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見泥煤的鬼！

自從有過這麽一次大鬧。幼兒園裏安靜多了了。張志凡仍舊每天去，但看誰都是冷飕飕的。不知道是哪個人把什麽“童年陰影”啊，“自閉”啊之類的都傳播到了幼兒園的兩個阿姨兩個奶奶耳朵裏。這把她們給心疼的。而張志凡也樂得做他的“自閉兒”，每天還是在廚房聽兩個奶奶聊天說話，幫她們擇菜，拿着自己的小匣子聽評書聽新聞。偶爾拿出紙筆來寫寫字。日子過得雖然不如在家可以橫躺豎卧那麽滋潤，可沒有熊孩子來騷擾也挺不錯。

王大峰現在正經老實了。而且這一次事情鬧的全廠都知道，周美麗的老公王勝利第一次把她一頓好削。順便又把王大峰屁股蛋子給抽腫了。估計這周美麗也是個抖M的貨，打那之後不但不再“招貓逗狗”了，還對她老公越來越殷勤。張志凡在廚房裏聽幾個大人八卦這件事，內心默默吐血：尼瑪！這年頭重口味簡直是一波挨一波的來，小清新何在啊！

幼兒園裏這群孩子也不敢再招惹張志凡了。但是有幾個小姑娘總是以一副看英雄的目光來看着他。估計這年頭小孩子的審美觀很容易扭曲。張志凡自己也很糾結，被一群小小loli崇拜真真不是一件極好的事啊我呸！

最近張志凡在數日子，因為大花已經有四個月沒有回來了。看來他們那個時空距離地球還挺遠。不然也許可以跟大花先學學怎麽修煉，最起碼以後再有人挑釁自己可以糊他一臉泥之類的。

不過劉家娘兒仨倒是已經認定大花不會回來了。王清雲和劉英都覺得大花的到來就是為了保護張志凡那次意外，從而開始了時常去廟裏上香的封建迷信活動。好在那老和尚也識相，不但又給了張志凡一份護身符，還送了他一塊觀音玉墜，小小的不怎麽起眼，也看得出不是上好的玉料，不過老和尚說這是開過光的，對孩子有好處。

于是張志凡現在脖子上就挂着倆東西。一個護身符和一個觀音墜。

眨眼間三伏天就來了。張志凡開始不想去幼兒園。每天那麽多孩子太鬧騰，而且夏天了他也不樂意老在廚房裏裝香菇。還是在家好，自家院子的葡萄架下面很涼快兒，最關鍵的是他可以偷青葡萄吃。雖然不好吃，酸得直倒牙，不過他覺得這是樂趣。

可是劉英哪裏肯輕易聽兒子的。本來上次王大峰的事之後這孩子就不合群到了極點。再回家來“避暑”，以後真自閉了怎麽辦。是的，劉英才不相信外面傳兒子什麽陰影什麽自閉的。這臭小子越大越皮。回到家就跟李旦，趙順義，何久這三個禿小子到處亂竄。還挑唆人家上房揭瓦爬牆鑽洞的，如果這樣的孩子叫自閉，他估計得有一群人進醫院看病。

不過張志凡還是有很多陰謀詭計的。關鍵是還沒有人意識到他有一顆不是孩子的心。于是在他裝暈之後，被衛生所的大夫說這孩子是中暑了，在家休息幾天，別往熱地方湊合就好了。這下張志凡小盆友必須要回家乘涼了。雖然他瞧瞧的鄙視了一下衛生所的“庸醫”，但也不得不謝謝他的成全。這讓李二蛋他們那仨沒去幼兒園的小子開心壞了。因為他們可以去林子裏探險了！

李二蛋大名李旦，因為他是排行老二，他大爺家還有一個大哥。所以大排行他就是二蛋。趙順義他爸在家是老三。不過趙三叔的二哥現在還沒結婚。他大爺有一個兒子，趙順義是他爸媽的二胎，跟張志凡一邊兒大，上面還有個姐叫順心，所以按照大排行，大家都叫他趙小三。每次張志凡聽有人這麽喊趙順義他都又噴飯的欲望。何久的外號要好聽一些，就叫小九，因為他是正月初九生的，跟李旦一邊兒大。

這四個邊兒邊兒大的孩子湊合到一起，時常讓四家的家長又樂呵又鬧心。實在是太能作了。

張志凡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在認真體會童年時光。翻牆爬樹那是為了鍛煉身體靈活技巧，鑽洞是一種勇于探險的精神。何況牆只是半人高的那種，洞不過是附近林邊木材廠廢棄的地下倉庫，除了有耗子蟲子之外，危險系數真心特別低。總之他就是覺得，在家這麽瘋跑指揮三個發小，絕對比在幼兒園裏舒坦。誰讓這附近只有自己一個人去幼兒園了呢。搞特殊肯定是不行的啊！

今天四個人就在王清雲跟李二他媽聊天的時候跑了出去。張志凡還給他姥姥留條。刻意歪歪扭扭的寫上：去林，玩。

等王清雲發現四個小兔崽子不見的時候，再一看到外孫子給留的條，手都哆嗦了。“這字真跟貓撓的似的！”

李奶奶笑了：“你還不知足！哪家的小子不淘啊。凡凡這麽小就能寫出字兒了，我家那二蛋讓他那筆他就往嘴裏塞。這九月就得去上學了，到時候也是個事兒。”

放下兩位半大老太太在家裏叨咕不提。話說回來這四個小盆友。

他們昨天晚上就密謀好了要去樹林邊玩。其實就離他們家住的胡同不足五百米。所謂的林子充其量只有百十畝地的面積，對面就是木材廠的堆貨處。林子裏有不少人老人遛鳥下棋，都是認識的老鄰居，他們也不怕遇上壞人。關鍵是自從年後那五個人被抓住之後。全市又加大了監管力度，尤其是張志凡他們這片還真就沒有幾個想再往槍口上撞。飛貓撓賊的“傳說”對心有不軌的人來說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趙小三！你咋這麽埋汰呢！那蛤蟆咋能往衣服口袋裏放！”張志凡看得心都碎了。本來是想帶他們來抓青蛙，回去讓姥姥給炒了他們四個解饞，哪曾想這仨人明知道要來抓青蛙還什麽家夥事兒都不拿。現在抓到了還想往衣服裏裝！“我這不是有瓶子嗎！”

李二蛋小心眼兒：“裝你瓶子裏好像都是你抓的。”

張志凡直翻白眼：“你那點兒出息！心眼兒小的跟丫頭似的！”說着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塑料袋子。

何久起哄：“哦哦哦！二蛋是小丫頭！是小丫頭！”

李二蛋不幹了。他在他爹媽的教訓下絕對不會對張志凡動手，但對何久他可沒有這個顧忌。于是倆小子就在泥呼呼的地上半玩半打了起來。看得張志凡“心驚膽戰”他都可以腦補出等回去之後，李二媽和何嬸兒看到他們衣服時那暴怒的模樣。

在邊玩邊鬧騰的情況下，四個人收獲還是頗為豐富的。也搭着今年雨水比較多，青蛙蛤蟆數量也跟着增多，他們玩了兩個多小時，抓了三十多只。不過是大大小小都有。對四個小孩兒來說吃個新鮮還是夠了。

張志凡想帶他們回去了。眼看着中午吃飯的點兒要到了，瘋玩了半天肚子早就餓了。可這時候趙小三非要去拉一泡。

趙小三找了個高一些的灌木躲到了後面去解決。李二蛋就眼巴巴的看着張志凡手裏那瓶子和袋子，就快要流口水的樣子。“凡凡，你吃過青蛙麽？好吃麽？吃了會變青蛙不？”

何久就喜歡跟他擡扛：“能變你別吃了。”

李二蛋推他：“就你欠呢！”

張志凡嘴角抽搐：“鬧騰啥啊。還是擔心一會兒回去你們倆怎麽挨揍吧。看你們衣服造的，不讓你們在地上打你們就不聽。”

倆人這下心虛了。“凡凡，我們去你家先洗洗呗。”

洗呗。反正大夏天的，都是背心褲衩。只不過過會兒自家肯定是一院子光蛋小兒了。

就在仨人一邊兒說一邊兒等的時候。就聽到趙小三“嗷”了一嗓子，然後褲子都沒提跑了過來。一邊兒跑還一邊兒喊：“媽呀！！有鬼呀！！”

張志凡被造懵了。扭頭看趙小三這造型，哭笑不得的。至于怎麽埋汰就不形容了。總之把周圍的幾個老頭都給吸引過來了。見孩子被吓成這樣。趕緊有人先把趙小三褲子給提上了。“三兒，咋了這是？”

問話的是跟他們同一胡同住的吳爺爺，趙小三現在驚魂未定，被這麽一問“哇”一聲哭出來了。“有，有手，在樹裏，爬。哇！！”

張志凡皺着小眉頭，下意識地就往趙小三兒去的地方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倒黴還是幸運，他的确看到了一個像手一樣的綠色物體在草裏動了一下。這下也把張志凡吓了一跳。他也“啊！”了出來。

樹林子鬧鬼這件事很快就在附近轟動了。趙小三被吓得得了大病，張志凡也從那天開始不怎麽愛說話了。

這可把周圍附近的家長們都急壞了。生怕自家孩子也碰上不幹淨的東西。一個個把孩子護得緊。還有一些老太太不知道從兒哪弄來一個跳大神兒的，在林子邊上又扭又唱的。把警察都給招來了，這才結束了一場鬧劇。

王所長第三次見張志凡，他覺得這孩子倒黴到了極點。壞人見了兩次，現在還見“鬼”了。他現在懷疑是又有人販子想要偷孩子，所以事情得做一個筆錄調查。

趙小三現在誰問都不說話。也渾渾噩噩的。張志凡倒是你問了就答，而且答得十分清晰。“王大爺，我看到一個綠色的很像手的東西在草裏抓撓了兩下然後就不見了。是不是鬼我不知道，不過不像蛇也不是青蛙。”

王所長皺眉：“你怎麽知道不是蛇？”

張志凡無語，心裏嘀咕你以為我眼睛瘸了麽！不過嘴裏老老實實的回答：“有能分五個叉的蛇？王大爺我沒見過，真的有嗎？”

王所長嘴角抽搐。你沒見我老子我也沒見過啊。不過看張志凡一臉的求知欲，他真為自己剛才錯怪孩子是在嘲諷他而羞愧。“咳……那你怎麽不害怕呢？”

張志凡眨眼：“我很害怕呀。不過幼兒園阿姨說世界上是沒有鬼的。趙小三膽子太小了。”兄弟你暫時替哥們兒頂一下。你害怕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媽蛋這種事誰看到誰會嗷嗷嚎啊。不過你放心，等兄弟家大花回來，肯定能治好你的。

所以說起來張志凡這樣是因為他有仰仗。他知道敖峰安排了大花來保護自己就不會讓自己出事。而且老和尚給的護身符和玉墜也不是白瞎的。上一次有用，這回肯定不會沒用。他這兩天安安靜靜，主要是在思考，那是個什麽東西。都說鬼是不會大白天出來的，尤其那個時候按照中國人的說法應該已經算是正當午時了。試問怎麽會有鬼會在這個時間段出現？那麽會是什麽，他就想不明白了。他現在很捉急知道真相。但這件事老王同志明顯不頂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