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實力大進

橫濱市的街頭,披薩店正在營業。

自從太宰治說了那句話後,蘭堂路過本市最受歡迎的披薩店的時候,不免看了一眼。

披薩店的裝修一般色彩鮮豔,吸引眼球,适合生活節奏日漸加快的快餐時代,宣傳廣告上各種口味的披薩,突顯出食材的特征。

大部分食客是手裏有閑錢的青少年,其次是帶着兒童來聚餐的家長。

一來披薩普遍比漢堡貴,制作工序麻煩。

二來日本人習慣清淡的飲食,口味不容易轉變,上了年級的日本人寧願去茶道館,也不願意吃這些高熱量、高脂肪的食品。

唯獨青少年階段的日本人容易接受新鮮事物,追逐着這些西方流傳進來的東西。

隔着幹淨的玻璃窗,蘭堂能看到那些不愛鍛煉的年輕人,仿佛把生活的壓力化作食欲。

這些食客們通常是休閑服的打扮,腳上一雙不是那麽嶄新,但是認得出品牌的球鞋,偶爾一兩個典型的宅男在大吃大喝,身體肥胖,不知道節制,沉浸于可樂和披薩的快樂裏。

在這種披薩店裏,基本上不會有西裝革履、優雅紳士的高級做派,例如黑蜥蜴裏廣津柳浪那種人,即使披薩也只會去高級的西式餐廳。

懷抱着某種希望的蘭堂打量一圈食客們的長相和氣質,放棄了尋找。

蘭堂否認了自己的荒謬想法,有那麽一瞬間,他以為太宰治是在提醒他,那個人在披薩店裏,混在大口吃着披薩的食客群體裏。

“那個人不可能在這裏。”蘭堂隐隐篤定,順着潛意識推測下去,“他應該打扮得體,氣質非凡,猶如歐洲音樂廳的大提琴與日本街頭的三味弦,與這些食客們格格不入。”

蘭堂又找到了更多的信息,喜悅地走了。

越是獨特,代表越好找,他不相信那個人可以一直隐瞞下去——只要對方還留在橫濱市!

蘭堂不願意踏入的披薩店裏,一名食客左手披薩,右手烤雞翅地往嘴裏塞去,三兩下就丢下了雞骨頭。他的吃相不醜,但是懶得動用刀叉的行為,使得他與周圍的年輕人相差無幾。

一個熱愛披薩的人,自然要用手抓着吃!

阿蒂爾·蘭波打了個飽嗝。

他沒有戴手套,舔起指尖的芝士,本該是色氣的舉動卻由于人皮面具而平凡了起來,他比“暗殺王”保羅·魏爾倫接地氣多了。

“剛才外面好像停留了一個人,像是蘭堂?”

阿蒂爾·蘭波沒有忽略觀察四周,自己可是通緝犯的身份,放松警惕容易自取滅亡。

“他要是認出我,肯定會走進來,既然沒有跟我打招呼,說明是在外面猶豫着什麽。”阿蒂爾·蘭波思考,“是被披薩吸引了嗎?”

大家都頂着“蘭波”的名字,不管皮下是什麽靈魂,可能共同的興趣也會一樣?

阿蒂爾·蘭波結賬後,沒有去給蘭堂帶心目中最美味披薩,他深刻地明白比起逗弄蘭堂之前,把實力提高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橫濱市的海域,成為了阿蒂爾·蘭波的地盤。

他無法在陸地上随意破壞,到了海底,他可以借助海水的力量隐藏自己,鍛煉重力。

在大海深處,有一道人影在自由行走,暢通無阻,與魚群戲水,又與鯨魚結伴同行,傾聽那凡人可遇不可求的大海之聲。

他孩子氣地攪亂海水,形成巨大的骷髅臉形狀的漩渦,好像大海上的一張鬼氣森森的臉,把來往的船只給吓得不輕,甚至驚動了日本氣象廳,誤以為有自然災害出現。

随着他對重力異能力的掌控度與日俱增,在海裏流竄的速度越來越快。

利用重力,抵達音速,僅僅是時間問題。

“哈哈哈——太好玩了!”

海面上,金發的神明掀開了數丈的水浪,踏浪而行,速度之快,在海上形成了一道不可思議的白線。一會兒,他停了下來,陽光折射在他雪白的肌膚上,好似覆蓋一層淡淡的金光,與暗紅色的異能力交織在一起。

阿蒂爾·蘭波在天地寂寥的環境中暢快大笑。

“這就是異能力者的世界嗎?”

在穿越後的一個月,他終于把重力運用得和本能一樣,成功破開了音障,身邊發出雷鳴般的響聲,好似大自然對他的喝彩。

以人類之身,成就非人的舉動,他的力量放在在異能力者的世界裏都是頂尖的。

超越者,全世界範圍裏的幾十人!

阿蒂爾·蘭波沐浴在自由的美好之下,放下了許多心結,那些不開心的往事,統統可以被重力擊碎。他的臉上笑容開朗,帶着與生俱來的靈動之感,明明氣質灑脫,卻給人一種發自內心的甜蜜之感,臉頰殘留着海水蒸發後的鹽粒,為俊美的容顏增添了野蠻之感。

此時,太宰治、中原中也相繼十五歲,距離《文豪野犬》第三季的劇情不遠了。

一直以來,回避蘭堂的阿蒂爾·蘭波可以放心大膽地見一見“搭檔”,不用再吊着對方了。

他自信有了對付“彩畫集”的手段。

在重力之下,速度為王,空間也可以被扭曲!

阿蒂爾·蘭波在返回橫濱市之前,遠遠地眺望太平洋上漂浮的大型海上城市“standard島”,繁華而充滿人工雕琢氣息的現代建築是一個頂尖強者的地盤,下一次有機會可以去旅游。

“溜了溜了,被監測到就不好了。”

阿蒂爾·蘭波往海裏一頭紮去,化作自由的魚兒,遠離了儒勒·凡爾納守護的島嶼。

standard島上,儒勒·凡爾納似有所覺,掌握的海域範圍裏出現了一只來了、又離開的東西。

“潛水艇嗎?”

儒勒·凡爾納沒有細想下去。

離開就行,他對不上島嶼的生物漠不關心。

橫濱市,七月的日本進入炎熱的夏季,蘭堂所待在的辦公室成為了所有職員不想去的地方——沒有人想要進去體會暖氣!

蘭堂倍感憂郁,調查了這麽久,不要說金發男人的身份了,他唯一拿到的就是根據路人見過的金發男人制作出來的手繪圖。

蘭堂提起手裏的人臉素描,盯了幾分鐘,路人對外表的描述實在是難以畫出來。

“那個歐洲人好俊美,雖然就看到一眼,那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男人了。”

“金發是編了辮子,長度到肩膀以下,看上去很複雜,一道雙股編織的頭發在額頭和鬓角。”

“是神明一樣的男人!”

“很燦爛,很耀眼,皮膚白得無法隐藏。”

“我記不清他的長相了,大概是一位歐美明星吧,我倒是很想去看他演的電影。”

這張人臉素描上是一個五官深刻的歐洲男人,俊美非常,具體的相似度有多高,蘭堂不敢保證,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發型沒有畫錯。

這些線索在後來中斷了。

蘭堂已經找不到其他的路人,對方大概率是進行了外表僞裝,他喪氣極了,除了對方有時候會在自己別墅裏過夜,自己就沒有逮住過那個人。

下班後,蘭堂習以為常地回別墅,發現紅酒瓶被開後放在桌子上,一臉淡定,對這樣錯開時間段的“同居”有了一些經驗之談。

反正見不到人就對了。

忽然,回到卧室的蘭堂聽見了細小的水聲,猛地側過身,綠眸緊縮,盯着洗浴間的方向。

“不可能吧……”

蘭堂沖進去看,卻仿佛被逗了一樣,裏面空無一人,有人故意開着花灑誤導他的注意力。

蘭堂又一次挫敗,那個人太調皮了!

到了夜晚,蘭堂看完書籍,怏怏不樂地睡入被窩裏,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具身體擠入了他的被窩裏,分走了那些好不容易帶來的熱度。

蘭堂一驚,想要說話的嘴被一張手覆蓋。

阿蒂爾·蘭波擁抱住蘭堂,悅耳地說道。

“晚上好!”

男人的身體溫暖炙熱,透着大海一樣寬廣的氣息,蘭堂可沒有手軟,直接施展了異能力,金色的“彩畫集”一閃而現,籠罩住了整張床。

現在,他們都進入了亞空間裏。

蘭堂極其興奮起來。

在他的印象中,“彩畫集”就是自己的世界,他可以主宰進入世界的任何人。

第一次,蘭堂翻過身,反制住半夜偷襲自己的阿蒂爾·蘭波,他用略帶笑意的開口:“親愛的故人,這回你逃不掉了吧……”

蘭堂毫不猶豫地開了燈!

對方無懼地注視着自己,藍眸清亮有神,一張陌生而普通的臉出現在視線之下。

“人皮面具?”

蘭堂要伸手去揭開,然而阿蒂爾·蘭波和蘭堂接觸的範圍,皆為重力的範圍。

蘭堂怎麽拉扯都摘不下,反而弄傷了邊緣的皮膚。

蘭堂倏然停止了,輕柔地撫摸對方的皮膚。

“你不想讓我看到臉嗎?”

“對。”

“為什麽?”

“因為我不想你那麽快記起來。”

“……為什麽。”

“因為我覺得你這樣很有趣,比以前有趣多了。”

“……”

蘭堂面對這種歐洲樂子人,臉色嚴肅起來,這可不是什麽有不有趣的問題。

到底是渴望記憶戰勝了心底的猶豫。

蘭堂在動手之前,再次給予機會:“我不想逼問你,但是我不得不這麽做。”

阿蒂爾·蘭波用一種“你敢這麽做試試”的表情撇了撇嘴。

在蘭堂的耐心等待下,阿蒂爾·蘭波觸碰着“彩畫集”的亞空間壁障,《彩畫集》啊《彩畫集》,分手後保羅·魏爾倫為他出版的詩歌集,是他們的過去和未來。他用一種奇異的語氣說道:“蘭堂,我是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你的噩夢,也是你的美夢。”

“你愛我,這份愛——讓我來到了你的身邊。”

“我很想你。”

阿蒂爾·蘭波用那雙藍眸,沉溺了命中注定會愛上他的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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