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既然您拿出了足夠誠意, 這方面的事大可以放心交給我……”
衡量過內務省近期即将釋放的政策,森由紀與禪院直毘人初步達成一致。就在雙方打算進一步商讨咒具的其他市場開辟時,一個禪院家的旁支慌慌張張堵在廳外:“直毘人大人, 扇大人那邊出了點問題,需要您過去看看!”
“毛毛糙糙像什麽樣子!還有沒有點規矩!”
有意義的會談被打斷, 禪院族長全無好氣:“扇能發生什麽?不要讓客人看笑話!”
聽到“扇”這個詞,森由紀隐約猜出些許端倪,抿嘴一笑等着禪院直毘人看過來:“嗯?”
中年男人:“……”
可惡,這丫頭願意的時候別提有多會說話辦事了,這世上就沒有她哄不住的人。但她要是不願意, 也能把你氣個半死還滴水不漏,是最可靠的盟友同時也是最可怕的敵人。
旁支族人左看右看也沒等到族長示意,二把手那邊情況又确實危急, 他只能硬着頭皮繼續道:“扇大人恐怕……需要您趕緊過去攔住甚爾。”
甚爾?
禪院直毘人回憶了一下,想起那不是和小兒子同一輩分的另一個天與咒縛?似乎許久沒有聽到他的消息, 一代子嗣中前後出現兩個天與咒縛,禪院家這究竟是怎麽了……
“哦,既然家裏有急事,您不如先過去看看。剛好甚爾先生也是我雇傭的保镖, 一起?”森由紀非常“善解人意”的提出建議, 禪院直毘人萬般無奈,只能在旁支族人焦急的眼神中起身:“森小姐好歹是直哉的未婚妻。如果兩家合作愉快,将來這些事都是需要你來處理的,提前了解也沒什麽不可以。”
這句廢話就連在場的蚊子都不會信,森由紀只是垂下眼睛笑笑, 不作回應。
于是一行人轉移至禪院扇所在的院落, 也就是“炳”的據點。走進庭院, 少女明顯察覺到敵意與歧視比“軀俱留隊”更甚,那些宛如利刺般的視線緊随左右。她也只挑了下眉,走在禪院直毘人身邊去看熱鬧。
“我來了,究竟……”
禪院族長話沒說完就見正廳的拉門被人砸穿,禪院甚爾繞着肩膀吐了口血沫子追出來提拳就砸。
被打的人森由紀不認識,但她能認出空氣中還在不斷彌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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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1淚1瓦1斯和閃1光1彈,真依從武器庫裏究竟摸了多少東西帶在身上?
完全超出視覺能夠察覺的速度,禪院直毘人及時攔下禪院甚爾即将打爆禪院扇腦袋的拳頭:“以下犯上!”
見到是他出現,禪院甚爾冷哼:“這老東西差點把親生女兒打死,揍一頓怎麽了?”
禪院族長:“……”
誰打誰來着?
“直毘人大人,事情是這樣……”
仆人們上前“還原事實”。
森由紀在旁邊聽得樂不可支——禪院扇動手打雙胞胎,真希保護妹妹受了傷,真依炸毛扔了閃1光1彈和催1淚1瓦1斯企圖逼退父親。咒術師也是人,當然逃不出正常的生理反應,被迫暫時失明且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禪院扇惱羞成怒,不知不覺就動了殺心。
再往後事情就很簡單了。
偷偷跟在後面過來的禪院甚爾見事情不妙便想将雙胞胎帶離,迎面挨了禪院扇一頓臭罵不說又被他提及心事。像頭吃飽了的獅子般總是懶洋洋的男人被戳爆雷點勃然大怒,差點沒把族長的弟弟活活打死。
森由紀:這可真是千年難遇的極品人家,就這麽些垃圾貨色,論斤賣了都怕虧本。
“真希真依,過來!”
她冷着臉喊了雙胞胎的名字,兩個女孩互相扶着走到她面前:“由紀小姐……”
“怎麽可以忤逆父親?太過分了!”
不近人情的斥責劈頭而來,真希人都聽傻了。真依暗暗掐了姐姐一把,癟癟嘴就哭:“我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們這一回吧!”
禪院直毘人臉色好了點,然而躺在地上的禪院扇還在破口大罵,那些詞簡直都不應該從一個父親嘴裏出來。
“哦,那您說該怎麽辦?”
少女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看向雙胞胎的視線也越來越不善。
真依吓得直打嗝,這會兒反而不敢出聲。
“這種桀骜不馴的野丫頭,不配我禪院二字!”禪院扇扶着仆人坐起來,又将仆人推開:“你就是這麽教育的?”
“我倒是看不懂了,扇先生管不好自己的孩子,反要怪罪花錢雇傭她們的人?這兩個小累贅可不是我向直毘人先生要求來的。”森由紀就跟不會生氣一樣,面對禪院扇的殺意與怒吼完全無感:“在我們Port Mafia,以下犯上同樣是大罪,輕則斷指重則填海,您想讓我怎麽做?”
森氏航運會社在另一個世界裏的名字已經有段時間不曾被人提起了,這導致很多禪院真把她當成個普通人家的大小姐。
黑發紫眸的少女笑意盈盈,唇齒間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沁滿血腥味。直毘人看向她的視線裏多了抹欣賞,嘴上卻半分也不退讓:“你才是嫡子的未婚妻,将來這些內帷之事都要歸你管,你說了算。”
這是明擺着要森由紀得罪人,還是往死裏得罪。雙胞胎跟着她本就為着監視的目的,誰能想到這個看上去驕縱的大小姐還挺會籠絡人心,兩個小東西就沒傳回過什麽消息。如今出了這一場鬧劇,想必将來會發生些不一樣的微妙變化。
四周隐隐約約的視線越發不善,森由紀突然笑出聲:“好啊,我說了算。”
她看了眼攥緊拳頭的禪院甚爾,又看看抱在一起的雙胞胎。
“以下犯上,忤逆長輩……”
真希将啜泣的妹妹緊緊抱進懷裏,就聽見森小姐聲音冷冷的:“我不知道在島國該用什麽詞,既然扇先生說‘不配’,那就趕出去,以後不許再姓禪院。”
禪院扇擡頭怒視她:“誰給你的臉面!”
禪院直毘人摸摸胡子不出聲:“……”
果然是不懂島國風俗的歸國子女,姓氏對于一個人有多重要,她根本就不明白。這是一下子就把禪院扇一系,包括雙胞胎在內所有人都給得罪到頭了。
“呵,”無形張力被禪院甚爾突如其來的冷笑打亂:“走就走,外面又不是龍潭虎穴,好像誰很稀罕這破地方似的。”
說完他一手一個提起雙胞胎就向外走。
“甚爾!離開禪院你能去哪兒?”禪院直毘人想要喊住這個本質上已經離家出走數年的青年,但是禪院甚爾主意已定,根本不為所動:“這座垃圾堆裏的垃圾堆,我已經待夠了,還有,以後不要再喊我禪院。”
這句話主要是對森由紀說的。
走到一半他擡腿将隔開庭院與石板路的木門一腳踹爛,成功震懾住周圍那些蠢蠢欲動的咒術師們。
“這樣的解決方案扇先生滿意了嗎?沒什麽問題我還要繼續和直毘人先生商讨合作生意的事,要是您有興趣,過來旁聽我也無所謂。”
Port Mafia将借着禪院的枝葉滲透進咒術世界,販賣咒具不就和販賣軍火一個套路嗎?萬萬沒想到世界上還能有人把這種暴利買賣給做賠,真是活久了什麽奇葩都能見到。癞1蛤1蟆再小再惡心也能攢口肉……大多數咒術師們似乎對金錢都沒有什麽概念,賺這種随時可能暴斃的人的錢,大好。
禪院扇還想繼續喝罵,禪院直毘人橫了他一眼:“我把治療師帶來了,要是不舒服你就去躺着,過幾天消消氣再讓真希真依和甚爾來向你道歉。”
說完他也瞪了森由紀一眼:“之前不過孩子們的氣話而已,還請森小姐居中勸解,而不是火上澆油。”
“我盡量?”女孩子聳聳肩,無視掉周圍那些震驚與不滿的視線。
這一天直到黃昏前,會談雙方才接上之前讨論的內容就主題湊出個基本方案。根本不打算留下過夜讓自己受罪的森由紀打了個哈欠:“我去讓下面人将具體細則做出來,到時候您再根據文件提出意見和建議,告辭。”
這破房子裏居然連空調都沒有!太可怕了!
直毘人點點頭并未起身,自有随侍在側的家仆送客。
走出禪院家主宅,森由紀驚訝的在大門口看到了禪院直哉:“怎麽?你也想嘗嘗現代武器的滋味?”
“不知所謂!”
少年擡起頭,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吃了大虧”的別扭:“喂,女人,你要是能讓甚爾收回白天的氣話,我也不是不能考慮将來收下你。一看你就嫁不出去……正妻想都別想,也就是個妾室吧,聽見了沒有。”
回應他的是另一顆閃1光1彈,外加催1淚1瓦1斯一枚。
“傻逼。”
森由紀毫不客氣踩着他邁出屋檐遮蔽的陰影,往外多走有一百多米,禪院甚爾趴在方向盤上有氣無力:“大小姐,能不能讓她們兩個別哭了?”
“哭什麽?打得好!自由萬歲!帶你們吃大餐。”她看向司機兼保镖:“開車去京都最貴的餐廳!”
真希松開真依:“都說了,不管去哪裏都有我和你在一起,怕什麽。”
“由紀小姐。”雙胞胎裏的姐姐深吸一口氣:“我要和您做筆生意!”
這兩個女孩裏,森由紀看重真希遠過真依,聽她這麽說便拉開車門坐進去正色道:“說說看。我做生意從來都本着有錢大家一起賺的準則,至今還沒被合作夥伴們抱怨過。”
真希抓緊車門上的扶手,擡頭看向她:“我要成為禪院的族長!”
“我要讓今天這些看不起我和真依的人全部低頭認錯!”
“所以呢?”森由紀摸摸下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要我預先耗費精力財力扶持你成為下一任禪院族長。問題不大,但之後我能從這裏得到什麽利益?”
禪院真希:“……”
這筆賬還沒來得及算呢!
“殺光所有禪院只留下你和你妹妹,這是條最簡單的路。人頭落地的瞬間,絕對是他們這輩子最為虔誠悔過的時刻。”森由紀紫色的眼睛裏閃過一道銳芒,在禪院甚爾的嗤笑聲中平靜道:“大伊萬一萬五千度的高溫下,衆生平等。”
禪院甚爾不笑了:“你來真的?”
“為什麽不?”少女奇怪的看着他:“你知道我主要負責橫濱至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走私,啊……不是,商貿線路吧?我遠在俄羅斯的貿易夥伴們可以提供各種型號的船只,甚至能夠選擇有核彈頭還是無核彈頭,包括彈頭上的塗裝均可定制。我推薦粉藍色,很适合真依。”
“怎麽樣?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就不算問題。”她非常積極的向呆滞中的雙胞胎推銷這套方案,禪院甚爾抹了把臉:“确實,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問題。”
“不必……”
“我買!”
雙胞胎給了她兩個截然相反的答案,真希倒比妹妹還對禪院家更寬容些:“不至于,沒到這種地步,就……如果我成為禪院家主,我願意無條件接受您與族長定下的一切條款。”
“如果姐姐當不上族長,我可以賺錢買炸彈!”
真依咬牙切齒:“我要炸平整個禪院家!不!是所有禦三家!”
禪院甚爾:“……”
女人,真是一種可怕的生物!
“讓我想想……”森由紀指尖相對思考片刻:“嗯,這筆買賣我接了。我先叫人去給你們做個假身份,上學去吧。學費之類的花銷,将來會從和你們合作的利潤中扣除。”
“相信我,沒文化就連黑1手1黨底層都做不好。”明面上只有小學三年級學歷的人這話說得毫不臉紅。
之後由紀真的帶着三個離家出走的禪院去了全京都最貴的餐廳。這類地方多半需要預約,森小姐充分發揮出Mafia與鈔能力的特長,半是威脅恐吓半是金錢攻勢的把三個離家出走的禪院全部帶進包廂。
“先說好,我不吃生食的哦!那些東西全歸你們。”她一坐下就點了最貴的套餐又專門交代多上一套四人份甜品,真依擦掉挂在眼角将幹未幹的眼淚好奇道:“為什麽?”
“因為小時候餓得受不了嘗試過生吃從河水裏抓上來的魚,差點死于腸胃炎。”
要不是及時覺醒異能力【杯子】,說不定就真GG了。
三個禪院一致表示不可能。就森小姐一擲千金的豪爽模樣,根本想象不到她也有餓得饑不擇食的時候,禪院家再不是東西也沒讓處于鄙視鏈最底層的他們慘到這種地步呢。
“不管你們信不信,總之我是絕對不吃生食的。這一頓主要是慶祝你們離開垃圾堆,還想吃什麽随便點,我請客。”
“耶——!”
美食當前,脫離家族這種平時能把人吓死的事似乎也就那樣了。
真依舉起雙手歡呼,相當期待接下來的大餐。
酒足飯飽甜食也吃夠,森由紀摸出手機叫了個代駕,又領着三個禪院返回別院——束縛裏有這項條件,她必須回去。
留在岚山別院嘛,沒說不能出門活動,但這個“留”字,總要體現一二。
等他們離開,隔了一條走廊的“櫻”包廂被人拉開拉門,當先走出來的白發少年身後跟着好幾個家仆:“悟大人,好像是三個禪院,以及禪院直哉的未婚妻。”
“普通人?!”
六眼不可能看錯關于咒術與咒力的任何事,禪院家居然會給嫡子找個普通人做妻子,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明天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麽?
家仆低頭事無巨細的彙報:“沒錯,據說是森氏航運會社的大小姐。禪院家因為這場聯姻得到大筆資金支持,近來在傳統産業上經常與我們五條發生摩擦。”
“完全看不出禪院直毘人還有這種魄力!”
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了,五條家能不知道禪院家那條欠揍至極的家訓?什麽“非禪院者非術師,非術師者非人”,堪稱爛橘子裏的爛橘子,能一較高下者唯有至今還光明正大蓄養“側室”的加茂家了。
少年戴着副可笑的圓形小墨鏡,漂亮的藍眼睛藏在鏡片後閃閃發光:“你們說要是族裏派個誰去把她拐過來,能不能直接氣死禪院直哉?”
“……”家仆語塞:“請您不要開這種玩笑,禦三家即便內部再有矛盾,核心利益也是一致的……”
“好了好了,不要啰嗦了。”
他不耐煩的揉揉耳朵:“你們不是說過幾天家裏要舉辦什麽賞楓宴會麽?別忘了給剛才那個女孩子發張請帖。哈!到時候禪院家的位置上一定超級熱鬧。”
“說不定有什麽能指着過年的笑話呢。”他露出看出殡不嫌殡大的缺德笑意,一點也不在乎身後家仆們黑到幾乎融于夜幕的臉色。
悟大人這是……怎麽越長越歪了?
自從禪院甚爾揍了禪院扇,禪院本家那邊又安分了一段時間。大約是看在森由紀果然有本事将夕陽産業盤活的份兒上,禪院直毘人勸住了事後越想越氣的禪院扇,岚山別院裏離家出走的三個人到底也沒被追究。
熬過提心吊膽的一個月,真希和真依終于明白想要得到尊重與承認必須要靠自身實力,這種實力可以不是物理上的,但必須無可取代。就比如森小姐,能把禪院族長氣得半死,大家還不敢對她怎麽樣。
年齡剛剛好的雙胞胎回頭就雙雙被大小姐塞進小學好好學習,“淑女報仇十年不晚”去了,別院最近多了不少外來人。
反正這犄角旮旯的偏僻地方也沒人在意,由紀也懶得天天四處跑,索性要求一切想找她辦事的人必須親自登門拜訪,其中也包括了偶爾不務正業的同事,例如公關官。
年初這家夥與黑衣組織派來橫濱面見森先生的貝爾摩德小姐看對了眼,雙方事務所來往數次後便定下合作意向。經過半年多緊鑼密鼓的拍攝,新電影已經進入後期制作,于是他再次将薅羊毛的黑手伸向自己人。
“和上次一樣,您不必露臉,随便唱一唱錄一錄就可以啦!”
公關官的經紀人笑得就和擺在櫃臺上的招財貓一樣,蒼蠅搓手賊心不死:“當然,萬一您想玩兒一票什麽的也沒問題!咱們自己家的事務所,角色随便選!”
“……”就知道這種事只有零次和無數次,森由紀睜着死魚眼:“上一回我被合作夥伴們笑了半年才逐漸停止話題,你這是馬上就給我續上?”
“不不不!怎麽可能!那些人一定是嫉妒!”經紀人就差指天發誓:“這也是導演組的意見,紅白歌會上您和中原先生的伴唱實在是太精彩了,再也找不到比您二位更适合的人!”
“你還上了紅白歌會?”老老實實收斂存在感當保镖的禪院甚爾忍不住插話:“我怎麽沒看出來?”
“您瞧!正常情況都看不出來的!”經紀人不認識大小姐身邊新出現的保镖,但他對禪院甚爾一身極漂亮的肌肉一見鐘情:“要試試嗎?您甚至連臺詞都不必有,穿少點就行!”
“喂!”青年立刻收了嘴角的調笑:“你說什麽呢,我可是有家室的男人,不幹下海的活兒。”
禪院甚爾有妻有兒這件事森由紀知道,但這家夥一向将家人保護得密不透風,既然他不願多提,作為上司森由紀也沒那麽八卦。沒想到今天他說露了嘴,不問上一句似乎又有點不大合适。
“所以你總是隔三差五不見蹤影,又隔三差五突然冒出來?”
少女把哇哇大叫的經紀人扔到旁邊:“家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禪院甚爾沉默了,慣常輕浮的笑意被茫然取代。思及最近這段時間相處得來的經驗,他咬咬牙,猶如看見浮木的溺水者:“我需要找個醫生!”
如果森大小姐真能做得到,他也真就願意把命賣給她。
所以是家人身體不好,才會答應孔時雨居中介紹?
森由紀側頭沉思,然後颔首:“可以,你先說說是什麽症狀。Port Mafia裏醫生很多,雖然都沒有行醫執照或者被吊銷執照,手法大可以放心。”
外科醫生帶領的治療隊,首領,甚至大小姐本人,都可以勉強劃歸在“治愈系”序列。
實在不行,橫濱還有一位能夠起死回生的異能力者,總想得出法子。
“不知道。我不知道,醫院檢查過也不知道原因,只能看着她一天天虛弱下去。”如果不是過去相熟的掮客表示這是份錢多事少離家近的活兒,恰好老板又不是個計較的人,禪院甚爾寧可躺在家裏做飯帶娃陪老婆。
不明緣由的虛弱嗎?
“和你們那個什麽,咒術之類的,有關系嗎?”類似病例倒也不是沒聽說過,尤其在女人誕下子嗣之後,不少人間悲劇由此而起。森由紀垂下眼睛輕輕嘆息,還真是巧啊。
禪院甚爾只當她也沒有頭緒,心下涼了一大半:“沒有關系,如果真是詛咒影響倒還好了,我又不是看不見。”
“……這樣啊。”
她沉默了一會兒,把青年扔在庭院裏,自己去和經紀人看影片ED的譜子。等送走閑雜人等,森由紀踢踢禪院甚爾的屋門:“去把你老婆孩子接過來住!”
“到了這種時刻,錢什麽的已經一點也不重要了吧,能多相處一秒也是好的。”
門縫裏一片漆黑聲響俱無,然而少女知道,那個看似無堅不摧的男人醒着。
真讓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