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訓練計劃這個捕快不太冷-全本小說網(3)

第28章 訓練計劃 這個捕快不太冷 - 全本小說網 (3)

将事情的前後一理清,徐員外此時也冷靜了幾分。

不就是一個案子嗎?花些錢壓下去不就是了。他還就不相信了,這世上真有兩袖清風的人存在。更何況他手中還有當年父親的遺囑在,就算是真的鬧到公堂之上,他還怕了那個女人不成!

只是這種被人背後捅了一刀的感覺,着實不好受的很,讓徐員外心裏窩着火,轉頭一看,管家還愣在原地,當即一腳踹了過去。

“你還愣着做什麽!趕緊去給老爺我安排!出了差錯,看我怎麽收拾你!”

“是是是!”

管家邊應是邊慌忙逃了出去,安排人手到府衙周圍打探消息去了。

徐府這邊派人的功夫,府衙大堂中的審問卻是徒生波瀾——徐氏怎麽都不願意拿出自己的證據來!

江永被她這一出鬧得頭都大了,無奈之下也只能壓着脾氣規勸道:“徐氏,你說你有物證是吧?”

“是!”徐氏語氣堅定。

這卻更讓江永頭疼:“你既然有證據,為什麽不願意呈給本官?”

關鍵就在這

兒,她聲稱自己有證據,卻怎麽都不肯交出來,這……

若不是這個案子袁紫嫣提前交代過,江永幾乎要以為她是來鬧事兒的了!

想到袁紫嫣的交代,江永壓下脾氣,耐心地道:“你到底是為什麽不願意拿出證據?”

而徐氏此刻心裏也打起了小鼓,只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冒失了,就這麽闖到府衙來,如果……如果敗了,他們母子今後的日子可要怎麽過啊!

這般想着,徐氏一介婦孺,忍不住掩面哭泣了起來。

這眼淚一出,讓江永更是頭大了幾分。

他也不是第一次審理這種財産糾紛的案子了,見徐氏這副樣子,也看出她是心生了怯意,想到袁紫嫣的囑咐……

“到時候她若是想要退縮,你一定要攔住她!”

“怎麽攔?”

“這個嘛……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當時袁紫嫣并沒有給出明确的答案,只說到時候就知道了,可是,這副樣子,他又怎麽知道呢?

江永正苦苦思索着,隐藏在梁上的袁紫嫣看着這一幕,也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掌,替江永捏了一把汗。

她雖然與江永探讨過,但只是給他指出了各種可能發生的問題,并沒有給出答案。

這答案,終究是要江永自己尋找才是。

這一點,她無能為力,就如同現在一樣。

江永苦思不解,徐氏現在的情緒很是激動,勸解的話,估計是一句都聽不進去,既然如此,江永索性咬牙,把心一橫。

“徐氏,你且聽着,方才已經敲響了鳴冤鼓,若是現在要撤銷案子,不配合調查,那麽,本官也只能以擾亂公堂的名目,将你羁押扣留!”

徐氏哪裏見過這種陣仗,頓時慌得不知所措。

“大人!不能啊,民婦不能被扣押啊!民婦家中還有幼子在等着我呢!不能啊……”

江永見徐氏亂了方寸,眼中閃過一絲高興的光芒。

好啊,看來這次是被他掐到痛處了!

江永也知道見好就收,見徐氏慌亂,也就緩和了神色,道:“徐氏,你且放心,只要你配合調查,本官自會為你做主,也不會對你做些什麽的。”

“我……我……”

徐氏神色間有些閃躲,只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江永見此,故作無奈,嘆了口氣:“既然你執意如此,來人啊,把她帶走!”

“是!”

四周衙役齊聲應着,上前就要捉拿徐氏。

“不要!不要!”

“徐氏,你放心吧,你家中的幼子我會找人替你照看的。”

江永這一句話落下,徐氏卻是更不放心了,掙紮着喊道:“大人!大人!民婦願意拿出來,願意拿出證據!”

“停!”

江永當即叫停,衙役應聲收手,将徐氏扔在地上。

這一通折騰下來,只把徐氏駭得臉色發白,發絲散亂,絲毫沒有方才風韻猶存的樣子,倒是讓江永隐隐有些良心不安的感覺,忙示意身邊的師爺派人

帶徐氏去後堂梳洗安撫一番,再帶回大堂來審問。

片刻之後,當徐氏再次衣着整齊地出現在公堂之上的時候,臉上還有些驚魂甫定的神色,身子微微顫抖着。

江永于心不安,輕聲安撫着:“徐氏,你不必怕,方才不過是公事所需,只要你配合調查,該屬于你的,本官定會一分不少地判給你的。”

徐氏方才在後堂也聽來幫她整理的婦人說了不少江永的事跡,此刻也明白方才不過是一場虛驚。即使自己最後真的拿不出證據來,也不會當真因此被押入大牢的。心中也就對江永少了三分懼怕,反而多了幾分敬重。

只是經過這一出,徐氏的心态已經發生了變化,現在就算是讓她撤訴,她也不願意了。

不為其他的,只為了家中的麟兒!

徐氏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猶存的驚慌,恭敬地在大堂中央跪好,正色道:“大人,民婦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

“請大人屏退左右。這證據,民婦想要私下呈給大人!”

江永挑眉,有些驚訝,沒有料到徐氏會提出如此的要求。

思慮了片刻,江永最終還是應了下來,揮了揮手,讓衙役和師爺等人都退下,帶着徐氏入了內室,頓時屋內只剩下了兩人。

“現在可以拿出來了吧。”

徐氏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再多什麽波瀾,痛快地從袖中拿出自己的證據,雙手捧着遞了上去。

“大人請過目。”

“這是……”

江永忙接了過來,入手一看,是個畫軸樣的東西,展開,果真是一幅畫作。

畫卷之上,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懷中抱着一個嬰孩,老者面容慈祥,看來該是極喜愛懷中的孩子。

只是這麽一幅畫,又算是什麽證據呢?

江永不解地看向徐氏,卻見徐氏也是一副羞赧的樣子。

“這……這個,”徐氏欲言又止,無奈之下只得照實脫口而出,“其實我也不清楚這個畫卷之中到底有什麽,這是亡夫臨死前交給我的,畫中之人正是我的亡夫與幼子。”

江永聽了這話,再看畫中的畫面,正合上袁紫嫣給他講過的徐家之事。

說來這徐氏之案,之所以如此棘手以至于被袁紫嫣再三特別叮囑,就是因為這徐家的身份特殊。

原來這寧遠縣雖然偏遠卻也出過一些人物,這件案子涉及到的徐老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徐老進士出身,官職做到過刑部侍郎,告老還鄉時皇上特賜以尚書銜致仕,可謂是光耀一時。

這位徐老尚書官聲極好,只是也許是天妒英才,老尚書在子嗣上卻比較艱難。

徐老尚書的原配妻子為他育有一子,如今已是年過三十,正是如今主持徐家家業的徐員外。至于這個畫中的小娃娃,卻不是小時候的徐員外,而是徐員外的弟弟!

說來也是個傳奇,這徐老尚書是人老心不老,在徐老夫人去世之後,六十多歲又納了兩房妾侍,其中一個妾侍居然又給他生了一個兒子,正是懷中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本章完)

卷三:徐老尚書遺産案_第35章 徐家舊事 這個捕快不太冷 - 全本小說網

而這個侍妾也是母憑子貴,一舉成為徐老尚書的續弦夫人,坐穩了徐家主母的交椅,正是江永今日所見的徐氏。

說來徐氏也是命苦,俗話說“樂極生悲”,用在徐家身上,當真是半點不差。徐氏被扶正不久,一場意外讓她的人生又走向了黑暗。

徐老老來得子,自是高興非常,在小兒子過周歲時便大操大辦一番。

誰料,這場壽宴就成了一切悲劇的源頭。

徐老年老體衰,又多喝了幾杯,一個不小心摔了一跤,從此便卧床不起,漸漸露出不好的光景來。

這之後的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些什麽,就算是袁紫嫣,也沒有打探出來,只知道最後徐老留下遺囑,将徐家的大半家財交到了大兒子手中,只留給嬌妻幼子一席安身之地。

當時的事情雖然奇怪,但是徐員外手中有徐老的遺囑,幾番鑒定确實是真跡,徐氏也沒有什麽異議,官府也就沒有再插手。

可到如今事情已經過了三年多,徐氏突然拿着這幅畫說是證據,找上府衙來,狀告徐員外侵吞家産,這……

江永隐隐有些頭痛,又細細地看了看畫卷,仍舊是沒有看出什麽玄機來。

江永思索了片刻,對徐氏道:“徐老将這幅畫交給你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麽話?”

徐氏仔細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有有!他說……”

“這是我的自畫像,我死後你先不要和長子争持,好好撫養孩子,等到這縣裏來了一個聰明睿智的知縣,就把這畫像送給他看,告訴他若能按我這畫像裏的話辦,我便送他一場大大的富貴。”

江永聽了這話,更是驚訝。

大大的富貴?這……

難道袁紫嫣讓他盡心辦這個案子,就是為了這場“富貴”?

“大人?大人!”徐氏見江永聽了自己的話,久久沒有反應,有些擔心地喚了幾聲。

江永回過神來,看着那和案子風馬牛不相及的畫,一陣頭疼。

他可不懂得欣賞什麽畫作,這可怎麽辦呢?

突然,江永腦中靈光一現。他不會,可是有人會啊!

江永心中一定,面上不露聲色地對徐氏道:“你先回去吧,這幅畫就先放在本官這裏,待本官再好好研究一番。”

“這……”徐氏神色間有些為難的樣子。

江永下意識地以為她這是不願意将畫留下,故意板起臉來:“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不是不是,”徐氏連連揮手,支支吾吾了半天,這才說道,“大人,民婦今日狀告了徐家長子,這徐府,恐怕是回不去了啊!”

被徐氏這麽一提,江永這才反應過來,見她神色哀傷,動了恻隐之心,索性召來了劉捕頭,讓他安排下去,将徐氏的幼子接了過來,同時安排徐氏母子暫時以狀告人的身份住在府衙內。

徐氏千恩萬謝地離開之後,江永也趕忙收拾東西,提溜上畫卷,一路小跑地奔回江府,心急地要找袁紫嫣探讨一番。

一直隐在暗處的袁紫嫣見此,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個人,還真是魯莽得讓人好笑啊。

來不及多想,袁紫嫣連忙按原路返回,換下一身夜行服。可不能讓他察覺到自己離開過。

等到江永氣喘籲籲地推門闖進袁紫嫣屋子的時候,袁紫嫣正端着茶杯,優哉游哉地靠在**看書,一派悠閑的樣子。

聽到江永進門的動靜,這才擱下書本,向江永看去。

見他這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袁紫嫣挑眉,明知故問道:“你這是去審案還是去捉賊?怎麽累成了這副樣子?”

江永喘着粗氣進了屋子,直接一把奪過袁紫嫣手中的杯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灌了下去,這氣才順了些。

袁紫嫣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他就這麽拿着自己的杯子,喝了水?!

這麽一想,袁紫嫣頓時一臉菜色,狠狠地剜了江永幾眼。

可江永此刻一心撲在案子上,哪裏有心思注意這其他的事。

這一口氣剛喘勻,就一把拉過袁紫嫣的手腕,将她手中的書撤出來扔在一旁,把人拉到桌子邊做好,嘴裏絮絮叨叨地說着今日朝堂之上的驚險。

“你是不知道,當時我都快被急死了。你快幫我看看,我的頭發是不是都急白了好幾根?”

袁紫嫣一把推開江永靠過來的頭,将自己的手從他手中狠狠抽出來,毫不客氣地道:“我警告你,有事說事,別動手動腳的,信不信我陪你練練手?”

江永看着袁紫嫣臉色鐵青,摩拳擦掌的樣子,這才摸了摸鼻子,将自己的興奮收斂了幾分,嘴裏還故意嘟囔着:“不是說是男子嗎?和別人親熱的時候怎麽不見你顧慮這麽多了?”

“你說什麽!”袁紫嫣陰測測地道。

“沒……沒什麽。”江永弱弱地應了一聲,連忙拿出手中的畫卷,鋪展在桌子上,“來來,你快來看看這個。這是……”

“這是一張雙影畫!”

袁紫嫣截斷了江永的話,只瞥了一眼那副畫,就篤定地道。

方才她隐在暗處,已經看得足夠清楚了,這畫中的玄機也已經看破了大半。如今這麽近距離一看,更是有了十拿九穩的把握。

江永卻不明白了:“雙影畫?那是什麽?”

袁紫嫣睨了江永一眼,一邊起身拿來燭臺,一邊解釋道:“所謂雙影畫,是用特殊技藝和特殊用墨制成的畫卷,是一種特殊的隐藏秘密手法。首先,先蘸着特殊的墨将自己想要隐藏的暗文寫出來,然後将畫紙浸在水中……”

“水中?!那畫紙不會損壞嗎?”

江永驚訝不已,這畫紙看着可不像是被水浸泡過的啊!

他伸手想要摸摸畫卷,卻被袁紫嫣一巴掌拍了回來。

袁紫嫣一邊拿過方才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水,一邊将燭臺點燃,這才道:“當然不是一般的水,是茶水,而紙張也必須是特定樹木汁液制成,才能

觸水不皺。等到将紙張晾幹之後,原本的字跡就會消失地無影無蹤,此刻的畫紙也會變成一張普通的紙,可以随意地寫上別的什麽東西來作為隐藏。雙層重疊,一紙兩畫,是為‘雙影畫’。”

“還有這種東西啊,好神奇!”

江永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東西,若不是袁紫嫣不讓他插手,早就撲上前去好好研究一番了。

“那,要怎麽才能看到隐藏的文字呢?”

袁紫嫣将所有的東西準備好了之後,端起盛滿茶水的茶杯,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自然是怎麽消失的,就讓他再怎麽回來!”

說着,不等江永反應,徑直将手中的茶水全數潑灑在畫卷之上。

“啊!”

江永一時沒忍住,驚呼出聲,惹得袁紫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大呼小叫什麽?還不快過來幫忙!”

江永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想到方才袁紫嫣的話,怎麽消失的,就怎麽回來,既然如此,那就是……

江永一想通,忙拿起茶壺,小心地将方才沒有被浸潤到的角落一點點潤濕,忙活了大半天才徹底完工。在這個過程中,江永也是滿足了一把好奇心,親眼看着每一寸沾水的地方墨跡消散,化為一張白紙。

等到江永完成,袁紫嫣已經拿着燭臺在一旁等候了許久了,見此連忙将燭臺放了過來,示意江永分別握住畫卷的兩端。

“我們現在沒有時間讓它慢慢風幹,就只有用燭火烤之來加速。但一定要小心,不要真的觸到火苗上,不然的話,真的會将畫卷焚燒成灰燼的!”

江永慎重地點了點頭,與袁紫嫣分別拿起一頭,小心地移動到燭火上來回地烘烤着,果然随着茶水散去,紙上又重新浮現出一些文字來。

等到整張畫卷上的文字完全顯現出來,兩人這才松了一口氣。熄滅了燭火,湊上來看着紙上所書的內容。

信中所寫的,并沒有什麽特殊的隐秘,不過是當初那段沒有被外傳的分家歷史而已。

世人所知道的,從老尚書身體每況愈下之後,就沒了消息。而在這個時候,徐家的財産争奪戰就已經拉開了帷幕。

徐老的長子見徐老身子光景不好,便預先做出了家主的樣子。對此徐老雖然心中惱怒卻也奈何不得。

而剛被扶作續弦的徐氏此時更是方寸大亂,心知徐老若是不在了,自己和兒子必沒有好日子過,不由得日日在徐老面前垂淚。

一天,徐老把長子和妻子幼子都叫到床前,屏退了下人,對長子道:“你是我的長子,如今也已經成家,眼看老父就要歸天,徐家就要靠你頂門立戶,我便把家産都給你掌管,你後母和弟弟不得有異議。”

長子聽了這話自然歡喜無限,徐老的年輕妻子聽了只是哭卻也不敢多言。

徐老又道:“雖然如此,你後母畢竟服侍我一場,這也是你的親生弟弟,你就從家産裏劃兩畝薄田給他母子,還有東南角的兩間小房,也給他們居住。”

(本章完)

卷三:徐老尚書遺産案_第36章 我有了…… 這個捕快不太冷 - 全本小說網

長子得了萬貫家私,這點東西自然不看在眼裏,滿口答應拿了賬本房契之類就走了,剩下後母幼子在徐老床前哭泣不止。

徐氏忍不住心中的憤懑擔憂,抱怨道:“這個難道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把家産都給了大兒子,讓我母子怎麽活?”

誰知徐老見大兒子走了,這才道:“我若把家産分給你們,怕是你們母子連命都保不住,你答應我這輩子守節,我自有安排。”

徐氏聽了這話,連忙發誓會為徐老守節一輩子,只求不要太過為難他們母子,給他們安排條活路。

徐老這才從枕頭下拿出這副畫卷,交到了徐氏手中,交代了那些話,讓她拿着畫卷耐心等待時機。

徐老果真不久便去世,長子倒也按照老父親的意思将東南角小房兩間和兩畝薄田都給了後母幼弟,雖然看到後母拿走了一卷老父親的自畫像,也只道是拿去做個紀念,并不以為意,此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直到今日,這份畫卷輾轉到了江永的手中。

這細看下來,江永和袁紫嫣的臉上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幾分為難的神色。

正如徐氏所轉述的,這信中所說的,确實能給江永一場大大的富貴,可是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不是這麽好接的。

能夠得到這場“富貴”的前提,是要為徐氏要回足夠她半生衣食無憂的財富,這可是讓他們從徐員外那個鐵公雞身上割肉啊!

要知道徐員外可是寧遠縣最大的士紳,也正是現在最讓江永頭疼的一批人之首。且不說結果如何,此事一旦做了,定是要重重得罪徐員外的。江永現在在寧遠縣的根基還不是十分的穩固,在這個時候開罪了這尊大佛,當真不是什麽好事!

可是不管的話……

袁紫嫣将視線移向江永,只見他正緊緊盯着畫卷上的字跡,像是要把畫卷盯出一個洞來一般,顯然是沒有放棄的打算了。

袁紫嫣暗自搖了搖頭,自己真是糊塗了,這小子可是連赈災案都想要管的人,怎麽會被一個小小的鄉紳吓到呢?

還沒等袁紫嫣說什麽,江永倒是先擡起頭來對上袁紫嫣,幾次欲言又止,才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咬牙道:“紫炎,這個案子,我管定了!”

“嗯,我知道。”袁紫嫣點了點頭,神情平淡,沒有絲毫意外和反對的樣子。

“我就料到你會這麽說,你先聽我解釋,這樁案子……”

江永原本料定了袁紫嫣一定會反對,在開口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大串的說辭,打定了注意要說服袁紫嫣,可是……

“你……你剛才說什麽?”

袁紫嫣見他一副回不過神來的樣子,含笑道:“我說,我同意!我不光同意,還會幫你将這個案子辦得漂漂亮亮的。”

“真的?!哈哈哈!”

江永大喜過望,笑着突然沖上前去一把抱起袁紫嫣,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才把她放下來。

袁紫嫣整個人都愣住了,直到再次落地都沒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

江永……江永……抱了她?!

“你!”

袁紫嫣臉色難看,就要開口怒斥江永“放肆”,卻被興奮得臉色通紅的江永一把握住指向他的手指。

“紫炎,你能站在我這邊,我很開心。真的,非常開心!”

江永說着,神色間皆是眉飛色舞,那份喜悅溢于言表,讓人想要忽視都做不到。

這家夥!是小孩子嗎?竟然來這一招!

袁紫嫣的話卡在嗓子裏,對着這張臉怎麽都說不出來,只好憤憤地将原因歸咎于江永,冷聲道:“別高興的太早,這是你的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大案,必須你自己想法子來解決,可別指望我會幫你!”

江永眼底閃過一絲精光,面上仍舊是興奮不減地應道:“嗯!我知道了!”

袁紫嫣正被剛才那一下子弄得心緒紊亂,這才沒有注意到江永神色間的異樣。

此刻江永的心裏遠比表現出來的還要緊張的多。

出手抱袁紫嫣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打算,沒想到袁紫嫣只是這麽不輕不重地就放過了他。

她對自己,是越來越心軟了,這可是好事兒!

江永雖然存了份小心思,但也不會拿案子開玩笑,自那之後,沒日沒夜無時無刻不在腦子裏思索着對策,卻怎麽想都覺得不妥。

這日,江永想得腦袋都要大了,索性煩躁地将公務扔在一旁,拉上袁紫嫣,一同去逛一逛街市,放松一番,說不定反而會有所收獲。

說來,這還是袁紫嫣長這麽大,第一次這麽毫無顧慮地逛街游玩。

雖然多年的殺手生涯早已将她身上所有的天真歡樂磨得一幹二淨,讓她絕對不會同一般少女那樣左看看,右逛逛,可是天性使然的好奇心,卻是怎麽都抹殺不掉的。

袁紫嫣的眼睛自從出了府門,就一直好奇地四處打量着,眼中的神色也比往常亮了幾分。

江永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也暗暗覺得袁紫嫣這個樣子實在是可愛得緊。

所以每當袁紫嫣看某件物品或在攤位前的時間過長的時候,江永都會拉着她擠過去,一定要買下那件東西給她,弄得袁紫嫣是哭笑不得。

這不,袁紫嫣又被江永拉着手,扯到了一個攤位前。

江永看了看,拿起一個娃娃,回頭問道:“這個怎麽樣?”

袁紫嫣看着他另一只手上已經提溜的滿滿的東西,不由撫額:“不怎麽樣!你還不趕緊放回去!”

可攤主見這個架勢,哪裏肯放過這頭肥羊?

“哎呦,這位公子,話可不能這麽說啊!”攤主忙插話,拿起攤位上一個類似的娃娃解說道,“你們可別小看這娃娃,這個啊,可不光是好玩的!”

這下倒是勾起了江永的心思,回身問道:“娃娃不是好玩的能是幹嘛的,還能驅鬼不成?”

“這位公子可說對了,可不就是驅鬼嘛!”

江永原本随口一句,誰知道當真一語中的。

“店家,你可不要坑騙我,這麽一個小娃娃,也能驅鬼?”

“公子你是有所不知啊,聽說前些日子了,東村的王老頭家的小兒子每

日裏都會莫名地醒來,哭鬧不止,鄰居們都說……像是被什麽魇着了!”

“哦?還有這等奇事?”江永挑眉道。

雖然心中如此說,但對于這鬼神之事卻是不怎麽相信,不過是無稽之談而已,這世上哪裏有什麽鬼怪,不過都是說書人編出來的噱頭罷了……

這麽想着,江永的神色驟然一僵。

等等?他方才想到了什麽

鬼怪……鬼怪……

“有了!”江永突然興奮地大叫一聲。

“公……公子,你……”

江永不顧攤主受驚的神色,一把拉住袁紫嫣,疊聲道:“我有了!我有了!”

袁紫嫣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一開始還在為他高興,可這過了一陣,就感覺到周圍詭異的目光越來越多,這才察覺到了不對。

袁紫嫣臉色漲紅,連忙一把捂住江永的嘴,輕聲斥道:“胡說八道什麽!什麽有了!”

他……他竟然當街大喊“我有了”?!

看着攤主和衆人或揶揄或驚訝的神色,袁紫嫣恨不得将江永弄啞了!

江永這才注意到身邊人詭異的神色,攤主更是和藹地将娃娃塞到了江永的手裏,口中唠唠叨叨的。

“哎呦,原來是個姑娘家。是第一次吧?有了可要好好保重身子,不能再這麽出門亂逛了,女人這頭一胎可是最要緊的……”

江永頓時覺得五雷轟頂,整個人愣在當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有了……有了……

江永欲哭無淚,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啊!

正要張口辯解,袁紫嫣卻死死捂住他的嘴,硬是将他從集市上拖回了府中,這才松開江永,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江永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紫,這回好了,袁紫嫣這個女扮男裝的沒有被認出來,他這個堂堂正正的大男人,一地父母官,卻被……

簡直想挖個地洞鑽下去!

袁紫嫣肆意地笑了半晌,見江永臉色難看得緊,好不容易勉強自己收斂了幾分。

“咳咳,”袁紫嫣輕咳兩聲,故作正色,“不知道大人有了什麽啊?”

說到“有了”二字的時候,明顯地加重了語氣。

“紫炎!”江永加重語氣喊了一聲,極為不滿。

“咳咳,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成嗎。”

袁紫嫣老實地繳械投降,再調戲下去,估計江永就要爆發了,她還是适可而止的好。

江永被她氣得不清,可計策又不能不找她商讨,只好別扭地別過臉去,将他方才靈光一現的想法對袁紫嫣說了一通,頓時把袁紫嫣笑得喘不過氣來。

“沒……沒看出來,你還有這麽壞的時候呢!這裝神弄鬼的,簡直是壞到了骨子裏!”

正午熹微的陽光灑在袁紫嫣身上,為原本就極為出色的人兒鍍上了一層金邊兒一般,雖然身着男裝,但那笑顏如花的模樣仍舊讓江永看得癡了。

袁紫嫣見江永神色有些異樣,笑着捶了他一圈:“怎麽,說你壞你還生氣了不成?我這可是在誇你呢。”

(本章完)

卷三:徐老尚書遺産案_第37章 妙計

“沒……沒有!”江永否認着別開視線。

袁紫嫣打量了他半晌,也不明白他這是怎麽了,以為是還在為那“有了”的烏龍事件生悶氣,也就沒放在心上。

細細想了想江永的計策,袁紫嫣叮囑道:“你先不要着急登門,在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他們肯定會提高警惕,直接上門恐怕會打草驚蛇!”

“那,你說怎麽做好?”

“這樣吧,徐家雖然是本地最大的士紳,但寧遠縣除了他徐家之外,還是有幾家大戶的,比如城東的孫家和李家,兩家皆是有名的士紳,又有姻親關系,若當真算起來,恐怕連徐家都比不過他們聯手的實力。”

江永點了點頭,這個情況他倒是略有耳聞,只是袁紫嫣這是打算……

“你同時往這三家遞送拜帖,先拜訪那兩家再前往徐家。”

袁紫嫣想了想,又補充道:“對了,聽說徐家最近往咱們府裏送禮送得勤,你不妨給他們抛個誘餌,做出要妥協的樣子來,讓他們放松警惕,我們自然就可事半功倍。”

“好主意!”江永贊嘆一聲。

袁紫嫣神色沉寂下來,嚴肅地叮囑道:“你要記住,你這個計策雖好,但也是劍走偏鋒,重在攻心!”

“攻心”二字正中江永的心思,也點亮了他沒有注意到的盲點。

江永連聲叫妙,腳下快速向書房走去。

他要好好合計合計,可不能功虧一篑!

接下來的幾日,寧遠縣衆人都知道,縣裏最近出了件大事兒——縣丞老爺開始拜訪各家士紳了!

凡是在寧遠縣數得上號的士紳都收到了一紙拜帖,緊鑼密鼓地準備了起來。

要知道,這可是接見父母官啊!若是能打好關系,這以後的日子,還愁不好過嗎?

江永特意按照袁紫嫣所說,前幾天先是一面拜訪着其他士紳,一面作出要妥協的樣子。直到幾天之後晌午時分,才來到徐家。

徐家長子已得了信,趕忙親自候在門口迎接。

遠遠地看見江永的馬車,忙招呼着人上前,口中道:“草民拜見縣丞大人,給縣丞大人請安。”

馬車緩緩在徐府門口停穩,江永打簾而出,接下來的一幕,卻令衆人齊齊愣在原地。

只見江永一步下了馬車,看都不看徐員外等人一眼,反而對着旁邊的空氣打躬作揖,嘴裏還念念有詞。

“下官這廂有禮了。不知大人近來身體可還硬朗?”

“那就好那就好。”

“大人客氣客氣,下官愧不敢當。”

這一問一答的架勢,倒像是在與什麽人寒暄,可他面前的分明就是一團空氣,別無他物啊!這是怎麽回事?

徐員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還是什麽都沒有,不由碰了碰一旁的管家。

“你,能看見那兒有什麽嗎?”

管家也被吓得不輕,哆嗦着搖了搖頭,小聲道:“老爺,縣丞老爺該不會……這兒有問題吧?”

管家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不怪她

胡思亂想,實在是這個事情太詭異了,怎麽自己前幾次去找縣丞老爺的時候就沒有遇到呢?

“不許胡說,大人怎麽會那兒有問題呢?”

徐員外雖是如此說的,但是看着江永這副點頭哈腰的樣子,心裏也不由得一陣狐疑。

上一個縣令說是年老體衰不堪重任,難不成這是又給他們派了個失心瘋來?

就在衆人愣神的功夫,江永變本加厲,一拱手客氣地道:“您先請,您先請……”

說着,不管不顧就往宅子裏走,就好像在跟人謙讓一樣。

江永走了幾步,似乎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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