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落得這個下場,也算是罪有應得

☆、落得這個下場,也算是罪有應得

救活孩子,已經是兩日後的事。

盡管半江細心的給他補回了舌頭,但是他還是不會說話。

而且呆呆傻傻的模樣,毫無生機。半江說他的魂魄全無,只留下了一個軀殼,想來這樣是套不出他嘴裏的話了。辰溪讓手下好好招待他,至少得把身體養好了。

而面前桌子上擺的兩樣東西,他不用問又已經猜到了幾分。

依錦兒的性格,他培養棋子只做長久的打算。況且這孩子的命格那麽好,那定是交代了什麽,等以後成了大人物再來對付自己的。

但是半江的命格屬于六界之外,他的出現沖撞了孩子的宿命。

錦兒永遠也不會想到,他培養的棋子,如今已經變成了辰溪的棋子。這個棋子是黑棋的‘車’,是被血染成了紅色的。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辰溪閉上了眼睛,在桌子上摸索。

一塊血玉,一封信。

他摸到了血玉,心裏想起以前錦兒老念的那首詩。

然後,他摸到了那封信,打開。

很好看的楷體:‘

等你除掉辰溪後,務必退出仙界,不然會引來殺身之禍。之後你需找到我,與前任魔尊低妝的屍體。請你将我和他葬在一起,雖然我也是魔,你也想到了我利用了你這麽久。

但是,你終究是功成名就。

我,也為此生所做的事,付出了代價。

但求你原諒。

最後,我贈你血玉一枚,乃是上古神器,将它用無根水浸泡,再用三味真火煮沸,直到水從紅變白,給辰溪服下。他本是鳳凰,擁有不死之身,血玉能召喚他體內的天性,死雖痛苦,卻也能浴火重生。’

錦兒做事表面上機關算盡,私下卻是漫不經心。辰溪看着信,反複讀來讀去總覺得哪裏不對。

到最後辰溪笑了起來,他沒有落款,沒有日期。

除了這些文字,沒有其他絲毫拖拉,不過這也算是錦兒的個性。

他除了對低妝上心,其他什麽都只是了解個大概,不願起心。不過辰溪欣賞這種性子,随意又不失禮節,溫柔又不失強硬。

可是,辰溪不由怨恨。錦兒,你為什麽要那麽聰明。

為什麽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為什麽你什麽都懂,卻不按你所懂的來對付我?

那樣你不就不用死了啊?

辰溪流了淚,顫抖着雙手将信放在心口的位置,這是錦兒親手寫的,他對錦兒做了那麽多壞事,錦兒不教那孩子毀滅自己,而是度化。

那麽,真的成過佛後,對人對事都多了很多包容性嗎?

可是,辰溪知道自己已經殺了太多的人。

是佛渡也渡不了的罪孽。

嘴角不由上揚起一個陰險的微笑:錦兒,天下間只有你才能殺我。

走到關押低妝的地方時,辰溪曾站在窗外,看他一筆一畫在描摹些什麽。

只是乾坤鏈将他禁锢,他根本無法做那些大動作。每天只是在房中走動,偶爾透過窗看窗外的風景。雖然魔界,放眼望去只有一片墨黑。但只要細心去領會,魔界也有江山如畫的美景,卻不過是副水墨圖。

低妝同錦兒比起來,多了些冷漠。

萬事如他,看淡了般的細水長流。

興許,他的命格也不過是生死簿上的名字,卻是曾經誰嘔心瀝血改了的宿命。

“低妝,為什麽你不睜開眼看看我?”

走到低妝面前,辰溪捏住了他的喉嚨。興許是知道死期到了,低妝閉上了眼睛,呼吸平穩。臉上的痛楚,已經都無關緊要,他只知道每次醒來,腦海裏盡是錦兒的一颦一笑。

辰溪的聲音雖妩媚到能溶化冬天的雪,可是再妩媚的聲音,此刻也變得恐怖駭人。

低妝沒有說話,曾幾何時,敢這樣對他說話的人,都已經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他忽然又記起前任魔尊,他記得他曾經就這樣對前任魔尊說過這句話,情真意切。

“玉屏,為什麽你不睜開眼看看我?”

玉屏,前任魔尊。

他沒有錦兒的清純容顏,也沒有錦兒的儒雅氣質。但輪廓完美無缺,俊美異常的他是無數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也許他沒有白馬,也沒有溫柔。

可是他很霸道,霸道到你的笑和哭都必須屬于他。

一生裏,他曾擁有過無數個女人,可是他曾經說過,他今生最愛的是一個男子。

那個男子有自己的倔強,有自己的理想。也許他花在使心機上的時間太過,而忽略了愛他的人。

這是一件多麽遺憾的事情,當你費盡心機要害得人,是最愛你的人。

當兩個人都很厲害,可某一個人為了成全另一個人,而輸的一塌糊塗!又在多年以後,所謂的另一個人又會癡心錯付給誰?

“我都快忘記你花了多長的時間來靠近我,又忘記你花了多長的時間讓我愛上你,也忘記了你到底害了我多少次,才踩着我的屍體坐上這個魔尊的位置。”

好熟悉的聲音,不是麽?

這不就是當年天天在他耳邊說話,天天走在他身前的那個前任魔尊玉屏嗎?

“玉屏,你到底還是回來了!”

低妝猛的睜開眼,以極快的速度撞向他,可是掙紮到一半卻被死死的禁锢住。

他身後是胳膊粗的乾坤鏈,每一根都綁住了他身體最脆弱的地方,只要他一動就會撕心裂肺。

誰都有弱點,一個法力全被封印的魔尊,弱點便更加的多。

辰溪鬼魅的笑着,纖長的手指擡起他的下巴。

低妝的臉已經扭曲,因為刑法而布滿傷痕的臉更加令人難堪。

他曾是驚為天人的美貌男子,可是如今誰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現在的他醜得讓人想吐。

辰溪在錦兒離開的歲月裏,學會了心平氣和,但還是丢不掉語氣裏的鄙夷:“原來你還沒有忘記那個叫玉屏的男子。”

他拿着一個杯子,低妝眯了眯眼想去看仔細他,可是他眼裏布滿的血絲都已經結疤,怎麽還看得清別人。但他只知道辰溪拿着一個杯子,因為他已經聞到了酒香。

那是自己最喜歡喝的酒。

“當初你踩着玉屏的身子坐上了魔尊的位置,他那些手下都被你用落浮花禁锢在地上。你任所有魔軍魔将去踐踏,他們不死不傷,卻丢盡了尊嚴。你不記得?”酒杯裏的酒被他一飲而盡:“我可還記得!”

“莫要忘了,我是魔,既已成魔,就要做魔應該做的事!”

低妝搖搖頭,高傲慣了的性子指示着他說什麽話。

倒是辰溪諷刺的一笑:“低妝啊低妝,如今你落得這個下場,也算是罪有應得啊!”

作者有話要說: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