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無法自控
因為是沈母沈父要塞進來的人，沈禪直接面試，中途沈禪叫她進去送文件，時雯就見到了這個名伊月澄的女生。
沒錯，對方是一個女生，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是一個剛大學畢業的女生，長相很純，是那種白月光一般的清純長相，身形有些單薄，穿着白裙子，小白鞋，弱柳扶風的樣子很容易讓人産生憐惜之心。
其實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時雯明明沒見過這個女生，卻在見到這個女生後，産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總覺得自己應該是見過這張臉的，經過她對記憶的瘋狂追溯後……很離譜的發現，自己似乎是在近來頻繁做的那些怪夢中，見到過這張臉。
她看着眼前的場景，不知道是不是她對夢中場景追憶的太過猛烈，現在似乎看着什麽都有一種跟夢境重合的感覺。
為了讓自己清醒清醒，她晃了晃腦袋。
接着就聽到沈禪拿着伊月澄的簡歷，語氣迷惑地問：“……應屆生？明鄉大學畢業的？”
時雯想了一會才想起來這個大學是沈禪弟弟所在的大學，要不是因為沈禪弟弟是在這個學校，她還真沒聽說過這個大學。
不是什麽太好的大學，當初沈父沈母把沈昱沒考上名校的原因記在了沈禪身上，怪沈禪沒有給他弟補習。
如果他願意給他弟補習，那考上海川大學的人就是不是時雯，是沈昱了，這讓沈父沈母也連帶着往她身上也添了一筆仇。
伊月澄的臉很紅，低着頭不停道歉：“嗯……對、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的，我最近是在找工作，可我沒想到學弟幫我介紹的工作竟然是這樣的，真的很對不起！！我知道我無法勝任的，所以、所以我……”
時雯沒出去，因為沈禪沒讓她出去，她就站在一旁一起看着。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沈禪看着這簡歷，肯定了這個女生的說辭。
但沈禪開始發現自己的狀态有些不對，有一種身體在脫離意識掌控的預感。
在見到這個女生的時候，他的內心所産生的感覺也有些奇怪。
這種預感在下一刻成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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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禪自然是不可能讓這個人留在公司的，當個實習助理都不夠格，時雯來來當一個小助理，那叫大材小用；這個女生就算只是當個實習助理，那都是反着的，叫做小材大用。
可他說出來的話卻跟他的真實想法相悖，他聽到自己說出了他完全不可能會說出來的話。
“你也不用太妄自菲薄，簡歷如何不能代表你的能力。看在你态度好的份上，你就先來實習一個月吧。之後再看你表現是去是留。”
這話讓在場的三個人都驚住了。
沈禪是在震驚自己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他分明是想說：那你就請回吧。記得跟你那學弟如實說明我這邊不收你的原因。
時雯也難以置信，就好像自己從來沒認識過沈禪那樣。
他居然同意了？他不是向來最不恥這種行為的嗎？這個女生的條件壓根就不符合助理的要求不是嗎？
而伊月澄則十分驚喜，又好像很是惶恐，局促地問：“啊！這樣真的可以嗎？我、我真的能留下來嗎？”
沈禪還想着現在更正結果還來得及，想要說出自己真實想法，然而，他這次明顯感覺到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無法控制自己的言行。
他就好像變成了一個人偶，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控制着。
他能感覺到自己面對這個女生的局促，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像是要安慰這個女生一樣。
“嗯，當然可以。你不用擔心，會有人帶你的。”這是一種有點黏着的語氣，他的目光還一直鎖定在這個女生的身上，沈禪覺得惡心。
他想着要把視線轉移到時雯的身上，卻發現自己連轉動眼珠子這種簡單動作都做不到。
伊月澄幾乎要高興的跳起來，她看起來文靜，但性格似乎是比較活潑的那種，她高興地幾乎手舞足蹈，表達着對沈禪的感激：“那真的太好了！謝謝你沈先生！您真是大好人！我一定會努力的！不會讓你失望的！”
沈禪的臉上浮現了柔和的笑容，那種樣子，就好像是看到這個女生高興，他也很滿足。
時雯莫名覺得這畫面有點刺眼。
她想不通，沈禪今天這是怎麽了……他讓她覺得很陌生，她所認識的沈禪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他看着那個女生的眼神，那種表情……雖然她不想承認，但真的充滿了柔情。
他還一直看着那個女生，就好像怎麽看都看不夠。
放棄了自己的原則，破格讓這個女生靠走關系當實習助理，還對這個女生如此和顏悅色，滿眼似乎都只能看到這個女生。
現在想想她還是走正經的招聘途徑進來的，而且一被他發現還被他勸退，鬧了一次矛盾才讓他松口……對比之下，她好像有些可笑。
時雯已經有些魂不守舍了，而這邊沈禪卻還沒有脫離那種奇怪的控制。
很荒唐的是，他竟然還在聽到那個女生的歡呼雀躍後，對那個女生說：“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你可要好好加油！”
不是的，這些都不是他真正想說的。到底怎麽回事？
沈禪就好像被困在潛意識的深處，幾乎要懷疑自己是被一個從來沒意識到的人格給占據了身體控制權。
伊月澄很是用力的點頭，“那沈先生我現在要做什麽呢？我什麽時候來入職呢？”
沈禪這次終于如願能看向時雯，可他卻說出絕對會讓時雯難過的話。
“時雯，你進來也有一段時間了，剛好你就帶帶她吧。她有哪裏不懂的，都麻煩你多多照顧照顧了。”
時雯的眼神暗淡下去，她努力壓下心裏的失望，強裝出自己不在意的樣子。
“嗯，好。我了解了。”不僅破格讓這個女生留在公司裏，還麻煩她……多照顧照顧嗎？他還叫她的全名，而不是昵稱。
沈禪見不得她沮喪，更不願看到她強顏歡笑，他瘋狂在腦中大喊：不是這樣的，雯雯，不要難過，這不是我的本意！
但沒有用，他無法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他不知道自己這種被控制的狀态會持續多久，他現在只能祈禱自己能在恢複自由，能夠控制身體後，能夠向時雯解釋清楚。
伊月澄這才看向時雯，一見到時雯明豔大方的樣貌，她便發出了驚呼，“姐姐你好漂亮！跟電視裏演的那種狐貍精一樣好看！”
時雯不能理解這是什麽奇怪的形容……她保持着微笑，跟伊月澄商業互吹起來：“謝謝。你也很漂亮啊，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樣。我叫時雯，你之後入職後遇到什麽問題都可以來找我。”
“嗯！好的，我叫伊月澄，姐姐那就麻煩你啦，我會努力的！希望姐姐不會嫌棄我笨笨。”她俏皮地敲了敲自己的小腦袋，還吐了吐舌頭，有一種古靈精怪的感覺。
時雯淡淡的笑笑，對這種故意賣萌的行為，其實不太喜歡，但她沒有表現出來。
“時雯，你就先帶她去熟悉一下環境吧。她的工位就直接安排在你的旁邊就行，方便你們的交流。”沈禪又發話了。
時雯點點頭，“好的。沈總，那我就先帶她出去了。”
伊月澄挺活潑的，話也很多，跟在時雯的身後出去後，就一直在試圖跟時雯搭話。
“時雯姐姐，我可以叫你雯姐姐嗎？”
“叫我時雯就好，或者叫時雯姐也行。”時雯還是不太習慣什麽雯姐姐這種稱呼……聽起來就很奇怪，她大概只會在一些言情小說裏，才會看到類似的稱呼。
“唔，可是我覺得叫雯姐姐會更加親昵嘛，就讓我叫你雯姐姐嘛，好不好嘛？”伊月澄還非要這樣叫了。
時雯有些頭疼，“嗯……你開心就好吧。”
“雯姐姐，雯姐姐，嘻嘻，雯姐姐，沈先生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啊？”伊月澄好奇地問起了沈禪的事情，“啊！我是不是不該問……雯姐姐可能也不是很了解吧？”
時雯想了想今天沈禪見到這個女生後所表現出來的種種異常，苦笑着點點頭，“嗯……你說的沒錯，我确實不是很了解他，就只知道他是一個工作狂。”
“工作狂，好酷。事業認真的男人真的很厲害诶。”伊月澄的臉稍紅，“沈先生長的也很好看诶。”
時雯跟她介紹了工作的事情，但伊月澄的心思似乎總不在工作上，一直試圖跟她閑聊。
帶她熟悉了這裏後，時雯就得要專注自己的工作了，她對伊月澄說明了自己的情況，希望伊月澄不用再跟着她，她可以回家，該幹嘛幹嘛去，明天再來入職。
伊月澄還不打算走，就坐在時雯旁邊的工位上等着，“沒事的，雯姐姐你忙吧，我就在旁邊看看而已。”
如果她是真的看看而已就好了，時雯才對着電腦工作了不到三十分鐘，伊月澄就跟她搭話十幾次，一會感嘆她打字速度好快啊，一會又說她的手指真的好好看，不然就是苦一張臉說自己都看不懂電腦屏幕上的操作等等。
時雯耐着性子說：“伊月澄，我這邊在忙着工作，你可以先等我忙完再和我說話嗎？我這邊忙着，沒有辦法及時回話，會不小心忽略你的。”
伊月澄關注的重點卻不在于她工作忙無法閑聊，而是糾結着時雯對她的稱呼，“雯姐姐，叫我月澄妹妹就好啦，別和我這麽見外嘛。”
時雯特別無奈，幾乎繃不住自己的微笑，想要拉下臉來，但強行忍住了。
她已經預想到接下來她會有多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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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雯帶着那個叫做伊月澄的女生離開辦公室後，一直過了将近一個小時，沈禪才感覺到靈魂回到自己的軀體裏，又能夠自由掌控身體了。
他沒有浪費時間，腦子翻湧着時雯剛才看向自己時那抹藏在眼底的震驚和失落，馬上就拿出手機聯系時雯，要跟時雯解釋清楚，還要把那個伊月澄立即辭退。
他想到時雯現在還在工作，便打算先發出消息，等到時雯休息時間就能看到。
然而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他剛打出來字，瞬間就自動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