫。”

“為什麽是13歲?”

蔣聲聲頓住,她其實不太想講這些,覺得有點矯情。但他這麽問起來,她只好用一種還算輕快的語氣如實回答:“13歲那年做了一場很大的心髒手術。13歲之後的每一天都是賺來的,想用日記把每天都保存下來。”

蔚燃聽完沒說話,看她時的眸色卻更深了些,蔣聲聲有點慶幸沒從他眼神裏看到同情,她不需要這種情感,她現在還算健康。蔣聲聲低頭,被他毫不掩飾的凝視看得有點撐不住了,說:“你別總盯着我...”

他長指抵住她下巴,蔣聲聲瞥見他微微凸起的掌骨,白玉無瑕,綁着醫用繃帶,不等她有所反應,他已經擡起她臉,迫着她與他對視,音色是一種難得的真實的清雅柔和:“日記裏寫過我沒?”

蔣聲聲面頰爬過一絲紅緋:“...寫過。”

蔚燃輕笑不語,盯着她看了一會兒,見這小甜奶臉越來越紅,在他面前總這麽容易緊張。他把人拉過來,在她秀氣的鼻尖吻了下:“真想把你藏起來。”

蔣聲聲的心跟着輕顫,手指絞着自己的襯衫下擺:“你,你幹嘛親我...”

“又不是親的嘴,害什麽羞。”蔚燃把下巴親昵地磕在她柔弱的肩頭,聞到她身上清甜的少女香氣,“什麽時候給我親嘴?”

蔣聲聲小心翼翼地穩住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謹慎地說:“你別調戲我。”

她語氣認真态度正經模樣可愛,惹得蔚燃無聲淺笑,逗她:“你不是說我小嗲精?小嗲精怎麽會調戲人,小嗲精只會撒嬌。”

蔣聲聲語噎,蔚燃“撒嬌”般用鼻尖輕蹭她臉頰:“說啊,什麽時候給我親嘴?”

蔣聲聲心髒砰砰砰,推開他一些:“電影放完了,我要回學校了。”

他扣着她的腰不給她起身,惡意地笑:“回答完我的問題才準走。”

蔣聲聲說我不知道,繼續推他:“你去找烏蟬。”

蔚燃沒想到她會突然提烏蟬,像是配合她的節奏似的,他手機突然響,拿起來一看,來電人烏蟬。他把手機屏幕給蔣聲聲看:“接不接?”

蔣聲聲看着“烏蟬”兩個字出現在蔚燃手機上,心裏難以抑制地有些不是滋味,她移開目光,說:“随你。”

蔚燃若有深意地“哦”了聲,說:“聽出來了,不想我接。”

“我沒這麽說。”蔣聲聲忙否認,“你接就是了。”

蔚燃笑着把電話摁斷:“口是心非。”

蔣聲聲未來得及分辨,蔚燃手機又響起,依舊是烏蟬,蔣聲聲看着那不斷響的手機,神色落寞幾分:“應該是有重要的事,你應該接一下。”

蔚燃覺得這小姑娘心還挺大,他把手機接通放去耳邊:“喂。”

那邊醉醺醺說了不少話,蔚燃挺無動于衷,看着蔣聲聲說:“在飯局上喝醉了,喊我去接,你說我去不去?”

電話沒挂斷,他的話清晰無比傳入烏蟬耳中,她聲音立馬尖銳起來:“你現在跟誰在一起?旁邊是誰?是不是酒店那女的?”

蔚燃沒理,一瞬不移地盯着蔣聲聲看。

蔣聲聲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說:“去。”

蔚燃有點兒哭笑不得:“真讓我去?”

蔣聲聲咬唇:“嗯。”

蔚燃挂了電話,不去理會烏蟬的一通胡鬧,全心全意看着蔣聲聲,許久後才揚唇:“那女的成天想睡我,你真讓我送去給她睡?”

蔣聲聲心髒一抖:“你又亂說話。”

烏蟬電話再次打來,蔚燃晃了下手裏的手機,一本正經:“沒亂說,她每回見我都想扒我褲子。”

蔣聲聲情急:“讓你去接她,沒讓你跟她睡。”

蔚燃嗤笑出聲,按下拒接後又捏住蔣聲聲下巴輕輕晃了晃:“可愛死了。”

蔣聲聲拽下他捏在她下巴上的手,聽到他手機又響起,仍舊是烏蟬。蔚燃根本不接,他挂斷,她就再打,他再挂斷,她契而不舍繼續打,這麽來來回回七八次,那邊終于消停不再打來。蔣聲聲看了蔚燃一眼,不知怎麽就把心裏想的抖落出來:“你跟烏蟬分手,是不是因為一個叫霍美梨的人?”

蔚燃微頓,繼而失笑:“為什麽這麽想?”

既然問出口,蔣聲聲幹脆繼續:“烏蟬說,她拽了霍美梨的頭發。”

蔚燃點了下頭:“有一部分這個原因,但不是主因。”

蔣聲聲眼仁忽閃:“那主因是什麽?”

蔚燃挑高一邊眉:“好奇?”

蔣聲聲手指再次絞緊,猶豫着點了點頭:“嗯。”

他語氣忽見散淡:“那女的演戲騙我。”

“騙你?”蔣聲聲睜大眼睛,“她騙你錢了?”

“比騙錢還過分。”

“她騙你感情?”

蔚燃嗤一聲:“昂。一根朝天椒擱我這兒裝甜甜圈,娛樂圈全他媽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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