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想不想報複他們?
第6章 你想不想報複他們?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面前一片短暫的騷動後,從裏面走出一個死死皺着眉頭表情暴躁的少年,看上去恨不得弄死随希聲。
而這個人,他竟然還認識。
“範雷?”随希聲微微訝異地挑了挑眉,視線在他沒有拉上的褲子拉鏈上掃了一眼,“原來你真的是gay?”
“你他媽什麽意思?”範雷根本不想和他多費口舌,一拳砸在一邊牆壁上,惡狠狠盯着他的眼睛:“把承德放了,否則你不會想知道下場。”
随希聲才不聽他的話,靈光一閃産生一個古怪的猜想:
“既然你真的是gay……你不會是喜歡蒼遠航吧?”
很奇特的事情發生了。
範雷竟然愣住了。
随希聲也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片刻後,範雷匆忙拉上褲拉鏈,頗有欲蓋彌彰的意味,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你他媽在胡說些什麽?”
随希聲眨眨眼,心下了然,輕巧轉移話題:“我只是在合理猜測——不過我也不像你們一樣,有捉住別人把柄傷害人的興趣,不如把那個陸浩文交給我吧,我用譚承德來換,怎麽樣?”
他笑得很無辜,眼神卻是冷而靜的,像一輪杉樹林上空懸浮的新月。
譚承德怕死,範雷心煩意亂,其他人不過是小喽啰,沒有人能夠拒絕。
随希聲放開譚承德,宛如沒有防範意識般被範雷的手勢引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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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知絮絮談了些什麽,作為導火索的陸浩文并未在意。
他赤着身子,仰頭看着被跨越過頭頂的電線杆割裂的深色蒼穹,內心一片死寂般的麻木和空洞,刀刃刻出的傷口已經不足以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的眼瞳聚不起焦,嚴重散着光,像是失去了靈魂。
那群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平穩的腳步聲有規律地走近,他握緊了唯一能夠守護自己的武器。
其實,落在誰手裏都一樣,不是嗎。
随希聲是個長得好看,性格卻惡劣殘忍的混蛋,據說也是個同性戀,和折磨他良久的範雷沒什麽區別。
一股淡淡的幽香靠近,是某種洗衣粉的清新味道,聞上去很幹淨,沒有其他人那樣的汗臭味。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麽會……
陸浩文閉上了眼睛,淚水不由自主滑落在一旁。
“喂。”
玉石一樣清琅的聲音。
“你光着坐這兒不冷嗎?衣服要不要?”
一件熟悉的棉麻衣服被人甩了過來,陸浩文狼狽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蹲在他面前,表情隐隐帶些慵懶的少年。
他聽見他散漫笑道:“你想不想報複那些人?”
陸浩文震驚的神色避無可避,他咬牙:“你,你什麽意思?”
“只是問個問題,那麽緊張做什麽。”随希聲揭下帽子站起身來,把折磨陸浩文的那些小玩具随意踢開,發現裏面竟然包括一個細口酒瓶。
“算了。”随希聲偏偏頭看他,笑容溫和疏離:“以後應該不會有人再動你了,好好活下去吧。”
不要拿自己的生命供別人取樂了,除了你自己,沒人會在意的。
他轉身要走。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褲腳。
“我想要……我想要報複他們……我要殺了他們!”
随希聲漠然地看着那只抓着自己衛褲的手,與表情的冷漠不同的是溫和如春風的聲音:
“那好吧——給你這個。”
陸浩文低頭,白皙手心上托着一疊粉藍色糖果。
——
随希聲走進教室,今天他來的格外早,和平時的作風完全相反。
他一眼就在角落看見了靠着牆認真看化學書的靳也。
靳也微微皺着眉,高聳的眉骨往下是挺直的鼻梁,再順着削薄的嘴唇到優美的下颚,側面是一個堪稱完美的弧度,拍下來放在網上肯定能做不少人的頭像。
“靳也,你在看什麽?”
沉浸在知識海洋中的人懶得理他。
随希聲純屬沒話找話,可偏偏又找人有事,轉了轉眼睛,猝不及防從他手裏抽走那本書:“歸我了!”
靳也望着空落落的手掌心,瞥了随希聲一眼,表情冷酷:“還給我。”
随希聲搖搖頭,笑眯眯地把一個白色封面的本子翻到第一頁,代替化學課本放在靳也手上。
靳也眉頭越皺越緊,他警告似的盯着随希聲,随希聲擡着尖下巴指使他去看:
“看嘛看嘛,辛辛苦苦寫的呢。”
他那副貓似的模樣,倒讓靳也差點伸出去的拳頭僵了一下。
反派抿起唇瓣,明顯有些不爽,他煩躁地垂下眼睛,卻在看清本子上的內容後,突兀地靜止了一下。
随希聲挑着嘴角,等待靳也好好誇他,卻見這家夥竟然突然兇戾地擡起頭,閃電般掐住随希聲微擡起的下巴,用力得讓人生疼:
“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那雙眼睛山中野獸一樣,陰森森的,散發着進攻性的冷光,好像下一瞬就要把眼前貌似孱弱的獵物吞吃下肚:
“說。”
即使是要害暴露在別人眼底下,随希聲也沒慌張失措,他拍了拍靳也繃得極緊的大臂:
“你先放開我,我又不會跑,再這樣,下巴要碎了。”
靳也冷笑一聲,如他所說放開了下巴,轉而制住他細瘦的脖頸,霎時收緊:“少說廢話。”
一點也不溫柔。
随希聲心中毫不文雅地翻了個白眼。
“是這樣的,我前幾天救了陸浩文。”随希聲像沒事人一樣,眨眨眼與靳也對視,“你知道陸浩文吧?裏面有一些是他告訴我的,嗯,還有很多,王山,楊思,趙安志……”
全是這個學校被欺淩過的人。
這是一份調查報告——準确來說,可以說是「複仇名單」。
上面集合了這個學校罪惡多端的所有校霸,将他們做過的事一一列出,有大多數人知道的,更多的是不知道的,一樁樁一件件看着叫人觸目驚心。
陸浩文是頗為出名的被欺淩者,不光混混,他們這些人也形成了一個團體——只要開口去問,基本上沒人會不願意回答。
靳也靜靜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那股神秘而野蠻的攻擊性消退了,眼角那顆淚痣卻引起随希聲的注意,他好奇心一向非常重,很想上手摸一摸。不過好歹是忍住了。
“而且你知道,我之前也一直跟着他們做事,知道不少事……別這麽看我,我可沒犯過什麽大錯啊,第一次堵你那次也是譚承德逼我的。”
随希聲毫不愧疚地讓別人背了個黑鍋。
靳也緩緩放開了他的脖子,親眼看見随希聲雪白如新剝開的百合花般的脖頸紅了一圈,而他卻只是帶着笑意地摸了摸:
“靳同學,你說你這麽兇,以後還會有人要嗎?”
聲音甚至帶些苦惱,輕佻又暧昧。
“你屁話真他媽多。”
靳也不耐地推開随希聲,将他背在身後的化學書拿走,換了一個角落繼續讀起書來。
眼前一片陰影打落,随希聲又跟了過來。靳也煩躁擡頭,剛想罵過去,就見這家夥睜着一雙清亮的眼睛欲言又止看着自己,表情甚至有幾分不常見的羞赧。
他忽然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
【好兇。】
随希聲走進放學的校道上,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的臉上貼了個粉色小豬創口貼,但根本兜不住紅腫一片的新傷,他感慨似的跟系統吐槽:
【反派真的好兇啊。】
3002冒泡:“不兇怎麽當反派呢親。”
随希聲很認真思考了一下,道:
【可以的。你們給我換個反派劇本,我保證溫柔可親,可以比他當的更好。】
3002:“……”
随希聲:“所以你快和你們總部說一聲吧。”
3002:“不就是被反派拒絕了跟他回家的要求嗎,至于這樣?”
随希聲:“反正我不願意幹了,這差事誰願意誰搞去吧。”
他摸摸自己的創口貼,那還是一個女生借給他的。被反派揍出來的傷口總是比別人揍出來的更難消失,他知道怎麽給人造成內傷。
從小打大他還從沒因為湊別人太近而被這麽對待過。
他有點生氣了。
肚子裏一大堆牢騷還沒發完,随希聲就感覺有幾個人跟上了他的腳步,且越來越近。
靠!有完沒完!
饒是随希聲也不禁上來幾分火氣。
他慢下腳步,冷着臉,半推半就被一群人推搡着帶走來到了空無一人長滿雜草的簡陋操場,一只腳想要踹他肚子上,被随希聲靈巧地躲過。
“你他媽還敢躲?!”那人聲音熟悉,喘氣聲很大,是譚承德。
“承德,等等。”
這個是範雷的聲音。
随希聲雙臂被架着,歪着頭打量起眼前的範雷,忽爾一笑:
“抓我來幹什麽,雞'奸犯?”
一張口就是滿嘴的惡意。
範雷額頭青筋亂跳,強行壓抑住自己的怒火,不去理會他這句話:
“我現在問你幾句話,你如實回答。”
沒等随希聲回應,他開口:“你後面有什麽關系?”
随希聲短促笑了一聲,促狹道:“你猜?”
範雷對作文裏随希聲說的這件事是半信半疑的态度。
随希聲父母在這一帶是有名的游手好閑不問家事,那篇作文本該十分荒謬;但調查起随希聲來這所學校之前的經歷,卻好像被什麽大手抹去了,根本沒人知道。
他不:知道的是,這些所謂的「神秘」,都是随希聲讓系統特意做得。
作者有話說:
悄悄放一個主攻預收《404男寝觀察日志》
來到地球的「關愛穿越者」系統3003随機抓取了一名幸運兒,交予他關注四位穿越大佬日常感情生活的重大使命。
謝·幸運兒·母胎單身·西洲:呵呵。
大學開學時,謝西洲住進了404寝室,得知自己的室友們全是任務目标。
一號床位嚴奕,某星際be文學穿越而來的冷肅雌蟲上将,三軍領帥,戰無不勝。
據說被渣蟲追妻火葬場後,一聲令下,千萬将士奔來,揚了他對象的骨灰。
二號床位栾川,某無cp權謀文中一卦值千金的少年國師,不食煙火清冷小仙男,頭發絲兒都帶了仙氣,就是仿佛有那個偶數恐懼症,孤家寡人,連狗都跟着他單了一輩子。
三號床位辛克萊,妖豔賤貨金發魅魔,身懷絕癖,修羅場骨灰級愛好者,一技能:左右橫跳,二技能:如果你們為了我打起來我會很傷心的ok?三技能:我只是想給全天下的帥哥一個家。
四號床位,地球土着謝西洲,着名面癱美人,居委會系男神,高冷帥哥媒婆命,天天為幾個不争氣的室友操碎了心。
——然後,操着操着(純潔),他最先脫單了。
2.
除了三位舍友外,還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大佬,謝西洲只知道它是四大神獸之一的白虎,具體是個什麽形态,他也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系統追蹤的白虎定位落在了最近行為很奇怪的,謝西洲的那個死對頭身上。
再有一天,謝西洲眼睜睜看着死對頭的定位落在了自己最近撿來撸得極其順手的,正窩在他大腿上「呼嚕呼嚕」蹭手的大白貓身上。
他陷入了沉思。
3.
這是一份關于404男寝的規則類怪談,請仔細閱讀。
①404寝室是正常寝室,不存在任何問題;
②跟404最高冷的栾同學交流前,請确認他的眼睛顏色,如果是紅色,快跑。
③404寝室在四樓,如果你發現它出現在三樓,不要進去。
④若在夜間遇見那個金發混血,不論他說什麽做什麽,請勿靠近。
⑤如半夜聽到成群貓叫聲,請在第二天上午九點鐘去到404,向謝同學道歉。
⑥404的嚴同學沒有翅膀,如果看見他長出翅膀,請高聲叫喊他的名字,再眨一眨眼。
面癱淡定/吐槽帝/美人攻x張揚肆意/酷guy/白虎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