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安以誠起床氣還沒散就被他吓得嗆水,現在又過來跟她陰陽怪氣,之前的不爽一下子堆積起來,臨近爆發。

草了,自己最近規避他,他還真以為自己怕他了是不?

淺褐色眸子沉了怒氣,又想起上次那包破糖,當場就怼回去:“你要是看我不順眼就直說,別他媽站門口陰陽怪氣的。”

郭青眼前一亮。

神仙打架那自然是山呼海嘯黑雲過境,教室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連做聽力的趙溪琳都注意到了那邊的動靜,摘下耳機看過去。

眼看就要打起來了,索雯走到兩人中間護住安以誠,幾乎是用哭喊出來的聲音解釋:“是她打,打跑欺負我的人,給我出頭,給我吹口哨,我我我想把蛋糕和生日的幸運全給她!”

兩位大神的目光聚集在索雯身上,壓得她一時間有點喘不過氣來,把蛋糕往安以誠手裏一塞,小聲說了句“對不起”,就擦着眼淚跑遠了。

安以誠懶得理門口尴尬僵硬的許言珩,顧自走回座位。

許言珩突然領會到許秋傲慢偏見的提醒。

趙溪琳見她水杯忘記拿了,又瘸着腿給她遞水杯,哄道:“小誠誠,不氣奧,爸爸疼你。”

安以誠嘆口氣,簡直無話可說。

許言珩就是對混社會的有偏見!

自從看到她和康哥他們站在一起,就覺得什麽壞事都是她幹的,就連那個最荒唐的暗戀他都相信,她也是無語了。

嚴莉莉走進來,也覺察到氣氛有點點不對,适應了一會,他說:“好啦同學們,開學第三周了,我們這周五會進行一次半月檢測,就考三個主科還有物化生,題不會太難,大家好好準備。”

中午的時候,安以誠拎着蛋糕拉着趙溪琳給索雯簡單過了個生日,把妹子哄好了。

希望許言珩那張臭臉別給人家小姑娘留下心理陰影。

Advertisement

還好下午的交際課她換了舞伴,不然就是出去吹龍卷風她也逃課!

趙溪琳欣賞着對面大班長的帥臉,心裏波濤澎湃。

難道是安哥扛不住這美色了?

不對,看今天上午那架勢,安哥可能是扛不住班長深深的誤解了。

可憐的安哥,她明明那麽溫柔,那麽……好!

趙溪琳詞窮,寫作文末等選手,安以誠太好,好到她都找不出形容詞來修飾她了!

班長人其實也很好的,斯文友善,長得就一副很聰明的樣子,很好接近。

她決定幫安以誠洗白,跳舞的時候就和許言珩聊天。

“班長,你是不是不喜歡安哥啊?”趙溪琳一上來就直白發問。

許言珩:“沒。”

趙溪琳差點信了,仔細想想又頓悟:“哦!你是覺得我和安以誠是一丘之貉,才不肯跟我說實話的吧?”

見許言珩不說話,趙溪琳也就不想聊下去了,只說:“你以後就知道了。”

程筱對上安以誠那雙淺褐色的眸子,小狗眼可憐巴巴。

人設又立體了一點。

原來安以誠也會眼巴巴地求原諒。

“程筱,我們以後就是好朋友了,以後看到漂亮妹子,我幫你要微信。”

程筱幹巴巴一笑:“謝謝安哥,肖哥也是這麽說的。”

安以誠在言之溯的神助攻下,舞步格外絲滑,再加上身段窈窕,氣場不俗,很快就成為舞蹈教室裏賞心悅目的舞者。

兩人合作十分愉快,跳着跳着就開始小聲聊天。

安以誠問:“會跳女步嗎?”

程筱搖頭,“你會跳男步?”

“嗯,”安以誠突發奇想,“我教你跳女步怎麽樣?”

程筱人麻了片刻,尬笑:“啊這,你要想跳男步就直說。”

“我想跳男步。”安以誠攤牌了。

程筱嘴角一抽,腦補了一下自己跳女步的魔鬼景象,“emm,行是行,但我要求跳firstdance的女步。”

兩人進度快于教學進度,有大把閑暇時光就用來琢磨婚禮第一支舞的舞步了,程筱說是跳女步,但實際上是在女步教學,看得安以誠一愣一愣的。

安以誠練了快十年跆拳道,動作模仿和速記還是有兩下子,在程老師的悉心指導下跳得有模有樣,再加上程筱這支firstdance比交際舞多了點摩登的活潑意味,學起來也有意思。

跟着他的舞步,安以誠溜下一圈,覺得還不錯。

因為玩的專心投入,兩人也就沒在意周圍的動靜,直到舞蹈老師欣慰鼓掌,聲音滿是慈愛:“這位同學大有進步啊,來給大家表演一下你倆的新花招。”

weddingfirstdance是婚禮上新人跳的,這種原地結婚的舞自己偷偷跳還好,要真在舞臺上那麽一展示,兩人必得社死。

想是這麽想,但無奈舞蹈老師趕鴨子上架,安以誠只好左腳絆右腳,靠犧牲自己保住兩人清譽。

見兩人展示沒戲,舞蹈老師又轉向那邊獨自美麗的趙溪琳,“同學,你來表演一下吧。”

許言珩搖頭,拒絕跟她跳熱情奔放的拉丁,剛剛他自己差點被摸屁股了,雖說他知道是正常的舞蹈內容,但仍舊不想被她的紳士手光顧。

場面一度尴尬。

趙溪琳被迫上場倒是沒跳拿手的拉丁,抖着肩膀插着腰,腳尖點地的節奏快了一拍,然後……

扭着水蛇腰,輪着小粉拳,繞着挺挺的肩膀,那叫一個霸氣十足,整個舞臺都是她的天下。

安以誠看出她在跳廣場舞,還贊助了個BGM,偌大的舞蹈教室裏傳來鳳凰傳奇的經典歌曲。

“早知驚鴻一場何必情深一往,昨日人去樓空淚微涼……”

趙溪琳一個人跳舞好可憐,雖然她好認真地在跳,但就是怎麽看怎麽沙雕。

安以誠挺身而出,跳上舞臺和她一起尬舞,兩個人一起沙雕好歹自在些,風格也越發歡脫,這大媽的廣場舞硬是被兩個活力少女跳出了草原套馬杆的味道。

這兩人可是公園廣場舞大隊的常客,這點小展示簡直不在話下。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

許言珩漠然旁觀,臺上那個踩了自己二十幾腳的人現在倒是絲毫沒了四肢不協調的樣子,簡直絲滑的不行。

怎麽跟他跳就不行?

一旦覺察到這點雙标的苗頭,他就發現這雙标其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往後的幾天還有加深的趨勢。

會和別人開開心心地聊天,明眸善睐笑得明媚,他一靠近,立馬收了笑意正色起來。

放學會跟別的同學說拜拜,卻從不跟他說半句話,繞遠路也不肯走到他書桌前。

班幹會甚至都不同路,不到最後一分鐘絕不到場。

相互疏遠,開學快一個月,仔細數數,兩人說話次數簡直數的過來。

但男人就該頂天立地,他冤枉了她,就得找個機會道歉不是?

這情節有點像霸道總裁的小說了:她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

中午下了課,小魚哥突然在手機喊她去拿吃的,她從烏央烏央的人群裏寄過去,拿到了熱乎乎的飯盒。

安以誠疑惑地瞅瞅飯盒,又瞅瞅喻澤豪:“我這是領飯盒了?

喻澤豪揚揚濃眉:“怕你吃膩了食堂,不好好吃飯。”

安以誠嫣然一笑:“我們有三個食堂,畢業前能嘗遍算好的了。”

喻澤豪:“也沒打算給你長期送。”

這天聊不下去了。

“去吃飯吧,趕緊的。”喻澤豪朝她揮手。

安以誠點點頭,“謝謝小魚哥。”

趙溪琳在食堂吃的正香,終于等到安以誠。

她拎着飯盒走過來,一共四層,豐盛的吓人。

可樂琵琶腿,粉蒸栗子糕,清炖羊肉湯,糖心煎蛋,最下層是白花花的米飯。

“我去!”趙溪琳簡直兩眼放光,“這誰做的?新東方廚師?”

安以誠把菜往她身邊推了推,“吃吧。”

“嗚嗚嗚太幸福了!”趙溪琳大快朵頤,“安哥果然是團寵,我以後就抱你大腿了!”

安以誠笑笑:“抱吧,以後有食同享。”

當天下午,兩人因為食物中毒在校醫室躺了半天。

原來羊肉不能和栗子同食。

快樂的時光總留不久。

半月檢測的考題是前兩周的錯題精選,對于習慣記錯題本的人來說簡直就是福報。

許言珩每科都提前交卷提前走人,終于在英語那科被嚴莉莉攔下來了,嚴莉莉臉上挂着關愛的笑容,“回去再檢查檢查,以後不準提前跑。”

被逼無奈,許言珩拎着寫完的試卷回去枯坐着了。

收草稿紙的時候,楚雲棟拿起許言珩那張堪稱藝術品的花體英文愣了下。

敢情這是在那英文做計劃呢?

瞧這劃掉的條條道道,可以看出當事人心情并不美麗啊。

肖闖遠遠就看到安以誠站在櫃臺外,視線專注,白光燈照在她身上,本就白皙的皮膚被照的更白,栗色的發尾垂在上,弧度有點俏皮。

她就是那種長在宅男審美點上的女生,或許不精致,但純欲純欲,毫無攻擊性的五官,女孩子也讨厭不起來。

他約束着自己不去找她,想着所謂一見鐘情不過是見色起意,好皮囊玩多了,也就沖淡了。

可這遠遠一見,心髒還是猛地跳了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