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登堂入室
第7章 登堂入室
這讓範雷不得不懷疑，随希聲是真的背後有什麽惹不起的人。
“我猜？我猜你媽猜。”範雷本來脾氣就不是個好的，上次和随希聲兩次結下梁子能忍下來不過是看他背後可能有人罷了。
這次準備充足，他還真不怕他。
然而這家夥一副軟硬不吃的模樣，真是叫人來火。
範雷忍不住扔了手上一直鉗着的煙頭，用鞋頭使勁碾了碾：“你他媽的……”
他陰毒的目光落在随希聲含着笑意的精致面龐上，嘴裏半截話忽然像順滑的口香糖一樣被咽了下去。
“我記得，你是個gay吧？”
範雷眯縫起眼睛，薄情的唇角往上露出一個邪惡的弧度，手指比了個圈，一根手指在其中進進出出：
“瞧你這個樣子，是不是還沒被靳也操過？”
在場所有人爆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除了随希聲，眼底溫度迅速下降。
譚承德立即道：“肯定是那個樣子，靳也他是不行吧？随希聲這小白臉，我個男的看着都心動，他竟然還能忍，啧啧啧。”
随希聲：“……”
再搞黃他就要舉報了。
随希聲被動接受範雷看自己時那不言而喻的眼神，感覺自己被只醜陋的大蟒蛇舔遍了全身，說不出的惡心。
這人要真敢過來，他絕對會打人的，就算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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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幹什麽？”
一個冷凝如冰錐的聲音傳過來，很好聽，很熟悉，還很兇。
轉頭一看，靳也把書包丢在地上，冷着一張男模般英俊的臉龐大跨步走來，寬肩窄腰大長腿，好一番男色。
“靳也！”
随希聲心裏放松了一下，然後大聲喊到：“他們說你那裏不行！”
正快步走來的靳也一頓：“……”
他忽然想立刻拔腿離開這個地方。
“靳也，他們……”
“閉嘴，我都聽見了。”
靳也一來，幾個架着随希聲的跟班力道都變小了，仔細一感受，他們竟然在顫抖，就連譚承德都忍不住退後了一步。
範雷眼睜睜看着靳也踹開随希聲身邊幾個小喽啰，把人毫不客氣地一掌推到身後，不禁森森哼了一聲：“你連對情人都那麽粗暴。”
“關你屁事？”靳也站在随希聲身前與他對峙，高大的身形像一座頗有安全感的山。
“沒事我就把人帶走了。”
見面前人沒什麽反應，只是用一種粘膩而陰毒的眼神盯着他，靳也便也不在意，手掌鐵般鉗制住随希聲手臂，把人連拖帶提帶走了。
他們離開之後，譚承德忍不住問：“雷哥，就這麽讓他們……”
“閉嘴。”範雷銳利瞥他一眼：“他妹妹在我手裏，還能翻出什麽花來？”
譚承德若有所思點點頭。
此時的他們，如果知道了這次安全放靳也和随希聲離開後會産生什麽後果，一定會打死那個盲目自信的自己。
話說回被反派抓小雞一樣抓走的随希聲身上。
“你要帶我去哪裏？”
随希聲悠哉游哉背着書包跟在反派後頭轉悠。
雖然反派拒絕了他的要求，但最後還是來救他了，随希聲便決定短暫地原諒他。
誰讓他是一個善解人意的聲聲呢？
“給個理由。”
靳也忽然停了下來，随希聲差點撞上他的後背，撫着額頭懵了一下：“什麽？”
“啧……”靳也不耐轉頭睨他，眉尖山包般輕聳起，“給個你想要住在我家的理由。”
當然是為了知道你的秘密，得到特殊能力啊。
但這話是說不得的。
随希聲從善如流：“我沒有地方住啊，我家都被債主們找上門來了，甚至還要避開他們來上學，這幾天都是睡的網吧，在網管的贊助下洗的澡換的衣服。”
他癟了癟嘴，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想來想去，你一個人住，而且還那麽善良……我只有你一個朋友，實在是不知道找誰了。”
他這些話半真半假，很難辨別真僞，靳也站定了一會，便默不作聲往前走了。
随希聲嘴角不可控制地往上翹了翹，摸了摸臉上的粉色創可貼，悠悠跟了上去。
……
靳也的家和随希聲想的有出入……而且是不小的出入。
他訝異地看着又小又舊但十分整潔幹淨的房間，時不時摸摸碰碰，竟然沒有發現一粒多餘的灰塵，瞪大的眼睛這才有了幾分真心實意的塵世煙火氣。
靳也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裏，譏諷似的勾起唇角，讓随希聲換了拖鞋，自己先去洗了個澡。
随希聲乖乖坐在沙發上，再次四處觀望了一會，下了個結論：靳也可能有點強迫症和潔癖。
沒有之前住在寝室裏看到別的室友到處亂堆的臭襪子，也沒有随意擺放，亂糟糟難打理的桌面與櫃臺，一切東西都規規矩矩收納好，整潔得不像一個還在上高中的少年。
——就是這室內有點空曠了。
雖然客廳大小中規中矩，但因為靳也東西很少，所以剩下的空間也展現出一種不受重視的多餘來。
随希聲蔥白手指在茶幾上有節奏地繞了幾圈，再順着慣性滑動着敲了幾個清脆的音節，指尖動作很是優雅從容。
可以加一架鋼琴。
他心中如是想。
浴室的水聲停了，微弱的黃色燈光暗下來。
靳也渾身上下冒着水汽，擦着頭發走了出來，身上只穿了一條四角內褲，露出精實漂亮的六塊腹肌。
随希聲在心裏吹了個口哨。
別的不說，身為一個取向《應該普通》的同性，他很欣賞靳也的身材。
那是他最想擁有的一類，可惜怎麽練都不能營造出他那種強大的壓迫感，只能在穿短袖或脫衣服的時候被人驚呼「原來你也有那麽多肌肉啊」。
“去洗澡。”
靳也見随希聲還老實坐在沙發上，擰了擰眉毛，視線瞟到牆上的老式挂鐘：“你看現在幾點了，還這麽磨蹭，明天不用上學了。”
随希聲：“我衣服沒帶，你把你的借我穿。”
他這副頤指氣使的模樣讓靳也多看了他一眼。
因為剛剛洗完澡，靳也的五官清晰得纖毫畢現，野性之感蓬勃而出，導致面無表情的眉眼間多了三分不動聲色的兇相。
随希聲被他瞧得眨眨眼：“你不願意嗎？”
表情正常，語氣自然，不太像是裝的。
得，撿了個大少爺回家。
靳也走進卧室，很快抓出來一套衣服往随希聲懷裏扔：“去洗。”
看随希聲起身，他又補充了一句：“快點。”
更加簡短有力的催促，硬是讓随希聲有了一種在軍隊中收到了長官命令的即視感。
等他在浴室中加快速度洗完澡的時候，靳也的頭發幹了，眼神冷了，表情也兇了：
“你洗的真快。”
随希聲擦着半幹的頭發，穿着一身大了一點的衣物站在他面前，輕輕哂笑：
“當然。”
“才半個多小時嘛。”
……
【那是阮甜轉來崇陽這麽多天，除了咪咪死去，最讓她傷心的一件事。她來到這裏交的第一個好朋友季盈自殺了，肚子裏還有她未出生的孩子，生父不詳。
這件事在季盈死之後才公之于衆，在此之前她一直在ICU病房，得到醫生的全力搶救。
但很不幸，她最後還是離世了，只留下一張被焚毀了半邊的遺書。
警方在調查這件事的真相，季盈的父母也要求還女兒一個清白。可不久之後，他們卻都紛紛改口，矢口否認從前的說辭，一口咬定季盈是自殺身亡，絕無其他可能。
而那和善可親的季姓一家，從此再也沒人見過蹤跡。】
——《轉校生她又嬌又軟》番外劇情；
今天早上來到學校後的氛圍有點沉重，過往活躍着吸煙撩妹的混混們都安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前都擺着一本除了頁腳有集體翻折痕跡，幾乎全新的課本。連許久不見教室的範雷都坐在座位上，睡得昏天暗地。
甚至沒人大聲說話。
随希聲和靳也都察覺到了這個氣氛。
靳也若無其事走進教室，輕車熟路靠在角落邊讀書。
他餘光瞥見随希聲在門口探頭探腦，像只剛鑽出地洞的土撥鼠，不知在尋找什麽，忍不住對他皺眉，語氣微凝：“過來。”
随希聲對上他的視線，笑嘻嘻走了過去。
靳也把靠近的人抓住，一把撕下他臉上新換的創可貼：“貼着沒用，回去用藥酒敷。”
随希聲沒反抗，「嗯」了一聲，眼珠四處亂看性，嘴邊含着些意味不明的笑，笑意卻不達眼底，薄荷一樣涼涼的。
他本來懶懶靠着牆，忽然頗為詭異地将雙臂平伸向前，像個懶洋洋的僵屍。
靳也只當他是日常發病，剛剛低下頭準備讀書，老師走進了教室。
——緊跟在其後的還有一隊警察。
警官們環視了一圈，為首的那位眼睛鷹眼般敏銳，仿佛能夠看透人心底所有的想法，任何罪惡在他那裏都無所遁形：
“崇陽高中發生了一起命案，根據受害人父母的說辭，他們的女兒很可能在這所學校遭受到了暴力與性''侵害。現在，我們需要一些同學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
在他說話的同時，好幾個混混的手腕都被拷上，随希聲一直笑眯眯保持着平伸的姿勢，那個接近他的警官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便把這個異常自覺的家夥一把子拷住。
“等等。”
一只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胳膊。
靳也盯着警察同志，餘光飄過教室中一衆混混，再落在沒事人一樣的範雷身上，眉間有些陰郁：“我能不能陪我的朋友走一趟？”
作者有話說：
随希聲（推推并不存在的眼鏡）：住進反派家，計劃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