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院門大開着,鐘越領着四個人毫不客氣地走進入內。

穿過一進院,進到內院,很快便看到了癱跪在地上,面色慘白、雙眼無神,容貌卻極其精致的冬豔,以及冬豔旁邊面色蒼白但還有些理智的丫鬟。

丫鬟一看見衙役,當即哭了出來,撲跑到鐘越等人面前,哭喊道。“大人,大人,你們要給我們家夫人和老爺做主啊!”

冬豔也慢慢地扭過頭看到鐘越,眼裏露出迷惑,不解似的,随即想起什麽,突然從地上爬起來,大步推開丫鬟,撲上鐘越,面色急促而慌亂。“大人,殺、殺人了!大……”

鐘越眼皮子跳了跳,抓住冬豔的胳膊一把将冬豔拽到一邊,理也不理,冷聲吩咐跟随的衙役。“傻站着幹什麽,去把安毅的屍體收了,其他人把這院子裏裏外外搜一遍!”冬豔什麽角色,他清楚着,若不是蘇澄有所吩咐,按照衙門裏的規矩,此時冬豔也該被當做安毅的財産帶走,送給上面、弟兄們享用,或者重新賣到那地方,得來的銀子大夥分了。

可是蘇澄有所吩咐,鐘越雖然不解,卻也不願意違了蘇澄這點小要求。

既然冬豔跟他們再無關系,多做理會指揮徒增煩惱。

跟來的四人中三人只瞟了瞟冬豔,冬豔雖然絕色,可畢竟身份低微,而他們是衙役,朝廷勢力範圍內,想徹底擁有這種絕色不可能,但想去那種地方玩弄幾次沒人給贖身的還是很容易的,既然老大早有吩咐不讓他們動這女子,必然是有道理的,至于這女子是有上面的人已經預定了,還是鐘越自己想留着,就不是他們能多想的了。

只有一個先咽了咽口水,随即若有所思。

冬豔愣了愣,無論是曾經沒被賣身時還是進了那地方,甚至被贖身之後,貴人也好,平民也好,都很少有人對她不假顏色,何況這種時候?她正孤苦無依。

想了想,冬豔還想求問些什麽,可看到鐘越冷峻的神色,心底顫了顫,淚流滿面,嗚咽哭開了,卻最終沒有說出口,直到衙役們把這個小院搜完、将安毅的身體以及其身上留下的那些微薄的財産都整理好了,眼看都要出門了,冬豔忍不住問道。“大、大人,這、這是怎麽回事呀?”

梨花帶雨、聲音軟哀的冬豔還是很動人的,一個衙役面露不忍,回頭說道。“姑娘,那個給你贖身的人是個名聲在外的采花大盜,他為你贖了身,我們便也不為難你了,你今後好好過日子吧。”

冬豔愣住,心裏十分複雜,說不出個什麽滋味,她身後的丫鬟也愣住了,不想剛跳出火坑便再無依靠,今後便是想好好過日子又如何過呢?她家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女工、學識無一會,她自己雖然會做飯、會一點女工,可又如何養得住兩個人呢。

出了巷子,一個衙役忍不住問鐘越。“鐘大人,你說,這女子是?”

鐘越冷瞥了他一眼,見那衙役縮了縮腦子,道。“別亂打主意,你們只要記得安毅已經伏誅,你們也沒見過那女子就行,若敢胡思亂想,出了事,我可不會再幫你們,何況,真出了事,我恐怕傾力也幫不了。”

鐘越說的是實話,也是謊話,若是蘇澄關注冬豔,而冬豔又因自己這幾個衙役出了事,鐘越确實沒那個實力幫助這些衙役、也不會為了幾個□熏心的衙役去得罪蘇澄,但蘇澄什麽身份?怎麽可能去關注一個朝廷勢力範圍內的青樓女子?

幾個衙役一聽鐘越這麽說,心裏那點小算盤當即放了下去。

洛城富貴人家所居住的城東,一處精巧的大院正廳,身着華貴衣衫的牧淙端坐在正位上,神色溫和,他身後站着同樣年輕的但面色嚴肅的管家。

大廳右首位上坐着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青年相貌端正,身着一身精致的長袍,腰間挂着一把長劍,面色憤恨,目光狠厲,對牧淙道。“牧二少主,你開價吧,殺死我父親的人到底是誰?”

萬花派乃此世間現存的八個二流門派之一,占據3個省的地盤,實力着實不弱,而其門派立足世間的根本點除了武力,還是販賣消息和收斂錢財,據一些門派內部傳出的消息,萬花派雖然地盤和武力僅是二流中等的門派,但其錢財的深厚卻不讓一流門派,而且每年給各大門派的回禮也總是最為合心以及豐厚的。

聽到青年毫不客氣的話,牧淙半點沒有變色,依舊溫和。“一萬兩黃金。”眼見林溪佑神色錯愕、不敢置信,牧淙溫和地解釋道。“這人的身份十分特別,我是不會出賣,這一萬兩黃金也只夠買她現在的住址。”

眼見牧淙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林溪佑有些傻眼,他只知道自己的父親被人殺害了,可他如何也沒查得出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最後還是陰差陽錯找到了洛城,後又打聽到萬花派的二少主牧淙在這裏,實無辦法的情況下,林溪佑才來找牧淙,他以為,這個信息大概也就只值幾百兩銀子吧?

可牧淙開口便要十萬兩銀子,林溪佑心裏有些打鼓,猶疑道。“二少主,不是我不信你,只是我……”頓了下。“我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人的行蹤,竟然要十萬兩白銀,若是想買對方的個人信息,得要多少銀子?”

說到之類,林溪佑的略英俊的面上已經十分嚴肅。

“一千萬兩黃金。”牧淙溫和地說道。

林溪佑傻眼了,十萬兩白銀,幾乎是他所在的門派的十幾代人的積累,千萬兩黃金,那是林溪佑作為一個門派少主都無法想象的數量。

無法想象,自然不可能相信,想到牧淙是在戲耍自己,林溪佑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目露兇光,拍桌起身喝道。“牧淙!你便是這麽戲弄客人的嗎?!”好在,林溪佑只是傻眼,不是真的傻了,還記得自己雖然是門派少主,但是自己的門派只有一個縣的地盤,跟萬花派遠遠無法相比,自己也無法跟牧淙比較,因此沒有動手。

牧淙神色依舊,跟着緩緩地起身,聲音溫和。“林少主,我萬花派開門做生意,從不欺客,你所要查的那個人,她的消息值這個價。”

淡淡的音調,毫無作為的跡象。

林溪佑的臉色挂不住了,轉身甩袖,離開房間,冷哼不已。“哼!”

牧淙神色溫和地看着林溪佑漸行漸遠的身影,面上的笑意慢慢地消退,想了片刻,對身後的管家道。“你去把林溪佑的行蹤、目的和消息親自遞給蘇澄蘇大小姐。”

當日與高靜清約戰失敗,得到高靜清死亡的消息,次日回到自己的住所後,牧淙就遍地撒網,從各個渠道探取高靜清的消息,不出意外在朝廷裏探到高靜清的黑榜被撤,之後他又用錢把具體消息砸了出來,便知道了殺死高靜清的是蘇澄。

看到蘇澄這個名字的時候,牧淙還愣了好一會,萬花派立派有七八千年之久,年代比不過青山派等一流門派,但也十分久遠了,因此消息來源還是非常可靠的,他知道青山派的十大內門弟子中有一個叫蘇澄的一流武者。

而從朝廷查探到的消息,這個蘇澄也是一個一流巅峰的武者,且年齡和青山派的蘇澄相當。

未防弄錯或者意外,牧淙又仔細查探了兩個蘇澄的行蹤,最後從青山派傳來的消息确實了這個蘇澄便是青山派內門如今排名第三的弟子。

本來牧淙還準備好好謝謝對方幫他報仇的,無論對方是什麽目的或者算計,但沒想到對方是蘇澄。

社會地位、武功、背景、總體實力等,無論哪方面,蘇澄都比牧淙強,牧淙便也不敢妄動了,畢竟如今蘇澄沒有公開身份,洛城知道蘇澄其人真正身份的怕是不多,就算知道也不會亂說,如果他妄來去找蘇澄,就算秘密去,也沒個什麽意思。

畢竟蘇澄當時用了假聲,根本不想接茬的樣子。

思前想後牧淙熄了去答謝蘇澄的心思,只在心裏記了一筆蘇澄的恩情,想到如果有機會變回報一二,當然如果能搭上蘇澄這條線,與蘇澄交好就更好了。

也不一定非得是大事,比如林溪佑這件事,就可以作為個由頭,無論如何,去說一聲,表明身份,以後見了也是一場善緣。

至于林溪佑的身份和姓名,牧淙并不在乎,林溪佑既然□,自然要做好被人斬殺的準備,而林溪佑身後的門派,別說蘇澄,就是牧淙,都可以輕輕松松地将其滅掉。

蘇澄沒想到會在這洛城武鬥場碰到趙子昀。

趙子昀來洛城是為了挑戰高手,鍛煉自己,順便的,也測測朝廷的武鬥實力,碰到蘇澄,他也很驚喜。

蘇澄和趙子昀小時候見過幾面,但随着年齡的長大和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兩人的私人空間越來越少,能出去結伴游玩的時間自然更少,因此也有幾年沒見過了,只不過趙子昀對蘇澄有些心思,曾求過自己父親去試探給蘇澄提過親,但被蘇澄的父親直接拒絕了,趙子昀不知道蘇澄知不知道這件事,可他并沒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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