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教導主任見自家學生被小混混尾随,有點擔心,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剛牛逼沒幾步就被學生偷襲了。

還好這老師之前是學體育的,抗擊打能力稍強一點,深更半夜在醫院包紮,縫了幾針,繃帶纏上光頭,眼睛架在露出的耳朵上,有點滑稽。

“對不起嘎老師,我以為是壞人呢。”安以誠眸光閃閃地看向他,幼弱的臉上可憐巴巴。

張岩老師向來愛生如子,再說安以誠的哥哥安以軒曾是他最欣賞的學生,安以軒每次回來都要找他出去鬼混,呃不,是吃飯,故而他對安以誠也很是寬容,“打掃一個月的新辟辦公室!寫保證書,保證以後不晚歸!還要你媽簽字!”

這些自然好糊弄。

她初一就能模仿班主任的字跡,擅自開假條了。

但是打掃衛生真的好煩啊!

沈媽知道趙家夫婦跑去土耳其度蜜月,還把孩子一個人丢家裏後,立馬把趙溪琳接到自己家住,其實兩家的別墅就隔了一個鐵門,還是都有鑰匙的那種。

趙溪琳最近上下學都和沈謹丞一起,私家車也不坐了。

這天趙溪琳去院子裏溜達,發現沈謹丞拿着扳手扭螺絲,給他巨帥無比的山地自行車裝了個後座,因為自行車擁有翹臀,為了不壓着翹起的外殼,那後座的高度比“主駕駛”還高了一點。

看上去有點搞笑,趙溪琳戳戳座位上的軟墊,說:“哇,感覺自己好幸福!”

沈謹丞扭好螺絲,嗤了一聲。

趙溪琳盯着自行車的車座,觸感很硬,并且設計的有點窄,她突然想起安以誠向自己科普的冷知識——男生騎自行車,過度的話會羊委。

當時她沒太在意,只覺得她在扯淡,現在既然搭坐沈謹丞的順風車,那自然要搞清楚順風車對司機有無危害。

她當即打開百度,搜索:“男生騎自行車”——點進一個百科,發現新的世界。

原來安以誠真沒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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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溪琳因此憂心忡忡,輾轉反側一晚上,做了各種思想鬥争,以至于覺都沒睡好。

第二日沈謹丞跨上車子喊她上座時,她一把将沈謹丞揪下來,自己坐了上去,因為越野車偏高,她腿長不夠,只能側這身子苦苦支撐。

看着沈謹丞呆在原地,趙溪琳喚了他一聲:“上來啊?”

“大哥,你幹什麽?”沈謹丞皺了眉頭,一臉無語。

趙溪琳義正言辭:“我這都是為了你的健康,快上來,一會遲到了。”

沈謹丞嘆了口氣,內心已經麻木了,但拗不過趙溪琳,只好自己坐在後面,兩只大碼aj踩着可可愛愛的腳撐。

啊,這該死的違和感。

路上紅燈,趙溪琳停車,想用腳撐地,但實現撐地時自行車傾斜太大,沈謹丞還以為要翻車了,急忙伸腿撐住。

趙溪琳腳懸在半空有些尴尬,索性踩回腳踏。

沈謹丞在背後嗤笑一聲,說:“你要是喜歡騎車,我回頭把座椅調低點。”

“你怎麽不早點說?”趙溪琳怒怼。

沈謹丞語塞,“不是你他媽坐上去怎麽勸都不下來的嗎?”

趙溪琳肩膀塌了下去,留給沈謹丞一個無限蕭條的背影,弄的沈謹丞怪愧疚的。

“咳……我們能不能不騎進校門,這樣我怪尴尬的。”他語氣軟了下來。

就聽見趙溪琳小聲念了一句:“你兇我。”

沈謹丞認錯态度良好,立馬說:“我錯了,我是狗。”

趙溪琳得意地哼哼一聲,“诶!晚了!就不停,就是玩!”

進後門前長腿一伸,再次用腳剎車,成功沒讓趙溪琳得逞。

然後趙溪琳被攆下自行車,徒步從側門上教學樓,沈謹丞騎了車子去車庫。

此後這種人肉剎車是越來越熟練,雖然看起來像軟包,但小丫頭開心,他也就無所謂那些奇奇怪怪的眼光了,不過趙溪琳騎着車子進校門的願望一直沒實現。

沈謹丞就是不從,聲稱校園是他面子最後的淨土。

雖然他可能還不知道,他人肉剎車器的美名已經被趙溪琳在英華傳開了。

一大早,安以誠拎着煎蛋和烤餅在辦公室前大嚼特嚼,吃飽後滿身幹勁,抄起家夥大幹特幹。

這個辦公室是個單人間,還是新辟的,擺設精致的很。

低幾上架了一臺留聲機,很有年代感,窗前有架大提琴,品質上乘,卡普斯的牌子流轉着深沉的光澤。

安以誠給綠蘿澆水,不禁贊嘆這間辦公室的布置者真是品味非凡。

想到自己是來這裏打掃的,安以誠稍微舒心一點。

也不知是哪位老師在這裏辦公。

六點半,安以誠拎着工具返回教室,路上遇到範詩琪。

安以誠擡手想打個招呼,誰想人家直接無視掉,徑直往自己班級走去。

安以誠心裏納悶,不過人家都無視你了,你又總不能做舔狗。

她對這些邊邊角角的人際關系到不是太在意,人家不理她,那她也懶得理人,放下工具去水房洗了個手,回來安安穩穩地上早自習。

沒想到這種人際尴尬她一天之內竟然經歷了兩次。

狗聽完都死了。

傍晚,許言珩的24h到期,這一天除了詹星橋那條“我我我”,禁水群裏再也沒人吱聲。

看到許言珩那個“就是你啦”的推送,手機屏幕前的同學們心肝都跟着顫了顫。

第一期郭青,二期白羽,三期趙溪琳,四期楚雲棟,五期詹星橋;五期總監譚欣茹。

顯然這高帽譚欣茹很是受用,心情大好,又在“快樂十一班”裏冒了個泡:“我就是五期的一塊磚!”

趙溪琳發了個巨錘砸下的表情。

磚碎了。

當天晚上,郭青跑去儲物室搬了好多彩色粉筆過來,積極響應禁水群號召,多快好省為班級搶占資源。

許言珩遇上,出于紳士風度順路幫着拿了幾盒。

“謝謝班長。”郭青笑得甜美。

“不客氣。”許言珩想起正是飯點,随口問:“你吃飯了嗎?”

郭青搖搖頭。

許言珩走近座位從抽屜裏摸了個蘋果出來,正愁沒法處置,“團支書昨天給的,我借花獻佛。”

郭青一愣,接過蘋果,“謝謝啊。”

許言珩答了句,就開始整理書桌上發下的試卷,他的書桌從來整整潔潔,書籍分區排列,擺放的很公整,加上沒什麽文具,妥妥的簡約風。

“安以誠是喜歡你吧?”郭青握着蘋果突然說了一句,“要不然怎麽随便就送別人蘋果了呢?”

氣氛一瞬間尴尬。

她特意挑安以誠不在問的。

這傻逼問題要是被安以誠聽見,估計少不了幾句國罵級別的優美中國話了。

許言珩笑笑,擡手扶了下眼鏡,“那實在不好意思,我也送你蘋果了,希望你不要誤會。”

這下郭青尴尬了,強顏歡笑算是回應。

不過郭青那句話到底還是吓到本就杯弓蛇影的許言珩了。

晚自習,郭青拿着啃到一半的蘋果故意在安以誠眼前轉悠,由于安以誠短短一生接觸過的特大號蘋果有限,還是認出郭青咔嚓咔嚓的大蘋果是昨天送給許言珩的那個。

雖說東西送出去就該任憑新主人處置,安以誠還是感覺有點不舒服。

饋贈的禮物,還是希望新主人好好愛惜的。

等刷了套物理題,這點不舒服就随着重力加速度一起消失不見。

仔細想想,這些天,安以誠也逐漸發覺出許言珩的冷淡。

她回憶了一下,似乎最近也沒得罪他。

這是水逆了嗎?

要命。

既然沒做錯事情,她就安心了。

至于為什麽不待見自己,安以誠根本懶得深究。

安以軒那邊沒了線索,停滞不前,她要自己動手去查一查了。

放學的點,安以誠照常走路,一出校門吓一跳。

門口來接她放學的小弟七八個,有的蹲在球體的理石路障上,有的吊兒郎當地靠着欄杆,還有的疊起兩臂看美女……因為嘻哈風的裝扮與稚嫩的校服格格不入,因此備受關注,甚至有同學十步一回頭地往這邊張望。

有個小弟探頭探腦時恰巧撞上位同學,死亡凝視的同時,氣氛也頓時冷卻下來。

安以誠打了個手勢,潤園立馬明白,拉着大眼瞪小眼的小弟,轉悠到了旁邊的小巷等她。

她特意從那同學身後走過,想看看他有沒有大礙,擦身而過時發現那人正是許言珩。

看起來沒受驚吓,估計也沒看到自己,安以誠也就沒刻意打招呼,徑直往小區走,有小段路程兩人順路。

在安以誠準備拐彎的時候,突然被人叫住,“安以誠。”

聲音低沉悅耳,大提琴混着潺潺流水的音色,前幾日景黎動手前,他也是這麽叫住她。

她轉頭,看到許言珩站在前面,燈光昏黃,看不清神色。

“別進去。”他說。

安以誠揚了揚長眉,“怎麽?”

巷子裏傳來一聲口哨,是兄弟們在催她。

許言珩沒說話,邁步過來,走到她跟前。

“你不回家嗎?”她問,駐足在原地,顯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許言珩微擡了下巴,問:“要過小巷嗎?”

她點點頭,完全沒搞清是什麽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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