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蘇澄點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好，父親，那您派個人跟童家還有趙子昀以及劉浚解釋一下我不辭而別的事情。”

“嗯。”

之後蘇澄打出閉關的旗號，暫時斷絕了和其他人的交情來往，獲得清淨，蘇翊嵘則什麽都不用說，也沒敢打擾他練武。

父女倆開始悶頭研究兩本書，謹慎又謹慎地琢磨、推敲書中的每一個修煉方式和細節，在半年後才徹底确定這兩本書兩個人都可以修煉，有益無害，若能大成，兩人甚至有機會突破到先天境界。

不過可惜的是，這兩本書，記載的是先天境界以下的修煉方法，另外短短地提了兩句先天境界時的修煉方式，卻沒有相對應的功法。

接着父女倆沉入到了真正的閉關之中。

這一關，就是兩年。

兩年後，父女倆都各進一步，蘇翊嵘達到了頂尖武者中等的水準，蘇澄也突破了頂尖武者的層次，兩人的修煉也進入了正軌，從這時起只要按部就班，不出意外突破先天境界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出關的頭一天，蘇翊嵘長年淡漠不見笑意的臉上，罕見地露出溫柔的表情，顯然心情好得不能再好。

青山派掌門劉月城和蘇翊嵘同年，劉月城比蘇翊嵘大兩個月，資質也略比蘇翊嵘好一些，如今是頂尖中等的武者，當她接見帶着蘇澄來掌門殿的蘇翊嵘，從蘇翊嵘嘴裏聽聞到蘇澄突破了頂尖武者時，愣了好一會。

随即鋪天蓋地的威壓從她身上湧出，直逼蘇澄。

偌大的殿廳裏，蘇澄端坐在白玉椅上，身上同樣湧出些許威壓，不多不少，正好令劉月城的威勢妨害不到她。

半響，眼見蘇澄的臉色不那麽好看了，劉月城心知再試驗下去就有些過分了，于是收回威壓，心裏還有些不敢相信，但臉上的喜悅卻只多不少。“好好，不錯！蘇師弟後繼有人啊！”

蘇翊嵘淡淡地謙虛道。“劉師姐說笑了，阿澄也就更勤奮了一點。”

劉月城也不計較蘇翊嵘的冷淡，比較熱情地說道：“嗯哼！我不與你計較，阿澄是我們青山派、她這一輩，第一個突破頂尖層次的武者，進階禮需要大辦！我親自主持。”

“嗯。”這種情況，越是說要大辦，當天到場的人越少，不過那時能到場觀禮的每個人的分量都會十分之重，而劉月城說要親自主持，那麽當時能觀禮的大概也只有各門派的掌門、少掌門、一流世家的族長、少族長等。

當然童家二房例外，畢竟二房太爺是蘇澄的親外公，所以到時童家二房的人嫡系人員全部會來，旁系人員則要看其在童家二房的份量。

“阿澄如此年輕就突破到了頂尖武者層次，不知道有何打算呢？”劉月城看向蘇澄的目光很和藹，透着無可錯辯的滿意。

蘇澄對此早想過應對。“回掌門師叔，我想等進階禮過了後就離開青山派勢力範圍，去其他地方再歷練幾年。”

劉月城點點頭，突破之後出門歷練，使境界更加穩固是絕大多數武者都會做出的選擇，她不意外，轉而問蘇翊嵘。“翊嵘，阿澄16歲了，可有定親？”

“還沒有定親，這件事我也在操心，掌門師姐若是有合适的人選不妨幫忙看看，另外我估計我這一房會從三房成為二房，也有可能成為長房，到時候舉辦升任之禮，還請掌門師姐能去觀禮。”

“嗯，觀禮我是必須去的。”劉月城想了想，只能在心底嘆一口氣，一個一流門派也不過十六七個頂尖武者，平均到每個家族，一個家族也就一兩個頂尖武者，而蘇翊嵘這一系就有兩個頂尖武者，單高端武力已經穩穩超過只有一個頂尖武者的蘇家長房。

說是可能會成為長房，但實際上成為長房的事情，如果自己推動一把，那是鐵板釘釘的，蘇翊嵘如此說也只是想讓她表态是否出手，劉月城看了看氣質沉靜的蘇澄，表達善意。“阿澄的婚事我會放在心上，就是不知道阿澄可有心儀的人？或者喜歡什麽樣的男子？”

“回掌門師叔，阿澄沒有心儀的男子，我想求個穩重端莊，能幫我打理內院的男子，不瞞掌門師叔，我對很多內院管理的事情都不怎麽精通。”

“對相貌、武功沒有要求？”

“相貌清秀就行，武功很随意。”說到這裏，蘇澄的底氣很足，畢竟她是頂尖武者，有足夠的實力保護一個男子了，對男子的武功要求自然也就不高了。

劉月城又和蘇澄聊了一些，便讓蘇澄去了青英殿解除弟子身份，從此以青山派長老居之，另外作為頂尖武者，蘇澄還要在青英殿領一套院子，沒事要住着，偶爾也要給青英殿的弟子講講修煉之道，指點指點那些弟子的修煉。

不過她的年紀相比于其他長老還是太小，這些事情只要位置、手續齊全就行，短時間內有她家老爹撐着，她不用太管這些。

蘇澄走後，劉月城對蘇翊嵘嘆了口氣。“蘇澄從小便有些與衆不同，很多事情便是我們這些長輩不說、不教，她也懂得，練武更是勤奮，小小年紀，別人都想着在長輩的指點下進步更快一些，她卻已經敢一個人獨自闖蕩，雖然沒闖出來半點名頭，可就是這樣才讓人刮目相看，我們的子弟并不需要外人送的名頭，我本想着她回來時大概是一流武者巅峰的境況就很了不起了，誰知道竟然直接成了頂尖武者。”

“她才16歲！”這是最讓劉月城震動的地方，古往今來，古籍記載上不是沒出現過如此年小卻達到武修巅峰的人，但近幾百年卻是沒出現過。“到時候我着重安排一下，除了各門派的掌門和少掌門以及族長、少族長，對了，還有蘇澄的外公外婆、大舅子，大妗子，除此之外，其他人都不讓其進禮堂觀禮了。”

“掌門師姐所言甚是。”蘇翊嵘對此沒有任何意見，就蘇澄目前的情形來看，她的進階禮無論低調與否都一樣，她本身就已經是近幾百年來武林天下最高調的存在。

“翊嵘，你對阿澄的婚事也沒個建議嗎？”

“沒有，阿澄現在已經不需要顧忌什麽了，男方行為端正就好。”現在只有阿澄挑別人的份，別人甚至沒有拒絕的資格，當家男主人行為端正，不是小人，不會禍害到蘇澄就行，至于喜不喜歡，家世什麽的，蘇翊嵘并不在乎。

喜歡就對對方好一點，不喜歡換掉也好，再多弄幾個喜歡的男人都行，蘇翊嵘在這方面不會管束蘇澄。

劉月城噎了一下，半響苦笑。“确實，只要阿澄沒瘋掉，不去自毀根基，确實不需要再顧忌什麽人了，連規矩、制度、世間風俗這些東西都有資格無視甚至修改。”

“呵呵。”

接着半年，蘇澄很忙，先是蘇家改制，她這一系的整體實力比起蘇家長房還差了一些，但架不住她也成了頂尖武者，頂端武力比蘇家長房高出一倍，由三房一躍成為長房的争端很少，在掌門的支持下争議就更小了，蘇翊嵘很順利地成了蘇家族長，蘇澄成了蘇家少族長，原先的蘇家長房位居二房，其餘依次後排。

改制是有先例的，自然也有規矩和必走的程序以及禮儀，另外比較重要的是蘇家各系廟堂牌位之類的也都要換，幸好無論是原先的長房還是二房等，本身的府邸都足夠大，足夠奢華，除了宗廟位置、議事廳等世家首腦聚會的地方需要拆除、重建之外，其他的變動不大，而蘇翊嵘這一脈也是傳承了幾千年，手底下的各路能人并不差，只要在某些地方接管一下長房的權利就行，當然，很多府邸的禮儀規矩也需要變通，不過這個就是長久的事情了，一時半會弄不好。

不然忙的更狠。

蘇家改制完了，掌門宣布要給蘇澄舉辦進階禮。

整個青山派沸騰了，青山城一座大城擺了整整半個月的流水宴席，每天大街小路上都能見到一排排地桌子上放着新鮮的食物，伸手可拿，吃完了第二日天不亮就有青山城的侍衛奴仆等重新把食物擺上去。

一時之間，青山派內門首席弟子蘇澄以16歲的年齡進階頂尖武者的事情迅速地在整個武林傳播開來。

進階禮在青山派的青英殿正殿舉辦，只擺了十桌酒席，可桌上所用的東西卻是這個世界最好的東西，一桌是四大門派的掌門、少掌門、蘇翊嵘、蘇澄、童太爺等所坐，三桌是給各大一流世家的族長所坐，三桌給這些世家的少主所坐，另外三桌則是整個武林明面上的受到邀請而前來的頂尖武者所坐，共11人。

至于長蘇澄一輩、如今已經退隐、大多負責指導下一代修煉的武林其他頂尖武者，只送了禮，觀了禮，沒有留下來吃禮飯。

這也是來觀禮的全部之人。

安靜地吃過飯，蘇澄也算是跟這個世界的巅峰人士認識了一邊。

然後又花費了半個月的功夫，她和蘇翊嵘一起将家族裏的事情順了一遍，沒什麽事後，蘇澄就離開了青山城，直接去了湮城。

湮城位于湮山半山腰上，這一片經過幾百年的發展，山腳下也有了不少人家，規模還不算太小，已經發展成了小城，而從這小城東門還有直通湮城的大道，以及專用馬車等，石塊鋪通的，有的地方平坦，有的地方則是石階，耗費的人力物力絕不算少。

蘇澄花了幾十個銅板跟幾個普通人一起雇了一輛馬車，兩個六七十歲的老人，一個中年男子，兩個婦人，其中一個婦人還帶着兩個五六歲的孩子，另外一個婦人約有二十歲左右，自稱蓉娘，很是健談，見到蘇澄便叫妹妹，不停地問一些問題。

蘇澄懶得理會她，她說了會覺得沒趣味，也就不搭理蘇澄，扭臉和其他人熱聊起來，尤其跟那個中年男人，兩個人一開口就互稱妹子大哥，聊的火熱。

“王大哥，你這趟進湮城是做什麽？”

“給我丈母娘家送點東西，現在回去，大妹子呢？”

“呵呵，王大哥還是湮城本地人吶，我是應我妹妹的事兒，她在郁府做事，這個月底是郁府四姨娘的生辰，郁大人要大辦，我妹妹在的那一塊人手不夠，便讓我去幫忙呢~”

“令妹是在郁府做事啊？”男子有些驚詫。

蓉娘很是得意。“是啊，郁府工錢高，裏面的幾個當家的也寬厚……”

郁府的主人名叫郁向天，是如今湮城兩大頂尖高手之一，今年53歲，湮城的守護人之一，兩年前娶了四姨娘，便對其寵愛有加，兩年過去且有越來越寵愛的趨勢，四姨娘梁氏六月底的生日，郁向天為了讨好他的四姨娘便要大辦，雖然沒有舉城同慶，可也說要了要在其所居住的街道擺了一天的流水宴。

“……這位四姨娘我也聽說過，聽說是個絕色美人，就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

關于這個問題，蓉娘遲疑了一下，随即不确定地說道。“聽說是從其他城市來的，我也不甚清楚。”

“四姨娘是什麽層次的高手呀？”

“……似乎沒有修煉過武功。”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時間過得飛快，很到便到了湮城。

湮城的城牆有七八米高，牆壁中間段刷的黑色，城牆頂上一米左右和牆底一米左右刷的則是白色，不知為何，蘇澄看上去竟然感覺到了幾分可愛。

湮城沒有護城河，此時城門大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