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剖心局

第42章 剖心局

“我是在軍隊裏認識三皇子寧柯的。”阿也坐在床上, 摟着身上人的腰将随希聲拉近,氣息吐在他修長的脖子上:“您知道,一般來說, 帝國的皇子都喜歡去軍隊招攬人才, 寧柯格外喜歡往駐守在帝都的軍營跑,我還是中尉時就與他打過交道。”

“後來我們成為了朋友。”

随希聲摸了摸阿也的頭頂,戲谑道:“然後呢?所以這次婚姻匹配真的是你們故意找上了我,就因為我好控制?”

阿也喉結一滾, 将腦袋靠在了随希聲的肩膀上,方便他更好撫摸自己的頭:“如果我說是, 雄主會很生氣嗎?”

“你說呢?”随希聲似笑非笑。

“我不奢望雄主不生阿也的氣。”阿也摟緊随希聲的腰, 用力到有一瞬間随希聲懷疑他想從中間掐斷自己:“雄主如果要懲罰阿也,怎樣都好。”

他頓了一會,接着說:“當時三皇子找上我, 說暫時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我征戰多年, 血脈裏的暴動幾乎已經無法壓制了, 所以就答應了。”

“可是後來,我發現雄主和我們當初調查的結果不一樣。”

阿也:“您并不像傳聞說的那樣風流多情,暴虐成性, 反而——”

随希聲揪着他發尾逗他:“反而什麽?”

“反而很溫柔。”阿也拉下随希聲的手, 在他指尖吻了吻:“雄主對我太好了,您的精神力治療對我十分有效。”

“不打你不罵你就是對你好了?”随希聲眯了眯眼,“那要是其他雄蟲也能做到, 你也可以和他們發生關系?”

他說話直而且不經過大腦,想什麽說什麽。主要是原文裏阿也中途流落去當鴨的經歷讓随希聲有些精神過敏, 總覺得阿也招雌逗雄, 誰看到了都要來觊觎一眼。

阿也不知道随希聲暗戳戳的想法, 只覺得現在的雄主疑似吃醋的樣子十分可愛,斬釘截鐵道:“不會。”

“如果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您就迫不及待與我發生了關系,那麽阿也就算不惜代價也會離開您。”阿也一邊握着随希聲的手指,一邊分外平靜述說:“實際上,我做好了兩手準備。如果您可以先克制住自己的欲望,願意先進行精神疏導,那麽我可以慢慢嘗試和您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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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不可以,我會在拒絕和您發生關系後自請流放去邊境。”

随希聲沉默了一下:“為什麽?”

他不信阿也能夠對自己拼死拼活打下來的軍功說丢就丢,第二個的代價也太大了,而且它的可能性還是最大的。雄蟲的劣性根不是開玩笑,在蟲族的原始歷史裏,雄蟲将雌蟲折磨致死的案例數不勝數。

“大概是因為一些奇怪的執念。”阿也說,“我小的時候做夢,總是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記憶碎片。那些記憶好像不是我的,可是我卻仿佛身處其中,親自經歷過那些事情。很多東西醒來都不記得了,但我記得很清楚,夢裏見過一個笑起來很可愛的少年,我不知道他是雌蟲還是雄蟲,可是我卻莫名想要找到他。”

阿也:“直到遇到您,我才篤定,這些年,我都是在等待着遇到您。”

這番話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阿也說出來後,那雙明亮而漆黑的眼瞳中透出的緊張與不安卻讓随希聲勾起了唇角。

“我當你是在說情話了哦。”他笑道,“所以寧柯想要利用我針對二皇子,那天叫走了你,但是你又回來了。”

“是的,那天三皇子裝作遇襲受傷,派溫霄叫走了我。”阿也提到這件事,眼中的神情夾雜着一絲冰冷,“怪我當時沒有看出來什麽,于是讓一位下屬代替我看着您的情況,可是回來之後他卻不見了。”

“他是在哪裏下了藥?”随希聲最好奇的其實是這個,“難不成是空氣?”可二皇子看上去不是那麽沒有戒備心的家夥啊,難道在作為臨時休息室的時候都不檢查一下的嗎?

“抱歉。”阿也低聲道,“是您的衣角沾染上了一些紫盈花的粉末。”

紫盈花是星際時代的一個特殊花卉品種,有些極強的催情效用,比較稀有,染上就會産生沖動且無法通過除開上床的其他方式緩解。

随希聲忽然想起來,可能是在他轉身坐到單人沙發上的時候,衣角上的粉末被寧起沾上了。

随希聲若有所思,從床上爬下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略微淩亂的衣服:“那之後,你準備怎麽做?”

阿也本來是靜靜地看着他與自己分開,眼底看不出什麽多餘的神色,聽到這話驟然擡起頭:“您不生氣嗎?”

随希聲挑眉:“怎麽,希望我生你氣啊?”

這副模樣不像是剛剛得知了他人欺騙他甚至想要利用他,倒像是他們剛剛進行了一場不太走心的角色扮演。

阿也眼眶又紅了:“雄主……”

“我的天吶。”随希聲「啊」了一聲,眼見着原本冷硬的男人聲音都有些啞了,湊上前去親了下他眼睛:

“你是我祖宗行不行?不哭好不好啊。”

“我沒想哭。”阿也藏在被子下的指節用力到泛白:“是我……沒有想到。”

沒想到随希聲會不在意這件事。

“我情緒波動大的時候眼角就會紅,”阿也,“您不用在意。”

他這麽一說,随希聲又想起來了昨晚一些回憶。

唔,好像确實是這樣。

宴會持續了三天,他們便在休息室裏待了三天。

期間諾艾爾和随希聲發消息,說自己已經逃到了幾萬光年外的一顆小行星上,正陪着那裏的原始居民跳土着舞,非常有趣。

随希聲對此報以好奇與獵奇,同意了諾艾爾的視頻通話。一個身着草裙的半透明的少年身形浮現在面前,諾艾爾笑出一口白牙:“哈哈哈!随希聲,你絕對不知道在沒有寧起的地方随便浪有多爽!不用負責實在是太棒了!”

“我當然不知道。”随希聲毫不客氣,“和他上床又把人家甩了的渣蟲又不是我。”

諾艾爾哼哼了兩聲,不和他計較,眉眼間忽然多了幾分促狹之色:“诶,你和阿也做了之後感覺怎麽樣啊?我聽說他們這種常年沒有精神疏導生活的軍雌,在床上都非常猛。”

悄悄瞥了眼閉上的浴室,裏面是正在洗澡的阿也,随希聲挪了挪地兒,離浴室遠了一點:“還好吧。”

但重要的不是這個:“你知道阿也長期暴動的血脈怎麽梳理嗎?我的等級不低,可是對上阿也,好像都是治标不治本。”

“這個只有瑪爾斯家族的蟲才知道一點吧。”諾艾爾聳了聳肩,腦袋上的長羽毛随着他的動作晃了晃,像是一只得意的肥鳥:“像他這樣的軍雌平均壽命都不長,不過你到那時候就膩了,不用這樣在意啦。”

“你怎麽這麽多廢話。”随希聲很不高興,「啪」地關閉了視頻通話。

三秒後,諾艾爾的視頻請求打了過來。

随希聲晾了他一會才接了起來。

“喂,你怎麽這樣!”諾艾爾見到随希聲那張面無表情的美人臉,像是剛剛吊完喪的活寡婦。

接下來滿腹的抱怨都跟水管堵塞似的說不出口了,只能讷讷說了句:“你随便挂我視頻,很過分诶。”

随希聲:“我願意和你通話不是讓你說我雌君壽命不長的。”

喲,還挺護短,以前見他和自己交換雌蟲玩的時候怎麽沒見這麽假正經?

諾艾爾心中不屑,然而面上卻是不敢說的。現在的随希聲不知道吃了什麽藥,一沉下臉他就感覺渾身發涼,好像要被抹了脖子似的不敢造次:“你等着,讓我想想……诶,二皇子那個雌父是瑪爾斯家族的軍雌出生啊,你要不去找他?”

諾艾爾已經在很努力地用他的稻草腦袋替随希聲想主意了。

“我和他不熟。”随希聲面無表情又挂了視頻。

他倒在床上。

現在看來,瑪爾斯家族掌握着這項醫療技術,卻不肯開源。面對着站在寧柯那邊的阿也,他們肯定不願意幫忙,那要徹底避免原文中他和阿也的悲劇,恐怕只有一條路走了——

幫助三皇子寧柯上位。

原文中,就是因為寧起的成功,寧柯一行人的下場都十分凄慘。這兩派一開始就鬥得你死我活,最後的贏家無論落在哪一方,都不會少了一場血腥的洗盤。

原文中的「随希聲」因為太蠢所以什麽都不知道,卻早早就有人給他站了位。

原主把阿也送去做鴨,依照自己雌君的性格,随希聲估計那也是阿也自己願意的。

表面上做鴨,實際上給寧柯做牛做馬呢。

随希聲看不爽寧起,同樣也看不慣那還沒見面的寧柯。

于是當阿也推開浴室門走出來的時候,就見随希聲躺在床上,姿态慵懶,衣襟大開,從脖頸往下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分外惹人遐想。

阿也霎時眸色深了深,剛要走過去,便見随希聲沖他笑得意味深長,勾手指:“傻站着幹什麽,來啊。”

有美人不上是傻子。

等阿也将随希聲壓在床上,兩人的氣息都亂了。随希聲的衣領被阿也扯得亂糟糟,阿也的浴袍也大大敞開,依稀可見胸膛與腹肌上殘留星星點點的暧昧紅痕。

兩人擁吻在一起,随希聲反轉身形,把順從的阿也壓在身下,貓一樣舔舐他敏感的耳尖。

進去的時候阿也還有幾分明顯的不适應,随希聲看着他因為疼痛而蹙起的眉間,親了親他開始泛紅的眼角,語氣說不清是調侃還是調笑:“你好嬌氣哦。”

雖然嘴上這麽說,動作卻變得更加輕柔。

白日那啥的結果是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

“随希聲。”寧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你和阿也在嗎?”

随希聲正在興頭上,放開口中阿也的脖頸,不耐地沖着床頭的傳聲器喊了句:“不在。”

阿也原本就壓抑的聲音更是停滞了,意識到外面有人在,即使是隔音效果很好,聲音只能通過特殊的傳聲裝置傳達,他仍然閉緊了嘴巴。

“哈?你什麽意思?”寧起暴躁的聲音又響起來了,他再次敲了下門:“開什麽玩笑,我問你,諾艾爾在你們這兒嗎?”

“呃……”

寧起手詭異地頓了頓。什麽聲音?

空氣安靜了幾秒,一個聲音又傳了出來,更為古怪的是這個聲音還夾雜着不經意的喘息,就像是在做什麽劇烈運動的反應。

“啧……什麽東西都往這找啊?說不定諾艾爾是和土着人跳舞去了。”

寧起半信半疑地離開了,臨走時還聽見裏面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驚呼。

室內,漂亮的青年掐着身下男人的腰,舌頭舔了舔殷紅的下唇,原本清朗的聲音染上了不可描述的欲色:

“你真好看。”

具體是為什麽好看。

随希聲想,阿也剛剛因為顫抖而失控的音色,泛紅而強忍濕意的眼角,都大大縱容了他的惡劣性格。

以至于想一頭沉溺在這樣的無盡放縱中,不可自拔。

作者有話說:

審核寶貝,看我,我沒有描寫脖子以下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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