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沒規矩

夢5

虞濃将碗放回廚房。

這個時間, 三個廚娘已經開始收拾廚房用具,下午還要準備晚上的晚飯。

那個對着虞濃翻白眼叫秋月的婦人。

一見着虞濃進來,立即大驚小怪道:“喲, 是虞丫頭啊,知道的,你是來武館做工的, 不知道的還以你是來當小姐的呢, 吳管家讓你到廚房裏幫忙, 結果一上午不見你人影,偷懶也沒有這麽偷的, 就那東廂, 有什麽可忙的呀, 吃飯時到是過來了……”

因為是武館,人手不多, 所以很多活館裏的人都要做, 像小厮, 平時要跑腿,沒活的時候也要打掃一下院子, 擦洗器具,廚房的廚娘, 一天三餐飯, 有時候還要給楚雄洗洗衣服什麽的,館主的房間有專門的小厮打掃,全聽吳總管的安排。

她一聽, 直接對着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放屁!虞濃心情不爽, 陽氣不順, 職場也不順。

一點也沒掩飾她的鄙視, 現實裏要職場交際就算了,夢裏她還交際,想累死她?好繼承她三千五的房租嗎?她交際個屁!

只一個表情,就氣得秋月直瞪眼,就沒見過這麽不懂規矩的丫頭!

當然,美人的白眼翻起來,似嗔似怒,她笑嘻嘻随口氣人道:“我早上照顧瑜……楚公子吃飯,又是收拾房間,又要擦洗灰塵,清掃地面,還洗了一大堆衣服,吳叔是說過讓我到廚房幫忙,可他說的是,我沒有事的時候!他說我主要的任務,是照顧好楚公子!廚房只是我空閑時過來搭把手,公子那邊若有事,那我當然不能過來了……不好意思噢。”

想拿捏她?沒門!

雖然不知道這個廚房的婦人,她是怎麽得罪了,但不外乎她進來擋了誰的道,那擋就擋了,她橫豎也不可能讓給她了。

一句話噎得那個秋月廚娘,眼刀飛似地剜向她。

以為她不知道?東廂少爺剛住那幾天,都是秋月收拾的,已經收拾幹淨了,還收拾什麽?厚着臉皮說打掃一上午?

還一大堆衣服?楚少爺衣服天天換,天天洗,哪有一大堆衣服?三兩件能洗一早上,多大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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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現在少爺沒回來,你活也幹完了,總有時間了吧?那就把那堆碗刷了吧。”說着就指着牆邊一大木桶的碗筷。

虞濃撇了撇嘴,美人做起撇嘴的動作,都美得讓人想模仿。

其它兩個在廚房收拾器具的婦人,沒出聲,畢竟廚房多一個人幹活,她們就能少幹一點,當然願意了。

虞濃也沒說什麽,把手裏的碗筷放進了桶裏。

之前應該是有人在這裏坐着刷,見到她來了,就故意起來了。

虞濃看着這三個婦人。

她心裏也煩,顧忌也多,畢竟楚瑜那邊對她不太滿意,陽氣也吸不到,吳叔看樣子對她意見也大。

目前,她還不能走,走了功虧一篑,陽氣,還得要薅啊,畢竟好不容易才進來的。

她看了看桶邊的凳子,還算幹淨,慢騰騰坐在上面,雪白蔥嫩的手指,剛拿起桶邊放着的洗碗器具。

就眼尖地見到楚瑜從正房出來,走向東廂。

虞濃立即将手裏的東西一扔:“楚少爺回來了,可能要喝茶,我先去東廂忙了!等我閑時再來……”說完起身,拎着裙角就跑出去了,追去了東廂。

“啊!賤人!”秋月怒道。

三個婦人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出去了。

“我說什麽來着,她就是個狐貍精,見到少爺眼睛都冒光,就跟見了狗骨頭一樣。”秋月罵道:“早晚少爺要被她勾了魂!”屁股扭得跟什麽似的,騷得要死!

其它二人,倒沒有唱反調,反而一致道:“聽說是虞家豆腐坊的女兒,,可是很勤快的啊,沒想到……”

“我也去買過豆腐,這個老大沒見過,估計受寵吧,一看就知道沒怎麽幹過活。”

“你看她的手,嫩的啊,手心一點繭子都沒有,好像掐得狠點就破了一樣。”

“啧,小姐的身子,丫頭的命……”

別管虞濃怎麽吐槽,但她對楚瑜,大腦已形成條件反射,一見到他,就會想到舒服的陽氣,所以在她心裏楚瑜就等于舒服,一見到他,心裏就莫名的開心。

但是走到東廂,她就冷靜下來,陽氣來源是楚瑜。

可楚瑜只是楚瑜,讓她舒服的是陽氣,陽氣并不等于楚瑜。

她走到門口,遲疑了下,目光又看向東廂一側的游廊。

武館的這些弟子,中午都會午睡半個時辰,有的上午脫的衣服還搭游廊那邊,這會沒人,她完全可以去衣服那裏摸摸看,确認下,這些人裏有沒有她需要的珍貴陽氣。

早上時就想做了,這時她腳跟一轉,打算過去。

“站在門口幹什麽,進來。”楚瑜高大的個子杵在卧室裏,明明沒有回頭,卻知道虞濃在門口。

在屋子裏隔空叫她。

習武的人,後腦勺都長眼睛啦?

虞濃猶豫了下,又看了眼游廊那邊的衣服,最後還是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見着他正在解頸間的扣子和腰帶,脫外面的衣袍。

呵呵。

笑死。

上午她進來,他在脫袍,他讓她出去。

下午就變了!同樣在脫袍子,卻要她進來!

不會是讓她進來後,再讓她滾出去吧?

這撒氣整人的套路,她都煩了!

不過楚瑜這次沒有叫她出去,而是将墨綠的袍子搭在屏風上。走向床鋪。

“我要小憩一會,過來幫我打扇!”他現在說話的語氣,雖然還是淡淡的,但是聽起來莫名有一絲柔和,至少比早上那句出去,要溫和多了。

楚瑜走到了床鋪前,坐了下來,目光還定定地看着她。

看得她不知道為什麽,渾身不自在。

他一兇的時候,虞濃全身都在反抗,可一看他的眼睛,虞濃就不自在了,現實也是,她很煩與他對視,會渾身長毛的感覺,刺癢刺癢的。

不過,打扇?扇子嗎?

她望了眼外面樹上快掉光的枯葉,現在可是深秋啊,天氣雖然沒有冷到下雪,可也絕熱不到需要扇子的地步啊?

呵呵,這是楚傲嬌又一種新的折磨人的方式嗎?

習武的人眼神看人,總有種壓迫力,現實的楚瑜也是,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重千斤。

虞濃心裏暗道可惡,這個楚瑜一直讓她聯想到現實的他,高度重疊。

不過她看了眼床鋪,突然靈光一閃。

在床邊打扇子,可以啊!順便還能蹭蹭陽氣!

還有什麽比這個蹭陽氣更便利的?如果他能睡一下午,她就可以足足蹭一下午啊!

她的臉,瞬間帶上了笑意:“好的,楚公子!這就給您打扇子,我的扇子打得可好了。”

然後她四處找了找,發現櫃子上有把扇子,她拿了起來。

楚瑜穿着裏面一層單薄的白衣,脫了靴子,利落翻身躺了下來。

袖子随着動作滑下去,露出了隐藏在衣袖下極有力的手臂,哪怕放松地平放在床邊,依然能看到放松下來的肌肉形狀。

肌肉并不誇張,但仿佛隐藏着巨大的爆發力。

虞濃施施然走到床前,看到躺在那裏,正閉着眼睛正等她打扇的人。

“楚公子,等一下,我這就給你打扇子。”然後她臉上帶笑,手裏捏着一把武館蒲扇,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床邊。

為了能蹭到陽氣,她故意往裏坐了坐,正好輕碰到他的腿。

當那柔軟的像棉花一樣,散發着香甜氣息,碰到他堅的腿時,楚瑜的腿明顯微微顫了兩下,很細微。

虞濃只覺得陽氣瞬間像接通了的電源一樣,湧了進來。

哇,有那一瞬間。

她被那種飄飄然的舒适震了一下,失神了片刻,差點扇子都捏不穩。

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很久,等恢複幾分心神時。

虞濃又趕緊低頭看了看他的臉,他竟然也閉着眼睛,沒有作聲,只是喉結輕輕動了下,對于她坐在他腿邊,沒有任何反應。

這才讓她放心下來,然後一邊極歡喜地吸着她最喜歡的陽氣,楚瑜陽氣的味道溫暖幹燥,不像是他的人那麽讨厭,反而她很喜歡他陽氣的味道,溫暖的,不斷地滋養着她這地下冰涼的小水流。

她一邊心不在焉地拿着扇子,開始輕輕給他打扇。

一邊扇,一邊覺得坐不住,不知道怎麽回事,這次無力得一塌糊塗,看着他寬闊的胸膛,只想鑽到他懷裏去,讓他抱着她,因為被他擁抱過,所以她知道那有多麽舒服,她真的是用盡了全身所有的意志力。

才抵抗住了這溫暖的懷抱魅力。

只是臉上還是飄上兩朵薄薄的紅雲。

她一只手臂,勉強支在了床邊,支撐着自己越吸越漸軟的腰。

但她還非得嘴硬證明自己沒有軟乎乎,非得證明她現在很好,沒問題,還能扇,她說:“楚公子,扇子的風大不大,要不要再大一點。”

可吐出口的話,卻美意橫生,她自己聽了都想咬掉舌頭,她的聲音怎麽了?怎麽也軟掉了?你給我硬氣起來啊!

她不知道楚瑜是不是睡着了,但她剛才一說話,他就突然輕輕曲了一下腿,吓了她了一跳,再沒敢開口。

于是兩個人,一個在青城山上練了十年劍,才下山,沒有那麽多世俗規距。

一個在夢裏,一心只想搞陽氣,不坐床上,讓她怎麽搞?站着搞那不是有病嗎?

結果兩人,真的就沒規沒距地坐在一起,一個裝睡,一個無力打扇子,扇子根本沒有風,另一個也不作聲。

虞濃沒遭到毒舌楚瑜的斥責或諷刺。

就更扇不出風了,扇一下停下三下的磨洋工。

過了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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