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偏心的父母
沈禪自己是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麽奇怪,他是把她當作親人的,對于親人,這種程度的關心非常正常。
“随便看了一眼,在你工位的垃圾簍裏看到了碎渣。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可能會這樣做。”他說的輕描淡寫。
時雯聽得點點頭,“我找了挺久,也是在垃圾簍裏面找到的。”
怎麽找到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怎麽變成這樣的?
“到底怎麽回事?”沈禪只想知道這點。
“有個叫做秋得昌的同事過來和我說清楚情況,說是他拿着剛打印好的文件路過的時候,不小心碰掉了,我的藥還差點讓他摔了一跤什麽的。”時雯也老實解釋。
“你本來放在哪裏?”沈禪問的仔細。
時雯也都如實相告,但就是不懂沈禪這問這麽多是想怎麽做。
“你問這麽清楚……想做什麽?”時雯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尤其是聯想到辛晨的事情後。
沈禪此時已經在專心開車,他淡淡地說:“不做什麽,反正不會做害你的事情。”
……唔,那還真是這樣。時雯不再疑惑,就沒再問了。
與其去糾結沈禪要做什麽,還不如糾結一下他們現在又回到原點這件事。
沈禪現在對她就跟以前一樣,對她是很好,可這種好完全不帶有任何男女私情。
回到家後,沈禪還幫她弄了熱水,讓她泡腳,幫她熱敷,那貼心的樣子,有時候真的會讓時雯懷疑,就算是男朋友都挺難做到如此體貼吧。
這種體貼和溫柔,就是裹着糖的炮/彈,讓她一不小心就松懈,會覺得保持現狀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好。
甚至也會想,非要沈禪的男女之情,是不是她太偏執了,是不是她在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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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股糾結勁糾結的,時雯連着好幾個晚上都做了奇怪的夢,睡得不是很安穩。
夢中的情節似乎在一天天變得更加清晰,每天時雯醒來的時候,再去回憶夢中的場景,也總覺得情節更加明朗了。
這種感覺着實有些怪怪的,她的眼皮總在跳,似乎也在預示着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沈禪批準她這幾天休假,命令她要等腳傷養好之後才能去工作。
所以時雯不知道沈禪的公司裏還真發生了一些不小的事。
沈禪把以秋得昌為首的幾個員工都開除了,其中還有一個名叫何芹的員工,就是散播辛晨被辭都是因為時雯連累這則謠言的主使。
這個何芹跟辛晨關系很好,想要為辛晨出氣,便散播謠言,慫恿一些同事針對時雯。
不過這兩個人種種針對時雯的計劃才剛剛展開,就被沈禪掐斷在萌芽階段,沈禪還讓助理向公司傳達通報了辛晨和那幾個人被辭退的真正原因。
如此一來,沈禪公司裏的員工們都不敢再有什麽心思,對時雯也沒有了那種充滿惡意的揣測。
這也就導致時雯再回到工作崗位上的時候,就發現周圍的目光好像都友好了很多,甚至是有些充滿了慈愛,讓她很摸不着頭腦。
剛入職的不适應也在忙碌幾天後逐漸上手了,辛晨被辭退之後,交到時雯這邊的工作就多了,但忙碌歸忙碌,能天天見到沈禪,還能跟他一起上下班,時雯很滿足了。
但時雯還是希望能夠跟沈禪再近一點。
可她暫時又想不到能有什麽能做的,就只好先跟沈禪維持着現在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過了十天左右,他們一起下班回到家中,趙姨早在門口等候多時,一見到他們就匆匆走過來,跟沈禪彙報:“沈先生,小雯,你們可算回來了。沈先生,你爸媽來找你了,在客廳裏等好一會,你快過去吧。”
時雯一聽這兩個人上門,心中一跳,偷偷看了沈禪沒有表情變化的臉,不由自主地擔憂起來。
沈禪跟他爸媽的關系不太好,當初因為她的存在,沈禪跟他父母發生一次很大的矛盾,他就搬出來住了,幾乎不會回家見他爸媽。
也是那個時候開始,沈禪就帶着她一起在外面生活。
他爸媽對沈禪的冷淡也抱以同樣的态度,只要不是有什麽事,就絕對不會主動聯系沈禪。
現在他們居然直接找上門來,那必定是有事情要找沈禪了。
時雯許久沒跳的右眼皮又跳個不停,她有不太好的預感。
其實沈禪他爸媽也不待見她,尤其是沈禪的媽媽,看她是格外不順眼,可以說是從來就沒拿正眼瞧過她。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大廳,剛一進來就能感覺到大廳裏氣氛凝重,坐在沙發上的那對中年夫婦,均是精心打扮過了,男的身着西裝,女的則一副貴婦人的打扮,兩人看起來悠然自得,仿佛他們才是這裏的主人。
然而沈母喝着趙姨泡的茶還要嫌棄沈禪這邊的茶葉不好,她抿了一口就把茶杯放回到茶幾上,“這什麽茶……怎麽那麽苦,別是什麽劣質茶葉吧?”
沈父則已經留意到沈禪,輕咳了一聲,就好像是在故意彰顯一下他存在,提醒着沈禪快過來。
沈禪深吸一口氣走過去,時雯糾結了一下,還是跟在沈禪的身後一起過去。
走到沙發邊上,沈禪并沒有坐下來的打算,而是開門見山,直接問:“你們過來找我有什麽事?趕緊說,說完就走。”
沈母不樂意,她有心想要修複跟大兒子的關系,她擺出長輩的架勢,批評道:“阿禪,你對爸媽這是什麽态度呢?有你這樣跟爸媽說話的嗎?”
“不說現在就走。”沈禪不吃沈母那一套,直接下逐客令。
沈父這時說話了,他倒是沒有計較兒子對待父母的狂妄态度,直接說明來意:“今天突然過來确實是有件事要找你。你最近不是才辭了一個助理嗎?現在這個崗位上正缺一個人吧?”
沈禪眼睛動了動,“然後呢?”
“我們這邊有一個合适的人選,來跟你說一聲,明天就直接讓人過去看看了。”沈母幫着補充,說話就像放屁一樣,用一種通知的語氣說着這話,那态度都不知道多傲慢。
時雯也聽明白了,就是這兩個人要幫一個人走後門進入沈禪的公司,剛好替上最近空缺助理一職。
就是不知道這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了。
他們這種完全就是過來通知沈禪的語氣,就連她聽着都很不爽。
而沈禪最讨厭的就是這種走關系的行為,這些年他們想塞各種親戚進來,都被拒絕了,他們也應該很清楚才對。
沈禪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麽。
時雯糾結着自己是不是應該出來跟沈母和沈父吵一吵,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跟這對夫妻吵了。
沈禪的父母很多時候都會刷新時雯對極品父母的認知,其中最極品的就是這對夫妻極其的偏心。
他們還有一個小兒子,這個小兒子跟沈禪的年齡差了有六七歲,現在沈禪自己創業都成功了,那小兒子還在上大學吧。
因為沈禪小時候沒跟在父母身邊,被留在了外公外婆家裏,是被外公外婆帶大的,等沈禪到中學時期被帶回家,跟父母已經不親了,很是疏遠。
但沈禪的弟弟沈昱是從小就被父母帶在身邊養大的,跟父母的感情自然很好。
這也就為之後他們的偏心奠定了基礎,因為跟沈禪實在沒有太深厚的感情,他們不主動拉近關系,常常忽略他,加上沈禪又不是一個很活潑的孩子,除了要一點生活費,也很少會找他們。
久而久之,就算沈禪已經回到家庭裏,也是家庭裏的透明人,他們跟沈禪之間的感情還是越來越淡,最後索性是連裝都不裝一下了。
他們會記得沈昱的生日,為沈昱準備各種驚喜,卻不會記得沈禪哪天高考,連沈禪要上大學了都不知道。
初中的沈昱各種要錢買昂貴服裝,追星,看演唱會,他們還誇沈昱生活豐富,青春期就該做一些瘋狂的事,不讓自己的青春留遺憾;而備戰高考的沈禪想多要兩百生活費都被批評太浪費。
此類事情,光是時雯了解到的都能說上幾天幾夜。
沈禪只有成績好被他們惦記着,因為能給成績不太好的沈昱補習功課,到需要沈禪給沈昱補習的時候,他們就想起他是大哥,要照顧弟弟了。
當初因為補習的事情,沈禪堅持要輔導她,不想管沈昱,他跟他父母也是有大鬧過一場的。
這也是沈禪爸媽對她的印象從一開始就不好的原因,他們大概是覺得因為她的存在,讓沈禪愈發叛逆了。
她明明就是一個外人,沈禪卻屢屢為了她這個外人,不管弟弟的事情,各種違抗他們的命令。
他們也不能理解,為什麽沈禪會跟她這個外人的感情更好,跟他們這幾個家人形同陌路。
這對夫妻從來就沒有反思過他們自己做錯過什麽,反而認為沈禪就為過去的事情耿耿于懷,也太小氣了,家人之間哪裏有隔夜仇呢?
時雯每次遇到沈禪違抗他爸媽命令而被責罵的時候,都會馬上像護崽子的母雞那樣,想要把沈禪護在自己的身後。
現在她也是這樣打算的,一旦情況不對,她就要站出來護着沈禪,絕不會讓這兩個人有指着沈禪鼻子罵的機會。
不知是不是兩人心有靈犀,沈禪在回答之前,先看了時雯一眼。
時雯已經氣鼓鼓的了,不用猜他也能知道時雯準備着做什麽。
但他不希望,這本來與她無關,她只要好好的就行了。
“那就明天等那個人到公司來見過再說吧,讓他簡歷準備好。”沈禪的回應竟然沒有以前那麽強硬,但他送客的速度依舊很快,“你們要沒什麽事,就走吧。我這邊就不留你們吃晚飯了,畢竟飯菜都不合胃口,也沒做你們的那份。”
沒有被一口拒絕,也算是沈父沈母的意料之外了,至于沈禪那趕人的态度,他們是不滿意,但也只能抱怨一兩句,還是得老實走人。
他們也知道如果鬧起來,只會讓沈禪改變主意。
趁沈禪沒注意,沈母在路過時雯身邊的時候,用那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時雯,從鼻孔裏出氣,重重地哼了一聲,滿臉都是不屑。
要不是看沈禪的份上,時雯真想伸出一只腳絆住她,讓她摔個狗吃shi。
等那兩個人離開了,時雯有些悶悶不樂地坐在餐桌邊上,擔憂地問沈禪:“你怎麽沒有直接拒絕啊?”
“直接拒絕了他們鬧起來,那我們到什麽時候才吃飯?你都餓到胃疼了。快吃飯吧。”沈禪回道。
“哦……”時雯拉長了調子,想了想剛才沈禪說的也只是再說吧,并不是滿口應下。
時雯還是覺得有點奇怪,最近頻繁産生一種發生的事情,好像自己經歷過的錯覺。
這種怪異在第二天到公司見到那個被沈父沈母塞進來的人後,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