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幾家愁

很久沒趕集了，韓丹鳳拖着她的購物車去了。到了集市，韓丹鳳傻眼了。集市上的攤位擺滿了貨品，卻只有一個賣糧的攤位有人。

韓丹鳳一打聽，才知道開戰的消息沒傳開，但是北方大旱，北方糧商多來南方進糧，糧少了，糧價上漲。粗糧漲到三文錢兩斤，細糧漲到三文錢一斤。

不僅如此，賣糧的攤位前還排滿了長長的隊，隊伍最前面的木牌上寫着：粗糧每人限購十斤，細糧每人限購二十斤。

難怪其它攤位沒人，那些排在前面的，不就是攤主們嗎？

韓丹鳳顧不得其它，趕緊排隊。

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不好，輪到韓丹鳳，攤主很抱歉的告訴她：粗糧沒了

韓丹鳳本來就不想買粗糧，本來還擔心太異類，這下也不用擔心了。

花了六十文買了二十斤細糧，韓丹鳳轉身又在賣肉的攤主那裏買了五斤肉投喂系統，賺了一百一十文。攤主因 0為搶到粗糧正高興，不僅送了豬耳朵、豬肺，還給了兩根筒子骨。

韓十三和大寶的情形差不多。韓十三買到二十斤粗糧和十斤細浪，大寶買到十斤粗糧和十斤細糧。

總共也就三十斤粗糧和四十斤細糧，能幹什麽？

每天做饅頭、鉸子都要用掉将近四十斤細面。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由于家中蓋房，粗糧、細糧加起來囤了上千斤，暫時夠應付十天半個月的。

他們這邊正為糧食發愁，還有個人也在發愁。

孫林為孫母鄭氏的藥錢奔波。在鄭氏強烈要求（以死相逼）下，一副藥分成兩天吃，也不過能多堅持兩天。下午孫林送鴨毛來了——這次他沒有推車，車被他一百文賣了，用來做收鴨毛的本錢。

瘦小的身子挑着擔鴨毛，韓丹鳳要借個購物車給他用，被他拒了。原因是購物車裝不了多少鴨毛，他現在急需錢。

上午送來一擔，下午又送來一擔，加起來也就六十個鴨毛，韓丹鳳粗略估計，他也就賺四五文，離每天五十文的藥費差得遠。連韓十三都看不下去了，主動把板車讓給他用。

結果這小子拿了板車就不見人。

韓丹鳳又開始幹起了老本行——起早進城去菜市場，不過這次主要任務不是買菜買肉，而是排隊買糧。買完糧，如果還有肉，就會順便買肉。搶糧食重要，賺小錢錢同樣重要。

運氣好的話，能買到四十斤糧食，運氣不好只能十斤，甚至有次輪到她沒了。

“姐，這樣下去，吃食店遲早得關門。”大寶很是擔憂，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努力的方向，高興沒多久，生活就給了他一道難題。

每天買到的糧僅夠勉強供應吃食店。家裏又有十幾口要吃飯，這樣下去囤的糧遲早要用光。

韓丹鳳想了一夜，想出兩條方法。

一個是吃食店增加包子，包子又分菜包和肉包，包子用的面粉比饅頭少，且定價比饅頭高點：菜包子一文兩個，肉包子一文一個。

另一個是吃食店除了收銀錢，門口還挂了個牌子：本店可以用糧食抵錢。

別說，這方法一出來，吃食店的生意更好了，每天能收進二十來斤糧食，加上韓丹鳳排隊去搶購的，慢慢有了剩餘。

店裏要做肉包子，不可避免要用到肉，于是系統跟着得了福利——每日投喂的肉變成了八斤。

如此二十天過去，某天系統提示：恭喜您，主人，成功升四級。

韓丹鳳大喜，升四級肉松餅和方便面只要二十四文，成本能降一成，省到就是賺到。升四級還可以自己選定一樣這邊的産物賣給系統 。

天天擔心沒糧食沒錢，終于糧食問題解決了，錢也有了，不用再過手中沒錢心中慌的日子。

這下好了，可以賣雞蛋了。

本來韓丹鳳正準備離開西市，聽到系統提醒，又返身回轉，到了賣雞蛋的地方，買了六十個雞蛋。

一文錢三個，一共花了二十文。

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韓丹鳳也不等系統報價，把雞蛋全部投喂給系統，緊張地等着系統返回小錢錢。

片刻，系統顯示餘額多了0.24兩銀子。

扣去成本，賺了二百二十文，這個比豬肉賺多了。一斤豬肉成本八文，系統給三十文。同樣的八文錢雞蛋，有二十四個，系統給九十六文，三倍多的利潤。韓丹鳳恨不得馬上回家，發動全家收雞蛋養雞去。

晚上，二寶聽到這個好消息，感嘆到：“我看娘也不用賣茶葉蛋了，一個茶葉蛋才半文，遠比不上姐姐這個特殊當鋪的四文，還不用費勁。”

韓十三瞪了兒子一眼：“想什麽呢！這個不能做長遠打算，說不定哪天就沒了。到時我們習慣了依靠它，不得全家喝西北風去？”

二寶摸摸鼻子，讪笑着：“其實我也就開個玩笑。徐夫子也說了，做人要腳踏實地。”他現在回家都擦黑了，飯後還是堅持做購物車，他還記得他進學堂之前承諾過，自己賺讀書的錢，他說到做到。從來沒想過姐姐這個特殊系統賺錢快，他就不用勞動了。

喻氏點頭：“徐夫子說得很有道理。”

喻氏已經喜歡上了她的吃食店，能補貼家用，也能收獲肯定，叫她關掉她還真舍不得。

“爹、娘，徐夫子說他已經沒什麽可教我的了，讓我年後去鎮上讀。”二寶自豪的宣布。

“這麽快！那爹給你訪訪，鎮上哪家私塾好。”韓十三道。

“二寶沒進學堂的時候，就對讀書感興趣，沒事了就去徐夫子家晃悠。”韓丹鳳說，這也是她後來發現的。“所以說起來，并不止這一年半載的時間。”

二寶猛點頭，我覺得徐夫子可能也知道，有次我躲在學堂外面聽課，差點被發現，從那以後徐夫子上課就很少關門了。

喻氏再次感嘆，“徐夫子是個好人。二寶，你明天揀幾樣吃食帶給徐夫子吧。”

二寶下意識看了下大寶，大寶拍了拍二寶的肩：“你哥我可沒這麽小氣。其實說起來徐夫子還是我們家的恩人，如果不是他請你幫他砍柴，你也沒錢買雞仔，我爹不會想到幫酒樓砍柴。爹不幫酒樓砍柴可能姐姐也不會想到賣菜譜，就沒有我們後面的好日子了。”

韓十三想起他剛丢了捕快工作那個暗淡的日子，半夜被掀了屋頂的狼狽，現在記憶猶新，“對對對，沒有徐夫子也就沒有我們今天，二寶你以後不在徐夫子的學堂讀了，可別忘了常去看看徐夫子。”

“爹，我知道了。”二寶答應。

于是各自回房。

韓丹鳳睡得迷迷糊糊，猛然驚醒，院子裏燈光大亮，很是喧嘩。睡在外面的喻氏已經沒有身影。

發生了什麽事？

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韓丹鳳推門出去。

院子裏站滿了人，最中間用繩子綁着兩個人，衆人喊着要送官。

原來是進賊了。來了五個，跑掉三個，賊是來偷糧食的。

幸好王三虎半夜去廁所，看到個黑影，把大夥叫醒。

百斤一袋的糧食，已經被搬上車三袋，貪心不足，搬第四袋時被發現了。要知道，一共就剩了不到五袋糧食了。沒了糧，房子要停工，吃食店要關門。韓丹鳳想想一陣後怕。

抓的兩個人也沒地方關。韓十三找黎揚商量，黎揚點了幾個人，連同他自己，扭送這兩個人去報官。

王三虎主動要求去。

韓丹鳳笑了，“王叔，你是證人，少了誰也少不了你。”

怕他們到時餓了，韓丹鳳同着大寶撿了點吃食給他們帶着，喻氏把家中的存銀拿給韓十三，以備不時之需。

出了這樣大的事，日子還得照過。

二寶照常去讀書，唯一的區別就是呵欠連天。喻氏和大寶照常開門，只是打包了一部分吃食帶走，不得不臨時多包點餃子充數。

韓丹鳳沒急着去菜市場，而是又弄了個牌子，挂在店門口：本店收購雞蛋，一文三個。

弄好了，才拖着購物車趕去菜市場。一邊排着隊，一邊隐約聽到隊伍中有人議論：

“聽說了嗎？李家村招賊啦！”

“黑良心的，偷啥不好，偷糧食，這不等于謀財害命嗎？”

“小偷抓到了嗎？”

“抓到了吧，天沒亮就拎去鎮長家，鎮長派人押送去縣城。”

“我聽說沒抓全，走了仨，只抓到兩個。”

“這些小賊太可惡了，希望縣官大人一定要狠狠地懲罰。”

韓丹鳳不由暗暗佩服，道聽途說，這些人居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排隊的都是家中缺糧，對偷糧小賊特別氣憤。最淡定的，反而是韓丹鳳。兩個賊被押去縣城了，不知道跟去了幾個人，她爹作為苦主肯定要去的。

今天運氣好，東市搶完糧，去西市也搶到了，總共買到二十斤粗糧，四十斤細糧。東西市各買了六十個雞蛋，加上豬肉，賺了六百餘文，除去買糧，還餘了四百多文。

到家的時候，院子裏停了一輛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袋子——正是她家借給孫林的那一輛。

看着堆得高高的袋子，韓丹鳳驚訝極了，“這至少有五百只鴨毛了吧。”

孫林正在下貨，聞言笑道：“韓姐姐好眼力，正是五百一十只。”

“你哪裏收到這麽多鴨毛？”韓丹鳳不由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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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把前面的文捉了下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