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齊元發看蔚燃不請自來,下意識就去看懷裏的烏蟬,放在她腰和屁股上的手也自動松開,若無其事地笑了聲:“什麽風把小蔚總吹來了?”

蔚燃臉上雖然笑着,但語氣卻挺不給齊元發面子:“這是聽別人喊你大齊總聽習慣了,見誰都覺得小?寰宇比不上你們廣盛地産有兩位齊總坐鎮,在寰宇只有我一個姓蔚的。”

齊元發立馬改口:“要不怎麽說蔚總是做大事的人呢,放着大蔚先生那麽大的産業不要,自己出來打天下,創立一個寰宇,為成千上萬的年輕人創造了就業機會。國家最需要的就是蔚總這樣的棟梁新貴。”

蔚燃不跟他假客套,眼神都沒掃桌上其他人,直接看了眼坐在齊元發旁邊座位上的烏蟬,說:“人我得先帶走,大齊總沒意見吧?”

齊元發笑着:“蔚總這話說的,蔚總來接女朋友回去,哪有我有意見的份兒。”

蔚燃挑眉看着烏蟬:“不走?”

“走,走。”烏蟬立馬離席小跑到他身邊,雙手纏住他胳膊,蔚燃低頭,目光清淩淩的看了眼她過分親密的舉動,烏蟬會意,雖然他沒說什麽,但那眼神太過冷淡,她只好乖乖松開他胳膊,與他保持了幾步的距離,在他轉身時又緊跟上去,在衆人的目送下和蔚燃一前一後走出包廂。

進到電梯,見四下無人,烏蟬立馬貼過去抱住蔚燃的腰,哭音:“我就知道你還關心我。”

蔚燃閑散懶逸地站着,可以說是絲毫不為所動,聲音挺不耐煩:“松開。”

烏蟬聽話地放手:“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去你家?”

蔚燃也不看她:“你愛去哪兒去哪兒,別在我跟前晃就行。”

“你不管我了?”

“我什麽時候管過你?”

“那你還來接我?”

“你以為我想來?”電梯門開,他擡腳走出去,烏蟬緊跟在他身側,說:“你要是真不想來,你就一定不會來。既然你來了,那就說明你心裏有我。”

蔚燃哼笑:“做夢呢?我什麽人你不知道?有你說的那麽有情有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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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蟬不依不撓:“浪子都能回頭,沒準兒你就對我有情有義了呢,只是你自己沒發現而已。”

蔚燃停下腳步,烏蟬跟着她停步,她擡頭盯着他看:“我願意給你時間,讓你慢慢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了我。但你也別讓我等太久,你也知道,娛樂圈多的是高富帥,你小心我回頭就跟別人跑了。”

他又一聲嗤笑:“趕緊跑。”擡起下巴比了比遠處的休息區,那兒的沙發上坐着一個嬌小奶甜聲音能癢死人的小姑娘。他笑意輕佻:“看見那邊那姑娘了麽?今天過來接你純粹是因為我想泡她,想在人面前立一回人設,別他媽把我想得多有人情味,我都替你臊得慌。”

烏蟬看過去,眼睛忽地睜大:“她是那個,上次在你房間裏那個......可她說她跟你沒關系。”

蔚燃語氣帶痞:“有沒有關系難道是她說了算?”

兩人正說話,蔚燃眼神往蔣聲聲那兒随意一瞥,忽而見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個剃着板寸頭的年輕男人,那男人個頭不高,大概只有170左右,手裏拿了一杯小方形紙盒牛奶,把牛奶遞給蔣聲聲後就坐在她邊上跟她攀談起來,蔣聲聲在他面前一股忸怩羞澀樣,在這個板寸頭面前卻大方自如得很,不僅接了人遞過來的牛奶,還跟板寸頭有說有笑地不知道在聊些什麽。

蔚燃眉頭極淡地皺了皺,面前烏蟬說什麽他壓根兒沒入耳,繞過烏蟬就朝蔣聲聲那兒走去,沙發上的兩人沒注意到他的靠近,還在熱火朝天地聊着,直到他走到蔣聲聲跟前,大概是因為他擋住光線的緣故,蔣聲聲這才有所反應地擡頭看向他,而後他見她表情還沾着沒有來得及散去的笑意,他也勾動唇角,彎出一個随意的弧度:“你挺招人啊。”

蔣聲聲愣了愣,一時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說:“這麽快就出來了?”

蔚燃看了眼蔣聲聲邊上的板寸頭,眼尾輕擡:“這誰啊?”

那板寸頭先蔣聲聲一步開口,說話聲音女裏女氣:“你好,我是蔣聲聲高中同學,你是蔣聲聲男朋友?”

蔣聲聲忙回答:“普通朋友。”

那板寸頭笑笑:“我還以為是男朋友。”

蔚燃見他舉手投足間都娘們唧唧的,連笑起來都像個女的,白瞎了那一頭緊貼頭皮的板寸,他把視線從板寸頭身上挪開,看向蔣聲聲:“你們還要聊多久?”

蔣聲聲沒回答,而是先看向了板寸頭,那板寸頭便從沙發上起身,說:“改天再聊,我得先走了,我男朋友還在樓上等我。”

男朋友?蔚燃右眼皮突地一跳。

蔣聲聲看起來一點也不驚訝,若無其事地說:“行,那你先上去吧,我馬上也要走了。”

板寸頭笑着跟蔣聲聲作別,接着又向蔚燃點頭示意,之後才離開大堂。蔚燃問蔣聲聲:“你高中同學,彎的?”

蔣聲聲沒理解:“什麽彎的?”

蔚燃說:“他有男朋友。”

蔣聲聲咀嚼了一番蔚燃的話,忽而就有些不大高興,稍稍皺起小眉頭告訴蔚燃:“不是所有剪短頭發的都是男人。”

蔚燃也反應了幾秒蔣聲聲的話,而後覺得有些荒唐地笑了下:“不是,那是個女的?”

蔣聲聲說:“對啊。”

蔚燃無意義地嗤笑:“女的留個大板寸?她男朋友口味挺兇啊。”

蔣聲聲難得嚴肅起來:“男的能留長頭發,女的不能留板寸?”

“能,當然能。”蔚燃見蔣聲聲突然奶兇奶兇,心裏頭有點兒樂,“餓了沒?帶你吃東西去。”

蔣聲聲說:“還好。”

正準備跟蔚燃離開,擡頭就見烏蟬迎面走了過來,她一個高人氣偶像,現在身上沒帽子沒墨鏡沒口罩,就這麽大咧咧暴露在公衆面前,蔣聲聲咂舌,見周圍已經有人拿出手機對準烏蟬在拍,但卻沒人走近。

蔣聲聲腹诽,烏蟬這個大明星當得可真夠随意,既不怕被人網上爆料,也不怕被人胡亂拍照。

不多時,烏蟬就已經走到蔚燃面前,她眼神只在蔣聲聲身上匆匆掃過,之後就很快停留到蔚燃身上,聲音因為酒氣而帶上幾分嬌蠻:“我一個人怎麽回去啊,你送我。”

他沒理她,沒聽見似的,看着蔣聲聲說:“走啊,站着不動幹什麽。”

蔣聲聲看了眼烏蟬,猶豫着沒擡腳:“她怎麽辦...”

蔚燃拉住蔣聲聲手腕就要帶她往酒店外面走,看也沒看後面的烏蟬一眼,說:“我那車就倆座,沒她呆的地兒。”

蔣聲聲小聲嘟囔:“你這樣對你前任合适嗎?”

蔚燃耳尖,轉過頭來對着她揚起一邊眉峰,語氣挺薄幸的:“我都跑這兒來給她解了一次圍了,還要怎麽聖父?”

話音還沒落全,後邊烏蟬突然旁若無人地追出來,絲毫不懼下一秒網絡上會爆發出怎樣的傳聞,破罐破摔似的上前猛地一把從蔚燃背後抱緊他腰,撞得他差點一個趔趄,蔚燃眉頭瞬間擰緊:“我操,你想撞死老子?”

蔣聲聲也被猛一下吓得夠嗆,她手腕還被蔚燃握在手裏,回頭卻見烏蟬正眼含熱淚死死摟着蔚燃後腰,三人這個姿勢活生生一出狗血情感大戲,蔣聲聲本就窘迫,又看周圍人因為烏蟬的關系全都聚攏過來,十個圍觀群衆裏就有八個舉起手機在對着她們狂拍,她無地自容得恨不得把臉捂起來,手腕掙動着,對蔚燃說:“你先把我放開。”

蔚燃倒沒拉她“共沉淪”,輕易松了她手腕,蔣聲聲不講江湖道義地連忙往旁邊退開好幾步,看到蔚燃低頭對着烏蟬勒在他腰上的胳膊露出一個不太耐煩的表情,他語氣冷漠:“你他媽腦子裏裝得都是漿糊?人來人往的,不怕被拍?”

“他們愛怎麽拍怎麽拍。”烏蟬嗚嗚地哭,“反正你最後都會找人删幹淨,就像上次删停車場視頻一樣,我知道你嫌我沒文化,不想跟我同框,怕拉低你的檔次。”

蔚燃挺煩她這樣的,他跟她也就談了小半年,六個月不到的時間,其中大多數時候他都在忙公司的事,跟她相處的次數實在不多,他就鬧不明白了,這女的跟他玩兒什麽虐戀情深?

他知道自己條件确實不錯,但也沒迷人到讓一個只跟了他小半年的女人對他泥足深陷死心塌地到非他不可的程度,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個泡在娛樂圈大染缸裏見慣了聲色犬馬的狠角兒。蔚燃煩她,語露鄙夷地諷刺道:“你哭也哭了,鬧也鬧了,接下來是不是還準備上吊啊?”

烏蟬身子一頓,蔚燃已經拽着她胳膊将她從他身上甩開,蔣聲聲在旁邊見證了這倆的糾葛全程,她不由自主去打量蔚燃臉上神情,他眉形本就略微上挑,此刻更是揚了一抹諷意,顯得他這個人風流又淡漠,不近人情得有些可怕。

拳擊臺上狠戾兇橫的是他,私人影院裏雅痞色氣的是他,在烏蟬面前冷漠薄幸的也是他,他好像有不同種面孔,讓蔣聲聲琢磨不透,到底哪一個才最貼近他本人...

就在蔣聲聲有些失神時,烏蟬突然走來她面前,這個活在閃光燈下永遠甜美時尚的女愛豆此刻瞪紅着一雙眼,再也沒有了KTV裏見她時的精致傲人,就在蔣聲聲恍惚以為她要揚手甩她一巴掌時,烏蟬卻只哭着沖她喊道:“你看到了,他就是這麽個人。玩膩了的前任比草都賤。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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