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訓練計劃這個捕快不太冷-全本小說網(2)
第28章 訓練計劃 這個捕快不太冷 - 全本小說網 (2)
說來輕松,但是若想在一天內完成所有的公務,絕非易事,現在,她必須争分奪秒!
就這樣,兩人在小書房內一待就是一整天,直到暮色四合時分,袁紫嫣才放下手中的筆,吹了吹紙上的墨跡,小心地将最後一本公文放在一旁。
一個手帕從一旁遞了過來,直接搭上了袁紫嫣握筆的手腕。
袁紫嫣順着搭在手腕上的手看過去,正對上江永看來的視線。
燈光熹微之下,袁紫嫣只能看清個大概的輪廓,見他似乎勾了勾唇角,接着一雙手蒙上袁紫嫣已經熬得通紅的雙眼。
“休息一下吧,這一天一夜,辛苦了……”
感受着手腕上傳來的溫暖和眼前籠罩下來的黑暗,袁紫嫣嘴角的弧度不自覺地翹起了三分,輕輕點了點頭,合上雙眸,放松自己,不一會兒當真就這麽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感覺到袁紫嫣平穩的呼吸聲,江永這才将手放下來,将袁紫嫣手腕上已經涼下來的手帕拿開,看着她微微紅腫的手腕和睡夢中透着疲憊的面容,江永心裏像是被什麽刺了一下一般,握着手帕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都是因為自己,她才會這麽辛苦的吧……
必須,要盡快的強大起來!
暗自下定了決心,江永看着袁紫嫣的睡顏,又無意識地放松了棱角,輕柔地上前抱起袁紫嫣,每一個動作中透出的小心慎重,仿佛抱着的是一尊珍貴的瓷娃娃一般。
江永将袁紫嫣放在隔壁的床榻上,動作極輕地為她蓋好寝被,坐在床沿上,看着袁紫嫣睡夢中天真如孩童的容顏,仿佛是受了蠱惑一般,不自覺地俯下身去,愈來愈近,愈來愈近……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眉心,不沾染任何欲望的色彩,那是感激,是愧疚,是心疼……
“好夢。”
幾不可聞的兩字飄散在空氣中,卻一字不落地落在床榻上的睡美人耳朵裏。
江永離開房間關上房門的一瞬間,那靜靜躺在床榻上的人驟然睜開雙眼,神色清明,哪裏有半分睡意?
凝視着江永離開的方向許久,袁紫嫣嘴角弧度越揚越高,朱唇輕啓,吐出同樣的兩個字——好夢,這才合上了眸子,真正的放松下來,沉沉睡去……
從那天之後,整個寧遠縣可以說是忙得熱火朝天,江永一天之內處理好了沉積多年的舊案,可謂是震驚了整個寧遠縣,一時間聲名大噪。
但這只是個開始,方案定下,接下來的實施過程中,仍舊是問題頻出,江永每日就在府衙與江府之間過着兩點一線的生活,白日處理公事,夜間随袁紫嫣修習武術。
就算
是再累再苦,都沒有再對袁紫嫣抱怨過一句,只是默默地咬牙堅持了下來。
江永雖然只是縣丞,實際上就是代理知縣,又在袁紫嫣的幫助下屢破奇案,同時将縣衙事務治理得井井有條。與此同時,原本地廣人稀、民風彪悍、窮困貧瘠的寧遠縣,也在江永的治理下迅速繁盛起來。
江永很快威望日重,雖然不是知縣卻隐隐有取而代之之勢。寧遠縣中都流傳着一句民謠——不知老邁知縣爺,只知少年江永郎。
而在這明面上的一片大好形勢之下,暗中也有着翻湧的波濤。
劉捕頭在所有事務的處理之中,并沒有絲毫的不軌之舉,這也讓暗中監視他的袁紫嫣漸漸放下了心。
但是放心并不意味着她就會放松警惕,多年的訓練已經讓以惡度人成為她的本能,也是多次救了她性命的一種技能,這次,也不例外。
袁紫嫣看着手裏抓着的信鴿,她估算着時日該是差不多了,果然讓她逮到了這只向他主人通風報信的鴿子!
毫不猶豫地拆開綁在信鴿腿上的信筒,袁紫嫣将紙上的消息粗略一瞥,眼睛漸漸眯了起來。
這個劉捕頭,她倒是小看他了,竟然能看破她在這一切變化中所起的作用!
不過,現在還不到讓京城知道她存在的時候……
袁紫嫣聚力于掌心,将那一紙信紙化為齑粉,自行提筆寫下一個紙條,一筆一劃,字跡與方才的竟然絲毫不差,只不過是在內容上抹掉了江永身邊這位謀士的痕跡。
處理好紙條,袁紫嫣将信筒重新綁好,放飛了鴿子。
江永的消息,傳到太子那裏也好,至于自己,時機未知,在理清自身的麻煩之前,她并不想再被太子這裏盯上……
在袁紫嫣的有意放縱之下,沒過幾天的功夫,一紙傳信已經幾經周折,遞到了遠在京畿的太子府邸裏。
叩叩!
規律的兩聲敲門聲後,房內傳來主人的應答:“進來。”
門外的沈彥看了一眼手中剛接到的消息,嘴角溫潤的笑意再深一分,步入房內。
繞過屏風,寬大的栎木書桌之後,太子一身正黃色蟒服,正襟危坐,專注地處理手上的消息,緊皺的眉頭像是在為主人體現此刻局勢的危急,讓人看着就覺得揪心。
沈彥見太子這般樣子,嘆了口氣。
上次太子離京,齊王計劃失敗不說,還在朝堂之上被太子一派的人聯手挫了一把銳氣。
因此齊王自從太子回京之後,便牟足了勁兒與太子對着幹。偏偏太子卻仍舊選擇了息事寧人的态度,讓齊王府那邊愈加的嚣張,這些日子沒少幹讓太子頭疼的事兒。
所幸,自己手裏的這個消息,怎麽着也算這些日子以來為數不多的好消息了。
“見過太子殿下。”沈彥上前行禮。
太子這才從公務中抽空擡頭,招呼道:“是阿彥來了,坐吧。”
說完,複又低下頭去,便梳理着手裏的信息邊問道:“阿彥今日怎麽有空來我府上?
”
“殿下,您還記得雍州松平縣的江捕頭嗎?”
太子的動作一頓,這才看向沈彥,皺眉道:“你是說,破了赈災銀失竊案的那個?”
對這個江永,他确實印象頗深,也有意将他拉攏到自己這方,好好**,他會是個好苗子。
“是。”
見沈彥點頭,太子也大致猜到了他今天的來意。
“怎麽?雍州那裏傳來了什麽消息嗎?”
京畿之外的州縣之事,他一直将這條消息線交在沈彥手裏。最近京城的風聲越來越緊,能夠讓沈彥在這個時候上門的,也就那麽幾件事了。
“是,這是下面呈上來的消息,請殿下過目。”
沈彥雙手将消息奉上,這才坐回位子,靜待太子看完之後的反應。
太子大略看過手裏的消息,将其中的意思明白了個大概,臉上的神色總算是放松了些。
“好,本宮果然沒有看錯,這個江永,是個可造之材。”
根據消息裏所說,江永任職不過短短光陰,就将寧遠縣大大小小的積案處理了十之八九,且處理得大都相當恰當,更是為他在民間贏得了不少贊譽。
無論是聲名政績,作為一個初涉官場的新人來說,江永這個成績,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奇跡了。
沈彥同樣為他們手下即将再添一名大将興奮不已,可他的心底卻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殿下,這江永的行事作風老辣,滴水不漏,倒更像是在這個圈子裏摸爬滾打慣了的老手。他一個新官兒,就能有如此架勢,彥私以為,恐怕不同尋常!”
太子一愣,這才細細地又看了一遍,雖然沒有看出什麽不對的地方,可他自小也算是見慣了官場沉浮,确如沈彥所說,初來乍到者縱使天縱英才,也絕不可能有如此能力。
“你是說,在他的背後,另有高人指點?”
沈彥不作正面應答,低下頭去:“是否另有高人,彥不得而知。只是此事背後必定有不同尋常之處。若是當真有人為他保駕護航,那麽,我們若是能将之一同收歸己用,豈不是意外之喜?”
太子思慮片刻,執筆蘸墨,快速寫下一張紙條,放入信筒密封,重新交到沈彥手中。
“即刻将此消息傳往雍州,務必盡快傳到我們的人手中。還有,今後事關江永的任何消息,你都要第一時間親自報到本宮這裏來。”
“太子殿下……”沈彥有些意外地擡起頭來,眉頭微皺,神色之間滿是不贊同,“殿下,您的桌案之上件件事關國家民生,這江永不過是個小小的芝麻官,這……有點兒太興師動衆了吧。”
若是這種小事都要殿下親自過問,那還要他們這些人做什麽?
太子笑着搖了搖頭,一口否決:“不,你錯了。”
沈彥仍然不明白太子的意思,太子見他一頭霧水的樣子,開口道:“你們不是一直勸本宮不要太過隐忍齊王嗎?怎麽這絕佳的機會都送到手邊了,你們卻要往外推?這是何道理?
(本章完)
卷三:徐老尚書遺産案_第32章 擔憂 這個捕快不太冷 - 全本小說網
沈彥一震:“殿下,您是說?”
“江永,松平縣捕頭,曾因破獲雍州赈災銀案破格擢拔,并成為遠近馳名的“神捕”。還有誰比他更合适,來查出這赈災銀案背後真正的兇手?”
沈彥神色間漸漸清明,上前行了一個大禮:“沈彥明白,謝殿下指點。”
“起吧。”太子揮袖,示意沈彥起身,囑咐道,“此事事關重大,并非一日之功。且齊王根基深厚,萬不可打草驚蛇。阿彥,本宮素知你性子沉穩,才将此事交于你負責,你可千萬不要辜負了本宮的信任!”
“彥明白,請殿下放心。”沈彥忙低頭應道。
“去吧。”
太子揮手,下了逐客令,沈彥忙告退,雍州的一衆事務,才是當前的重中之重。
可京城之中因此事而掀起的熱鬧,絕對不止太子府邸這一樁。
位于京城另一端的齊王府,與太子東宮遙相對應,金碧輝煌的建築風格,其間雕梁畫棟、流水煙橋、亭臺樓榭,處處比之東宮不遑多讓,隐隐有對立之勢,可見齊王勢大,已有直指東宮的架勢。
而就在太子收到消息之前不久,齊王派往雍州的探子也都齊齊回來複命。
偌大的寝殿之中,不時傳來嬉笑之聲,足以承得下四五人的大**,一個衣着華麗的男子正斜靠着,左右各自有一名身披輕紗的女子在服侍。而在屋子的正中,一衆黑衣探子僵直着身子跪着,等候主人的發落。
能在齊王府有如此陣仗的,除了齊王,不作第二人想。
半晌,床榻上才傳來男子低沉陰冷的聲音。
“雍州,怎麽樣了?”
探子中一人忙膝行幾步,上前回道:“回主人,袁紫嫣抗命不歸,與我們的人交手。梅字組派往的共十三名暗探……無一生還!”
聽到這個名字,床榻上服侍的兩個女子眼中皆是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她,終究還是和她們不一樣!
齊王聽了這話,勃然大怒,聲音卻更是陰冷的如同來自九幽之地:“你說什麽?她當真不回來?”
暗探也受不住主子的氣勢,暗自咽了口口水,咬牙道:“是!”
砰!
齊王手中的杯子驟然化作齑粉,成為主人暴怒下的犧牲品。
在一旁服侍的紅紗女子,忙拿着絹帕上前為齊王清理渣滓,不料卻被齊王反手一把抓住手腕。齊王手指尖夾着的碎片毫不客氣地刺進女子嬌嫩的肌膚,讓她瞬間繃緊了身子。
“主人。”紅紗女子不敢掙紮,只好低下頭去,柔順地喚道。
齊王伸手,順着女子的臉頰摩挲着。
“槿兒,本王記得,你和紫……你和那個賤人關系不錯吧?”
“只要是效忠于主人的,朱槿自然會用心相待。”
朱槿盡量放松身子,控制着自己不做出任何違抗的舉動,微微垂首,柔順地回道。
齊王前傾着身子,幾乎緊貼上朱槿的耳垂,輕聲道:“那若是背叛了主人的狗呢?你可願意,親手為我除掉?”
朱槿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光芒。
“如果主人希望如此的話。”
“呵呵,”一串笑聲從齊王口中溢出,直讓朱槿脊背發涼,“那麽,這次的任務,本王就交給你了。”
說着,齊王突然直起身子,一把摟上一旁垂首靜候的慕容綠萼,耳鬓厮磨間,口中冰冷無情的話卻是對着朱槿說的。
“可不要讓本王失望!”
朱槿深深地低下頭去,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條毒蟒緊緊纏住,絲毫無法掙脫,就連呼吸都困難了幾分。
“是,朱槿曉得。”
除了柔聲應是,她沒有別的選擇。更何況……
朱槿微微擡眼,瞥了一眼床榻另一邊的奢靡景象,睫毛微顫,連忙垂下眼來。
更何況,比起将這事交到慕容綠萼手裏,她寧願握在自己手裏。那個人的生死,她又怎麽忍心不聞不問呢?
而那橫卧在齊王懷中的綠紗美人,迎合之際瞥見朱槿的神色,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她早就看這女人不順眼了,總是在主人面前和她争寵,比那個叛徒更惡心,如今她領了任務正好,那麽就沒人比得過自己了。
想着,慕容綠萼嘲諷道:“槿妹妹,可別說做姐姐的不提點你。這為主子辦事,就是要一心一意,你可不要為了自己的那點子可憐的私情,誤了主子的大事!”
“嗯,還是綠萼的話合我心意。”齊王閉目享受着懷中美人的侍奉,淡淡開口。
雖然明知這話不過是借着自己敲打朱槿,但慕容綠萼還是控制不住心底的激動喜悅之情,向那摟着自己的人再次靠近了幾分,以一種順從的姿态依偎進齊王的懷裏。
齊王對慕容綠萼的心思心知肚明,卻只是逢場作戲地攬住她。
“槿兒退下吧,這裏有綠萼就行。”
朱槿一如既往地低頭應了聲是,緩緩退出床榻,披上一旁的披風,和前來報信之人一同退出了房間。
剛出了院落,朱槿當即伸手攔住報信之人。
“大人?”
朱槿此時神色冷凝,不複方才的一味順從,語氣中帶上了絲絲膠着的味道:“我問你,紫嫣……那個叛徒現在怎麽樣了?”
朱槿問話,來人不敢不答,忙恭敬地回道:“回大人,聽說那人武功又有所精進,就算是派了梅字組的十數名精英加上最新排演的陣型,仍舊是……全身而退!”
“也就是說,沒有受傷?”
“是。”
朱槿的心裏松下一口氣來,沒受傷就好,實在是萬幸!
轉念一想,自己又有什麽好慶幸的,沒有受傷意味着從這一刻開始所有的指令都要自己親力親為下發。
齊王的态度,她這個陪在他身邊十數年的老人,自然是清楚的。一旦他培養起來的利刃有了指向他的一天,就只能被他自己親手毀滅。
如今他既然已經舍棄了袁紫嫣,就會不惜一切代價除掉她,畢竟袁紫嫣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
而自己如今能做的,
也只有将這一天拖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朱槿想到此處,只覺着眼眶都有些酸澀的感覺,不禁将目光投向了渺茫的星空,心中所思所想的,都只有那個讓她擔憂極了的名字……
同樣一片天空下,遠在千裏之外的雍州寧遠縣江府中,袁紫嫣在幾天幾夜連軸轉之後,終究是熬不住,疲憊地趴在桌案上就這麽睡着了。肩膀上随意地搭着一件披風,随着睡夢中的人不安地移動而漸漸下滑,眼看着就要滑落到地上。
江永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
來不及想其他的,當即搶上前去,一把将就要滑落在地上的衣衫抓住,重新搭在袁紫嫣的肩膀上。看着袁紫嫣即使在睡夢中仍舊愁眉不展的模樣,暗自在心裏嘆了口氣。
這些日子,若說自己辛苦,那袁紫嫣過的,根本就是非人的生活,動不動就是幾天幾夜的連軸作業,別說是肉體凡胎,就算是大羅神仙也熬不過如此消耗吧。
相處這些時光,袁紫嫣的警戒心之強,他也是清楚的。現在自己都靠的如此之近了,她竟然沒有絲毫反應,可見當真是被累慘了啊!
江永輕輕伸出手去,緩緩靠近袁紫嫣的眉心,想要為她一展愁眉,卻不料在觸碰上袁紫嫣肌膚的一瞬間就被緊緊攥住。
江永的身子瞬間反射性地繃緊,神色都徹底僵住,誰知袁紫嫣卻沒有睜開眼睛的趨勢,只是攥着江永的手越收越緊,隐隐有了疼痛的感覺。
江永試着輕輕向外撤出自己的手,卻反而被握得更緊,就連袁紫嫣的眉頭也皺得更緊,神色間有一種近乎慌張的感覺,朱唇一張一合,似乎在說着什麽。
江永湊了上去,只聽着袁紫嫣不停地呢喃着:“不……不要……別留下我一個人……”
不知怎的,江永心中一柔,不再試圖抽出手指,反而握住了袁紫嫣的手,另一手環繞過去,将這個脆弱的姑娘半摟入懷裏。
“別怕,我不會走的……我會一直陪着你!”
這話與其說是安慰,不如說是江永的承諾,縱使袁紫嫣不一定能夠聽到,但江永也是說給自己聽的。“別走……別走……”
“我不會走的。”
江永眸光溫軟,一句又一句,一遍又一遍,安撫着懷中此刻顯得分外脆弱的袁紫嫣,直到她漸漸平靜下來。
“別走……槿,別走……別走……”
江永的動作驟然一僵,就要出口安慰的話被梗在喉嚨之中。
槿……那是誰?竟然會在這樣的時候都被袁紫嫣記在心上,放在夢裏。
難道……是她喜歡的人嗎?
此念一起,江永觸電一般猛地收回手來,這一下動作,也将本就淺眠的袁紫嫣徹底驚醒。
“槿!”
半夢半醒之間,袁紫嫣脫口驚呼出聲,像是一根針刺進了江永的心裏,更加感覺不是滋味。
“槿……是誰啊?你剛才,一直在叫他的名字呢。”江永故作輕松地問道。
袁紫嫣聽到江永的聲音,才徹底從夢境之中回過神來。
(本章完)
卷三:徐老尚書遺産案_第33章 突破點 這個捕快不太冷 - 全本小說網
見江永神色奇怪地站在她身旁,而她竟然沒有絲毫察覺,袁紫嫣心下也是驚訝不已。要知道,對于她這樣的人來說,如此行徑,幾乎是将自己的命交到了江永的手裏。
原來自己對他,已經信任到了如此程度了嗎?
袁紫嫣被這個想法吓到,久久未曾作答,反而讓江永起了別的心思。
“既然不好回答,那就不要答了……就當我沒問!”
江永說完,轉身就向門外沖去,那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袁紫嫣見勢不對,忙撐着桌案直接跳了過去,一把握住江永的手:“你這是怎麽了?”
江永的手被袁紫嫣握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僵硬在原地,聲音苦澀地問道:“若是我問了什麽不該問的,你……你不用勉強自己回答的。”
“嗯?”
袁紫嫣有些不明所以,問題?什麽問題?
這一回想,袁紫嫣才明白,恐怕自己方才的走神,被某人誤會了。
這副樣子,蠻像個吃醋的小媳婦,倒是讓袁紫嫣起了戲弄的心思,故意拉長了腔調,道:“哦,你是說槿啊!”
“嗯。”
江永咬緊牙關,從牙縫裏擠出一個音來。
“槿嘛……這個可怎麽說好呢。”
袁紫嫣故意開了個頭卻不接下去,就這麽看着江永暗自焦急的樣子。
當局者迷,此時的江永早就失了往日裏的淡定從容,心情亂成一團亂麻,哪裏能聽得出袁紫嫣是在開玩笑?手下使力,就要掙脫袁紫嫣離開。
袁紫嫣見玩得就要過火了,連忙緊緊握着江永不放,上前幾步解釋道:“哎哎,你別急啊,我和你說就是了,槿是我的至交,剛才……夢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才會一時頭腦不清,叫了槿的名字。”
江永這一下若是還聽不出來方才袁紫嫣是故意的,那就真是蠢得無可救藥了。
“你!耍我好玩嗎!”江永一把甩掉袁紫嫣的手,回頭怒道。
袁紫嫣沒想到江永會這麽激動:“你……你怎麽了?”
怎麽了?說實話,江永也想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麽了!
這些日子以來,每次看到袁紫嫣就會莫名開心,看不到就覺得像是缺了什麽似的,見她微笑就會跟着心情變好,見她皺眉也會跟着變得低落,心疼她陪着自己熬夜通宵,卻又暗暗有些欣喜她肯為自己做到這一步……
似乎是每一個心情都被另外一個人的一舉一動所牽動,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讓江永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
如今被袁紫嫣這麽當面問起,竟然一時間無言以對。
難道……難道自己是……
江永受驚一般驟然擡頭,看向袁紫嫣,袁紫嫣不明所以,只以為他還在介意方才的事兒,索性上前攬過江永的肩膀。
“好了,不就是和你開了個玩笑嘛,大家都是兄弟,這麽小氣做什麽?”
袁紫嫣不知道江永的心思,江永卻被自己的心思吓了個半死,一把推開袁紫嫣,直将毫無防備的袁
紫嫣推得接連倒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喂,你……”
還不等袁紫嫣興師問罪,江永有些慌亂地打斷道:“我……我還有急事要處理,就先走了!”
說着絲毫不給袁紫嫣再阻攔的機會,逃跑的步子幾乎是用上了輕功,看得袁紫嫣一愣一愣的。
這小子,平時讓他練武的時候怎麽沒見這個速度?
暗自嘟囔了句“莫名其妙”,袁紫嫣繼續坐回案桌之後,看着方才寫到一半的東西。
紙張上所寫的,正是這些日子以來她整理出來的寧遠縣各方官紳的關系,其中錯綜複雜,牽扯甚廣,絕非平常。
将來江永總是要與這些人打交道的,到了那個時候,這個東西,也許會派上大用場也未可知。
現在這個時候,原本的積弊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那麽接下來的工作,就要逐漸轉移到幫助江永立下足以升遷的功勞上了。至于這突破點嘛……
袁紫嫣執起朱筆,在關系網上一個名字處劃出紅圈。
——徐老尚書!
近幾日,據她布下的眼線來報,似乎有人想要暗中打探江永的消息。
這倒是不足為奇,如今江永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這寧遠城中大大小小的鄉紳,哪個不是在仔細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可是,這次的打探者,卻有些不同尋常。
據她調查,此人正是徐老尚書的遺孀徐氏,說是遺孀,實則不過是個續弦。在徐老尚書去世後,帶着自己親生的次子,備受掌家的長子打壓,日子過得并不順遂。
而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耗費人力物力來調查江永,并且在此同時,她還發現徐氏在頻繁與狀師接觸,似乎是在準備訴狀。
這就不得不讓袁紫嫣感興趣了。
一個孀居多年的寡婦,孤兒寡母的,怎麽會突然準備訴狀?還要在此之前先行調查一番身為主審的江永,這到底是要做什麽?
袁紫嫣再次沿着那張關系網來來回回推演了兩遍,心裏已經有了個大概的猜測。至于事實如何……
明日必會見分曉!
果然不出袁紫嫣所料,第二天一大早,“咚咚咚”地擂鼓聲就在府衙外響起,這擊鼓之人,正是徐氏!
徐氏身份特殊,捕快不敢阻攔,直接喘着粗氣趕到了江府,邊跑邊喊着:“大人,有人擊鼓了!有人擊鼓鳴冤!”
江永快速整理好衣袍,疾步從房中走出:“本官知道了,你馬上回府衙,将原告請到府衙大堂,本官随後就到!”
江永說着,腳步一頓,回頭看向披着衣衫站在門外的袁紫嫣,有些遲疑地道:“你,不一起來嗎?”
袁紫嫣微笑着搖了搖頭:“我就不去了,該說的都已經和大人交代過了。”
不知為何,江永原本還懸着的心思,在見到袁紫嫣的這個笑容的時候,似乎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點了點頭,江永頭也不回地快步随着衙役離開。
袁紫嫣目送江永離開,回身換了一件輕便的勁裝,從早已探好的位置翻牆而過,
暗自潛伏在一牆之隔的府衙之中。
雖然嘴上說着不會去,她心裏又怎麽可能真正放心得下?
這樁案子很有可能是江永整個人生真正的起點,對他來說實在太過重要。她不能讓這案子留下絲毫的污點,不能給以後他的敵人留下話柄。
所以,她絕對不能在公堂之上出現!
至于對江永的實力,她有百分百的信心,江永在對案件的敏感度上那種驚人的天賦,就是自己這個經過後天嚴格訓練的人,都要自愧弗如,再加上多年的斷案經驗,這宗案子再如何棘手,也是難不倒江永的。
但是……
天有不測風雲,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忍不住要跟過來看看。當然,只有真正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她才會出手相幫。
至于剛才對江永說的那番話,只是因為江永這些日子對她越來越依賴,借此機會讓他擺脫一下這種過度的依賴也好。
袁紫嫣的心思千回百轉,實非如今的江永能夠領會的。
現在的他,滿腦子都是袁紫嫣一大早将他拉起來晨練的時候交代給他的信息。
方才他已經拉住前來報訊的衙役詢問過了,擊鼓鳴冤之人,果真是徐老尚書的續弦夫人徐氏,與袁紫嫣預料的分毫不差。
想到袁紫嫣,想到袁紫嫣為他做的一切,江永原本殘存的幾絲緊張也**然無存。
江永,她都為你做到這種地步了,連狀告之人的身份背景都給你查好了,你要是再出了什麽差錯,還有什麽臉回去面對她?
江永暗暗在心中如是鞭策着自己,握緊了拳頭,疾步向着府衙而去。
還未走到府衙門口,就聽到那一陣陣的敲鼓聲、喊冤聲、勸阻聲交織,在這一片寂靜的清晨中倒是喧鬧得緊。
有衙役見江永正趕過來,忙對徐氏喊道:“徐夫人,你先不要激動,你看,我家大人這不是來了嗎?”
那手握鼓槌的中年婦人聽了這話,動作一頓,順着衙役指的方向看了過來。
江永此刻正快步往府衙臺階上走來,卻沒料到這徐氏見着他,一個激動,直接撲過來,整個人跪伏在地上,朗聲道:“大人!請大人為民婦做主啊!”
說話之間,神色哀戚,倒是叫人動容。
江永忙快步上前,虛扶起徐氏:“夫人請起,有什麽話,我們大堂上說清楚。若是當真有冤情,本官定會為你伸冤!”
“多謝大人。”徐氏一邊應着,一邊扶着身邊丫頭的手起身。
府衙門外的鬧劇總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但暗中的波瀾卻沒有因此停止。
自從府衙門外的鳴冤鼓被敲響的時候起,徐府也同樣被驚醒,整個府邸都被鬧得雞飛狗跳。
徐員外,也就是徐老先生的長子,此刻正一邊整理着衣袍,一邊問着大清早來敲門的管家:“怎麽回事?這天還沒大亮呢,什麽事兒非得現在說!”
語氣之間甚是不耐煩,他正和嬌妻美妾戲玩,誰知道這老家夥竟然直接破門而入,險些沒把他吓出毛病來,這脾氣能好得了嗎?
(本章完)
卷三:徐老尚書遺産案_第34章 天大的事 這個捕快不太冷 - 全本小說網
管家也是無奈的很,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做這種驚擾主人的事兒啊。
“老爺,真是出了天大的事兒了!”
徐員外滿是不以為然,嗤笑道:“天大的事兒?就在寧遠縣這個窮鄉僻壤,能有什麽天大的事兒?”
管家急得團團轉,咬牙道:“哎呀老爺,是老夫人!”
徐員外皺起眉頭:“那個女人?她又鬧什麽幺蛾子?是不是又來鬧着讓那個小雜種上私塾?”
想到這事兒,徐員外眉眼之間皆是不耐煩。
那個女人,真是煩死了,若不是顧忌着父親的遺言,他會讓她們母子在他眼皮子底下生活這麽久嗎?他都已經不嫌棄他們礙眼,養着他們白吃白喝了這麽多年,現在竟然還想要他出錢出力地供那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小雜種上私塾?
呵,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徐員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不是都說了以後這事兒別來煩我,你把她打發走了就是了。”
“哎呀,不是這麽回事啊!”管家急得抓耳撓腮,可越是着急越是說不出來,直憋得臉色通紅了,才憋出一句來,“是老夫人……老夫人她去擊鼓鳴冤了!”
“什麽!”徐員外這才神色大變,一把推開給自己整理衣服的侍妾,揪着管家的衣領,道,“你說她去幹什麽了?”
“老……老夫人……”
“快說!”
“老夫人她去府衙鳴冤,說是財産分配不均,鬧着要新來的縣丞大人給她做主呢!”
徐員外聽了,臉色鐵青,一把推開管家,急得在府中來回地轉了幾圈,突然一步站定,對着管家吩咐道:“你現在馬上派人去府衙打探消息,馬上!”
“是是!”
管家應着就要往外走,卻又被徐員外攔住:“等等!”
徐員外想了想,這才一拍桌子,咬牙道:“再找人打聽這位縣丞大人的愛好性格,準備好禮物,我要去拜訪一下這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