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柳掌櫃更尴尬,只得道。“姑娘不喜歡那便算了,那,其他幾件呢?”
“那把小劍多少錢?”蘇澄問道。
楊芝蓉微愣,張張嘴不想讓蘇澄買,雖然蘇澄的身家确實顯赫,但蘇澄如今畢竟是一個人在外,惹上了禍端,不好處理。
不是熟人想買,柳掌櫃有些猶豫,其實這把劍他也是很無奈,自從得到這把劍後,已經有兩撥人從他府邸來去,期間還殺了他兩個小厮,若非其中一個小厮沒死透,死之前又說了那些來的人的目的,柳掌櫃也不知道是這把劍惹的禍。
本來還想當做傳家寶物的,但他也清楚,如果再拿在手裏,真被發現了,恐怕一家人都有禍。
不得已,柳掌櫃只好把東西拿出來,但又不想真的賤賣,可如果讓能買得起它的人知道了它的好,基本上這些也知道這把劍的來路不正。
片刻,柳掌櫃說道。“四萬白銀,一口價。”
蘇澄正想說什麽,楊芝蓉先冷聲道。“柳掌櫃,我表姐這是替你避禍呢,你還如此坑我表姐,有些說不過去吧!”對于蘇澄的身世能量,楊芝蓉十分信任,這東西了她八成會有些禍端,但以蘇澄的武功和勢力,就不太可能有事,對方就算知道了東西在蘇澄手裏,敢不敢聲張都是問題。
“楊姑娘,我也不瞞您,我收這把小劍的時候的,就是這個價,真是一個子都沒往上加。”
“可我覺得,你給我表姐四萬白銀,再白送這把劍,你當是破財消災還差不多。”
柳掌櫃聞言,撫了撫胡須,半點沒動怒,頃刻道。“既然柳姑娘是明白人,那給開個實在價,行我就賣給這位姑娘。”
“你那對金镯子多少銀子?”楊芝蓉沒說價格,轉而問起那镯子的價格。
“三萬白銀,少了不賣。”說起镯子,掌櫃的底氣頓時回來了,和那把招禍的小劍不同,這對镯子可是實打實的從正規渠道買過來的。
“頂級碎金玉的镯子,也值這個價,那我表姐把這對镯子買了,你那把劍算白饒的,你看行,我們就買了。”楊芝蓉盤算了一下,三萬白銀對于普通人來說是筆巨資,但如果她能買下那把劍交好蘇澄,更是一本萬利,回去找父親報銷,一點問題都沒有。
柳掌櫃一聽楊芝蓉真是打着白撿黑耀玉小劍的主意,心裏不由得苦笑,那把劍他收的時候是一萬多輛白銀啊,白送出去,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楊姑娘,真這樣,我得吃多大虧,您知道嗎?”
“破財消災,再大的虧能比你躲禍更重要?”楊芝蓉分文不讓。
“您說的那價真不行!”柳掌櫃也不想白送。
蘇澄聽兩人說的,嘴角咧了咧。“掌櫃的,那我把雙青魚、紫如意、碎金玉镯都買了,你這把劍白饒我行嗎?”
柳掌櫃愣了愣,心裏快速盤算開了,雙青魚在這片地方貴,但在原産地卻便宜得不行,他大概花了一千兩銀子左右,當然,這個價在普通人看來也是天價了,而且這種材質的雙青魚舉世最多也就五六個。
碎金玉镯買的時候大概兩千多兩,那個紫如意貴一點,可不好賣,畢竟也是來路不正的東西,他買的時候是四千多兩左右,如果這位柳姑娘的表姐真全買了,他也算是大賺了一筆,不過還是得提提價。“那不行,這位姑娘……”
“不行就算了,我們再去別家看看,反正今天只是想給表妹買點禮物而已。”說着蘇澄便起了身。
楊芝蓉也跟着起身,她對那把小劍真興趣不大,若不是蘇澄開了口,她早起身走人了。
柳掌櫃仔細辨認了下蘇澄的神色,看到蘇澄的認真,想了想蘇澄說的話,不由得起身苦笑道。“姑娘若真想買,我便給楊姑娘一面子,雙青魚一萬白銀,紫如意一萬五白銀,唉!”
蘇澄這才點點頭,從腰間把一塊挂玉取下來,将玉佩一掰兩半,其中一面雕刻着蘇澄的名字。“銀子我身上沒有,不過我寫個條子,蓋個章,你可以直接去星宇錢莊去取。”
“自然自然!”
等柳掌櫃信任的夥計取了錢,柳掌櫃特地拿出了四個精致漂亮的玉盒給蘇澄裝東西。“姑娘您以後常來,我這裏雖然都是玉制品,但玉制的武器也不少……”
楊芝蓉問蘇澄。“表妹,我們是去繼續看看,還是?”
“再看看呗,你想買什麽?那個雙青魚和碎金玉镯你讓你家丫鬟拿着,算我送你的禮物。”蘇澄說道,小劍肯定是她自己要用的,至于那紫如意到是可以拿給自家老頭子賞玩,雙青魚和碎金玉镯就算了。
楊芝蓉微愣,片刻捂嘴輕笑道。“表妹疼我,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不過我只要那雙青魚,碎金玉镯我也不能帶,原本是想買給你的,我就不要了。”
這朝廷勢力範圍內,金色的東西,一般只能皇家用,碎金玉是頂級玉石,律法規定也只能皇帝和皇後佩戴。
蘇澄也了解朝廷的律法,不過她并不在意,聽楊芝蓉這麽一說,心裏微嘆息,幸好她生在青山派,而且是特權階級,否則連喜歡的東西都不能拿取,拿了還容易招禍,就太不容易了,道。“也好,表姐繼續看看,如果碰到喜歡,算我的,這次不能推辭哦。”
出了後院,進了大廳,柳掌櫃立刻跟楊芝蓉介紹起他這裏還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他看出來了,楊芝蓉旁邊這位一個丫鬟也沒帶的姑娘恐怕身份地位比起楊芝蓉還要高。
只是幾人剛走進大廳裏,就聽到了吵鬧聲,順着聲源,柳掌櫃、楊芝蓉、蘇澄連同兩個丫頭,看到了四個相對十分漂亮的女子。
其中一個蘇澄還認識,正是幾天前在樸月樓被競拍到六千多兩白銀天價的冬豔。
此時冬豔一身淡綠色的衣衫,頭上手上都帶着匹配的精致飾品,面紅耳赤地和一個容貌只比她差一籌的女子争吵着。“柔然,你不要太不要臉!這件玉簪是我先看到了,我已經和店夥計說好了,你橫插一杠算什麽?!”
“你付錢了嗎?沒付錢東西又不是你的,我便是花兩倍的錢買了,又與你何幹!”
“哼!那我出三倍!正好安大哥剛給了我五百兩銀子,讓我零花!有本事你繼續出價啊!安大哥已經五六天沒去找你了,也不知道你買了簪子還有錢揭開鍋沒呢!”冬豔絕色美豔的面上挂着冷笑。
柔然素淨的臉上一下子血色盡失,帶着些許不敢置信。“安大哥不是去梧州了嗎……怎麽會,你少騙我,我跟你住一個樓,若是安大哥去你那裏,我怎麽見不到!”
“那你這幾天在樓裏見到我了嗎,我跟安大哥早搬出去了!”冬豔笑的得意。
柔然咬着唇,眼裏霧氣迷蒙,似不敢相信,她旁邊的丫頭本和冬豔旁邊的丫頭對罵着,一看自家主子敗陣,也跟着不知所措起來。
冬豔在那裏一邊笑着,一邊打量着玉簪。“聽說你跟安大哥也有一兩個月了,怎麽還沒能讓安大哥替你贖身呢。”
“……”柔然眼裏慢慢地冰冷起來,怨毒明顯,擦了一把不自覺流下的眼淚,轉身走人,她的丫頭也連忙跟了上去。
冬豔朝着柔然的背影呸了一聲,咬牙切齒地對一邊站着的小厮道。“給我裝起來。”絲毫沒有半點風度。
“好的,您這邊結賬!”
蘇澄眯了眯眼,不動聲色地跟在楊芝蓉旁邊,同時将黑耀玉小劍、紫如意拿出放進她的挂包裏,想了想又把那對碎金玉镯也放進了挂包裏,之後從懷裏拿出一枚小章,放到正在看東西的楊芝蓉手裏,輕聲道。“表姐,你想逛着,我有點事,這枚章能從星宇錢莊裏取二十萬兩白銀,你随便花,花完後派人把章給我送過去就行了,買點好東西,算妹妹給你添嫁妝了。”
既然楊芝蓉說了不要蘇澄的燦金玉琢,也沒必要勉強人家。
楊芝蓉不想接,但此時冬豔正好付好了錢離開玉鋪,蘇澄也連忙裝作不經意地跟着走出了玉鋪,眼看蘇澄似乎真的有事,楊芝蓉心念一轉也沒糾纏,想着過後讓鐘越把這枚章順便還給蘇澄就是了。
卻也忍不住感慨蘇澄的身家之豐厚,二十萬兩說送出就送出,要知道她楊芝蓉乃是太守嫡女,嫁妝能有五六萬兩白銀,已經是父母極為疼愛的表現了。
也不知道将來誰能娶得到蘇澄,那可真是一步登天,當然,蘇澄招婿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悄無聲息地跟在冬豔身後,蘇澄的眉頭一直緊皺着,想着那天競拍冬豔的事情,按道理說冬豔此時不該是劉浚的人嗎?可聽冬豔跟柔然的講話,似乎冬豔被安公子給贖身了?
安公子,由不得蘇澄不多想,雖然鐘越說跟蹤安毅的人确定安毅離開了洛城,但是誰又能知道安毅不會畫個妝再回來?畢竟那天跟劉浚搶奪冬豔的是安毅無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