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當初怎麽不說,他還有我呢
☆、我當初怎麽不說,他還有我呢
涼傘正準備掩護煙溪離開,影子離忽然道:“停下……”轉念一想,又像是在命令:“好上仙,在你那一聲好姐姐的份上,我姑且告訴你一個秘密可好?”
涼傘不語,和煙溪騎在一匹馬上,并坐在煙溪後面。
煙溪清楚影子離對自己有了殺意,涼傘在保護自己。但這樣的模式,他實在有些接受不了。
好像,有些暧昧。
煙溪覺得,要是被崇仁看到了,那小子肯定會罵人的。
不過從涼傘的行動不難看出,他真的很義氣。為了救一個關系并不是特別好的人,居然肯冒着生命危險,實在敬佩。
“不說話?那我可要殺人諾。”
影子離威脅起來,手中的劍,閃着寒光。
她平時很低調,千百年來,聽過她名聲的人并不多。但在上古時期,也算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
涼傘雖然知道影子離為人很好,但是也不能完全相信。再說,她現在以半江的身份為辰溪做事,涼傘本能的不會相信她。也不是人們非要工于心計,但都是為了生存,能在這片土地站穩腳跟。也不是每個人都太過于虛僞,只是有時候每個人也有自己迫不得已的時候。
涼傘不覺中咬緊了牙,他沒有和影子離打過,不知道她的真正實力。但是以前師父說過影子離是這天底下最厲害的人物,涼傘潛意識裏知道不能和她硬碰硬。
“你若是想要交換條件,那我這聲好姐姐可是要收回去了!”涼傘讨好的笑了笑:“煙溪現在不能有事,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現在的處境吧?”
影子離挑眉:“沒有條件。”
“那你說呗。”
“下個月辰溪會親自帶兵攻打仙界,你必須做好準備。至于你信不信,我不管,但是你若執意不顧天下死活,你也不會得到你想要的自由。你要記住,只有天下蒼生和泰安詳,你才有機會逍遙。我相信你不是背信棄義之人,但是也不是什麽信守承諾的人。至于我為什麽告訴你這些,不是我背叛魔界,而是我在幫自己的忙,我好歹也算是半個邪神。”
影子離說得鄭重,像是真的一樣。
煙溪的心亂了起來,她說的不像是假話。
可就在胡思亂想中,煙溪突然耳中一鳴,四肢一疼,隐隐聽到影子離說:“這人知道了我的秘密,我本來要殺了他的。但是看你護他護得那麽真切,怕是你的男寵,姑且放了他。”
涼傘抱緊了煙溪。
影子離別有深意的一笑:“也罷,我就讓他暫時失憶,至于這耳鳴你找他師弟去治。這人離上仙只有一步之遙,我不想他超過你,所以幫你廢了他,至于後來恢複得了麽,就看他的造化了。”
影子離消失原地,令涼傘還沒來得及挽留,就已經不見了蹤影。可這回涼傘總算是體會到了影子離的風範,先斬後奏從不和人做交易,只要是她真正想要做的事,沒有人能阻攔……
涼傘咬牙,收緊了臂力。
還好準備了馬匹,不然別說崇仁要煙溪關照自己了,怕是他都要成自己的累贅。
回到魔界,影子離就是半江。
半江在溪邊,将人頭藏在水中,再吐出那個孩子,瞧着他的模樣甚是清秀。
他用溪水洗了洗孩子的身體,手中拿起針線,掰開了他的嘴,一針一線的縫了起來。他的舌頭斷了,咬得真狠。
“不知你何時學會了針線,又何時學會男寵要從小養起這個道理。”
緩慢的腳步帶着微怒的聲音,入眼的是一片潔白如雪。
半江首先看到他白皙的腳,他知道他不喜歡穿鞋,可就算不穿鞋,直接踩在土地上,他的腳也是一塵不染,像剛出浴的玉足。
他的皮膚出奇的好,如果錦兒的皮膚是白玉做的,那麽他的皮膚便是軟玉做的。
那彈指可破的皮膚嫩得能掐出水來,若不是知曉他對魔界的管理能力,不少魔頭興許都會以為他這麽好的皮膚都是這些年游手好閑養的。
“辰溪又回到以前那兇巴巴的樣子了。”
半江停止手中的動作,委屈的扭過頭去。偶爾他心情不好時就愛諷刺別人,說出去的話沒有一句不狠,就連辰溪也避免不了被他毒傷。
但辰溪卻不生氣,在他眉頭上落下一吻:“那這個就當做賠禮吧。”
他的脾氣緩和下來,剛才的他失控過麽?大聲說話過麽?沒有。從現在到以後,他将一直都是溫柔的,溫柔到連殺人都是優雅的。
這個風格好像一個故人,半江笑了笑。
“他是誰?”
辰溪問。
半江繼續手中的動作,不說話,但是嘴角已是笑意蔓延。
辰溪看在了眼裏,抓住了他的手:“讓我猜猜,半江也開始學壞了嗎?”
他孩子般的笑,半江莞爾:“繼續猜。”
“不猜不猜不猜。”
辰溪扔掉半江手中的針線,将半江壓在身下:“我時常在想,我寂寞時,誰來陪我。”他深情的吻着半江的唇,抱緊了他的身體,像是抱緊了價值連城的寶物。
半江最會迎合辰溪的動作,被他咬着唇,口齒不清的呢喃:“我啊,還有我!”
“對啊,我還有你!”
辰溪苦笑,坐起身來。
若是時光回到那一天,錦兒再次問自己那樣的問題,他一定會回答還有他,他辰溪會永生永世陪在錦兒身邊,不離不棄。像低妝和錦兒一樣,只不過不再是錦兒守護低妝,而是辰溪守護錦兒。
可是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他死一般的後悔。
“又在想錦兒了嗎?”半江靠在辰溪的肩膀上,問得毫無情緒,反正他又不可能喜歡辰溪。
至于辰溪,他只屬于他自己,他誰都不愛,只愛權利。
他有整個魔界,也有妖界的俯首稱臣,他的寂寞都被愛慕虛榮剝奪了,還談什麽寂寞?
可辰溪卻捂着胸口,神色悲傷:“我哪有在想他,只不過我現在心好疼,虧我聰明一世,卻不及你五個字來得清明。我當初怎麽不說,他還有我呢?”
辰溪倒在半江的懷裏,呼吸着她身上的花香。
心,好疼。
“錦兒啊錦兒,你哪裏還有低妝,在你抛棄低妝的時候,只剩下了我。只剩下了我啊!”辰溪努力大喊着,想努力證明些什麽。
可是半江聳聳肩,他幫不了辰溪任何忙。
辰溪看着他,臉色一冷:“半江,我要殺了你。”
“好啊!”
半江伸手摸着辰溪的長發,他的頭發誰都沒有摸過,就連錦兒也未曾。
別人都知道辰溪最讨厭的事情就是別人摸他頭發,卻不知道辰溪的頭發永遠只為半江而亂。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魔尊大人,你知道嗎?我給你帶來了一個禮物,讓你能接近你心中的那個夢。但是,如果你殺了我就可以解決你心裏的難受,我願意死在你的手下。”
半江撫摸着辰溪的眉毛,是劍眉很好看,凡人說擁有這樣眉毛的人重情義,那麽他算不算是一個例外呢?
辰溪愣了愣,看着孩子的屍體:“我懂了。”
聰明人永遠都不用多做解釋,半江躺在水草上,修長的腿勾住了他的脖子。辰溪不會殺半江的,因為現在辰溪只有半江,也只剩下半江了……
作者有話要說: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