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喊打喊殺

“咦, 人呢?”舉目四顧,不見白切黑,她明明看見白切黑也進入傳送陣中。

四周霧蒙蒙, 姜水雲處在一片浮島之上,也不知是用了什麽法子,讓坐坐島嶼漂浮在空中。

琉璃瓦的樓閣鱗次栉比,面前有一座高聳大殿, 站在殿前,她正猶豫地擡腿, 忽而聽見一道冷冽如冰刀子的聲音:“何人深夜擅闖魔神殿?”

話落, 人随後而至,來人靛藍色的衣袍鑲繡着流雲紋的滾邊,披着件雪白大氅, 這樣厚重的衣裳在他身上并不臃腫, 反而顯出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谪仙。

姜水雲看着對方, 這臉這氣度, 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的NPC,莫非是甄寶珠口中的羽族族長?

她:“我……”

“人族?”對方下了定論,不等姜水雲反應, 突然發動殺招。

姜水雲及時跳開,被掌風掃到一星半點, 氣血翻湧噴出口血。

抹掉唇角的血漬,她解釋:“我追着一具傀儡人傳送到這裏,你這人怎麽不分青紅皂白, 上來要打要殺。”

那人回:“不管何種原因, 擅闖羽族領地者, 死。”

這人不肯聽她解釋, 修為比她高,還想殺她,姜水雲心裏有苦說不出,血淩子果然奸詐,試圖借旁人之手除她!

打又打不過,她心頭萌生退意,剛才似乎她想要進入身後的大殿,突然冒出這人,姜水雲虛晃一招:“看,有飛機。”

她提着小裙裙,頭也不回往大殿跑,身後晏無憂身上凝聚殺意:“擅闖魔神殿者,死。”

呵,以為能吓到她?

他越是這麽說,姜水雲偏要去這勞什子殿,她撒腿跑得比兔子還快,穿過廣場,來到主殿,正中央擺放一具高聳的魔神像,跟她想象中兇神惡煞完全不同,神像面部輪廓清晰,似笑非笑。

“找到你了。”很快,身後的人追來,掌心凝聚一道純白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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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水雲眼睛滴溜溜打轉,試圖尋找求生機會,她足尖一踮,跳上神像的懷抱裏,歪歪斜斜靠在神像的手掌心。

她不忘對晏無憂挑釁:“來啊,有種你打我呀!”

“人族,你竟敢亵渎神靈。”晏無憂投鼠忌器,一時半會兒還真不能拿她怎麽樣。

姜水雲重重一哼:“是你不問青紅皂白對我喊打喊殺,逼得我走投無路,我能怎麽辦,我只想活下來。”

晏無憂面無表情揮動廣袖,罩下一道透明結界:“從來沒有人能活着走出羽族。”

意思是不管過程,他堅持要殺她。

姜水雲雙腿交疊,抱住魔神像的手指,軟聲細語:“哎呀,你看咱們這麽對峙下去也不是辦法,你幹嘛這樣對我一個手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你能不能放我離開,我發誓絕不向外人透露。”

“柔弱女子,如果我沒看錯,剛才你手上拿的的是月折。”晏無憂:“我說過,百年間從來沒有人從羽族離開國。”

“什麽嘛,那個血淩子不就來去自如。”姜水雲氣得差點掰斷魔神像的一根手指,見晏無憂掌心白芒若隐若現,吓得立刻收回手指。

“小娃娃想不想拿捏住晏無憂的弱點?”

“誰?”姜水雲如驚弓之鳥,立刻警惕地打量周圍。

身後一扇暗門緩緩移開,晏無憂變了臉色:“這是羽族禁地,你若敢踏入一步,我必将你碎屍萬段。”

“老娘可不是被吓大的。”姜水雲跳下魔神像,閃身鑽入密道內。

密布蛛網和灰塵的通道,顯然長久沒有人打掃過,她鼻腔裏滿是發黴的味道,耳畔又傳來剛才那道沙啞聲音:“小娃娃,一直往前走,左拐那間密室內有一件寶物,能不能拿到看你的運氣。”

嘩啦啦鐵鏈抽動的聲音,姜水雲細看,才發現暗室裏囚禁着一名長發長須的青年男人,那雙眼睛有着不符合年齡的滄桑感,這應該是一個活了很久的老怪物。

老怪物不耐煩:“磨磨蹭蹭做什麽,他追來了。”

姜水雲在思考,但目前老怪物對她沒有惡意,如果她不小心放出老怪物,算他半個恩人,不至于對她痛下殺手。

“前輩,我這就去救你出來。”打定主意,姜水雲按照老怪物的指示,尋到那間密室,被裏面的結界阻擋住。

聽到她的話,暗室內的人突然大笑,過了這麽多年,他并不指望出去。

見姜水雲遇到麻煩,他幹澀的喉嚨發出聲音:“用你的仙劍破開。”

眼見晏無憂追來,近在咫尺,一個呼吸間便賴到她身後,就在這時,面前的結界破碎,那道白芒朝她後背襲來,幾乎同一時間,一只粉嫩嫩的東西直朝她面門,鑽入眉心。

以她閱覽無數修仙小說的經驗,心頭咯噔一下,完了,這熟悉的鑽入眉心,怕不是奪舍吧!

身後殺戮的白芒消散,身上冒出淺淺粉紅将她包裹。

她感覺自己宛如一顆粉色的蛋,冥冥中她跟那團粉色的東西有了某種聯系,這種感應很像月折認主時的感受。

不是奪舍。

那團粉色從她眉心鑽出,圍繞着她不停的轉圈圈。

定睛一看,粉團子居然是只粉嫩嫩的小蝴蝶。

她伸手,小粉蝶停落指尖:“剛才是你替我擋去那些白芒?”

身後的晏無憂黑臉:“誰允許你認她為主,回來。”

小粉蝶不理會晏無憂,圍繞着姜水雲轉圈圈,表達它對她的喜愛。

被冷落的晏無憂發怒,掌心凝聚一道又一道白芒擊去,姜水雲擔心小粉蝶,祭出靈力罩。

結果她的靈力罩破裂,小粉蝶一點事兒都沒有,輕易就能消去晏無憂的攻擊。

這是什麽神奇的寶貝!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小粉蝶跟晏無憂有關系,而且晏無憂看她的眼神,活像她扒了他家祖墳似的。

這麽好的寶貝,晏無憂居然舍得放在密室裏吃灰,可不得便宜了她嘛!

“哈哈哈哈,晏無憂你也有今天,沒想到你也會有這麽憋屈的時候,我很期待以後的晏無憂是如何陷入情愛魔障,求不得愛別離,走下神壇。”伴随鐵鏈的刺耳聲,沙啞的聲音在狹長的過道一遍遍回響。

晏無憂臉色越來越黑,他不但沒有放棄,反而更加确定要殺她。

“跟我出來。”晏無憂想着,既然他不能親自動手除她,他會派別的羽族殺她。

姜水雲吓得跳開:“你幹嘛,少對我動手動腳。”

晏無憂忍着心火,擡手想要啤她後脖子,他剛冒出一點威脅的想法,小粉蝶扇動着翅膀。

他只好換別的法子,臨時起意一把打橫抱起姜水雲扛在肩上,闊步急走。

經過暗室時,晏無憂打出一記白芒,裏面大笑的人悶哼一聲:“晏無憂,剛才你算不算公報私仇?”

晏無憂不回,他胸前後背挨了這女人若幹拳腳,耳邊還有她聒噪吵鬧的聲音……今日的遭遇,在晏無憂看來是一場慘烈的噩夢,打破他一直心如止水的平靜生活。

不過,很快這場噩夢便會結束。

步入主殿,兜頭罩下一道透明結界,晏無憂身形一頓,他被這人族女子氣暈了頭,居然忘記剛才自己開啓魔神殿結界,內部無法打開,只能明天有人發現他們被困在裏面,開啓結界才能出去。

也就是說,接下來他們會在這大殿整整呆一晚!

猝不及防被扔到地上,姜水雲痛呼一聲,揉着腰:“你要死了,晏無憂,看我不揍你。”

晏無憂不理會她,掌心白芒打在結界上,紋絲不動。

她的劍鋒掃到對方身上,好像被什麽東西擋去。

怎麽肥四?姜水雲一頭問號。

她嘗試無果,累得從儲物手镯取出一條毛毯子鋪地上,一屁股坐上去。

靜下心來後,姜水雲感受到一陣煩躁。

似乎不是她的情緒,她突然回想剛才也感受到一點憤怒情緒和殺意,她下意識去看在結界裏走來走去的晏無憂,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感覺自己跟晏無憂好像有了一種雙胞胎才有的心靈感應!

難道這具肉身跟晏無憂是雙胞胎?

不對,她以前沒有過這種心靈感應,難道是小粉蝶?

現在晏無憂對她殺意減少,更多的是煩躁。

她一個激靈,他可千萬別發神經突然喜歡她,修無情道的人,搞不好哪天腦子一抽,殺她證道!

見晏無憂念完一遍清心咒,坐在角落打坐,姜水雲當然不能如他的意,當即摸出一把瓜子,翹着二郎腿,嗑着瓜子。

晏無憂撩開眼皮看她一眼,又別開臉,繼續打坐修煉。

忍了半晌,晏無憂裝作若無其事的修煉,正漸入佳境,聞到一股怪味。

睜開眼,晏無憂看見她把瓜子皮吐得到處都是,他身邊也沒能幸免于難。

強忍下不适,晏無憂掐了個法訣,把瓜子皮全部收攏做一堆,堆在另一個角落裏。

他剛收拾完,她又吐得遍地都是瓜子皮。

晏無憂忍無可忍:“有完沒完。”

姜水雲懶懶靠在毛毯裏,抖着二郎腿,搔首弄姿:“一見面,你對我喊打喊殺,是不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畢竟我生得這麽美,你對我産生迷戀不奇怪。”

“無恥。”晏無憂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女子,他翎羽所化的蝴蝶,居然死乞白賴跟着這種女人,矯柔造作,舉止粗蠻,難登大雅之堂。

氣得晏無憂噴出一口血。

哎呀,氣吐血了,姜水雲立刻上眼藥:“呵,被戳中心思,惱羞成怒。”

晏無憂擦拭掉唇角血漬:“繼續氣我,反正你也蹦噠不了多久。”

聽話聽音,姜水雲知道他沒放棄殺她:“我本不想與你作對,是你不分青紅皂白對我痛下殺手,不得已,我為了自保……這些不說了,你可知血淩子在仙門人間作惡多端,害了多少人,而你們羽族卻包庇他,足以見得,你們羽族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晏無憂:“什麽血淩子,聞所未聞?我羽族百年前隐居在此,遠離是非紛争。”

姜水雲又說:“他化名血淩子,或許應該叫他季淩風。百年前,這位季前輩才曾與羽族晏春情有過一段糾葛,別跟我說,你連晏春情也不知道。”

晏無憂臉上多了一絲別的表情:“你是說季淩風藏身羽族,不可能,這個小千世界與外界封閉,羽族不得外出,外人不得進入。”

說到後面,晏無憂聲音微弱。

姜水雲冷笑:“我親眼看見他進入傳送陣,然後我也被傳送到這裏,這又作何解釋?”

晏無憂沉默了會兒:“難道是因為翎羽的緣故?”

如果是這樣,那季淩風又藏在何處?

姜水雲循循漸誘:“聽說百年前,季淩風害羽族死傷差點滅族,正好我跟他也有仇,不如我們合作一把,報仇雪恨,豈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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