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暗殺王潛伏進來了。

得知此事的當天,儒勒·凡爾納頭都大了。

身為standard島的幕後守護者,被島上居民譽為“守護神”的儒勒·凡爾納一直默默保護這裏的安全,把企圖搞事的人丢入大海裏。

沒想到就算是密切監控,他還是一不小心讓暗殺王溜了進來,對方沒有走正常路線,大概率是趁着夜色從天而降,占據他人的住所,在最短時間內拿到了一枚“銅幣”。

“銅幣”的持有者只能在游客區活動。

此人弄清楚島上規則,馬不停蹄地把“銅幣”換成了島上工作人員持有的“銀幣”,緊接着奪取到了島上軍事人員手裏的“金幣”,出入随心所欲,絲毫不受到監控的影響。

從這一方面,儒勒·凡爾納感受到了那位酒友與暗殺王的區別,至少酒友守規矩!

儒勒·凡爾納夜晚追蹤保羅·魏爾倫的時候,也忌憚對方的反偵察能力,沒有離得太近,“他在找一個與自己長相相似的人?”

“看來,他知道自己的兄弟來過這裏?”

“是誰洩露給他的?”

“與他兄弟同行的蘭堂?或者就是這對兄弟……将見面地點定在了我的島上?!”

儒勒·凡爾納及時醒悟過來。

看暗殺王的行為就知道,這對兄弟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不能以常理看待!

儒勒·凡爾納不得已,再次以虛假的身份出面,冒着風險制止了保羅·魏爾倫拷問軍事人員、試圖查詢所有人身份的行為。

“暗殺王,你要找的人不在島上。”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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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魏爾倫看向突然到訪的“知情者”,不再去管腳邊失去神智的英國士兵。

下一刻,沒有任何征兆的危險出現!

儒勒·凡爾納操控的機械化身失去雙腳,被重力切斷了膝蓋,跌倒在了地上。

保羅·魏爾倫笑道:“說謊可不對。”

走上前,保羅·魏爾倫發現籠罩在黑暗中的人是一團人形的金屬聚集物,由各種零部件東拼西湊而成,操控者躲在幕後,沒有露面。

儒勒·凡爾納的化身用遠程發聲器說道:“我說的是事實,要麽你來早了,要麽你來晚了。”

保羅·魏爾倫不願意相信自己被人發鴿子。

“他說他就在島上等我。”

暗殺王有點遲疑,難不成王爾德這個廢物找到自己的時間太晚,導致他錯過了哥哥?

如果是這樣,他不會放過王爾德。

儒勒·凡爾納說道:“那個人唯一一次來島上旅游,是八月份的夏天,現在已經是入秋的十月末,相距了很長的時間。”

保羅·魏爾倫埋藏着陷阱:“你确定他長得和我一樣?我要找的是短發的男人。”

儒勒·凡爾納一口咬定:“長發,金發藍眸,二十來歲,與你的長相、身高毫無差異,我所說的情報可以精确到毫米。”

保羅·魏爾倫從第二個人口中得到了哥哥的信息,眉眼展開,優雅迷人的外表沖散了危險性。

“那就沒錯了,是他。”

“如果你們約好了見面的時間,請耐心等待,或者想辦法與他電話聯系,不要再拷問無關人員,那個人上島後從未殺人。”

儒勒·凡爾納敏銳地發覺暗殺王在意自己的兄弟,提出了相應的要求。

“既然如此,我再等幾天。”

保羅·魏爾倫翩然離去,如同一抹霧氣。

儒勒·凡爾納的心頭一沉。

萬一對方不來?

暗殺王會一走了之,還是在島上生氣?

在蘭波走後,儒勒·凡爾納定期關注了一下對方的情況,得知對方在倫敦游玩,跟英國超越者談情說愛,惹出了一點事情。後來,蘭波失聯在了大西洋海上,再無具體的消息。

儒勒·凡爾納很佩服蘭波的自由自在,每次島上有意外,他就有一些束手束腳的郁悶。

以真實的實力而言,他并不怕暗殺王。

他怕的是暴露身份。

暗殺王看上去活蹦亂跳,是因為法國政府不願意花費大代價去抓人,可是儒勒凡爾納就不行了,“七個背叛者”的身份曝光,法國、英國、德國會集體派人來抓他。

【我上次就不該和你喝酒,白提醒你了。】

吐出一口氣,儒勒·凡爾納決定化被動為主動,犧牲夜晚的睡眠時間去查情報。

一個晚上過去。

儒勒·凡爾納頂着困意,查出蘭波最後的線索。

“這家夥……先是迷路,再是跑去做皮膚管理?完全忘記了暗殺王的事情?”

金發藍眸,外表酷似暗殺王的男人在北太平洋撲了個空,沒能找到移動漂浮的島嶼。

半路上,對方被商業廣告吸引,興沖沖地報名,結果被美黑機構的人苦苦哀求,說對方完美無缺,是上帝精心創造的傑作,完全不需要為了趕潮流、毀掉這一身冷白皮。

阿蒂爾·蘭波不管不顧,堅持要改變自己看厭了的膚色,做一個男子氣概的黑皮美人。

美黑的過程是循序漸進的類型。

第一個環節不超過十分鐘,每次需要補水和護膚,步驟非常繁瑣。阿蒂爾·蘭波躺在日曬燈照射的床上,翹着二郎腿,硬是堅持了三個療程,給相當頑固的冷白皮增添了一點蜜色。

他越發覺得鏡子裏的自己“陽光”了許多,證據就是為他塗抹護膚油的美女都臉色紅彤彤,一天比一天看他的眼神火辣。

然而,他的形象大改造計劃沒能進行下去。

一通衛星電話找到了他。

儒勒·凡爾納幽幽地說道:“我沒有打擾你吧,你似乎玩的很開心,忘記了什麽事?”

阿蒂爾·蘭波知錯能改,馬上道歉:“對不起,我親愛的朋友,再給我一個星期,我馬上過去赴約!”

儒勒·凡爾納說道:“請立刻過來。”

阿蒂爾·蘭波瞅了瞅日曬燈,還有桌子上訂閱的美發雜志,最近被這些東西迷上了。

“我……好吧,你派一艘小船給我。”

“沒有船,自己飛,我把定位信息發給你,一天後見不到你,我就把你的下落告訴其他人,讓你體會出門就是回國的感受。”

儒勒·凡爾納下達最後通知。

阿蒂爾·蘭波拍了拍額頭:“他的脾氣一向很好,肯定是魏爾倫在島上鬧事了……”

但是除了standard島,他想不出其他好地方。

畢竟,儒勒·凡爾納能看住魏爾倫。

“有多大的力量,就有多大的責任。”阿蒂爾·蘭波感慨異能社會的現狀,翻身起來,披上浴袍,走出了日曬燈的範圍。

“我才不要出門就回國呢。”

半個小時後,阿蒂爾·蘭波穿戴整齊,對皮膚管理機構門口的大黃狗吐了吐舌頭。

“汪”了一聲,阿蒂爾·蘭波吓唬完畢。

他從普通人安居樂業的環境抽身而去,奔赴遠方的standard島,化身為北太平洋天空上的一縷風,參與自己從來不曾平凡的命運。

……

海上的陽光明媚。

standard島的岸邊,富人區的私人沙灘,擺放在那裏的躺椅上多出一個人。

阿蒂爾·蘭波躺在沙灘椅上,長發散落,戴着大墨鏡,享受着純天然的日光浴。為了讓皮膚的顏色更深一些,他沒有穿衣服,腹部蓋着一條大毛巾,晶瑩的汗水在他的皮膚上就像是撒了蜂蜜,那份色氣的程度不減反增,可以讓人猛吞口水,想要觸碰上面的肌肉。

在阿蒂爾·蘭波如此悠閑度日的時候,真正的暗殺王從沙灘盡頭走來,海浪伴随着他的腳步,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感。

“你在曬太陽嗎?”

這是一種疑惑的語氣。

阿蒂爾·蘭波沒有張開遮陽傘,除了膚色,容貌和身材與保羅·魏爾倫如出一轍,頂多是曬太陽的形象有一點出人預料,至少不是保羅·魏爾倫想的那樣。

“是啊。”

阿蒂爾·蘭波打着盹,提不起戒備心。

兩個人之間無法産生陌生感,天生的吸引力占據了保羅·魏爾倫全部的心思。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雀躍,想要靠近自己的本體,想要感應對方的力量,緊緊地抓住對方的存在,那是比孿生兄弟還要緊密的關系!是天空上不再孤獨墜落的兩顆流星!

——我找到了,我誕生的源泉。

守時主義者的保羅·魏爾倫說道:“我等了你好幾天,你來的有一些晚。”

阿蒂爾·蘭波随口道:“你的耐心太少了。”

保羅·魏爾倫放棄重力,穿着皮鞋踩在沙灘上,每一步都很精準,沒有讓沙子溢過鞋子,“對于不期待的事情,我習以為常,對于期待的事情,我一刻也不願意等下去,我的生命只有這麽長,不願浪費太多的時間在無意義的地方。”

兩人有一下沒一下地搭着話。

保羅·魏爾倫來到旁邊,最近的一個沙灘椅在十米遠的地方,他不願意坐過去,那兒離阿蒂爾·蘭波太遠,無法感受對方的一舉一動。

所以,他在阿蒂爾·蘭波的身邊坐下,擋住少許陽光。

“哥哥,我來了。”

“……”

這個稱呼令阿蒂爾·蘭波啞然。

……

這一天。

失去親人的阿蒂爾·蘭波,陰差陽錯地多出了一個弟弟。

對方的認親速度快到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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