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
婚禮辦完已經是十月份,蔚燃跟蔣聲聲過了一段蜜裏調油的恩愛日子,他心裏幸福得不像話,可令蔚燃沒有想到的是,僅僅過了兩個多月,蔣聲聲就開始冷落起他來。
起初是因為林茉莉跟江勳結婚,蔣聲聲去參加林茉莉的婚禮,因為蔚燃曾經把江勳送進去做了一段時間的牢,還是因為“賣.淫”做的牢,導致林茉莉婚禮只邀請了蔣聲聲一人而沒邀請蔚燃,蔚燃想跟着蔣聲聲一起去林茉莉和江勳的老家,蔣聲聲說什麽都不答應,蔚燃沒辦法,只好忍痛放蔣聲聲獨自前往林茉莉老家。
這是蔚燃婚後第一次跟蔣聲聲分離,雖然只有3天時間,但蔚燃卻還是品嘗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好不容易等到蔣聲聲回來,蔚燃以為可以跟蔣聲聲繼續之前的蜜月生活,沒想到緊接着就遇到蔣聲聲公司團建,這回又被蔣聲聲拒絕了他要一同前往的請求,蔚燃心裏苦,可他沒辦法,只能乖乖繼續“獨守空房”了幾天。
蔣聲聲的作詞人工作做得風生水起,認識了不少朋友,經常跟不同的朋友出去吃飯約會,對蔚燃冷淡和漠視越來越明顯,蔚燃心裏不痛快了,吃嘛嘛不香了,做什麽事都覺得不對勁了,醋意越積越深,終于在蔣聲聲第N次要出去跟董夏約飯時,蔚燃爆發了,壓着蔣聲聲不肯給她起床:“你說說你最近是不是太過分了?工作日忙工作,休息日也天天跑出去見朋友,你數數自己最近陪我的時間有幾天。”
蔣聲聲愣了愣,看着蔚燃委屈的小表情,她沒忍住笑出聲來:“你是小孩子嗎,還需要人天天陪着?而且你這話說得沒道理,我不是每天都跟你在一塊兒嘛,你天天晚上對我做的那些事,你心裏比誰都清楚。”
“晚上歸晚上,晚上是肉`體交流,可我還想要很多精神交流。”蔚燃義正言辭,“你天天跑出去跟別人精神交流,我怎麽辦?我也很想跟你聊天跟你吃飯看電視,我有很多想跟你一起做的事,你不能重友輕色對不對?”
蔣聲聲無奈:“那也不能總黏在一起。自從領證到現在,我們基本天天都黏在一塊兒,你不嫌膩嗎?”
聽到蔣聲聲說膩,蔚燃的心瞬間拔涼拔涼,他緊緊盯着蔣聲聲,企圖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什麽信息:“說你愛我。”
蔣聲聲推了推他:“蔚燃,你別跟我鬧,快放我起來,馬上跟董夏見面要遲到了。”
蔚燃壓在她身上不肯放她走:“聲聲,說你愛我,我想聽。”
蔣聲聲嘆氣:“我愛你。行了吧?快讓我起來。”
蔚燃從她的語氣裏聽出了滿滿的敷衍,他更加不是滋味:“不行,不夠,我感覺不到你的愛意。”
蔣聲聲扶額:“你還想怎麽感受?”
蔚燃面色不虞:“今天不準去見董夏,留在家裏陪我,我們去劃船。”
蔣聲聲哭笑不得:“大冬天的劃船?你不嫌冷,我還怕風大翻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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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燃又說:“那我們在家裏看電影。”
他想起往事,低下頭在蔣聲聲尖細的小下巴上親了口,聲線溫柔:“記不記得我第一次親你就是在家裏的電影院?那天我親了你下巴,你臉紅得都能擠出一盤蕃茄醬了。我當時就想,怎麽能害羞成這樣,也太可愛太可口了。”
蔣聲聲還記得他那天調戲她的話,嬌嗔道:“你還好意思提,就知道調戲我,也不害臊。”
蔚燃笑了笑:“我那天沒說錯啊,你看你現在不就每天躺我身下被我日。”
蔣聲聲羞惱:“蔚燃!”
“好好好,我說錯話。”蔚燃撥了撥她額前的亂發,“是我天天被你日。”
蔣聲聲氣得在他肩上狠狠捶了一拳:“你再亂說話,我真的要生氣了!”
蔚燃趕緊在她紅嘟嘟的嘴唇上親一口:“不說了,你別跟我一般計較,我也是因為喜歡你。好聲聲,你也喜歡喜歡我,今天留在家裏陪我好不好?”
“不好。”蔣聲聲堅持要出門,“我都跟董夏約好了。”
蔚燃又摟着她哄了好一會兒,可惜蔣聲聲油鹽不進,最後蔚燃無計可施,只好開車送蔣聲聲去跟董夏約會,他企圖留下跟她們一起吃飯,卻被蔣聲聲無情拒絕,蔚燃不爽地看了董夏一眼,看得董夏心裏毛毛的,她忌憚着蔚燃,對蔣聲聲說:“要不就讓蔚總留下一起吃飯吧。”
蔣聲聲知道有蔚燃在,董夏一定不自在,當然不肯,說:“他自己回去就行。”
蔚燃拿蔣聲聲沒辦法,只好可憐巴巴地一個人回了家。
晚上在家等蔣聲聲回來的時候,蔚燃接到霍宸的電話,說喬櫻走了,蔚燃沒聽懂:“之前不是把她送到國外去了麽?又走到哪兒去了?不過不管她走哪了都跟我無關。”
霍宸的聲音聽不出語氣:“蔚燃,喬櫻死了。”
蔚燃喉嚨突滞:“...死了?”
霍宸:“上吊死的,自己把自己吊死在了衣櫃裏。”
蔚燃沒說話。
霍宸又道:“喬櫻她......她好像一直都沒好,她受了太大的打擊,一直都很煎熬地活着。”
兩人簡單聊了會兒,對喬櫻的死多少感到唏噓,蔚燃決定把這件事隐瞞下來,不打算讓蔣聲聲知道,害怕蔣聲聲知道後心裏不是滋味。
很快就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蔚燃下午帶蔣聲聲去醫院做心髒複檢,各項指标都很正常,臨走之前,蔣聲聲說要去見一見奚源,奚源也住這家醫院,這段時間他的病情控制得不錯,蔣聲聲認為作為朋友,她應該去關心一下奚源的情況。
蔚燃最不待見的就是奚源,關于讓蔣聲聲去見奚源這件事,他是一千個不願意一萬個不願意,可他不願意也沒辦法,現在家裏的一切事都是蔣聲聲說了算,他可不敢惹蔣聲聲生氣。
最後蔚燃在病房外面等蔣聲聲,蔣聲聲拎着果籃獨自進了奚源的病房。她進去的時候,奚源正坐在床上看書,戴了一頂黑色的線絨帽,臉上雖然依舊蒼白,但卻比她上一次見他相比,已經多了絲血色。
蔣聲聲陪奚源說了會兒話,她有些失落地發現,跟奚源只聊了十幾分鐘就沒什麽話題可聊了,他們曾經是無話不說的發小,可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兩人就這麽漸行漸遠,關系也變得越來越生疏。
準備離開前,蔣聲聲囑咐奚源要好好保重身體,保持心情樂觀。她起身要走,奚源喊住她:“聲聲等一下!”
蔣聲聲動作頓住,坐在椅子上沒動:“怎麽了?”
奚源手指緊緊捏着剛才看的那本書,他心裏暗流湧動,掙紮了一會兒,他輕聲問她:“你,你過得還好麽?蔚燃對你好不好?”
蔣聲聲看着他,說:“他對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奚源顫聲:“聲聲,我......”
蔣聲聲看他欲言又止,說:“你想說什麽就說吧,在我面前不需要這麽思前想後的,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沒什麽是不能說的。”
奚源抿了抿唇,接着露出一個有些遺憾的笑容:“這段時間我不斷在問自己,如果當初在你跟我表白的時候,我的回答不是拒絕,那今天我跟你是不是就會是不一樣的結局。”
蔣聲聲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她想了想,勸解他道:“這世上哪有什麽如果,奚源,與其想如果,不如想想以後,往日不可追,來日猶可期。我相信你的病一定會好起來,你也一定會遇到一個好女孩兒。”
奚源沒說話,半晌後才看着她道:“今天謝謝你來看我。”
蔣聲聲顧念着蔚燃還在外面等他,不方便在奚源的病房裏多留,說:“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奚源沒再留她:“嗯,今天下雪,路上小心。”
蔣聲聲離開病房後,看到蔚燃正坐在外面等待的長椅上,他擰着眉,正煩躁地擺弄着手機,看到她出來,他眉間的褶皺瞬間撫平,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忙起身走到她面前:“聲聲,你出來了。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蔣聲聲點點頭:“回家吧。”
開車回去的路上,雪花紛紛揚揚,蔣聲聲坐在副駕駛座渾身乏困,不知不覺竟就靠在椅背上睡過去,蔚燃沒吵醒蔣聲聲,把車停在地下車庫後就把蔣聲聲抱去卧室,他把她平放在床上,見她沒醒,他愛戀地親了親她殷紅的唇,接着就去了書房。
蔚燃在書房處理了一會兒工作上的事,之後想去看蔣聲聲醒了沒有,誰知起身的時候不小心碰倒了被他放在書桌上的相框,那是他們戀愛第一年蔣聲聲送他的情人節禮物,是她親手制作的相框,裏面還有一把粉色紫色玫紅色的折紙小愛心。現在相框從書桌上砸落,折紙小愛心灑了一地,相框玻璃碎片也四散在地板,這令蔚燃心中懊悔,蔣聲聲送他的情人節禮物就這麽被他無意間弄壞,待會兒他要怎麽跟蔣聲聲交代才好?
正煩惱着蔣聲聲因此生他的氣怎麽辦,誰知卻看到散落在地板上的不止折紙小愛心,還有一張被工工整整折疊起來的信紙,蔚燃把信紙撿起來,打開後發現竟然是一封情書,蔚燃眼睫動容地顫了顫,沒想到蔣聲聲會藏了一封情書在相冊背後,而他竟然一直都沒發現。
蔚燃把蔣聲聲寫給他的這封情書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心髒被一種不可思議的柔軟力量所包圍,他目光缱绻溫柔地落在情書的最後一句,那裏寫着娟秀的一行字:唯生命和蔚燃不可辜負。
那時的蔣聲聲一定很愛他,竟把他放到了和生命同等的位置。
蔚燃的心又暖又酸,和蔣聲聲分手的那一年是他心裏最大的痛楚、最深的遺憾,往後的每一天他都要加倍地愛護蔣聲聲,珍惜和她相處的每分每秒,他要把她的小甜奶養回以前的模樣,深愛他時的模樣,而他的愛,永遠會比她多一分深一許。他再也不會将她放開,絕對不許她再受到任何一點的傷害。
将情書小心翼翼地存放好,蔚燃回到卧室找蔣聲聲,發現她已經醒來,此刻正站在陽臺往外看,他走過去,從背後擁她入懷:“看什麽呢?”
蔣聲聲回頭看他,蔚燃便順勢吻住她唇,兩人輕輕淺淺地親了一會兒,之後蔣聲聲重新把目光投向外面的雪景,寂靜的夜裏,雪花在路燈下飄揚而落,有一股別樣的溫柔浪漫,蔣聲聲的心思跟着寧靜致遠,對身後的蔚燃說:“如果雪一直下,我們明天一起堆雪人吧。”
“好。”蔚燃動情地摸了摸蔣聲聲的臉頰,“你想做什麽我都陪你。”
蔣聲聲笑了笑。
蔚燃将她摟緊些:“聲聲。”
“嗯?”
他湊到她耳邊,聲線溫柔到極致:“我愛你。”
蔣聲聲耳朵被他的聲音弄得有些癢,她笑着躲開:“我知道。”
蔚燃攬住她細細不盈一握的小腰,将下巴輕磕在她肩上,偏頭吻了吻她粉嫩的耳垂:“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什麽事?”
“生命可辜負,聲聲不可辜負。”
(全文完)
作者有話說:
完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