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莺莺燕燕
城郊外的一片莊子,雕欄玉砌的建築,幾步一亭臺樓閣,拱橋流水,池塘裏暢游着五顏六色的肥碩錦鯉。
園子裏,争奇鬥豔地盛開着不屬于這個季節的名貴花卉。
侍女袅袅婷婷穿過廊下,捧來洗漱用具,安靜候在一旁。
不太習慣被人服侍,姜水雲把侍女打發屋外,自己穿衣洗漱。
架上,挂着幾套熨燙妥帖的新衣,用淡雅檀香熏過的。
妝奁內,堆着珠串步搖,閃動金錢的味道。
緊接着,又有貌美侍女魚貫而入,捧着精致美味的食物。
除了靈力被封,在衣食住行方面,可以說是極盡奢靡,半點沒有受到苛待。
兩日前,殷非夜把她擄來莊子,一群清秀漂亮的小侍女立在園子裏,頗有點古早霸總文裏小女仆迎接大少爺回家的排場。
把姜水雲給整得目瞪口呆。
實在是這群侍女年輕又貌美,青春活力,有朝氣俏皮的,有文靜秀美的,也不知殷非夜打哪兒搜羅來這麽多漂亮的妹子,一幹莺莺燕燕,着實看花了眼。
跟皇帝後宮似的。
姜水雲跟殷非夜打商量,讓他割愛勻出兩個漂亮的侍女給自己瞅着。
當時,殷非夜古怪地盯了她兩秒,倒也沒說什麽,爽快地讓她挑選。
姜水雲一點沒客氣,随意挑了個,另一名選了立在殷非夜身後喚彩兒的姑娘,瞧其他侍女對其畢恭畢敬,彩兒頗有點後宮大宮女的派頭。
聞言,彩兒臉上不太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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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非夜也沒一口答應。
姜水雲問:“少宗主不願割愛,那算了。”
殷非夜接過話茬:“怎麽會,等日後你我成婚,你便是少夫人,莫只是個小侍女,整個園子都交給你打理。”
姜水雲觀察到彩兒的臉色,故作驚訝地問:“成婚?”
殷非夜颔首,對她說:“好好休息,兩日後準備我們的大婚之宴。婚宴可能倉促了點,不過等回到宗門後,我自會禀明父親,屆時廣發請柬,舉辦一場盛大的婚宴。”
姜水雲收回目光:“我已有道侶,斷不會跟你這個妖魔邪道成婚。”
殷非夜似是被逗笑了:“難道本少主比不上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情郎?”
姜水雲:“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以後走在路上會被人指指點點,不守男德,沒有女修會喜歡的。我的小情郎對別人冷面冷心,對我不一樣,你當然比不上啦,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殷非夜:“???”
“等到洞房花燭夜,便曉得本少主的好處。”殷非夜對她意味深長一笑,忙着籌辦婚宴等瑣事。
【額外提示,目前所有出現的人物角色皆可以攻略,包括殷非夜。】
姜水雲:“哇,想不到你這個系統這麽重口味,會有女系統喜歡你這樣的男孩子嗎?”
【……】
既然暫時要被關在這裏,姜水雲可不會虧待自己,胡吃海塞,恨不得把殷非夜吃窮,讓殷非夜打消娶她的念頭。
吃多了,出去透氣消食。
殷非夜只封住她的靈脈,沒有禁止她出入,不過也只僅限于在卧房和園子裏走動。
莊子外,被殷非夜布置了一道結界,這也就是殷非夜只封住她靈脈,沒有限制她行動的緣故。
園子裏,争奇鬥豔地花卉,有些甚至連姜水雲也叫不上名字來。
趁機把另一個跟着侍女打發去拿披風,姜水雲扭頭看向身邊的人:“這一群侍女之中,我倒是覺得彩兒姑娘的姿容出類拔萃。”
彩兒迷惑地望來:“你什麽意思?”
姜水雲意味一笑:“沒什麽意思,只是覺得彩兒姑娘和殷少主站在一起,男才女貌,很是登對。”
“姜姑娘特意支開珠兒,便是為了同我說這些?”
“哎呀,被看出來了。彩兒姑娘也知道,在下已有道侶,且對道侶情深似海,自是不能誤了殷少主,只要彩兒姑娘願意助我,不小心被我挾持,無奈之下打開結界,大家都能得償所願。”
這個提議,讓彩兒無比心動。
彩兒看向面前容色嬌豔的女修,除了長得妩媚妖嬈些,看不出別的優點,也不知一向對外宣稱不婚不娶的少主,突然動了娶妻的念頭。
可偏偏少主看上的,是個除了臉蛋,一無是處的女人,還是仙門女修。
彩兒百思不得其解,唯一念頭,便是這女修給少主灌了什麽迷魂湯,把少主迷得暈頭轉向。
“如何?”那女修紅唇微啓,呵氣如蘭,一雙眼睛宛若只吸魂奪魄的妖魅,眸中淺淺笑意地詢問:“還有一天的時間,你可以好好考慮。”
彩兒被好顏色迷了眼,心道難怪少主會強逼強娶:“我會好好想的。”
姜水雲繼續敲打:“我敢跟你做交易,不怕你們家少主知道,你說你們少主心心念念想要迎娶我,如果我在你們家少主面前說道幾句,你猜你會怎麽樣?”
威脅,明目張膽的威脅,彩兒不知對方有什麽依仗,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姜水雲的眼神掠過彩兒,落到彩兒身後回來的珠兒,臂彎裏挂着件淺藍色披風。
兩人有默契地同時噤聲。
姜水雲彎腰撥弄着花朵,花心的露珠滾落到白皙的指骨,纖纖玉指,白璧無瑕。
“真漂亮,我記得這種花好像盛開在初春,現在是深秋時節,應該花木凋零才對。”
“下面布置了陣法,只要往裏填充靈石,可以讓園子裏的季節四季如春,保持不變。”
珠兒捧着披風來時,便聽見那女人大贊園中花景,眼神随之一變,醞釀着風暴。
肩上被重重搭上披風,姜水雲有點納罕,她直起腰,不知是不是錯覺,珠兒似乎比剛才身量拔高了些。
“這花長得好看,淺淺橘色,配珠兒的衣裳正好,來,我幫你插鬓上。”說着,姜水雲傾身上前,從珠兒身上聞見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氣息。
回到住處,姜水雲佯裝打了個哈欠:“彩兒先下去休息,讓珠兒留下來伺候。”
等彩兒腳步聲走遠,姜水雲轉過頭,一掃疲憊:“白,啊不,小師弟,你來救我啦!”
“珠兒”往臉上一通尋摸,片刻後揭下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他原本的模樣。
時越打量她的住處:“錦衣玉食,成群的侍女環繞伺候,小師姐在這裏的日子過得挺享受。”
聽他陰陽怪氣,姜水雲牙疼:“享受個屁,那個殷非夜就是個死變态。對了,你是怎麽進入結界的?快給我解開靈脈禁制,我們一起跑路吧!”
聽她罵髒話,時越揚起劍眉:“這是個只進不出的結界,只有比布結界的人修為高,或者殺掉布結界的人。”
姜水雲飽含期待:“我知道,你一定是給師尊發去傳訊符,後天大婚師尊能趕得及嗎?”
時越微楞:“師尊正在閉關,看見結界我就進來了,還來不及發傳訊符。”
聽到這裏,姜水雲沒忍住:“那你胡亂跑進來做什麽,送人頭?還有你假扮的侍女呢?”
臭小鬼,你不是來添亂嘛!
時越指了指一處:“敲暈了,扔櫃子裏。”
打開櫃門,一個黑影沉沉倒出,珠兒身上捆着繩索,嘴裏塞着一塊破布,還沒醒來。
這要是人突然醒了,怎麽辦?
似是看出她的擔心,時越又說:“喂了百日醉,沒個十天半月暫時醒不來。”
姜水雲把人往裏一推,重新合上櫃門。
糟心。
這種人.皮.面.具破綻極多,很容易穿幫,姜水雲讓“珠兒”留在房內伺候,倒也沒引得彩兒懷疑。
入夜,她睡在裏屋,“珠兒”睡在外間榻上,僅用一扇大屏風隔開。
姜水雲一覺安睡到天明,早晨伸着懶腰,精氣神飽滿。
外間立着的人,眼下一抹淡青色,顯然一夜難眠。
姜水雲多看幾眼,說來說去他也是因為她才跑到結界:“聽我安排,我會保護你,咱們一定能安全離開。”
白切黑把她一望,立時小臉脆弱,眼神柔軟:“有勞小師姐。”
姜水雲嘆:“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時越咧着嘴,沒心沒肺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