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時候,隔壁房裏逄帥卻笑着對另外一個人說:“估計是鲲子他們來了,晚上打個四圈咋樣?”
那人笑道:“四圈就四圈,贏了的請客喝酒。”說完,逄帥和他摟着肩膀走了出去。
朵來如釋重負的喘了幾口粗氣,順便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原來逄帥那聲吆喝并不是因為發現了他而喊的,關鍵時刻老天爺還是挺有用的嗎。
朵來剛剛松了一口氣,捉摸着怎麽把腦袋縮回來的時候,突然樓底下有人喊了一聲:“朵來啊,你這是幹啥呢?”
朵來趕忙往樓下看了一眼,借着路燈的燈光看到的是正在樓下納涼的董奶奶,朵來趕忙應聲道:“沒啥,我剛晾衣服的時候不小把衣扣給弄掉了,我正找着呢。”
董奶奶仰頭看着樓上:“你可小心着點兒啊。”
朵來嬉笑道:“放心吧,這還有栅欄護着呢。”朵來說這話的時候甭提心裏多恨了,他明兒一準得找人把這破栅欄給拆了,不僅礙事還丢人。
董奶奶一走,樓底下徹底沒人觀賞這喜劇性的一幕了,朵來趕忙吆喝道:“生子,你睡了沒啊,江湖救急啊。”朵來是不敢大聲吆喝的,萬一被隔壁的人聽見了,那剛才的一幕還得接上。
朵來一連叫了五六回,可人家良生在那屋睡的跟死豬一樣,雷打不動。無奈之下,朵來只好歪着腦袋,用眼角的餘光瞄到床頭櫃上手機擺放的位置,确定了目标之後,朵來一腳踩在窗臺上,一腳伸的老長,在大腳趾觸碰到手機的時候,他腳趾十分靈活的一夾,慢慢地夾了過來。
朵來拿到手機那一刻,二話不說撥給了良生。
不多時,良生總算接了電話:“誰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睡覺了。”
“生子,快過來救我啊。”朵來在電話裏哀號道。
良生聽到朵來凄慘的聲音連忙坐了起來:“咋了咋了?”
“你趕緊上我這屋來,救命啊。”
良生挂斷電話連拖鞋都不顧上床,一溜煙的跑到朵來這屋,推開門的那一瞬間,良生看到的是朵來雙手抓着栅欄,屁股半撅着,那模樣頓時把良生吓了一跳:“我操,你這是幹啥呢?”
“別說了,趕緊想辦法把我腦袋救出來。”朵來邊說還邊晃了晃腚。
Advertisement
良生急忙跑了過去,雙手抱着朵來的腰往屋裏拽,誰料他剛剛用力,朵來便說道:“不行,我耳朵過不來,卡着呢。”
良生松了手,随後攀上了窗臺,仔細看了眼朵來,随後又看了眼隔壁亮着燈的房間,靈光一閃立刻明白朵來為何會這副德行了:“你這是鑽出去看他了?”
朵來癟嘴道:“可不咋地,可是他剛才喊了一聲,我以為他發現我了呢,結果被他這麽一吓,腦袋就卡住了。”
良生憋着笑說道:“估計你要是有一對翅膀,早飛他屋裏去了吧?”良生蹲在陽臺上,雙手用力抓住卡着朵來腦袋的栅欄又說:“試着往外拉,如果還不行就只能找人了。”
“不能找人啊。”朵來用力的縮了下腦袋,又說:“你用力掰啊。”
聞言,良生使出吃奶的力氣,兩人齊心協力就差喊個口號了,也幸虧這樓是老樓,很多設施年代久遠,沒多會兒良生手裏的這根鐵片就被掰成了拱形,于是,朵來的腦袋終于獲救了。
“我的媽呀。”朵來一個屁股坐在床上,邊揉着耳朵邊說:“剛才可把我吓的魂飛魄散啊,這要是被他發現了,那還有好果子吃?”
良生不忍心責怪朵來,事實上如果換了是他,他也想鑽出去看看。
“行了,沒被發現就好。”良生拽過朵來,輕輕的揉着朵來的耳朵:“和我說說,都看到啥了。”
朵來立刻嬉笑起來:“我剛才看到他和一個男的再鬧,好像那個男的要幫他……”朵來攥起手上下動了幾下。
“真的假的?”良生頓時瞪大了眼睛。
朵來笑道:“當然是真的,而且那男的還問他多久沒崩槍了,他說半年多了。”
良生欣喜道:“這麽久還不憋死了啊?哎呀……”良生連忙放下手,激動的直砸吧嘴說:“好想幫他啊。”
朵來眯眼笑着:“我也老想了。”
良生連忙換了表情,斜眼看着朵來:“你都要騷死了。”
“你不也是嗎?”朵來嬉皮笑臉道:“不過他是我的,你不能上手啊。”
良生一咧嘴:“我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掂的清的,別說他是直的,就算是跟咱們一樣,那他肯定也是看上你,至于我嗎?”良生嘆了口氣站起身說:“估計都不能正眼看我。”
“你別這麽說啊,其實你挺好看的。”朵來怕良生多想,急忙安慰道。
良生伸手捏了捏朵來的臉蛋:“行了啊,別想着安慰我了,如果有機會,你就大膽的上,哥們兒是你永遠的後盾。”
朵來仰着頭,故意吸了吸鼻子說:“生子你真夠意思。”
良生撇嘴笑道:“那月底的那只燒雞換成獎金吧。”
朵來打趣道:“換成豬拱嘴吧,你不是最愛吃了嗎?”
良生翻了個白眼:“得,當我啥都沒說。”說完,良生伸了個懶腰:“我回屋睡覺去了啊,明一早還得去上貨呢,這幾天月季賣的挺好的。”
“辛苦了。”
良生沖朵來擺了擺手,赤腳回了自己那屋。
朵來看着門口,聽到那屋關門的聲音後,朵來這才回身躺了下去,他仍舊沒有一丁點的睡意,反而更加興奮,某種感覺正在身體裏蠢蠢欲動。為了緩解這種感覺,朵來選擇了最直截了當的辦法,那就是想着他釋放一次。
事後,朵來總算有了疲憊感,慢慢地睡了過去。
平日裏,朵來很少會自己動手,因為他并不在意這些,這也正是朵來一直單着的原因。朵來不是沒人喜歡,良生曾經很多次介紹人給朵來,那些人對朵來都是有感覺的,可偏偏朵來從不在意,他的目光只會停留在那些花花草草上面。于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朵來依舊是個雛兒。
朵來這一覺睡的老香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了,他準備洗個臉刷個牙去趟店裏。當他下床之後,第一時間跑到了窗戶的位置上,透過半邊兒的栅欄往隔壁看了一眼,他……似乎沒在房間裏。
朵來抓了把頭發,随後出了房間,當他站在衛生間裏洗漱的時候,一邊兒盯着鏡子裏的自己一邊傻笑,就連擠在牙刷上的東西都沒注意便塞進了嘴裏。當一股子黑又亮鞋油的味道充斥在口腔裏的時候,朵來終于回了神兒,趕忙打開水龍頭不停的漱着口。
一番忙碌過後,朵來終于擡起了頭,沖着鏡子呲了呲牙,幸好沒變成黑色的。
十五分鐘後,朵來出了家門,由于是老樓的原因防盜設施又不好,朵來特意多鎖了兩圈,随後便往樓下走去。朵來剛下了幾個臺階,突然聽到關門的聲音,不等他回頭去看,突然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說:“哥們兒出去啊?落枕好點沒?”
朵來被逄帥這麽一問吓的一縮脖,僵在原地又不敢回頭。
逄帥站在樓梯拐角處看着朵來的背影,心想這哥們兒是咋地了?
一時間,兩人一上一下均是沉默了,朵來心跳加速的同時一狠心一咬牙,完全不搭理身後逄帥,如同風一般的沖了出去。
逄帥聽着朵來跑下樓的腳步聲,特別納悶的往下看了一眼,嘀咕道:“嘿,有病吧?”
朵來一溜煙沖出去好幾十米,停下來的時候早已上氣不接下氣,蹲在馬路牙子上一個勁兒的拍着胸脯。朵來緩了好一會兒才感覺不那麽累了,這才在路邊兒攔了一輛出租車趕往店裏。
朵來這家花草店是經過翻新的,老朵經營的時候略微帶點兒古代的韻味,為的就是迎合一些老頭老太太的口味。現如今到了朵來手裏,朵來自然不會光考慮這方面,翻修的同時又加了點兒時尚元素,畢竟現在喜歡養花種草的年輕人也是有的。不過,朵來也不是什麽時尚人,最多算是适應大衆吧。
朵來趕到店裏的時候,良生正在忽悠一個老頭買月季,說的唾沫橫飛,可結果卻差點沒把良生氣出個好歹,老頭一走良生便沖着朵來吆喝道:“你說這老頭哎,我介紹了這麽半天口水都要說幹了,結果他還不買了,有這樣的嗎?耍人玩是吧?。”
朵來笑着安慰道:“行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和你說件事兒。”
“啥事?”良生依舊賭氣,順手撥弄了一下旁邊那盆月季。
朵來見狀趕忙說:“你手輕點兒,別把花瓣弄掉了,不然賣不上價兒了。”
良生啧了一聲:“媽呀,我可小心着呢,碰不掉啊。”
朵來突然收斂了笑容,嚴肅道:“生子,我剛才出家門的時候和他撞上了,那家夥把我吓的,一溜煙的猛跑。”
良生皺眉道:“撞上就撞上了呗,你跑啥啊?”
朵來嘆氣道:“你不知道,我當時心跳的老快了,就差從嘴裏蹦出來了。”
“真是這樣?”
朵來堅定的點着頭。
“完了完了。”良生坐到朵來身旁,擡起胳膊摟着他說:“我的朵來真是太命苦了,有喜歡的人本身是件好事兒,結果喜歡上個直的,還不是什麽好人,而且還是個搓澡的。”
“嘿,你咋就這麽肯定他是個搓澡的呢?”朵來板着臉說。
“喲,我這兒就說他是個搓澡的你就不願意了?”良生撇了撇嘴:“現在就胳膊肘朝外拐,要是真有啥了,那不得掐死我啊?”
聞言,朵來笑着伸出手:“肯定掐死你,讓你不說他好。”
良生翻了個白眼:“他好,他老好了,地球上他最好,行了吧?”
朵來眯眼笑着,繼續剛才的話題說:“我想去剪頭發。”
良生打量着朵來:“是該剪了,都沒型了。”良生用手指碰了碰那盆月季:“去吧,我看店。”
“嗯,晚上回家我給你買雞腿吃。”
良生癟嘴道:“我不要雞腿,我要男人,我最近因為看店,都沒時間出去找男人了。”
朵來笑着往店外跑去:“這個我幫不了你,你自己找吧。”說完,朵來加快奔跑,跑到附近的街上找了一家理發店,一進門還不等理發師開口,朵來便說:“剪短點,再染個顏色。”
理發師一聽高興了,立刻把朵來奉為上賓,那招待的別提多好了。一個半小時過後,朵來頂着新發型離開了,臨走時朵來還在鏡子裏看了眼頭發的顏色,總覺着很适合自己。
這是朵來長這麽大第一次染發,如果被老朵看到,那肯定就得挨訓。
朵來回家之後,首要的事情就是找人将那該死的栅欄給拆了,一共花費五十塊,心疼的朵來肝兒都疼了,五十塊啊,兩只小雞錢呢。不過這錢花的不冤,栅欄一卸掉,視野豁然開朗,隔壁房間看的那叫一個清楚,就連逄帥搭在床腳的那條褲衩都盡收眼底。
朵來趴在窗臺上欣賞着,心想等他晚上回來,一定要看個過瘾。
夜裏,良生關店回家,待他走進朵來房間的時候,他險些扭了下巴:“朵來,你咋突然染頭發了?”良生跑過去左右打量着朵來,越看越覺着朵來帶勁兒,比黑頭發的時候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朵來嬉笑道:“咋樣?”
“嗯,好看,特帶勁兒。”良生豎起拇指:“你這是預備把男人都勾引了是吧?”
朵來笑道:“滾蛋,我染頭發是有原因的。”
良生一怔:“啥原因?”
“他不是今天看到我了嗎,我想着換個發型染個顏色,他不就是不認識了嗎?這也方便我日後偷偷看他啊。”朵來故意笑起來帶着點兒壞,帶着點兒損。
良生瞪大雙眼:“那萬一又被他看到了咋整?”
“那再換。”朵來忍不住笑道:“一會兒他要是回來了,你就過去敲門,跟他借根煙。”
良生疑惑道:“為啥啊?我又不抽煙。”
朵來啧了一聲:“這樣他就以為你是我啊。”
良生合計了一會兒:“那好吧,就按你說的做,我先去做飯了。”
“我買了雞腿給你。”
良生哭笑不得道:“我都說我要男人,你還真買雞腿啊,不夠意思。”
朵來轉身看着窗外:“我力不能及啊。”說完,朵來趴在陽臺上看着隔壁黑漆漆的房間,等待着他回來。
近幾日,也正是逄帥搬來那天,朵來便不再是以前的朵來了,雖然愛看東西的習慣沒有變,但是被看的目标卻換了,從花草樹木變成了人,一個倍兒帶勁兒的男人。
朵來一心等待着,偏偏現實總是很殘酷,一連三天,隔壁房間的人愣是沒回來,朵來越等越是焦急,甚至還想到他不會是出事兒了吧?于是,朵來便茶不思飯不想的趴在窗臺上看,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隔壁的房間。
此時此刻,朵來冒出一個想法,一個很有想法的想法。
這天半夜一點半,良生已經回屋睡覺,朵來則是關了燈繼續趴在窗臺上觀望。終于,老天爺開眼,朵來看到那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樓下,車上下來的人很快便進了樓棟,不一會兒,隔壁房間的燈亮了。
逄帥這幾天都在忙洗浴中心的事兒,開業時間就定在五天後,這天逄帥終于熬不住了,胃疼的厲害,他回到家之後便一頭栽倒在床上,右手用力的捂着肚子,表情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逄帥一直都在忙事業上的事,自然不會理會生活上的事情,所以,逄帥住進來這麽多天,房間裏依舊沒有挂上窗簾,這也正方便了朵來。
朵來看到逄帥的那一刻是喜悅的,可慢慢地他發現了問題,逄帥總是捂着肚子,而且表情相當痛苦,朵來趕忙伸長了脖子看了個仔細,在确定逄帥确實是捂着肚子的時候,朵來連跑帶颠的進了廚房。
平日裏,良生是不願意讓朵來進廚房的,原因不是朵來不會做飯,而是因為朵來每次做完飯之後,廚房裏都是一片狼藉,光收拾就得半個多小時。而這次,朵來勢在必行,在廚房裏一通忙活過後,總算煮好了一小盆白米粥,順便将自己愛吃的鹹菜疙瘩切成了絲當配菜。
忙完之後,朵來急忙跑進了良生的房間,硬是将他從睡夢中拉了起來。
良生醒來之後揉着眼睛說:“大哥,你想幹嘛啊。”
朵來急忙說:“你現在去隔壁,就說沒有煙了,跟他借一根,如果他手捂着肚子,或者臉色不好,你就問他是不是病了,看他怎麽說。”
良生太了解朵來了,他要幹的事兒勢在必行。
“等着。”良生回身套了條褲子,随後跑了出去。
良生敲門時還有點兒肝顫,但他為了朵來豁出去了,伸手敲了幾下之後,門果真開了。
逄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撐在牆上,皺眉問道:“有事兒?”
良生露出僵硬的笑容:“那啥,半夜沒有賣煙的了,我憋的難受,您這兒有沒?”
逄帥畢竟跟對門借過保險絲,一點兒人情他都得還。
“有,你等一下。”逄帥回身進屋拿了一包煙給良生:“我這兒挺多的,這包拿去抽吧。”
良生接過煙,趕忙道謝,就在準備走的時候,良生按照朵來吩咐的問道:“喲,你這是咋了?身體不舒服?”
逄帥笑了笑:“胃疼。”
“胃疼可得吃藥,別硬挺啊。”
逄帥點點頭:“謝了。”說完,逄帥關上了門。
朵來一直趴在自家門上偷聽,待良生回來的時候,朵來焦急道:“我剛煮了一鍋粥,你十分鐘後給他送過去。”
良生一愣:“你煮粥了?”說完,良生瘋了似得往廚房跑,到了門口,良生自殺的心都有了,咧嘴罵道:“你個浪蹄子,你為了個男人糟蹋我的廚房,你看看,你讓我咋收拾啊。”
朵來愧疚道:“你放心吧,這次我收拾,明早一定還你一個幹淨的廚房。”
良生氣極反笑:“你都騷死了。”
朵來癟嘴道:“他不是胃疼嗎,所以我就……”
良生無奈道:“既然咱兩是鐵磁兒,那這事兒我就幫到底。”說完,良生看了眼時間,估摸着可以送過去的時候,他端着那盆粥和鹹菜絲出門了。
逄帥這會兒疼的睡不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聽到敲門聲時還帶着煩躁感,可當他看到門外的人時不禁一愣。
“那啥,你不是胃疼嗎,我給你煮了一鍋粥,喝完保準兒就不疼了。”良生擡起手示意逄帥接過去:“就當我收你一包煙的回禮。”
逄帥幹笑幾聲:“謝了啊哥們。”
“嗨,沒啥,趕緊喝吧,我回去抽煙了。”良生在逄帥接過去之後急忙竄回了家,一進門,良生激動道:“吓死我了。”
朵來笑道:“你害怕啥啊?”
“他長的是好看,可他太痞了,不像好人。”良生美滋滋道:“不過我真喜歡他這樣的。”
朵來擡手摟着他:“德行。”
“還有事沒啊?”良生故意拿喬道。
“沒了,辛苦你了,趕緊回屋睡覺吧,明早我去買早飯來慰問你。”
良生嘆氣道:“那我回去做美夢了。”
朵來在良生回屋之後,趕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摸着黑來到窗臺邊兒上,看到的是逄帥穿着白色的背心正在喝自己親手煮的粥。
朵來傻笑着,隔空喊話一般說了句:“好喝不?”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這章寫的我真是浴霸不能啊,我真是還想繼續寫,但是長度太長了也不好,哈哈哈哈,于是乎,該卡住了。
喲喲喲,看官們喜歡就動動手指收藏一下喲,打滾……愛你們喲!
明兒見……
☆、随風潛入夜
逄帥不僅覺着這粥很好喝,就連鹹菜嚼起來都很帶勁兒,酸甜可口。喝到一半的時候,逄帥已經出了一身熱汗,他連忙脫了背心,光着膀子繼續喝,當一小鍋米粥見底兒的了,逄帥意猶未盡的摸了摸肚子,總算舒服了。
隔壁房間裏,朵來一直注視着逄帥,看他喝完粥後揉了揉肚子,表情也沒有那麽痛苦了,正當朵來美滋滋欣賞逄帥的時候,良生悄無聲息的跑到朵來身後,張牙舞爪的叫了一聲:“我是鬼。”
朵來猛的一回頭,正好對上良生嬉皮笑臉的模樣,無趣道:“你不是睡覺了嗎?”
良生走到朵來身旁,趴在窗臺上說:“我回屋後就睡不着了。”說完,良生往隔壁房間看了兩眼:“喝了你的粥,他應該不疼了吧?”
朵來傻笑道:“應該吧。”
良生撇了撇,又說:“你不覺着他今天比剛搬來的時候黑了不少嗎?”
“這幾天熱,曬的吧。”朵來杵着下巴,笑道:“我一直都覺着好男人應該黑點兒,因為那是太陽的化身。”
聞言,良生急忙捂着肚子幹嘔:“祖宗,你可真是能拽詞兒,還太陽的化身呢,存心惡心我是吧?”
朵來瞪了他一眼:“你知道個屁,我說話都是有內涵的。”
良生仔細捉摸了下朵來的話,想明白的時候嬉笑道:“哎呀,我才想明白,太陽等于日對吧?”說完,良生大笑起來。
朵來擡腿輕輕踢了良生一腳:“回你屋睡覺去吧。”
良生站起身,笑道:“那我就不耽誤你欣賞太陽了,好好享受吧。”說完,良生趿拉着拖鞋一路小跑離開了朵來的房間。
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朵來轉過頭繼續看向隔壁,而此時的逄帥已經不在房間裏了。朵來并沒有因此離開,而是選擇繼續等待,不過十幾分鐘,逄帥回來了,當他出現在朵來視野當中時,朵來連忙揉了揉眼睛,随即瞪的老大,目不轉睛的看着。
逄帥喝過粥後身體熱乎乎的,在胃沒有那麽疼的時候,他選擇去沖了個涼,出來時他并沒有穿衣服,畢竟這裏是四樓又不會有小孩爬窗戶,而且家裏又只有他一個人,所以穿不穿都是一個德行。
逄帥叼着煙,擦完身子之後便坐在了床沿兒上,想着晾一會兒再睡覺。
朵來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住了,目光從上到下将逄帥看了又看,最終目光落在了最關鍵的地方,朵來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視覺的刺激立刻将朵來點燃,那感覺順着小腹蔓延開來,不知不覺間,朵來的手已經開始運作,就這樣,直到逄帥關燈睡覺後,朵來終于心滿意足的去睡覺了。
翌日中午,朵來醒來的時候,他立刻從被窩裏竄了出來,趴到窗臺上往隔壁張望,沒想到這個時間逄帥還在睡覺,他斜躺着,一只手臂遮擋在額頭處,而蓋在他身上的毛巾被已經滑落到一旁,朵來的目光一路向下,最終看到了……朵來趕忙伸出手,隔空測量着。
“比我的大多了。”朵來嬉笑着,繼續欣賞逄帥睡覺的模樣。
不知過了多久,逄帥醒了過來,當他坐起身的時候,朵來清楚看到他用手自己弄了兩下,朵來看的興奮不已,正當他準備探頭看的更仔細的時候,逄帥已經站起身朝窗戶這邊走來。
朵來吓的腳下一滑,四仰八叉的摔倒在房間的地板上。
朵來與地板的親密接觸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就連站在窗口的逄帥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逄帥皺眉往隔壁房間看了一眼,并沒有看到有人,于是他順手拿了一個煙叼在嘴上,點燃後轉身去了衛生間。
朵來揉着腚慢慢爬了起來,偷偷摸摸的露出一雙眼睛,發現隔壁房間已經沒人的時候,他趕忙跑到客廳去了。
朵來坐在客廳裏驚魂未定,正在此時,自家大門被敲了幾下。
朵來慌張道:“誰……誰啊?”
逄帥穿着大褲衩,端着粥鍋站在門外笑道:“哥們兒,我來還你的鍋。”
朵來一聽是逄帥,心跳急劇加速:“那……那啥,你放在門口就行,我洗澡呢。”
“大家都是老爺們兒,有啥怕的,我得當面感謝你啊。”逄帥邊說邊笑。
朵來結巴道:“不……不用了,你放門口就行。”
逄帥見他執意如此,心想那就算了,随即将粥鍋放在了門口,起身時又道:“我放門口了啊。”
“知道了。”
逄帥聽着這個聲音皺了皺眉,心想怎麽和昨晚說話的聲音不太一樣呢?難道這屋住了兩個人?逄帥帶着各種疑問回了家。
門口已經沒了動靜,朵來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随後輕手輕腳的開了家門,将放在門口的粥鍋拿了進來。
不多時,朵來聽到門外傳來鑰匙鎖門的聲音,這才肯定逄帥出門了。
朵來緊繃的情緒得到了緩解,他也該準備準備出發去老朵那邊兒了。中午,朵來帶着帽子離開了家,出門時還是晴空萬裏,誰料他前腳剛進老朵的家門,後腳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朵來啊,你來的正好,爺爺剛炸了點兒鲫魚,可好吃可脆了。”老朵端着一盤炸鲫魚從廚房裏出來,看到自個兒孫子的時候甭提多高興了。
朵來在門口換了鞋,說道:“下雨了,外面的花都收了嗎?”
老朵将魚放在桌上:“昨晚看了天氣預報,一早就都收了。”
朵來點點頭,坐到桌前赤手抓了一條炸魚嚼着:“有點兒鹹了。”
老朵相當溺愛朵來,二話不說去廚房裏拿了一個雪白的大饅頭:“就着吃就不鹹了。”說完,老朵看着自個兒孫子說道:“都進屋了咋還帶着帽子呢,租來的啊?”
“啊……”朵來心虛道:“我就是過來看看你,一會兒就走。”
老朵啧了一聲:“這外面下大雨呢,你着急幹啥去?”
“店裏要上貨,我怕生子一個人忙不過來。”
老朵嘆氣道:“生子這孩子挺好的,就是沒攤上好家庭啊,和你一樣命苦,也難怪你兩從小就要好。”老朵看了朵來一眼,苦口婆心道:“你得學會珍惜,生子這孩子不錯交。”
朵來應聲道:“放心吧老朵同志,我和生子鐵着呢。”朵來拿過手巾擦掉手上的油,起身說道:“我先回去了。”
“拿把傘。”
“知道了。”朵來在門口的鞋櫃裏翻出一把傘,随後開門跑了出去。
朵來一路狂奔,鞋裏灌了不少的水,再加上朵來不愛穿襪子,跑起來更加費勁兒了。當他跑到店裏的時候,他剛一打開門便被眼前的場景吓了一跳。
“我操,你咋來了?”良生趕忙推開身上的人,着急忙慌的提起了褲子。
朵來看看那個臉色不太好的男人,再看看良生,忍不住笑道:“生子,太有你的了,行吧,你兩繼續不打擾你們了。”
良生臉紅脖子粗道:“別啊,我……我兩都完事兒了。”
朵來打趣道:“完事兒就抱會兒,唠唠嗑,反正下雨也不會有生意,我走了。”朵來不等良生說話便開門跑了出去。
朵來撐着傘走在馬路上,心裏燃起對良生的羨慕,如果他能早點兒留意到某個人,時至今日也不會單身一人了。除了良生,朵來的朋友只有那些不會說話的花草樹木,現在想來還真有點兒枯燥。
朵來慢悠悠的晃回了家,渾身濕透的他洗了個熱水澡,随後扯過一條毛毯圍在身上,如同原始人類一般蹲在窗臺邊兒上看着隔壁的房間。無所事事,朵來這一看就是好幾個鐘頭,天色漸暗,良生關店回來,進門時看到朵來竟然靠在窗戶上睡着了。
“朵來,醒醒哎。”
朵來聞聲醒來,打了個哈欠說:“幾點了啊?”
“都九點半了。”
“這麽晚了?”
良生點頭道:“回來的有點兒晚,我給你帶了晚飯回來,趕緊吃吧。”
朵來應聲跳下窗臺,跟着良生去客廳吃飯了。
“那個……”良生吱吱嗚嗚道:“今天的事兒我不對啊,我不該在店裏。”
朵來噗嗤笑了:“德行,沒啥了不起的,我的就是你的,想怎麽折騰都成,但是……不能給我賠錢啊。”
良生聽到朵來的話心中非常感動:“朵來你真他嗎的夠意思。”
“嘿,你咋還罵我呢?’
良生傻笑道:“我這是感動啊。”
“滾蛋吧。”朵來笑着放下筷子:“我吃飽了,你洗碗啊。”說完,朵來披着毛毯颠回了房間,繼續趴在窗臺上看着隔壁。
良生站在門口:“還看呢?”
“不看幹啥呢?”
良生聳了聳肩:“也是,你就這麽點兒興趣愛好了。”說完,良生主動幫朵來關上了房門,讓他獨自一人在房間裏安靜的看着。
夜裏十一點左右,雨還在下個不停,而這時一輛出租車停靠在樓下,朵來趕忙探頭去看,他從車裏出來時明顯有點兒站不穩了,身體左搖右晃的,當他進入樓棟之後,朵來急忙跑到客廳,從貓眼裏向門外看去。
眼瞅着洗浴中心要開業了,逄帥必須打通關系,在祝凱的幫助下,逄帥成功請到了想請的人,可是這幫孫子都是賊能喝的主兒,下了餐桌,逄帥和祝凱兩人都蒙圈了,他能找到家都是幸運的了。
逄帥扶着樓梯慢慢往上走,誰料腳下一滑直接跪倒在樓梯臺階上,此時的他完全被酒精麻痹沒了疼痛的知覺,他掙紮的爬了起來,迷迷糊糊的繼續往家走。
朵來焦急的等待着,聽着樓道裏傳來的聲響,總算從貓眼裏看到了逄帥。
逄帥眯眼摸着鑰匙,搗鼓了半天才把門打開,他幾步一栽歪的晃進了屋,随後便一頭栽倒在床上。
朵來盯着對面大敞四開的門看了許久,也等待了許久,最終他輕輕開了家門,踮着腳如同做賊一般溜到了逄帥的家門口。
朵來擡起手,敲了敲門說:“在家沒呢?”
好一會兒都沒有人回應,朵來這才敢繼續前進。朵來溜進去之後,第一時間關上了逄帥家的門,輕手輕腳的朝卧室走去。
離卧室越進,朵來越能聞到濃重的酒氣,眼瞅着快要到卧室門口的時候,朵來突然一腳踩到了個礦泉水瓶子,那聲響非常大,朵來吓的撲通趴倒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逄帥似乎并沒有被驚醒,朵來長籲一口粗氣,這才擡起頭,慢慢的匍匐前進。
朵來連滾帶爬來到床邊兒,慢慢露出頭,一只大手就在眼前,朵來心跳加快的同時,他伸出手,用指間輕輕碰了碰逄帥的手。在逄帥沒有反應的同時,朵來鼓起勇氣将手指放在了他的掌心上,輕輕地撓了幾下。
逄帥仍舊沒有任何反應,正當朵來慶幸的時候,逄帥揣在兜裏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朵來趕忙低下頭,嘴裏默念着老天爺保佑。
半分鐘後,電話聲戛然而止,朵來慢慢露出腦袋,而此時的逄帥已經翻了個身,電話從他的褲兜中滑了出來。
朵來籲出一口氣,拍了拍胸脯之後趕忙拿過逄帥的手機,他可不想再被吓的魂飛魄散。可真當朵來按亮手機的時候,朵來卻看到一個傻笑的小夥子,潔白的牙齒笑的十分燦爛。朵來雖然沒談過對象,但憑他的直覺來說,照片上的人和他是同類,都喜歡爺們兒。
朵來的第一反應是,他難道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